第31章 騙我?

第31章騙我?

喬宛似乎意識到些什麽,連忙說,“不認識,夏總是金主玩家,我怎麽能認識呢。”

喬宛這話說完,發現夏重暖的臉色更加陰沉,她才意識到自己錯上加錯。

溫卿卿悟了,徹底悟了。她早該想到了,作為金主玩家,游戲設備都放在家裏,神神秘秘不出現,到底是為什麽?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夏重暖早就知道攻略者是自己,她是故意逗自己玩呢!

想到自己又被夏重暖逗了一次,溫卿卿周身纏繞着看不見的戾氣。她雙臂因為生氣而緊緊向內扣住,背在身後,交扣在一起的手指緊繃地發白。

電梯裏氣氛突然間變得微妙起來,怒氣值無聲無息中拉高。

一樓終于到了,喬宛幾乎是跳着蹦出電梯,空留下溫卿卿和夏重暖。在電梯門馬上要關上的那一刻,溫卿卿突然間松開夾着夏重暖腿的手。

好在夏重暖感到氣氛不對,早有準備,在溫卿卿松開雙手同時,雙腳沾地站穩了。

此時,電梯下到負二樓,門緩緩開了。

溫卿卿見門開了,頭也沒回,大步流星往前走。

“溫卿卿,你給我回來!”夏重暖赤着腳,随她一起出了電梯。

溫卿卿往前走了兩步,猛然回頭。還好夏重暖及時收住腳步,要不然肯定撞個滿懷。不過此時,兩個人雖然沒撞上,但也近在咫尺,夏重暖的額頭若隐若無抵在溫卿卿唇上。

兩個人都同時向後退了一步,溫卿卿氣鼓鼓地說,“夏重暖!你把我當猴子耍有意思嗎!你看我在游戲裏出醜窘迫,你很開心是不是!”

“不是,卿卿,我……我不是故意耍你的,我也是和飛騰有合作,無意間看到你報名參加這個游戲,我就是……”夏重暖說到這裏咬了要紅唇,底氣不足說,“就是……放松下。”

“放松?”溫卿卿語調高挑,“你放松就是拿我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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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卿再次大步向前走去,她走兩步發現自己不是開車來的,為什麽要在停車場裏逗留。于是她繞過夏重暖,返回去坐電梯。

“卿卿,你就當我和你開個玩笑嘛,能不能不要生氣?”夏重暖追着溫卿卿。不到一周時間,她已經把溫卿卿惹毛三次了,其中動用了一次苦肉計,騙好一次,這回不知道要怎麽哄了。

溫卿卿見她步履如飛追着自己,總感覺哪裏有些奇怪。

她在電梯口前收住腳步,回頭去看夏重暖的腳。白皙纖瘦的腳依然十分漂亮,只是腳底沾了一層灰土,顯得有些狼狽。

“你腳崴了也是騙我的吧!”溫卿卿越想越憤怒,有一種舊恨未平,新仇又起的怒火。

“哎呦。”夏重暖柔弱地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左腳說,“還疼着呢,剛才追你都忽略了,現在好疼。”

“原來智商高的人也有疏忽的時候,夏重暖,你剛剛裝扭傷的時候,明明是用的右腳,現在卻扶着左腳!怎麽,扭傷轉移了?”

溫卿卿說着,進入已經開門的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夏重暖無奈又無助的身影在門縫閉合後徹底消失。

絕對不要原諒她!溫卿卿氣鼓鼓地想。

她感到裙子兜的手機在震動,已經到一樓的她拿着手機往出走,不用想,一定是夏重暖給她發的信息。她心想,你說出花我都不原諒你。

抱着這樣堅決的心态,溫卿卿點開信息,只見夏重暖風發過來一串字:你欠我的時間不用還了。

一個表情都沒有的冷冰冰文字。

她、她這是想表達什麽意思?什麽叫不用還了?她的意思是,從今以後,都不用去找她了?

溫卿卿盯着這串文字,腦補夏重暖坐在地上發這幾個字的冰冷又失望的神色,突然間很心疼夏重暖。

可是我才生氣不到五分鐘啊!我不能這麽快就原諒她,我應該有自己的底線,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溫卿卿這麽想着,毅然決然離開一樓大廳,在門口打個車回家了。

回到家的溫卿卿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想着什麽時候去打個圓場,給夏重暖臺階下。

她回去洗澡想,躺在床上想,翻來覆去的,如一條蟲子般,在床上固陽固陽的睡不着。

她煩躁得很。

又氣夏重暖耍自己,又怕讓夏重暖傷心後不再理自己。

她上次患得患失的時候,還是高考後糾結報什麽專業能掙錢。

明天,明天我原諒她,懲罰她一晚上不算過分吧?

