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出門散心

第57章 出門散心

祝然家離洛梨家不遠, 兩個人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

和洛梨家差不多,祝然家也沒什麽過節的氣氛,她和媽媽住在一起, 常年家裏都沒人來, 也就過年的時候兩人一起去外婆家, 之後就再沒什麽其他親戚之間的往來了。

因此洛梨來玩祝然還挺高興的,她本來捧着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看見洛梨和雲月來了連忙放下手機迎上去。

“雲大學霸!好久沒見啦!讓我吸吸學霸光環!”祝然去拉雲月的手。

雲月嘴角彎了彎, 露出一個說不上是笑容的微笑, “你在三中那邊感覺怎麽樣?學校老師什麽的都還好嗎?”

祝然嘆口氣,“就那樣啦,感覺高中的知識真的好難好複雜啊。有些知識怎麽學都學不懂, 我們不說這個,雲月,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雲月微微皺眉, “喜歡的人?你說言情小說裏面的那種喜歡嗎?沒有,我不怎麽和男孩子來往, 也沒有喜歡的男生。”

祝然嘆口氣,“之前還以為只有梨子會不解風情呢!雲月你怎麽也這樣啊!”

洛梨開啓嘲諷模式, “這個人現在看別人多說兩句話都覺得有貓膩, 有問題的是你自己,怎麽可能人人都能遇到喜歡的人啊?”

祝然不服氣,“可我懷疑的對象最後基本都成真了,就算沒在一起兩個人之間那種氣氛也不一樣啊。”

雲月有些懷疑, “會這樣嗎?我聽說你們學校挺不錯的呀,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有這麽多早戀的人才對吧?你們老師不管嗎?”

祝然搖頭,“老師應該不知道吧?”

洛梨:“不可能, 老師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只可能知道但不好管。”

祝然又重新拿起手機,給對面的人回消息。

洛梨沒眼看,“你媽現在允許你談戀愛了?還把手機給你玩,讓你們倆好聯系?”

祝然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面,示意洛梨小聲點,“我媽給我手機讓我查題目,要是讓她知道我拿手機和小方聊天我就死定了。”

雲月眨眨眼,“小方?你男朋友嗎?”

祝然示意她小聲點,然後點頭,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甜蜜。雲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打了個寒戰。

這就是洛梨口中的戀愛腦嗎?看上去确實有點像。

祝然拉着雲月讓她看自己和小方的合照,雲月看了好幾張,在腦子裏對小方的長相有了個初步的認知。

講真的,看不出來什麽,二位圖像的表達本來就有限,光看照片也看不出來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畢竟不能光憑借一個外表就判斷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長得還不錯,你們倆很配呀!”雲月習慣性誇誇。

洛梨冷笑一聲,“是配啊,這小傻瓜現在想和人家上同一所大學,阿姨說你成績下滑根本就不是這個那個原因,是你自己想的。”

雲月看向祝然,“對方成績不怎麽好嗎?”

祝然不服氣地撅嘴,“沒有啊,他就是有點不愛學習,我覺得他特別聰明,不怎麽學習但一到期末各科成績都能及格,在我們學校也算中上流吧?”

洛梨:“你查過你們學校每年高考一本率有多少,二本率有多少嗎?你不想考重點大學以後實現夢想,賺更多錢嗎?”

祝然不說話,洛梨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心裏不服氣。

想起前世她有點凄涼的下場,洛梨覺得很離譜,就連讀書都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想法?還是說陷入愛情中的人都盲目,根本不會也不屑于考慮未來呢?

這個問題她無法獲悉,別人的人生她也不願意插手太多。

如果說在雲月的事上是為了報答,那在祝然這邊,就全是一點兒過往的情誼在撐着了。

洛梨希望好朋友都能有滿意的人生,而不是人到中年之後為各種各樣的事而感到遺憾,為過往悔恨,悔恨自己沒有在該努力的時候努力。

“談戀愛就談戀愛,別陪着對方共沉淪,知道嗎?”洛梨警告祝然。

祝然哼哼兩聲,“知道啦,我也沒這麽傻,怎麽我媽說什麽你信什麽呢?我說的你就不信,這是偏見!”

