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幻想

第25章 幻想

話音剛落,陸景洲猛然睜開了雙眼,胸口是止不住地劇烈地起伏。

他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腦子開始遲緩地運轉,因為夢境裏離譜的畫面他好長時間都沒回過神來,一直到聽到外面拖鞋的聲音,他才終于捂住眼嘆了口氣,随後掀起被子走向了衛生間。

浴室裏的水流聲掩蓋過了他克制的低喘,在大腦發白的那一刻他只覺得一切都過于荒謬,他從未做過這樣的夢,而現在他不僅做了這種夢,夢裏的對象還是個男人是自己的室友。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失神,說不出究竟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淋浴的水關掉,擦幹了身體換了一套衣服往外走。

穆洋正在外面彎着腰換垃圾口袋,從自己的視角只能看到他被家居服棉質布料包裹住的飽滿的部位。他眼神暗了暗,夢裏的畫面又重新席卷自己的大腦。

“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晚?”穆洋一轉身就看到身後的陸景洲,“是不是因為喝了點酒睡得比較死…….你大清早洗澡了?”

陸景洲頭發有些微濕,下巴和脖頸上也有未幹的水珠,他換了一套淺灰色的內衣,還能看到胸肌的輪廓。

“嗯…….”

“你昨晚不也洗了嗎?就這麽讨厭酒味啊?”

陸景洲沉默了一瞬,畢竟他洗的并不是酒味,要說更多的,大概洗的是荒唐和罪惡。

“哦不過我今天榨了點果汁兒,你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可以倒一杯。”穆洋看陸景洲走進廚房開始拿出他的全麥面包片時,又一下湊到了人跟前,“你昨晚睡得怎麽樣,頭沒痛吧?”

他這一下過去的有點突然,陸景洲本身就因為昨晚的夢腦子裏亂成一團,現在被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吓得人往後靠了一下,不過他很快調整回了呼吸:“沒有,度數不高。”

“那就行。”穆洋順手幫他倒了果汁遞到了人跟前,“陸景洲,話說你有沒有感覺我和平時有什麽不一樣?”

陸景洲沒什麽表情地瞟了一眼穆洋,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沒有。”

“沒有?!”穆洋誇張地叫了出來,不信邪地往陸景洲身邊湊,還把手遞到了陸景洲面前,“你再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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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變得有些緊促:“……..你噴香水了。”

“對啊,這是你送我的啊,香嗎?”

香确實很香,就是此時此刻的自己什麽都分辨不出來,他視線在穆洋伸到自己面前的指尖上停留了一會兒,在大腦又開始發散前很快側過了身:“嗯。”

不得不說穆洋徹底無言了,陸景洲是他媽真油鹽不進啊,敢情天天在他面前白騷了,估計自己噴的是他送的香水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穆洋覺得過了這個生後陸景洲更冷淡了,現在的冷淡和之前的冷淡還不一樣,之前的冷淡是疏遠,現在的冷淡像逃離,基本視線都不帶在自己身上停留的。

他媽的是不是昨晚自己騷過頭了?

“你今下午要出去嗎?”穆洋換了話題,轉過身靠在了櫥櫃上,家居服就這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會,不過晚上要回來。”

“行,那晚上見。”

一整個下午在咖啡館陸景洲都在走神,對着電腦整數據的時候還按錯了好幾次0,饒是旁邊坐着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Lu, r u ok”

“怎麽了景洲?”leo今天酒醒了後就過來幫他們做量化的忙,剛把咖啡端過來就看到Gabriel一臉愁地看着陸景洲,“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抱歉。”陸景洲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Gabriel把電腦給陸景洲徑直合上了,随後用口音蹩腳的中文開口:“泥先休洗。”

Gabriel是個卷毛的中意混血,也是陸景洲在這邊關系最好的朋友和同學,他們那一起的朋友圈裏兩個人是最一拍即合的。

“是不是昨晚來了ktv喝了酒回去沒睡好?”

“你們去ktv了?”

“一個朋友的生日,昨晚玩得有點晚。”leo抿了一口咖啡,想起昨晚的事,饒有興趣地看向陸景洲,“不過景洲,你和Caleb關系真的很好啊,我以為你們只是普通室友。”

陸景洲那句我們就是普通室友卻半天說不出來,若真的是普通室友,那昨晚為何又會做這種夢?

“Caleb?Lu,是之前辣個男生嗎?你去晚不是在給ying過生日嗎?”

“後面去的。”

“你認識啊?”

