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嗯?”葉栀驚吓,急忙翻出手機,“還有這事?”

打開手機一看,才發現蕭則給她發來的消息:

“見死不救,我記仇了!”

吓得她一哆嗦,急忙往上翻,發現是蕭則發出的求救:

“征文你拿了二等獎,不錯。”

“他們把我抓去分享經驗,葉哥哥,救一救啊,我說什麽?”

“葉哥哥,我已經在車上了,您午覺醒了嗎?”

葉栀嘴角一抽,心虛的瞟了眼蕭則,幹巴巴開口:“呃,對不起,那我現在跟你說吧。”

蕭則洗耳恭聽。

葉栀左思右想:“這次陸嘉駿第一,你把話頭丢給他就行了。”

蕭則:“……”

她怎麽成天就想着陸嘉駿?

他踱着步子,走回鋼琴前,指尖随意地繞出一段旋律。

那是她竹笛的旋律。

“冥婚送給陸嘉駿,他應得。”蕭則沉吟片刻,沒去看葉栀,“小葉子,你想聽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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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栀驚喜:“什麽都行?”

“Flower Dance?”

蕭則用法語答了句:“我的榮幸。”

她喜歡花在風中起舞的樣子,也喜歡花瓣漫天紛紛揚揚,風很溫柔,這首曲子也是。

五分鐘之後,葉栀目瞪口呆,她一整個愛住了。

蕭則硬着頭皮抗下她崇拜的眼神,那目光不僅直白熾熱,還……亮閃閃的。

難頂。

蕭則被她盯得略微發窘,心中暗道:早知道就不給她彈了,這是什麽誇張的眼神?

他側過頭,躲開了葉栀的視線,輕咳一聲:“我得去開那個茶話會了,先走一步。”

剛出琴房,葉栀還在盯着鋼琴發愣,他又折返回來了,囑咐道:“下了課過來找我。”

她一愣,眉眼彎彎地笑了笑,“好呀。”

蕭則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角落裏,有人攥緊了拳頭,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那人惡狠狠的瞪着蕭則的背影,冷哼一聲。

===

葉栀剛一回教室,就被張岩抓走了。

她一臉懵逼,問了什麽,張岩也不說,她被丢進一間會談室,裝修簡約風,低調奢華。

好可怕,她一個良家女……

視線一掃,冷不丁掃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她只看得見背影,身姿挺拔,背頭梳得整齊。

更可怕了,她現在是個良家少男……

男人聽見她的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一雙丹鳳眼,犀利薄涼。

葉栀眨眨眼,一臉茫然:“請問你是?”

帥大叔面無表情的臉上有幾處在抽筋,唇動了動,好久,才中氣十足地罵了句:“逆子!”

這人與蕭則确有幾分相似,相比蕭則的清貴風流,他倒是多幾分陽剛魁梧。

呃……所以她要怎麽确認這人不是在占他便宜。

葉栀猶疑地揚了調子:“你誰啊,大叔?”

蕭景之:“……”

經年不見,自己兒子已經不認得他了。

只見蕭景之臉色發黑,咬牙切齒:“自個爹都不認了?果然還是白養你了。”

這冷嘲熱諷的口吻倒是與蕭則有八九分像,葉栀姑且信他。

“抱歉,太久沒見,有點忘了。”她甜甜一笑,“找你兒子啥事呀大……大爸爸?”

蕭景之睇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奈何正事重要,“是不是給你的閑錢太多,日子過的太安逸了?”

“碧蘿的生意你也敢插手?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氣,才擺平後面那群豺狼?”

葉栀禮貌道謝:“感恩的心。”

本以為自己這個叛逆的兒子又要怼他兩句,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麽輕松就應下,太詭異了。

是長大了,還是徹底敗壞了?

蕭景之冷哼一聲,視線從她那雙琥珀眸子擦過,幾分傷痛,幾分暗藏的厭惡,“你好自為之,否則下次,你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會管。”

葉栀暗自咂嘴,發出一句誠摯的疑問:“所以你是我親爹嗎?”

蕭景之冷笑一聲,“我倒但願沒生下過你。”

說罷,拂袖離去。

葉栀想起夢裏的那些委屈,想起蕭則受過的苦,心裏也跟着苦澀。

“等一下!”她二話不說叫住那個拽拽的成功人士,瘸着腿跑過去。

蕭景之蹙眉,低頭看了眼手表。

葉栀埋頭翻兜,她今天中午吃剩了一個漢堡,還有倆果凍。

攏在手裏颠了颠,一把子塞進蕭景之懷裏。

西裝革履,一臉正色,連頭發絲兒都一絲不茍的商業大佬,僵硬地睇了眼懷裏皺皺巴巴的漢堡,和倆幼稚可笑的粉色果凍,額角青筋突突跳着,一字一字狠狠咬着:“蕭!則!”

葉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安撫的拍拍大叔肩膀:“我給您這個,不是孝敬您的,我有什麽目的,自己回去悟吧。”

說完,潇灑離去,頭也不屑回一下。

……

“所以,”蕭則冷嗤一聲,“你把吃的給他幹什麽?”