溫卿卿這麽想着,她身旁的手機震動,她拿起手機一看,是來自成都的手機號碼。

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她的心頭,她連忙按下接聽見。

電話那邊十分嘈雜,在對方還沒有開口前,“嗚嗚嗚嗚”的救護車聲音已經傳來。

“卿卿,你快回來吧,你媽暈倒了,現在在救護車上呢!”電話那邊聲音十分急促,緊張焦慮充斥在短短的幾句話之間。

溫卿卿竟然一時分辨不出來對方的人是誰。但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媽暈倒了。

“我馬上回去。你是……你是哪個?我回去怎麽聯系你找我媽?”

“你就打這個電話,我是你王姨啊。我們先去二院搶救,到時候你回來再聯系我。”

“謝謝你了,王姨,謝謝你了。”溫卿卿連連感謝,她想起來打電話的人的确樓下的王姨,一時間蒙住了,沒有對上號。

就在那麽一瞬間,溫卿卿僥幸的想,這是不是電信詐騙,但對上王姨後,她不得不承認,她媽是真的暈倒了。

“王姨,搶救的錢,要不我先轉給你?”溫卿卿慌亂之中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她媽現在昏迷,肯定沒法交搶救費,而這是最重要的。

“錢我先幫你墊上,你趕緊回來。”

溫卿卿聽王姨這麽說,鼻頭一酸,她在連連謝謝中挂斷電話。

溫卿卿哆哆嗦嗦的手點手機買票APP,她顫抖的手指點了綠色的logo好幾次,都沒有把軟件點開。

壓倒人最後一根稻草或許只是一件極其微小的事,而對于此時的溫卿卿而言,怎麽都點不開的手機軟件,就是她最後一根稻草。

“怎麽回事!”溫卿卿眼窩滾動的淚水奪眶而出,噼裏啪啦的掉下來,她崩潰用指尖用力戳着APP,“為什麽,為什麽點不開啊!”

終于APP在溫卿卿不懈努力下,被點開了。而此時,她的手機屏幕上,滿是點點淚水。溫卿卿拿起手機在身上擦了下,依舊顫抖的手在打拼音,搜索黎城到成都的航班。

軟件加載中只用了一秒,但在溫卿卿看來,用了十多分鐘。

她真的一秒都不能等,她的媽媽現在昏迷不省人事,而自己是媽媽的唯一親人。

看到搜索出來航班信息的她,激動地差點跳起。因為都已經晚上十點多,這個時間,當天航班幾乎都沒有了。溫卿卿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看到了好的結果。

她果斷訂了十一點二十起飛的航班,沖到客廳,拿起雙肩包,只把手機充電器,鑰匙,身份證等最重要的東西塞入包裏,便奪門而出。

她飛一樣的竄下樓,在小區門口打一輛車,直奔機場。

坐在車上的溫卿卿陷入了幼時的回憶中。

溫卿卿的父親是一名軍人,在溫卿卿兩歲那年便犧牲了。溫母之前在一家冶金廠上班,後來廠子效益不好,下崗了。

下崗後的溫母便在街邊擺攤賣擔擔面。溫卿卿從小到大每一頓飯,每一件衣服都是溫母一碗一碗擔擔面賣出來的。

溫卿卿從小便十分懂事,媽媽說好好讀書,将來找個好工作,她便好好讀書。只是她不是讀書的料子,在夏重暖每日不倦輔導下,依然考了個專科。

她學的《旅游與酒店管理》專業,還沒畢業,疫情起來了,沒畢業就失業了。她沒辦法,轉行做直播。因為不想唱歌跳舞,想走個與衆不同路線,所以做主播也凄凄慘慘,沒掙着錢。

溫卿卿上次過年回家,發現母親臉色不好,要帶着她去醫院檢查,母親只是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

想到這裏的溫卿卿暗自懊悔,默默流淚,她想如果當時堅持帶媽媽去醫院就好了。如果自己足夠優秀,就不會讓媽媽這麽操勞,就不會讓媽媽累到了。

鋪天蓋地的悔恨把溫卿卿席卷,她越想越自責,一遍又一遍地用手背抹去臉頰上的淚水。

在登機之前,王姨給她發了條信息,告訴她,她媽已經搶救過來了,在第二醫院,讓她不要着急。

看到王姨這條信息,溫卿卿緊張慌亂的心稍有安寧。

她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夢中全是童年的回憶。夢境裏,母親推着那輛改裝後的帶棚三輪車,在暴雨傾盆的夜裏,艱難推着車前行。雨水肆無忌憚拍打着母親羸弱的身體,将她全身澆灌。母親被雨水打得睜不開眼睛,一直用手抹去眼睛上的雨水。

“卿卿,你快回車上去,不用你幫我推。”

“不要!”弱小的身軀卻異常倔強反抗,“我要和媽媽一起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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