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蕭哥,你怎麽又在刷題啊?”王路趴在桌子上,興致恹恹,“都不過來籃球場給哥幾個做軍師!”

“诶,蕭哥,你咋不說話?”王路擡手戳了戳,少年睫毛顫了顫,緩緩咬住嘴唇。

葉栀擡起她的苦瓜臉,和一雙眼淚汪汪的眸子。

王路:“……”

“蕭、蕭哥,你沒事吧?”陳逸翔心裏忐忑,忐忑之餘還有點竊喜。

溫柔的蕭哥又回來了!

苦逼咕嚕了句:“好像有事,又好像沒事。”

天殺的,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又和蕭則換過來了。

明明什麽也沒做,也沒撞,甚至碰也沒碰一下,就這麽莫名其妙的……?

她真是醉了。

柴宗瑞又拿出那個雞肉卷。

一周了,葉栀連吃一周了,就連和蕭則換回來的那天早上,她還在吃雞肉卷!

想想就悲憤!

葉栀擡手抽走柴宗瑞手裏的雞肉卷,麻利地剝了包裝,不容拒絕地往他嘴裏一塞。

柴宗瑞叼着一大半雞肉卷,一臉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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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子表情冷漠決絕:“以後紫晴姐要是給我帶雞肉卷,你識趣點自己解決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一臉空白且含着半截雞肉卷的柴宗瑞:“……”

老半天,他嚼完咽下去,才樂呵呵地開口:“想不到吧,我姐今天換成了油條卷。”

葉栀腦後一排黑線。

拜托,那還不如雞肉卷吧?

她依舊冷漠:“達咩。”

柴宗瑞冷哼一聲:“過段時間你還吃不到了呢,我姐姐又要出去工作了。”

葉栀沒大在意這句話。

她心情不好,對旁人也有些愛答不理。

就拿不知打哪圍堵她的程嘉嘉來說,她平日拒絕旁人都是很溫和的,這次就完全不一樣了。

程嘉嘉一雙美眸微微泛紅,閃爍着點點淚光,軟聲求道:“蕭哥,我真是為了氣你才跟遲景如演戲的,我是愛你的呀!”

萎靡不振的葉栀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回應:“可以別吵我嗎?我腦殼痛。”

程嘉嘉擦擦眼淚,“唔,蕭哥,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呀!你聽我講,自從上次小南國之後,我有在認真反思自己的錯誤,但你給我發的短信,還是太疾言厲色,吓到我了……”

葉栀蹙眉,捏捏眉心,着實沒耐心陪她浪費口舌,“別說了,”她猜到應該是蕭則發的警告短信,“短信上話已經說清楚了,告辭。”

剛瘸着腿轉身離開,程嘉嘉突然竄上來抱住她。

小姐姐在她懷裏哭的撕心裂肺,悲切不已……葉栀感覺到胸前一灘熱熱的口水,還有柔軟的……那個啥。

“反正我不接受分手!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被外國語的那個葉栀勾引了?”程嘉嘉哭的正傷心,啜泣道,“她就是個綠茶,吊着男生又不在一起,你別被她騙了!”

葉栀:“我……”

她語塞。

她又躺槍了——呵,她向來如此!

“救命啊!”她呼救都覺得有氣無力,“小柴!烏烏!救一救啊有女流氓我甩不開!”

柴宗瑞過來救她時,好容易才把兩人拉開,葉栀的白襯衫蹭上了唇彩,還有一灘鼻涕眼淚。

她也是醉了。

葉栀是有點小潔癖的,可能是從小到大的校服都是白襯衫的緣故,她習慣了一塵不染。

如今就跟從盤絲洞逃出來的一樣。

想起令人心累的互穿,她終于emo,深深的emo。

難得翹了一節化學課,偷偷留到天臺上躺着吹風,白日的陽光尚且不刺目,風裏藏着四月的花香,北方微涼,倒也惬意。

身邊突然多了道影子,葉栀偏過腦袋一看,竟然是柴宗瑞。

柴宗瑞往她旁邊放了聽可樂,而後席地而坐,風撩起他額前的發,露出濃烈的眉。

兩人都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吹了好久的風。

良久,柴宗瑞終于開口:“蕭則。”

“嗯?”葉栀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少年低頭睨着她,眼裏藏了點探究:“你為什麽……”

葉栀安詳地閉上眼睛。

“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上廁所了?”

葉栀聞言,輕笑一聲:“你那麽喜歡跟我一起上廁所?”

不會他們還要順便比比大小吧?

不要啊。

葉栀接受不了。

本以為柴宗瑞會聽出這是句玩笑話,沒想到他卻一臉認真:“對啊,你不喜歡?”

葉栀立馬拒絕:“不喜歡。”

柴宗瑞的眉心不覺一松,笑裏多了份調侃:“那咱們去溫泉泡澡吧,老地方,那家有自助。”

葉栀蹙眉,拒絕地很幹脆:“不去!”

他輕笑一聲,“都是男人,你害羞什麽?你之前不是挺喜歡泡溫泉嗎?”

