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蕭則冷哼：“實在不行，就我給你當擋箭牌，葉栀是誰，她男朋友誰敢搶？”
一句戲言而已，沒想到葉栀眼前一亮：“可以欸，你就去扮演我的野蠻追求者，把那些莺莺燕燕全都攔截，怎麽樣？”
蕭則麻了，葉栀真是絲毫也不在意她自己的形象啊。
他不得不用正事轉移話題：“渾水公司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葉栀懵：“什麽渾水公司？”
蕭則耐着性子給她講：“專門靠財務打假撈錢的公司，美國首創，名字取自中國成語，‘渾水摸魚’，在我這，他們都叫渾水公司。”
葉栀想起蕭則說的，專業問題交給專業團隊。
“唔，”她思索片刻，“然後就是曝光。”
蕭則“嗯”了一聲，“這事，交給營銷號來做就好了，我家幾百個呢，夠弄死碧蘿。”
葉栀大受震撼，“你，你家是做什麽的？”
蕭則眉梢一揚，開始賣關子：“你猜。”
葉栀吞咽一口，“房地産？不過現在是房地産寒冬，看你一天天傻樂呵，應該不像是房地産的公子。”
蕭則：“……”
傻樂呵？
這什麽憨批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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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挂邊嗎請問？
葉栀瞅瞅他表情，鍋底色，應該是自己猜錯了。
“那……”葉栀又想起一個暴利行業，“你家不會是開自助餐館的吧？感覺那個也好賺錢。”
蕭則：“……”
他覺得再放任葉栀猜下去，她就要猜到蕭家是靠提取鵝糞黃金發家的了。
“我家做影視和網游。”
葉栀哇塞：“拍電影的嗎？好厲害！”
蕭則不置可否，“這事你別管了。”免得髒了你的手。
葉栀多純粹的一個小姑娘，何必去和他一起攪那灘渾水？
原來蕭則家就是她一直排斥的“幕後資本”，他家就是那些拉踩，引流，制造矛盾和戾氣的背後資本。
葉栀一時間，心緒有點複雜。
蕭則看出她眉眼間落寞的陰影，心裏莫名其妙也跟着難受，跟他媽中邪了一樣。
“葉栀……”他要說什麽，什麽都顯得蒼白。
葉栀收拾了心情，平聲道：“嗯，如果是我，把假賬這事曝光到網上，也是扣帽子，貼标簽，和之前那些傷害紫晴姐的人殊途同歸。”
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蕭則沉默片刻，“別想了，早點睡覺。”
葉栀嗚咽一聲，挂了電話。
蕭則打着臺燈，用他新買的筆記本繼續幹活。
葉栀家沒有電腦，去網吧的話信息安全又沒保障，他只好自費一個，反正對他來說，都是小錢。
蕭則不想靠胡亂的攻擊取勝，不想碧蘿倒臺只是因為假賬。
他既然插手了，就必要還柴紫晴一個原原本本的公道。
就針對反抄襲這事，不管有沒有流量，他都爆料。
葉栀關注翻盤的支點，因為她本事不大，翻盤已經是她的極限。
蕭則生在輿論幕後，早見過大風大浪，撬開謊言之後的那一刀，就由他來送。
幾百個營銷號确實是蕭家的，但不是他蕭則的，他一個啥也不是的公子纨绔，尚且使喚不了。
安慰小葉子罷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自己來了。
老油條對潛規則熟稔，圓滑處事不肯越雷池，那不是還有見錢眼開的小蝦米嗎？
他定準這些小蝦米，爆了猛料。
“國外證實”“3億假賬”“割韭菜”“996”“女大學生”“白嫖實習生”
随便挑出一個，都是撕逼主場的存在，蕭則鄙夷地冷哧一聲，把東西發出去了。
如他所料，果然大批水軍齊刷刷地飛過來洗地。
鼎鼎有名的合作方也力挺碧蘿，甚至有明星出面為碧蘿正名打call。
沉默的螺旋慢慢生效。
蕭則冷眼旁觀，手裏撚着葉栀的講稿，時不時念叨着幾句她糾音的詞彙，靜靜等待輿論發酵。
他有意攀咬，帶點惡意和誇大的扣帽子，給碧蘿點伸冤餘地。
他們自己叫嚷起來，人多力量大的，可比他孤軍奮戰更響亮，塌房也更有看頭不是？
互聯網有記憶，可網友的記憶卻不大好，他們總會被其他熱點吸引了注意，忘掉許多自己曾為之憤懑不平的事情。
蕭則趁熱打鐵，趁着貴人們還記得這事，也趁着輿論一邊倒，甩手就是法院判決，聯名書和各種證據截圖。
他掐了下時間，十四分鐘後，他被删帖了。
蕭則摸了摸下巴，心裏嘆了句：果然。
盡力就好，他也不強求。
剛準備合上電腦，手機就亮屏了。
是葉栀打來的。
“喂，蕭則。”葉栀的聲音還是那麽軟，“謝謝你，已經很棒了。”