洛梨不搭理她,轉而說:“出去玩會兒不?雲月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祝然親親密密地上去摟雲月的胳膊,“要好好招待我們月月~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呢!”

雲月覺得有點惡寒,一想到祝然也是這麽攬着她的親親男友,她就渾身都不得勁。

她想了想,有點委婉地說:“你在學校和你男朋友也這樣嗎?”

祝然:“什麽?”

“就這樣,攬着胳膊。”雲月伸手比劃了一下。

祝然搖頭,“這倒沒有,你不知道我媽管我有多嚴,自從她不知道從哪知道我有戀愛的苗頭之後,就總是盯着我,中午,下午都來給我送飯。哎!好煩。”

雲月想想覺得還挺好的,“這樣你就有更多時間學習了,還不用走路回家吃飯,多好啊!”

祝然翻翻白眼,“一點自由都沒有了,哪裏好啦!”

三個人并排走出去,祝然媽媽讓祝然把手機帶着,“看到想吃的東西你就給雲月和洛梨買點兒,知道嗎祝然?可別再讓我發現你跟那小兔崽子聊天,饒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祝然應付她媽。

洛梨看她娴熟地登錄□□,給幾個同學發了消息,但卻沒給那男生發信息,反而打開她媽媽的微信,和裏面一個備注名為“A小方時尚美發”的人聊天。

洛梨:“你男朋友不是學生,是在理發店打工的?”

祝然說不是,這樣備注只是為了不被她媽發現,她媽一直以為祝然用□□和那個人聯系,其實根本不是,他們一直用祝然媽媽的微信聊天,聊完就把聊天記錄删掉,她媽一直沒發現。

雲月佩服地看她一眼,“阿姨管得這麽嚴,你們倆還……真愛無疑了。”

祝然頓時就朝洛梨擡擡下巴,“就連雲月都覺得我們是真愛,梨子你還是放下你心裏的偏見吧!少數服從多數哦!”

洛梨不想搭理她,得了吧,全世界都要拆散她們,也不看全世界有那麽閑嗎?

“我又不是阿姨,才不管你,就是出于朋友之間提醒一下,算我多嘴,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雲月看一眼祝然又看一眼洛梨,也說:“要是能同時兼顧學習和戀愛就更好了。”

祝然點點頭,“我知道了,會努力學習的,但成績這種東西你們也知道,不是我想努力,它馬上就能追上前面那些學習好的,可能只是松懈了一小段時間,就馬上被後面的人趕超了,我也很煩惱啊!”

洛梨:那就別松懈。

三人到賣炸串的地方,推着車賣炸串的是一對夫妻檔,一個頭上裹着頭巾的老奶奶和一個戴着毛線帽的老爺爺,老爺爺雙手操作油鍋炸東西,老奶奶就把炸好的炸貨放在盤子上,往上面刷各種各樣的醬料。

洛梨搓了搓凍得冰冷的雙手,“要一串裏脊肉,鮮蘑還有青椒,除此之外再要一根薯塔。”

雲月和祝然依次點了些,雲月知道祝然拿着她媽媽的手機肯定搶着付錢,因此只點了很少的東西。

祝然拿手機掃挂在車上的收款二維碼付了錢,然後自來熟地和兩位老人搭話,“你們怎麽過年還出來擺攤呀?不用走親戚嗎?”