葉栀擡了擡自己殘廢的腳,理直氣壯:“我不能碰水。”

“那上次是誰,脖子上套着伊麗莎白圈,還不耽誤蹦迪?”

葉栀麻麻的:“能不能聊點正常的,我總覺得你對我圖謀不軌,你不會看上我了吧?”

柴宗瑞嗤笑一聲,雙手扣在腦後,也懶懶地躺在葉栀身邊,“我就是覺得有點怪,你給我一種——葉栀的感覺。”

葉栀聽得心驚肉跳:“好像你跟葉栀很熟一樣。”

柴宗瑞沒說話,摸出手機翻了翻,遞到她跟前。

葉栀立馬瞪圓了眼睛,身子彈坐而起,跟鯉魚打挺似的,揚了調子罵道:“這是哪個小烏龜拍的!!”

===

大清早上學,蕭則一臉不耐,全程黑着個臉。

他媽的五點五十鬧鐘,是什麽鬼噩夢?

他還沒進校門呢,一路上就聽見別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看他的眼神怪異驚奇。

蕭則心裏直犯嘀咕,他媽的看個丫?沒見他被迫早起心情不好嗎?

“那個就是葉栀。”

“對,就是她,薅英華校霸衣領的那個。”

“真?那麽矮看着不像啊?”

“嗯~~這你就膚淺了,人不可貌相……”

“會不會是在調情啊?”

“絕對不是,你沒見照片上,蕭大佬都快被她勒死了?一看就是幹架呀!!!”

蕭則:“???”

這是什麽瘋言瘋語?

他明明是在調情,怎麽就變成幹架了?

瞎吧,這群人?

“栀栀姐——”

身後傳來櫻桃的深情呼喚。

蕭則擔心這小東西又拿那堆他看不懂的物理題過來為難他,假裝耳聾,連忙健步如飛。

可櫻桃田徑小冠軍的名號可不是蓋的,三兩下就追上他,拉着她的胳膊打了個轉,繞道跟前笑嘻嘻道:“栀栀姐,你跑什麽?呶——”

櫻桃扯過蕭則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五個鴿子蛋,一股腦都放進他手掌。

葉栀手小,有點拿不住。

蕭則攏着這些鴿子蛋,一雙黑眼睛已然熱淚盈眶。

櫻桃還在碎碎念:“這是平平安安下的蛋,我媽早上才撿的,可新鮮了,你趁熱——诶?栀栀姐,你哭什麽?”

蕭則擦了把眼淚,直言不諱:“燙的。”

“嗷嗷,那怎麽辦?你用裙子兜一下吧!”櫻桃一拍腦袋,想了個馊主意。

蕭則:“……”

無語半天,他和善地笑了笑:“櫻桃,我有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聽?”

櫻桃乖巧點頭。

“來,你先幫我拿一下~”

櫻桃乖巧地接過鴿子蛋,放在校服口袋裏。

“再幫我剝下殼~”

櫻桃乖巧地拿出鴿子蛋,剝了殼。

蕭則眼看着刻薄好了,留個方便拿捏的底座,這時才高貴優雅地就這櫻桃的手,把鴿子蛋吃了。

俗稱就地解決。

“太好吃了,”蕭則淡淡客套一句,“剩下的留給你吃,你還在長身體。”

說完,拍拍櫻桃腦袋,再次潇灑離去。

也不知怎的,蕭則今日十分困倦。

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的,就身子很暖。

極度乏力,又被身子裏這股暖流攪得,心裏着實煩躁。

中午他甚至懶得去吃飯,趴在課桌上,同上午那般昏睡過去。

偶爾清醒一陣,也用來反思是不是葉栀的身體對鴿子蛋過敏。

午休時分,教室很安靜。

同學們趴在桌上小憩,或是默默地寫着習題。

他睡得昏天黑地,臉蛋突然被戳了幾下,有人附在他耳邊低語:“蕭則,醒醒。”

低醇的,偏生醇的發甜的聲音。

是自己個的動靜。

蕭則這回沒了起床氣,睜開眼睛,乏力虛弱地支起了身子。

葉栀已經換上了外國語的校服,正警惕地扭頭看向四周。

“你怎麽來了?”蕭則低聲問,臉上睡覺壓得褶子還沒消。

葉栀指指門口,示意他出去說。

蕭則起身的一刻,葉栀的視線落在坐墊上,眉心一顫。

她擡手抓住蕭則的手腕,脫下外套系在他腰間,而後輕手輕腳地卷起坐墊,拉着蕭則往外走。

蕭則覺得腿間黏膩冰涼,肚子胃痛,雙腿發軟。

鼻尖清淡的衣香似乎也變了味道。

即使有葉栀在旁扶着他,蕭則也覺得走路飄飄然,腳下像是踩着棉花,何況葉栀也是個瘸的。

葉栀引他到了幾步外,走廊的一個監控盲區,輕聲對他說:“蕭則,這是生理期。”

蕭則的大腦瞬間空白了,短暫的空白之後,又開始嗡嗡作響,頭腦發熱,耳朵如有火燒。

葉栀顯然淡定許多,她說:“我們先試着換回來吧,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

換回來?

那不是還得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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