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污蔑！！
污蔑！！
這場宴的結束是蕭老爺喝醉，被扶下去休息，而客人們回到蕭家為他們準備的客房。
然而一人十分奇怪，并沒有留宿，沒有驚動任何人，走出了蕭家。
不提上燈籠照明，消失在夜幕中。
若是蕭客此時看見他，便會對他有印象，這人是那會宴上坐在高座的紅衣男子。
城郊外河水息流，一處前朝留下的觀魚庭，布滿了青苔。
可中央的石桌上一杯散發着熱氣騰騰的茶杯，和幾盒有可愛圖樣的糕點。
紅衣男子坐在石凳上，黑色的鬥笠被風吹過，臉的輪廓若隐若現，紅袖中探出一只芊芊玉手，手背碰了碰茶杯，輕笑一聲:“石九，溫茶的本事還需長進。”
本子有一人的觀魚亭，一個黑影閃過，一眨眼，一身黑衣，銀冠黑發，紮着高馬尾的少年跪在地上。
一張臉被黑灰色的面具籠罩着，看不清他此刻是什麽神色。
“是，屬下這就去領罰。”低沉富有磁性的少年音在面具下傳出。
“等等，把徐莫心叫來。”
“是。”石九微叩首，正欲起身。
一陣微風吹過，石九肩膀一沉，重量即刻又消失不見。
此刻紅衣男子對面坐下一位身穿藍衫，樹枝纏發手中拿着竹扇微微扇動。
他的眼角微挑竟有一抹紅在此處，扇子從臉上拿下，一顆黑痣在左眼下方。
藍衫男子眨動雙眼，眼中盡是疲憊。“燭爺，這麽晚還來叫我，可是會打擾我的美夢的，美夢值千金！”
“白銀百兩。”
“得嘞，謝燭爺，此刻你就是我的小祖宗，盡興聊，就算天亮了我都不帶困。”徐莫心直起背來，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直抽冷氣，差點沒把自己疼的嗷嗷叫，但總算把心中那一點困意給驅除了。
“此地是偏遠了先，但有平地，且有高山，若是練兵，的确是個好去處。”宋無燭抿一口茶，語氣輕松。
徐莫心皺起眉。“那燭爺來此地的任務便也完成了，那叫我來是因為何事。”
“當朝皇帝，年歲幼小，小小的手掌握不了這麽多權，即位起便幹許多荒唐事，百姓哀聲道怨。”
“是啊，如今政權之事當由國戚把控，說是昏庸，不如說是無能的。”徐莫心砸了砸嘴。
他本是一個鄉中藥大夫，對朝廷治理之事他壓根就不關心，比起那個更擔心的是發生災害，草藥無收。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那兩個字。”徐莫心忽然想到了什麽有一絲震驚，扇子扇動的弧度變快許多。
宋無燭斜視看他一眼，語氣淡然坦蕩。
“這江山落在一個無能小兒的手中，又有何用處？”
俆莫心驚慌失措拿着扇子遮過半臉，環看周圍确定沒有人之後才放下心，壓着聲音，湊近宋無燭說道。
“燭爺我有時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公公，你做的事可比正常男人都要有根。”
“呵，你要是挨我那麽近，我不介意收了你的你下半身。”
“說笑了，說笑了。”徐莫心說完緊緊夾着腿，乖巧坐好，眼睛撇過桌上造型奇特的點心，喝了茶，嘴裏變乏了味，于是便拿起一塊。
“你平日裏不是最不喜歡這種甜食，怎麽還買了一桌，不會是石九買的吧，別說這裏的糕點還真是挺好吃，你不吃一塊。”
宋無燭臉上不喜不怒搖頭，他看着遠處視線在波瀾的河水中，想起了一個人。
“你可聽說此處蕭家有兩子。”
“知曉，但不了解，怎麽？”
“你對他們有何印象？”
“二公子名為蕭暮，聰慧機靈，容貌如玉，三歲認字讀古文，五歲便能寫得一手好字，九歲便能作詞，至于那大公子，只聽聞是原配之子，與二公子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不喜讀書，無事可幹，脾氣古怪有心計，和人發生争執，那都是常有的事，且長的醜陋。”
宋無燭輕笑手中把玩着杯子，随後輕輕倒扣在桌沿上。“一個府中，兩子兩個極端，不覺得未免太奇怪了，恐怕是有人有意為之，一人單純便入了圈套。”
徐莫心摸了摸下巴，好像聽懂了，問到:“你是在說蕭暮單純。”
“夜深了。”宋無燭一只手捏了捏眉心，一只手擺手，示意話題到此結束。
“你這白銀百兩就聊這麽幾時，你不覺得虧嗎？”
“那你還給我？”
“燭爺好走，小的退下了。”徐莫心梗着脖子，捂着腰間的錢袋，生怕這人下一秒過來強，夾着尾巴走了。
周圍又再次安靜下來。
宋無燭眼神不明，語氣清冷:“石六，看緊蕭家，莫要生了事非。”
有着繁茂葉子的樹枝上出現與石九身穿一至衣裳，但身形高大許多的青年，他在樹枝叩首，在次消失不見。
………………
蕭客處理完東西後，摸着黑回到房中，許是白天一切太累，今晚睡覺意外的沉。
