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無燭重傷
宋無燭重傷
水菱熟了,拿着木棍挑了出來,蕭客事先有在水菱中間開了個口,露出了裏面白白的肉。
手一用力,将水菱掰成了兩半,一份給了好奇的小玉,一份給了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氣王大爺。
水菱角的外殼有些硬,打不開,小玉拿着洗好的竹片在菱肉裏挖。
入口即是粉粉香香的,像是一個不怎麽甜的栗子。
小玉震驚得瞪圓的雙眼。
而王大爺一整個塞進了嘴中,嚼的水菱角嘎吱響,狗咬合力強,像這種硬度對它來講區區小事,不足挂齒。
可蕭客看着它的吃法,覺得自己下巴異常的疼。
沒想到這東西長得又醜,殼還硬,竟然還挺好吃的。
王大爺吃完吐出殼子,眼睛一動不動盯着蕭客,意猶未盡,舔了舔嘴。
“汪汪汪!!!”看什麽看,還不快給本大爺開這醜東西。
蕭客覺得反響還不錯,連忙又開了幾個,順把幾個烤熟的河蟹和烤魚給倆分了分。
“小玉多吃幾個,多吃幾個。”
山中河蟹肉少,比起海鮮,卻有別一般的風味,适合當小零食。
蕭客吃得也是不亦樂乎,感受到肚子逐漸的變圓,心中存着慷慨,這一頓怕是穿越過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了。
火勢逐漸變小,重頭戲來了,蕭客把火堆這麽一推,露出了幹塊的黃泥團,把黃泥團捅到一片幹淨的地方,随處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
“這也可以吃嗎?已經有了泥土。”小玉動手敲敲泥巴,發出了靈魂質問。
“要是不能吃,就交給王大爺就覺好了。”
“汪!汪!”
你小子,說些什麽?
蕭客沒忍住調侃王大爺,憋着一股壞笑。
手中卻幹淨利索,手起石落,炸開了黃泥的包裝。
一股伴随着荷葉的甜香,魚肉特有的肉香飄蕩在空中。
魚皮卷着,翻着白,汁水流出,積流在荷葉上。
“怎麽樣?”蕭客看足了兩人的表情,心中自信餍足的樣子,摸起自己的頭發,腰一扭,一回頭,擺出了自認為自己帥氣的pose,耍起帥。
“好香!”
“汪……”
想吃……
誰知兩人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蕭客上,莫須有的口水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魚肉一入口,便再也停不下嘴了。
兩個人和一只狗吃飽後喝足,誰也沒有收拾殘局,躺在一邊樹蔭下放空休息。
或許人吃飽後什麽想法都會千奇百怪的湧出,蕭客看着水菱角,突然一個想法上了心頭,呼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小玉,你說你不認識這個,那鎮上可沒有人賣過這個?”
“确切來講,鎮上耕農人或許了解,但并未見過有人食過此物,也從沒聽聞過。”
聽聞到此,蕭客一拍手便也在也坐不住,只感覺渾身熱血。
“小玉,明天我們下山一趟吧,這東西或許是一個賣機,順便買點家用”
小玉眼睛在眼眶轉了轉,恍然大悟理解蕭客的意思,“對啊!我怎麽沒想到。”
“那我們下午把水菱角再收一收,挑上現好的,明天拿去賣。”
“嗯嗯,好。”
兩人忙乎了一個下午,把長得大的又好看的給摘了,留下一些小的,畢竟以後說不定要靠這玩意兒吃飯,不能趕盡殺絕,一定要慢慢養。
回去時天邊露起了火燒雲,看着堆成山的水菱角,周圍沒有稱手的工具。
要是這會兒回去拿竹藍,估計天黑了還沒弄完。
蕭客左看看右看看,想知道可不可以就地取材,周圍不是石頭就是樹,終于他的視線飄在了自己身上的麻衣。
麻衣雖粗糙卻又耐磨損,拿這個東西裝是最合适的。
蕭客說幹就幹,脫去了自己的上衣,白白的裏衣顯得小麥色身線若隐若現,小玉把火堆用水撲滅,轉頭便看到這一幕。
吓得瞬間上去摟緊蕭客的衣服,還看周圍有沒有路過行人。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啊?小玉這麽大反應幹嘛?這裏就我和你,連這只狗都是公的,怕什麽都是男的。”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的小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但最後還是囑咐,不要在外人面前脫去衣服,就算是男的也不行。
千國有男風之好,這股風氣形成的歷史足足有五百年之久,就連當今武聖上身為男子,金屋藏嬌的嬌卻是一個男子。
所以在千國男子和女子無一不同,得對自身清白負責。
蕭客茅塞頓開,也是說剛剛自己那一幕要是被外人看見了,定得被說不知自身清白為重,不知羞恥,勾引人的浪貨。
蕭客自始至終認為自己是個直男,想到自己要被同為男人說成浪貨,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
突然慶幸自己長成這樣,是天大的福氣,盡管一輩子不談戀愛,也不想被人壓。
“汪!汪!汪汪汪汪嗷汪!”