“之前由一周,他經常找來Lu,我們會一起吃飯,他人十分的好。”Gabriel解釋道。

leo本來有些意外,不過一想到穆洋開始問自己的那些話随即就釋懷了,就是穆洋昨晚那單方面的調情十分明顯,自己和他也算交熟,清楚他的為人,感興趣的幾乎說上就上,就是陸景洲昨晚看着對那些話沒什麽反應,所以他不太好評價。

“原來是這樣。”leo拐彎抹角地打聽,“對了,我看昨晚他們發的快拍,你送了ying好多玩偶啊。”

“哦——————”Gabriel揶揄地叫了出來拍了拍手,“圖謀不軌。”

“建議再讓阿姨給你補習一下中文。”陸景洲給了他一記眼刀。

男生聽完大笑了出來。

“我送只是別人說的送那個牌子的不會出錯,不知道具體選哪個,就多選了兩個帶走。”陸景洲冷着臉解釋。

“挺好,ying肯定更喜歡了。”leo說得模棱兩可,“不過景洲是一直沒談戀愛啊。”

“他還是童子軍,要燈別人主動。”

“Gabriel,那叫童子身。”leo想笑的要死,心裏憋的癢癢。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Gabriel。”陸景洲有些頭疼,他怎麽能聽不出這兩個人話裏的用意,“我和ying沒有關系。”

“嗯嗯嗯。”Gabriel敷衍地回應,“好吧,話憋說太早。”

……….

因為冬令時天黑的很早,外面還下着霧蒙蒙的小雨,leo看了一眼手表,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也先行和他們道別離開。

“今晚次什麽?”

“你想吃什麽?”

“我想次crispy pork fat。”Gabriel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中文怎麽說。

“嗯,去那家泰餐吧。”

陸景洲背起電腦包出門時,Gabriel先出去在外面垃圾桶邊戴着兜帽靠在旁邊抽電子煙了。他剛到門口要走出去就看到一對gay舉着傘摟着對方的腰從自己面前經過,陸景洲腳步頓了一下,第一次對以往尋常的事感到一絲難捱。

“怎麽了?”Gabriel又吸了兩口,看陸景洲站在原地發呆。

“………沒事。”陸景洲撐起了傘,“走吧。”

“泥不像有事。”Gabriel鑽進傘裏,看着陸景洲直視前方的視線側過了頭,“泥在看gay?”

“……不是。”

“泥今天一直在精神游走,給我嗦下發生什麽了?現在只有窩們,泥似不似不相信窩。”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着,陸景洲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如何和人讨論這些。他不是沒經歷過青春期,他也有遺精,只不過沒有夢過什麽限制級的畫面,在初高中時男生也會圍坐在一起經常讨論這些,他時常都是旁聽的角色,不是因為沒有這種欲望,而是欲望相對比他人顯得淡薄,再加上沒有青春期的情愫影響激素,以至于整個人都冷淡的索然無味。

他一直堅信着兩個人之間的化學反應是獨有的,在未來的某一天會遇到真正喜歡的磁場相吸的女生,可從沒想到第一個出現在他帶着那種色彩的夢裏的人是…..穆洋。

“我……你有做過那些夢嗎?”陸景洲決定放棄精神內耗,或許這只是很普通的聯想而已。

“什麽夢?”

“就是關于…….性方面的。”陸景洲沒有表情地吐出這幾個字。

“泥夢到和誰have fun了?!”Gabriel一下激動地看着他,“ying??”

“不是……你不認識。”陸景洲難得別扭,“是身邊的人,夢裏也沒有發生什麽,只是他在給我……..”

“什麽?”Gabriel眼睛亮晶晶的,立馬八卦地把耳朵貼到陸景洲唇邊。

陸景洲忍住了想一把推開Gabriel的沖動,他太陽穴跳了跳,還是耐心地開口:”口。“

“我操?!!!!”

陸景洲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學會字正腔圓的我操的,看着Gabriel在自己面前震驚地抓耳撓腮的樣子,他一張臉越來越黑,甚至在這瞬間極度後悔告訴了Gabriel。

“似泥朋友嗎?”

“嗯。”

“似窩嗎?”

陸景洲陰沉着臉看着他。

“開玩笑,其實這沒關系,每個人都會做這種夢,這似正常的生理現象,泥當然不一定喜歡她。”

陸景洲沒由來的松了口氣,心想果然沒事,他只是受了那晚酒精的刺激和太長時間沒有情感生活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但似,我話還沒說完。”Gabriel豎起了食指,神秘兮兮地開口,“泥一定百分百對她有性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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