葉栀一甩額頭碎發,顯得有些中二,“自然有我的妙用。”

蕭則眼角帶了笑意:“別賣關子了,我唯一的姐。”

“哼哼,”葉栀傲嬌一插腰,“自然是讓他認識到,別人家的孩子再好,再優秀,也不會給他買個漢堡倆果凍,而他親兒子,即使是個憨批,也會把自己的食分他老人家點。”

蕭則被她逗得,咧嘴偷笑了會兒,擡手握拳放在鼻下,卻怎麽也收斂不住笑意,“那要是他不明白你的意思呢?”

葉栀拇指刮過嘴角,笑得俏皮,“那就再送他一面鏡子。”

蕭則有時候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也跟着笑了笑:“這是為什麽?”

葉栀不想這麽早告訴他,搖了搖腦袋:“不告訴你。”

操場的看臺有些冷清,球迷們都坐在塑膠草坪上,張揚舞爪地為本班喝彩。

蕭則睨了眼吵鬧的人群,不知為何,平日他不喜歡這樣鬧騰的氣氛,今日心情卻沒來由地很好。

他看了眼時間,快到校巴點人的時候了,他朝葉栀遞了個眼神。

葉栀秒懂。

“那最後演練一遍。”蕭則終于坐直身子,支棱起來。

葉栀應了一聲。

小花園高于操場,低矮灌木環繞,是個隐秘安靜的地方。

周遭的迎春花開了,金燦燦的很是爛漫。

“你可想好了,葉栀。”他行動前,又提醒了葉栀一句。

葉栀堅定點頭,“我不care,反正你說過,有事你扛着。”

蕭則嘴角一松,調子有些慵懶,“行啊,我抗。”

下一秒,葉栀只覺得領口一緊,自己個的領帶攥在蕭則手裏,被他扯得身子向前傾去,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用胳膊撐一下,自己八成就從輪椅上給人薅下來,跪着落地了。

他媽的兔崽子,手勁兒挺大啊?

對上蕭則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葉栀突然老臉一紅——一半是害羞,還有一半是被他扯領帶勒的。

蕭則眸色染笑,揶揄她:“葉子哥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你紅光滿面的……”

葉栀聽不下去了,恨恨地捂住他的嘴巴,呲噠了句:“快閉嘴吧你!可以了可以了,到時候輕點拽我!”

蕭則悶笑不停,扯過葉栀的手,“就你這樣還調情?兇巴巴地跟幹架一樣,再來一次吧。”

“烏烏,松手吧哥,我快被你勒死了……”

葉栀實在受不住掙紮起來。

為了好好喘口氣,她奮力向上一竄,力圖掙脫領帶的束縛,恰好此時蕭則湊近了,勾勾唇角,正要說什麽,迎面就竄來一只葉栀。

兩人的唇擦了下,柔軟的像天空上綿軟的雲朵。

時間停住了。

風溫柔地吹拂灌木的葉子,迎春花搖曳生輝,幾片掉落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周遭氤氲着清甜的草木香。

像極了今天中午,他彈奏的那曲Flower Dance。

葉栀恍惚着蔓延了淚意,第一個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了。

她吸吸鼻子,擡手抹了把唇,語氣很是苦逼:“着算不算,事故啊?”

說完,她自己也傻了。

這!

這聲音!?

這不就是她的聲音!?

她驚喜萬分地扭頭看向蕭則,滿眼星星:“蕭則,換回來了!”

蕭則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草,早說親一下就能換回來啊,老子早親了。”

這狠話撂得頗有痞子氣勢,但通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

蕭則是個純情的,別說親親,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

這下他也呆了半天,大腦跟死機了一樣。

“葉栀。”他一改往日玩味的口吻,正經得有點吓人。

葉栀對上他的眸子,有些驚慌。

蕭則即刻撇開視線,暗惱自己的不自在,沒啥底氣地嘟囔:“非禮老子?你可真敢。”

葉栀嘴角一抽,嘴角抽完眼角又開始抽,她已經無語了,大無語。

“對、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葉栀琢磨了下字句,“你看,既然我們都換回來了,那、那就不用再去操場演戲了。”

蕭則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明明是暖融融的琥珀色,很溫柔的淺色,在他那裏卻一片溫涼,桃花眸子狹長,擡眼的時候,眼皮褶皺也跟着由窄到寬地向外延伸,薄涼又風流。

葉栀突然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小姑娘争先恐後地遞情書。

他确實有一副好皮囊的。

葉栀摸摸口袋,摸出他的黑卡,遞還給他,揚唇一笑:“謝謝你這麽多天的努力,蕭則,我很感謝你。”

他撇過臉,沒接那卡,冷嗤一聲:“啰嗦。”

葉栀迷惑——他好像,又不高興了?

“蕭則,去死吧!”

說時遲那時快,身後傳來一聲癫狂的叫嚣,葉栀一眼掃到表情猙獰的遲景如,還有他手裏一瓶不知名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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