醜人類在那幹什麽呢?還不快過來幫忙。
“來了來了。”
兩人一邊提兩邊角,慢慢走回去,時不時會有些大個子的水菱角掉下來,王大爺就在後面撿,一跳一跳給丢回去。
畫面竟然有溫馨。
風過竹林,腳尖點過樹葉,一個紅色的身影在竹林中穿過。
沒多久,紅衣穿過的地方有四個黑衣人,他們手拿着刀,在竹林中停下了腳步。
“老大這竹林沒有路,他跑進這我們恐怕跟丢了。”
“那還怎麽辦說死要見人,活要見屍,否則我們的傭金都拿不了。”
“可惡,中了毒還能跑這麽快,一定還在附近,我們再搜一搜,細心點,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如果實在找不到,找個人替死,拿了傭金立馬跑。”
宋無燭聽着耳邊的風聲,察覺到身後沒有人再追上來,一時洩氣,終于忍無可忍腿一軟,直接在地上摔了好幾圈。
鮮血不受控制的從嘴角與眼角流下。
宋無燭用衣袖胡亂的擦了擦,血液浸染着紅色衣袖,卻看不出異樣。
沒想到那群老東西竟然在香裏下毒,而且還是劇毒之物,盡管一進門便感覺他們不懷好意,處處留的心,沒想到還是中了他們的下懷。
在胸前摸索,白色的單瓶裏倒出了一兩顆解毒丸,丢進口中咽下去,解毒丸在這劇毒面前,并不能完全清理毒氣,要是想治好還得找徐莫心。
宋無燭盡量的緩和着自己的呼吸,讓毒不這麽快的擴散。
耳尖動了動,宋無燭敏捷的察覺看向四周,竹葉無風自搖。
有人追上來了。
果真下一秒,剛剛其中一位黑衣人站在宋無燭面前。
“燭爺你可真讓我好找。”黑衣人人狠話不多,說完便耍起手中的花刀。
刀刀致命,招招利索。
宋無燭支起上半身勉強應戰,從腰間抽出木繩長鞭,而因為它的運動血液循環把毒帶去了四肢,眼前越來越模糊,四肢變得麻木,背後起冷汗。
“毒發了,就別掙紮了,早早去投胎不好嗎?話說你個大男人帶什麽鬥笠,難道這紗布之下還是一個絕美容顏,那我得好好看看。”
黑衣人笑着,紅衣狼狽不堪,卻挺起上半身,手拿着長鞭一副無畏無懼,盡管上好的綢緞斷被割出了許多個刀口。
宋無燭咧嘴起了不要命的笑容:“死也會拉一個人給我墊背,黃泉路上不孤單。”
說完長鞭揮過,刀鋒劍影。
看不見眼前的世界,幹脆閉上了眼,只靠耳朵,宋無燭身手狠利。
但是由于中毒宋無燭動作變得緩慢了不少,盡管能預判對面的人下一步會出什麽樣的招式。
自己都只能做出防備,而不能做出反殺。
處于被動,在對戰上是屬于不利的狀态,這毒很快就能蔓延到自己全身,如果再不作出突出,恐怕自己也會死于刀劍之下。
宋無燭剛想到這裏,便感覺到一陣耳鳴,明顯的慌張一會兒,長鞭掉在了地上。
聽不見,看不見。
自己真的要死于這大意之中了嗎?不過也好……
卻是在這時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頭,便感覺到身體往後倒,随之而來的是樹枝刮傷,打在肉上的疼痛,黑色的鬥笠在墜落中掉落。
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頭也撞到了石頭。
黑衣人看着下方黑不見底,吐了一口唾沫。
“媽的。”
“黑三剛剛聽到你這有打鬥聲,找到了?”
“已經被我殺了,屍體丢進懸崖裏了。”黑三撒謊反正這山高,就算是正常人掉下去也必死無疑,更何況他還中了毒,沒有人醫治,早晚也是一具死屍。
“不是說了死要見人活要見屍?!”
“屍體自己滾下去的,死了就是死了,若是不行,我這刀上還有他的血,他的長鞭不還在那裏嗎?”
黑衣人互相看對方一眼,最後其中一個年長的沉默的出聲:“既然黑三已經确定他死了,只要日後再也沒有他的蹤影就行,至于屍體,隔日去亂葬崗找一副割畫的臉,你不說我不說,他又能知道,那具屍體是誰。”
許久後黑衣人三定好計劃,便離去了。
這山中又恢複了寧靜,而他們誰也不知,山底下的人在幽光中睜開了雙眼,只是清醒了一會兒,又因為傷勢過重迷糊的睡了過去。
隔日蕭客便早早坐不住,醒了過來,再三檢查工具。
手舞足蹈,心想到:今天一定要來個開門紅!
王大爺偷偷從後廚小玉那叼來了肉包子,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蕭客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