蕭則覺得她莫名其妙，嗤笑一聲：“謝我做什麽，本來也不是你的事。”
“不呀，”葉栀笑了笑，“要是我早幾年遇到你就好了。”
蕭則抓了抓臉頰，“葉栀，你為什麽那麽抵觸網絡社交？”
葉栀語氣輕松：“就是不喜歡。”
好任性的調子。
蕭則輕笑一聲：“明天你睡醒，會有驚吓，快去睡覺吧。”
“什麽呀？”葉栀追問。
蕭則不說，氣死她了。
她只好懷着好奇，乖乖睡下。
蕭則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兩下，眯着眸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如果這還不行，那真是麻木地無可救藥。
===
因為昨晚太好奇，葉栀腦補了一晚上，短暫地失眠，早上起來差點遲到。
急匆匆地去了學校，正好撞上常規踩點選手柴宗瑞。
“吃了沒，蕭哥？”聽他聲音，似乎還沒睡醒。
都這個點了，她哪還有時間吃早飯，“沒有呀，沒見我快遲到了嗎？”
柴宗瑞扒拉出那個魔鬼食品袋，剝好了，直接塞葉栀嘴裏一大截。
淚目了，她已經連續幾天吃這個老北京雞肉卷。
還是有進步的，至少不齁。
柴宗瑞挑眉：“怎麽樣？”
葉栀誠實：“忘放鹽了好像。”
柴宗瑞哈哈一笑，“蕭哥，謝謝你，我姐的事，終于結束了。”
葉栀懵，蕭則不是出師不利嗎，都删帖控評了，這就結束了？
見她一臉疑惑，柴宗瑞拍拍她肩膀，力道不小：“裝無辜呢？就是有點用力過猛。”
葉栀慌了。
進了教室就急忙點開軟件商城。
她卸載幾年了，前段時間柴紫晴出事才有安裝回來，昨天删帖，她以為這仗雖敗猶榮，事情結束了，于是又删了微博。
沒想到蕭則竟然還有回馬槍。
等待的功夫，她戳了戳猛炫雞肉卷的柴宗瑞，“小柴，借我看看微博。”
柴宗瑞也沒問，直接把手機解鎖丢給她。
葉栀慌張接住，手指一滑，不小心滑到個人頁面，看到了他的頭像和昵稱。
Czzzz？
葉栀瞳孔地震。
這頭像，這昵稱？
她呼吸一滞，眼睛有點酸澀，努力把淚水憋回去，吸了吸鼻子。
柴宗瑞見他狀态不對，原本大嚼特嚼的動作放緩了許多，悄咪咪地幹飯。
“你怎麽了？”瞧她半天沒說話，柴宗瑞問了一嘴。
葉栀語氣有點怪：“這麽多年，你怎麽也不換個頭像，昵稱用了八百年吧？”
柴宗瑞切了一聲：“懶得費腦子。”
本以為蕭則會對他冷嘲熱諷，沒想到正撞進一雙滢滢的琥珀眸子，跟秋水洗過似的，幹淨，澄澈。
柴宗瑞眉心一跳，頭皮發麻，背後直冒冷汗，心髒怦怦亂撞，緊張到自己動脈搏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逆天！
蕭則這是什麽眼神？
比看他家的狗還溫柔。
剛想移開視線，擦擦額頭的汗，葉栀便低頭了。
柴宗瑞總算松了口氣。
葉栀一翻微博，發現這場博弈直接上升了一個level，規模之大，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
她順着時間線理啊理，終于猜出蕭則扔出來的殺手锏。
他在G青團的官媒埋了暗線，主流竟敢删官媒的帖子，此時一出，輿論頃刻嘩然。
官媒都敢删，那這家碧蘿，到底有多豪橫？背後究竟藏了多少人的利益？
民衆終于意識到在不反抗，自己的話語權就快被資本吞噬幹淨了，于是揭竿而起，風暴蔓延開來。
葉栀看的腦殼痛，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危。
蕭則不會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套頭暴揍一頓吧？
天。
葉栀覺得自己捅了天大的窟窿。
===
間操那會兒，蕭則睡得正香。
他最近鮮少做預知夢，可能是上帝看他改邪歸正，獎勵他睡個好覺吧。
他平日脾氣臭，沒哪個敢惹他。
巧了，他還有點起床氣，要是哪個不長眼的觸了他黴頭，那可絕逼倒黴。
如今小小一團葉栀形狀，竟真的有人敢造次。
“葉栀，醒醒，征文的公告貼出去了，你今下午得去趟英華……”班長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蕭則心裏的火氣蹭蹭往上竄，起床氣是控制不住的，“吵吵啥！”
他疾言厲色，但因為睡得酥軟，聲音也跟着奶酥，就……給他自己也整無語了。
“今天下午兩點的校巴，你別忘了。”班長囑咐。
蕭則理了理頭頂睡亂的呆毛，懶散地拖長調子應了一聲。
英華？
他掃了眼窗外的綠植。
那就順便去找葉栀，和她親熱一番，免得她不懂拒絕別人，白白給自己增加煩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