那老奶奶就說:“我們倆也是今年才開始在這賣炸串的,看你們倒像是生面孔,沒怎麽見過呢。”

祝然就說:“我們已經初中畢業一年多了,現在在上高中,平時不怎麽在家待着。”

老爺爺把話茬接過去,“我們倆其實也差不多,本來都是老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了一輩子,現在幾個孩子都出息了,個個都在大城市安家,那大城市也不好混啊,雖然說孩子有孝心,但我們倆現在還做得動,還是自己賺點錢自己用着舒服。”

祝然有點羨慕,“要是我老了能像你們這樣就好了。”

那老奶奶就說:“有啥子好羨慕的喔,你們小孩子還是多讀書,有知識以後坐辦公室,這麽冷的天坐在那皮椅子上,面前就是大辦公桌,一邊喝茶一邊工作,那日子才快活,像我們一樣一點都不好,這麽冷的天站在這裏,那冷風直往人脖子裏灌喔!那坐辦公室的,六十多歲就有退休金拿,每天就玩玩,跳跳舞,多好啊。”

祝然:“可是兩個人這樣互相扶持,我覺得很不錯呀!”

老奶奶笑着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還是小孩子,哪裏懂得生活的辛苦呢?

祝然快樂地咬着炸火腿腸,美美地說:“真希望我老了也能和另一半這樣。”

雲月不太理解,“為什麽呀?我覺得這麽冷的天,在外面擺攤看起來都又冷又累,你喜歡擺攤賣東西嗎?”

祝然搖頭,“我喜歡兩個人扶持着往前走的感覺,從年輕的時候就在一起,一直到兩個人都很老了,還相互扶持,這種感情你們不覺得很感動嘛?”

雲月想了想點頭,“是挺感動的。”

洛梨對此持有不同看法,“好是好,但你怎麽能保證你的另一半也是這麽想的呢?不要忘了這個社會有多浮躁,不是所有人都想守着自己身邊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感覺大部分年輕人都向往大城市,想着乘年輕去大城市闖蕩一番,成年人的世界,名利誘惑太多了。”

祝然有點不服氣,“你不也是在網絡上浏覽新聞得出這種結論的嗎?那……那麽多感人的愛情故事你怎麽看不見?”

洛梨默默閉麥,不和不講邏輯的人辯論。

一個基數大,概率大,另一個鳳毛麟角,這有什麽好比較的。

*

雲月不太理解為什麽洛梨這麽不看好祝然和她男朋友,她向對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洛梨告訴她:這倆在一起沒有讓他們都變得更好,而是在消耗自己,既然如此,這段感情最後的結果必然不會好。

甚至因為生理和社會方面的因素,祝然大概率是吃虧更多的那一位,洛梨說自己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對這種情況也只是說兩句,反正說好話不用花錢。

雲月伸手點點鼻子,“可是祝然可能會不高興耶。”

洛梨就問她:“萬一有一天我要走入歧途,你會規勸我嗎?”

雲月仔細想了想,誠實地搖頭。

還沒等洛梨問為什麽,雲月就輕聲說:“如果是你的話,歧途我覺得都是正道。”

洛梨有點想笑,但最終沒笑出來,她伸出胳膊勾着雲月的脖子,“算了,有你這句話,之後的事我會盡量幫你的。”

雲月伸手牽着她從自己肩上垂下來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覺得比從我家人嘴裏說出來還靠譜,真的,我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

洛梨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害怕。即使未來被人知道了,被當成拿來攻擊你的手段,你也問心無愧,因為這些确實都不是你的錯,真正犯錯的人已經獲得了懲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也是受害者,要承擔本不屬于你這個年紀的壓力,長大之後很多方面可能都有限制,記住了嗎?”

雲月點點頭,“我知道這件事不是我的錯,但……有的時候其實挺害怕別人說類似那種‘上梁不正下梁歪’之類的話。”

洛梨:“這是宏觀敘事和微觀的差別,整體結論反映在個體身上是有偏差的。還有一句話——歹竹出好筍,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雲月笑了一下,“謝謝你,我好多了,嗯,仔細想想好像确實不算什麽大事,我聽大伯他們說,好像那邊也沒掌握什麽實在的證據,大部分都是下線的供詞……反正就是判應該也判得不嚴重。”

洛梨就說:“那你就別擔心了,你那麽勤快,成績還好,要是真沒人負擔你的學雜費,到時候我介紹幾個成績不太好的小學生和初中生給你,你輔導一下也能賺點家教錢,實在不行就去打工,反正不會沒書念的。”

雲月點頭,“嗯!”

