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祭壇

第10章 祭壇

白義本打算追上去,想起對方的身高,再想想自己唯一的戰鬥力就是吐泡泡,還是停下了腳步,不甘心地繞着椰子樹轉了幾圈,試圖找到被偷剩下的魚。

然而對方把辣的、不辣的全都偷走了,只有挂在山洞門口樹枝上的兩條幹魚沒遭劫。

看現在抓魚的難度、加上還有面包果,白義倒不是很缺食物,但屬于自己的食物被偷了還是讓他相當不高興!

恰好銳過來了,見白義滿臉憤慨,問發生了什麽事。

得知有個獸人來搶走了他們的食物,銳露出了同樣的憤怒:“竟然當着你的面搶劫!”

“是偷!”白義拒不承認自己是戰五渣,“你能找到他嗎?”

“一般來說有點困難。”銳揉了揉鼻子,“但既然他搶走了塗了那個辣椒的章魚,那就不難了。”

“是偷!”白義再次糾正了一句,随後看着銳變回鷹的模樣,在椰子樹周圍嗅了嗅,然後向前飛去。

白義趕緊帶上裝備跟了上去。

銳停在一塊大石頭上變回人形,看到白義也過來了,皺了皺眉:“你又不能打架,過來幹什麽?”

在部落裏,太弱的獸人是不允許參與狩獵的,不光幫不上忙,還要連累別人花心思保護他們。

“我做了準備。”白義舉起右手的甲殼刀,“我用辣椒水洗了手、塗了刀。”

除此之外他左手還拎着一只相對完整的椰子殼,裏面裝滿了準備做晚飯用的辣椒水。

就算對面有遠程攻擊,他也能把辣椒水潑過去!

當然,白義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贏完整的獸人,但打打輔助總是可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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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面對全身上下散發着辣味的白義,嘴角扯了扯,回到了最開始的話題:“辣味到這裏就消失了。”

白義疑惑地道:“說明那是個跟你一樣的鳥獸人?”

銳斷然道:“如果他飛上天,我肯定看得到。”

身為鷹獸人,他對天空的敏感度相當自信。

地面上沒有任何打洞的痕跡,也不可能是鑽地。

白義搓了搓手,想起自己上次在漿果林看到的鹵蛋:“仔細一想,這個人跑得姿勢有點怪,

好像沒有腿而是飄走的;上次我碰到他,他也是直接就消失了,不會是鬼……”

他的話還沒說完,銳的臉色已經變了,從剛才冷靜自信的狩獵模式迅速切換,臉色發白,打斷了白義的話:“沒有這種事!”

白義想起銳怕鬼,咳嗽了一聲:“只是猜測,可能對方只是鳥人飛得比較快,你沒看清。”

銳一改前面的篤定:“也有可能,天色晚了,幾條魚而已,明天我再去抓,我們快點回去吃食物吧!”

白義看找不到那個神秘人的蹤影,嘆了口氣:“好吧,可惜晚餐的材料被他偷走了。”

銳愣了愣:“那我現在去抓魚?”

“不用,我們還有面包果。”白義摸了摸下巴,随後被辣得吸了吸氣,“之前還剩下的魚幹,做幾個三明治也夠了。”

……

之前曬的魚幹剖成片,在火上烤軟之後夾在兩片面包果之間,再烤一烤,等魚肉的鹹香與面包果的甜香充分混合,鹹甜交彙迸發出獨特的美味。

魚幹本來多少會有些腥味,但白義之前加了辣椒,讓腥味少了許多,經過這幾天的浸透入味,反而讓魚肉裏的膠質凝實,變得更有嚼勁。

再配一殼椰子水,簡單又不缺美味。

吃飽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只剩下面前的篝火搖晃着橙黃色的光,這光也帶着橙黃色的暖意。

白義仰頭看着天上清晰美麗的星河,打了個哈欠,有些奇怪地看着銳:“你還不回去?”

之前不是天黑就回去了嗎?

銳拿了根樹枝在地上随意畫了頭熊,一邊低着頭道:“我覺得我們應該供奉一下島神。”

啊?白義不知道話題是怎麽跳轉到這上面的,迷惑地問:“為什麽?”

“白沙部落的老祭祀說過,島神會庇佑島上的獸人。”銳壓低了聲音,“我當然是沒事的,但你看你都碰到兩次怪事了,最好還是供奉祭祀一下島神……”

白義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剛想說這是迷信,旋即想起自己還扯着島神的虎皮,立刻端正了臉色:“也不是不行,但島上沒祭壇,我們也沒什麽像樣的祭品……”

白義本來想說“心誠則靈”,沒想到銳搶先道:“我來搭祭壇!我見

過部落搭祭壇的過程!”