隔日清晨，急匆匆的敲門聲響起，驚擾還在睡夢中的蕭客。
他剛支起上半身，門就被用力的踹開了。
來者關婆婆和幾位家中壯年小丁。
關婆婆一進門便看見，衣裳缭亂，頭發淩亂似雞窩的蕭客，怒火把她的容貌弄得皺紋恐怖。
上前在蕭客的手臂上就是一揪。
還在睡眼迷糊的蕭客壓根沒有來得及反抗，直到痛覺傳到他腦中時。
“昨天老爺好意讓你去會宴，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破相。”
“啊！”蕭客吃疼喊了一聲，想甩開關婆婆揪自己的手，卻沒想到她老年人力氣竟然這麽大，硬是将皮膚擰得紅彤彤才松開了手。
蕭客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大早就被人從被窩揪出來打了一頓:“我幹什麽了！？”
“你還好意思問！手不幹不淨的偷夫人的東西。”關婆婆說着撸起袖子，又要上前擰蕭客一頓。
有着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蕭客立馬躲開，躲在麻布枕頭後。
面對不講理的老婦人，蕭客只好以退為進，而不是因為他打不過。“老太婆！我尊老愛幼不動你，我告訴你哈，你要是再掐我，我就跟你急眼。”
“哎！沒大沒小的東西。”關婆婆把斜眼與身後的家丁對視了一眼。
一群家丁上前把蕭客圍着，蕭客欲哭無淚，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弱小無助又可憐，打群架是自己最不會的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別動我不然……唉唉唉！”
蕭客還是伸着脖子壯膽，結果被家丁提着拖出了房屋，被兩個嘉賓架在院子中，小玉一臉擔憂想要為上來。
卻被蕭客身後兩個家丁給吓後退，只好小聲詢問。
“蕭客你沒事吧。”
蕭客嘴角勉強提出一絲笑容:“沒事沒事，就是一大早被人舒筋摸骨的……怪……怪疼的。”
“說夫人的金簪子被你偷到哪去了？！”關婆婆拄着拐杖慢慢走出。
“什麽？”蕭客腦子宕機一秒，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
小玉并不對這些知情，心中一緊，以為是犯了事，連忙想要跪下求情，卻被蕭客用眼神制止住。
蕭客張嘴又閉嘴，無聲吐出了幾個字，小玉身形抖了抖，安靜了下來。
“我不知道婆婆你在說什麽？如果是我偷了東西的話，你倒可以去搜一搜。”蕭客一臉空白卻又氣定神閑。
“若是沒有搜出來，那我可是被冤枉的，也不知道是什麽關婆婆對我如此懷疑？”
“呵，搜！”關婆婆沒有理會蕭客，一聲令下周圍的一群家丁立馬上前搜尋着什麽來。
而蕭客眼睛一眨卻在關婆婆的态度之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的語氣充滿着肯定，好像一定會在自己房中找到什麽，看來這的确是個局，玩這一套，我可是看過宮鬥劇的男人啊！
等了一會，裏頭被子床單掀翻在地，凳子桌子被踢得七扭八歪，可是始終沒有找到那金燦燦的發簪。
最後一個家丁男人走出門來，朝關婆婆搖了搖頭。
關婆婆眼皮一抽一抽，心中震驚。“怎麽可能會沒有。”
“關婆婆你在說什麽沒有啊？呀！不會是沒在我房間找到什麽吧。”蕭客假裝吃驚捂着嘴，又故作委屈，“我知關婆婆是不會冤枉人的，定是聽了小人的讒言，這頓打我白挨了就是白挨了，好在沒有落到其他人身上。”
“別人并不會了解關婆婆的用心。”
蕭客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擠出幾滴淚來，然而并不能。
我都裝可憐，裝到這個地步了，閣下又如何應對。
然而，關婆婆并不吃這一套，心中卻慌張，頭上流滿着汗。
這釵子要是真不見了，任務還沒完成，恐怕自己在府中也沒有立足之地了，無論如何，今天這黑鍋蕭客必須得背。“你你，一定是你拿了釵子賣了換了錢，不然我怎麽會找不到。”
“來人，拉下去關進柴房，這人冥頑不靈，我去請示夫人如何處置。”
“不是……哎！”蕭客一個胳膊被一個人提着。
不是，沒有證據，這會不應該發現什麽自己走了嗎，怎麽不講理！！！那麽別怪我。
蕭客身子一軟躺在地上，回想起村頭那二大爺和大媽撒潑打滾的樣子，在地上滾了滾，又拍地喊叫。
“哎呦！沒天理啊！！你們沒有證據還要污蔑我！！我好可憐啊！！”
動靜之大，樹梢上的鳥兒都被驚飛一片。
衆人這時都震驚的站在原地，誰也沒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