到了傍晚洛梨騎車送雲月回家,雲月站在院門口對洛梨招招手,示意自己走回去。

洛梨也對她招招手,“替我和你爺爺奶奶說一句新年快樂,一切不好的事都會過去的,放寬心。”

雲月點頭,目送洛梨騎着小電瓶消失在視野裏。

她回到家的時候,那些來拜年的親戚已經全部離開了。

就連往年喜歡留宿一段時間再走的親戚都走得飛快,小院裏有種熱鬧散去之後的寂寥。

雲月沉默着回到家,雲奶奶見是孫女回來了,拉着個臉沒說什麽。

她心裏再不高興過年都不會訓斥晚輩,老人家相當迷信,一直相信過年不能罵小孩,以免不好的氣氛把福氣都趕走了。

但問還是要問,“剛剛那小丫頭帶你上哪玩去了?一整天都看不到人影的,那個就是你們班主任說的,和你住一起那個?”

雲月:“和朋友出鎮上轉了兩圈散散心,對,就是她,今天禮物也是她帶來的,她是個特別好的女孩子。”

雲奶奶沒忍住陰陽怪氣,“又不是你進去了,有什麽可散心的?”

雲月沒懂她這話的邏輯,“那我爸現在進去了,您一點都不擔心嗎?”

雲奶奶沒說話,是她最寵愛的兒子,當然擔心了。

她擔心得頭發都白了,但除了半夜和老頭子說幾句,還能和誰說呢?

他們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代不說,和孩子之間的鴻溝也不小,這些事其實都聽得一知半解。年紀大了聽力也不行,要兒子再三解釋,他們也沒耐心。

雲月有的時候覺得爺爺奶奶也很可憐,但他們可憐也不是把氣撒在自己身上的理由。

看着奶奶佝偻着身子在竈臺前忙活,雲月走上前,“我來做晚飯吧,你歇一會兒,白天來了不少人吧?”

雲奶奶就在竈門邊坐着,“是啊,你走之後又來了不少人,這會兒一個都不在了。這大過年的,個個都不願意沾上別人家的晦氣,人家把禮物送來,巴不得馬上拔腿就跑,禮節到了,我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雲月習慣性沉默,這種事也怪不了別人,人家沒跟你撇清關系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雲爺爺在雞圈喂雞,人一靠近那些雞就一驚一乍,在雞圈裏飛來撲去,雲爺爺心裏本來就不痛快,成天還要操持這些畜牲,氣上來了直接罵,“老子一天還要伺候你們,過幾天全部殺了!”

雲奶奶也把火鉗在鍋底敲得邦邦響,“這天殺的老頭子,這幾天雞本來就不怎麽下蛋,他還去吓雞,畜牲知道什麽!”

家裏亂糟糟的,雲月拿鍋鏟把剩菜從碟子劃拉進鍋裏,心裏想:這樣的日子到底要過到什麽時候,好想馬上就開學啊。

這個家真是……一點兒家的感覺都沒有,雲月有的時候特別羨慕洛梨,洛梨家的氛圍怎麽就那麽好,她家就亂七八糟的,總是為了一點兒小事吵吵鬧鬧,平□□神內耗。

往常晚上洗腳的時候,雲爺爺喜歡說一些大道理,現在他也不愛說這些了,雲月從廚房打水來洗臉,看見爺爺坐在大椅子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大把年紀了,兒子還出這種事,誰說這兩個老人不可憐呢?