“……那行,交給你了。”

白義還以為銳出身的白沙部落是個大部落,沒想到銳居然見證過搭建祭壇,看來是個新的小部落。

對此銳的表情變得沉重了一些:“因為我們以前的島嶼沉沒,我小的時候搬到了白沙島,部落才改名叫白沙部落的。”

居住在海上島嶼的各部落的名字都是跟随島的名字來,一旦島嶼沉沒,部落的獸人們就要搬遷到新的島上,名字也會跟着改變。

如果搬遷的島上已經有了部落,要麽其中一個部落被趕走,要麽兩個部落融合,之後因為争奪首領等等因素會導致很多矛盾,甚至會造成流血事件。

當然,這是銳知曉的這邊的群島上的規則,更大的島嶼、甚至傳說中的大陸上是怎樣的他就不清楚了。

白義聽得心驚肉跳。

動物群居彼此之間有領地意識非常常見,不過獸人們連在一個島上共存兩個部落都不行,還是讓白義有點吃驚。

不過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島嶼沉沒很常見嗎?”

銳點點頭:“這些年偶爾有出現,一般都是小島,所以我才說這個島不适合組建部落,沒準過些年你就得換島了。”

島嶼沉沒的原因會是什麽?海嘯?海底火山噴發導致地形變動?

白義琢磨了半天想不出原因,只好暫且放在一邊,把注意力放在了群島海域上:“如果坐船的話,到白沙島需要多久?呃,你知道什麽是船吧?”

“……部落之間交易要用船搬運的。”銳丢下樹枝道,“看有多少獸人拉船,如果只有我拉的話,估計要十幾天才能到白沙島。”

他掃了白義一眼,“而且,你哪有木頭可以做成船?”

這個島上只有一些枯樹的脆弱樹幹,能用的木材只有白義種下來的椰子樹和面包果樹。但這兩種樹是白義賴以為生的食物來源,只有前面幾棵生長得快,後面就越來越慢了。

要是那泉水能多一點就好了……

白義揉着鼻子,洗過的手上殘留的辣味讓他打了兩個噴嚏。

一個想法忽然劃過了他的腦海。

之前光想着用泉水泡項鏈拿到萬能種子,如果泉水直接澆給樹苗,能

不能加速樹苗的生長?

……

說幹就幹,第二天白義就拿起椰子殼碗,到了石壁上的神奇泉水前。

只是那石壁凹槽太小、每天積蓄出來的泉水也不多,直接舀完全舀不起來。

好在這也沒難住白義,他找了點茅草上的軟絨,按在泉水中吸飽泉水,然後擠進了椰子殼裏。

泉水實在太少,這一損耗,椰子殼裏看起來只有差不多一口的水。

白義斟酌了片刻,到溪水旁邊,給椰殼裏加了半殼普通溪水。

如果真的能發揮作用,就算有稀釋應該也夠了。

昨天栽種的面包果樹已經是第二批,最慢的才長出一米左右的樹苗,距離結果還遠得很。

白義挑選了三棵作為對照,給第一棵澆了一半稀釋後的泉水,給第二棵澆了剩下的一半,最後一點澆在了之前摘掉了果實還沒長出來的面包果樹下。

他在原地等待了一會,沒有感覺有很明顯的變化,正打算測量一下具體樹苗的高度,就被從天而降的棕鷹吓了一跳。

棕鷹變成銳的模樣,興致勃勃地對白義道:“我已經把祭壇搭好了,你快來看看!”

白義愣了一下:“現在不是早上嗎?”

他很快醒悟過來,“你熬夜——不對,通宵了?”

難怪他昨晚隐約聽到外頭有什麽聲音,睡迷糊了還以為又下雨了呢。

銳頂着熬出來的黑眼圈卻不見困倦,興沖沖地拉着白義去看祭壇。

……

銳搭建的祭壇位置就在島上的最高海拔——那座小山的山頂。

原本空蕩蕩的峰頂,現在用枯樹的木頭圍建出了一個簡單的六邊形平臺,不同的木頭互相交叉,一部分紮在土地裏,其他的則互相壓着,奇妙地拼成了一個牢固的結構。

在這個枯木平臺的正中央,特意留出了一塊空地,不知道幹什麽用。

面對白義的疑惑,銳更加疑惑:“中間要放置島神雕像,雕像上還要精準地刻上島神的名字——在白沙部落,只有大祭司才有資格為島神刻名字。這個島的島神我沒見過,只能讓你來做。”

白義:“……是哦。”

原始祭祀的流程這麽複雜嗎?

銳顯然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催促白義:“先做一批祭品供奉一下,請島神幫我們解決那個東西!”

你不是之前還不是很信的麽?白義哭笑不得地被銳推着去做祭品了。

至于祭品的內容,白義本以為是什麽血腥的東西,思考着如果銳要自己割肉放血之類的應該怎麽推脫。

結果銳說:“我們白沙部落祭祀島神只要挑選獵物中最新鮮最美味的供奉就好。你做的東西比我在部落吃得全都好吃,肯定沒問題。”

就這啊?

白義認真考慮了考慮,切了個新鮮的面包果烤熟,沒有加入魚幹,而是把寥寥無幾的香蕉掰了一根下來切成片,又開了個新鮮的椰子,椰肉同樣切成片,與香蕉片一起夾在面包果片之間,還澆了些漿果汁,做成香甜可口的水果三明治,最後配了一碗清甘椰子水。

把這些放在祭壇上,白義虔誠——至少表面上虔誠地拜了拜,許願道:“希望偉大的島神能夠庇佑我們的安全,不要被光頭妖魔鬼怪傷害。”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說完這句話,白義似乎感覺周圍的風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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