雲月洗完腳,看着堂屋兩個愁眉不展的老人,小聲說:“我回房間寫作業去了,你們也早點睡。”

說完她轉身回房間,把房門關上,只有一點兒微不可見的燈光從門縫裏透出來。

*

不管發生了什麽,有多麽兵荒馬亂,日子還是照樣過,地球不會離了一個人就不轉,一個家庭其他成員也是這樣。

雲月很快就不擔心雲波濤的事了,她自覺自己是個很奇怪的孩子,很多特點都和別人以為的不一樣。

比如說很多人覺得雲波濤那麽不着家,一年和女兒都講不到一百句話,雲月肯定對他沒什麽感情,但其實不是這樣。在雲月心裏爸爸還是相當重要的。

但要說有多重要,也說不上,她确實擔心雲波濤在裏面的日子會不好過,但也知道不會不好過到哪兒地步,最多吃點苦,給人白打工。

進去踩縫紉機嘛!苦中作樂地想,甚至還能掌握一種技能,誰說一定就是一件壞事?

像雲波濤這樣的,好逸惡勞的人,雲月覺得他需要勞改的教育。

說不定出來之後就能像別人的爸爸一樣,平日裏專心搞錢,只有到過年過節回家的時候才摸一把小牌呢?

然後擁有正常人的生活,說實在的,要是雲波濤能變得和正常人一樣,雲月不介意他給自己找一個後媽。

希望他在裏面能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出來之後不要再這麽浪費時間了。

至于張豔,就像對雲波濤一樣,雲月心裏覺得自己是不怪她的,但也沒法面對她。

就好像面對一個已經走上陌路的好友一樣,再見面也是尴尬,不如不見。

*

雲月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和張豔再也沒什麽聯系了,沒想到有一天她突然到一中來找自己。

雲月是懵的,看着外面張豔有點陌生的臉,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釘在座位上,站都站不起來。

還是洛梨輕輕推了她一把,“外面那個不是你媽媽嗎?出去看看吧。”

雲月點點頭,在衆人打量的目光中走出教室。

大家都是一個班的,就算有些事情沒有宣傳,別人都不是傻子,心裏都清楚得很。

雲月生在一個單親家庭這件事,大家都知道。

女孩子之間談天說地,家庭幾乎是避不開的話題。

經常有人抱怨家裏父母的專治,管束之類的,雲月很少說這一類話題,雲波濤和張豔都不愛管她,所以她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別人問起來她就說張豔和雲波濤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被判給雲波濤,因此對媽媽的印象很模糊之類的。

王藝也探着身子往外看,然後轉頭和洛梨說:“梨子,外面那是雲月媽媽嗎?看上去好年輕漂亮啊!我總算知道雲月為什麽長得這麽好看了,原來是基因好!”

洛梨點頭,“應該是吧,我也沒見過幾面。”

張豔來教室找雲月之前,先去辦公室找了她們班班主任,還帶了幾本書過去。

秦松臨堅持不要,他這人從不收禮物,應該說不讓幹的事他都不幹。

張豔就是這樣,認真做事兒別人挑不出一點毛病,方方面面都考慮得恰到好處。

就因為秦松臨這人做事總是這麽古板,洛梨才覺得雲月家的事一點都不能讓他知道——老師也不是聖人,秦松臨這種過分遵守紀律的人,大概率會對雲月産生偏見。

張豔也有分寸,知道什麽事不能說什麽事能說,只撿些能說的事和秦松臨說了。

雲月跟着她走到教室下面的小花壇邊,兩個人面對面站着。

張豔穿着一件卡其色風衣,風衣裏面配了一條白色的蕾絲勾邊裙,腳踩一雙小皮鞋,她身材一直很不錯,即使臉上未施粉黛,看上去也年輕優雅。

“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張豔先開口說話了。

雲月:“進去的又不是我,沒什麽不好的。”

張豔微微擡頭看着這個和自己很生疏的女兒,微微嘆了口氣。

“這樣也好,和你爸感情不深,出事了也就不會難受,反正他這事是他自己作的,別影響你的學習就行。”

雲月點頭,不想和她多說這個話題,“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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