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暴風雨(一)
第34章 暴風雨(一)
接下來的兩天,白義也沒看到辰。
這導致第一茬葡萄收獲的時候,辰沒能趕上。
每個獸人都分到了兩串葡萄,吃得有滋有味,連葡萄皮都一起吃了下去。銀看到敏愛吃,把自己的一串給了弟弟。
白義給辰留了兩串,大部分葡萄挂起來曬幹,取了一小部分葡萄果肉剝離,一起加進了陶鍋裏,下面點上了小火慢慢地熬煮。
等到果肉都熬化了,自然放涼後就是天然的果醬。
雖然沒有糖,但是白義加了一些紅蜂的蜂蜜進去。
紅薯雖然比這種野山蜂的蜂蜜要甜,但是和葡萄的口味并不搭,白義還是選擇了蜂蜜。
本來指望紅蜂蜜能調調味就不錯,沒想到這種蜂蜜大幅度去掉了果醬中的酸澀感,讓葡萄果醬比白義想得還要甜。
“果醬不管用來蘸着吃還是當做食物的調味品都非常不錯,在我們真正擁有糖之前,這個就可以當做糖來用。”白義用勺子挖了一點嘗了嘗味道,非常滿足,“這個用來交易應該能換來很不錯的東西。”
“辰應該也會喜歡……”白義咬着勺子有些困惑,“他跑哪兒去了?”
上一次辰這樣消失了好幾天還是島嶼變大之前,難道辰又要長大了?
但這段時間白義沒有擴種很多植物啊?何況上次辰特意來說明,這次卻直接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白義這兩天特意去看了看辰負責的磚窯。
磚這東西永遠不會嫌多,辰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燒制。白義在存放磚塊的山洞裏清點了一下,發現多了三天份額的磚,後面就停止了。
白義忍不住開始有些擔心:辰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Advertisement
正想着的時候,珊瑚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首領在想辰的事情嗎?”
白義回過神,看到珊瑚過來,想起珊瑚之前給她出主意引辰出來的智慧,便嘆了口氣:“跟上次一樣,辰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一點消息都沒。”
珊瑚這幾天沒看到辰已經有所猜測,看着白義煩惱的表情,內心輕輕一嘆。
現在白光部落裏曾經結過對的只有他一個,就算他本身不太喜歡交流,這些事情還是得他出馬。
珊瑚醞釀了一下,問:“辰消失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我是說首領和他之間。”
“就很普通啊,他消失之前我還給他做了果茶來着……”
白義說到這裏忽然頓住。
他想起來他好像因為辰偷吃,作為懲罰只給辰了普通茶水來着。
不會吧?
辰居然會因為這連續五天玩失蹤?
白義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辰有點小心眼,沒想到辰會這麽小心眼!
難道要他賠禮道歉?
白義認真考慮了幾分鐘,覺得他不能妥協。
教訓小孩子不偷吃東西是非常重要的!
想到辰格外看重生命之泉,白義當天晚上就來到了泉水旁邊,對着泉水苦口婆心地道:“辰,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要學着成熟。當鴕鳥躲着是沒有用的,反而會錯過這好幾天的飯……我才做好了葡萄果醬,你要是不來,我們就都吃光了哦?”
生命之泉沒有發表意見。
白義變成了海豹,趴在生命之泉旁邊,絮絮叨叨地說着,直到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等他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在生命之泉旁邊睡了一整晚。
而他的項鏈就泡在生命之泉裏,現在已經在旁邊凝聚出了一顆灰白色的種子。
白義撓了撓頭,把那枚種子拿起來:“這是什麽種子?”
他昨晚把生命之泉當成辰聊了大半宿,都忘了聊的什麽。這個種子是按照他想到的什麽來的?
白義努力回想也回想不起來,只能暫且放起來出門。
一出門,他就看到辰站在竹制小屋的門口,手指無意識地轉動着海豹陶器玩偶,表情頗為嚴肅。
白義一愣:“辰?這幾天你去哪了?”
辰擡起頭,停頓片刻才道:“出了一點事,我正要跟你說。”
白義看辰的表情很嚴肅,也跟着緊張起來:“什麽事?”
“暴風雨要來了。”辰碧綠色的眸子落在白義身上,罕見地流露出一抹沉重,“要做好準備。”
白義吃了一驚:“什麽暴風雨?”
“裏海不定期會從外海卷入狂風,狂風裹挾暴雨,就會形成狂暴的氣流,席卷整片裏海
。”辰指了指西邊的天空,“最厲害的氣流甚至能把整個島卷上天去。”
卧槽,那不就是強臺風?
白義知道臺風是海島生活必須面臨的重大考驗,但自從他得知辰是一個活的、會一動的島嶼時,就不再擔心這個問題。
畢竟臺風雖然吓人,但他們可以跑嘛!
但是辰不可能想不到這種可能……白義皺起眉:“跑不掉嗎?”
辰搖搖頭:“不行,裏海就這麽大,再跑也跑不掉。”
白義不止一次從辰嘴裏聽到“裏海”這個稱呼:“裏海和外海是什麽?”
辰掃了他一眼:“裏海就是适合島神和獸人們生活的海域,外海則是環境非常惡劣根本無法生存的地方。”
白義能想到的難以生存的海域只有極地,但是獸人們兼具了動物的特質,島神又能直接飄在水面上,紅葉說極地也有島嶼,那白義很難想象還有什麽環境惡劣到島神都無法久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白義只關心馬上要來的臺風:“暴風雨還有多久會來?”
“按照你的日程表計算的話,一個月。”
白義眉頭沒有松開:“不算太長……我們要怎麽做?”
辰道:“我可以避開暴風雨最嚴峻的地方,保證島上的人安全。”
白義聽出了辰的言外之意:“那田地呢?”
辰抿了抿唇:“只能盡量。”
白義輕輕地嘆了口氣,心情變得沉甸甸的。
他思考了一會,問:“這件事可以告訴銳他們麽?”
辰點點頭:“當然。”
白義正要去通知其他獸人,就聽到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白義。”
白義愣了一下,回過頭:“怎麽了?”
辰碧綠的眸子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好一會才道:“抱歉。”
雖然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白義卻奇妙地聽懂了。
他笑了起來:“暴風雨這種天災,大家都不想,你有什麽可抱歉的?”
辰搖搖頭:“身為島神,保護島上的一切是我的責任。”
“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白義安慰他,“沒關系,這些事情我們一起來承擔。”
辰的表情剛剛變得柔和,就聽到白義的下一句話,“畢竟你還是個寶寶呢。”
辰:“……”
他的情緒被這句話直接打碎,扯了扯嘴角,“我的年齡比你大很多。”
白義倒是不懷疑這一點:“不同種族不能相提并論,你在島神裏是年齡最小的吧?生長狀态還是個孩子吧?”
看辰無法反對,白義才想摸摸他的頭——但是辰個子太高了,他只能選擇拍肩膀,“這五天你都在忙着處理這件事?一定很累了,快去休息吧。”
辰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自己前三天都是在靜靜地觀察白義,等着看白義找不到他從而驚慌、無措、內疚、自責的樣子。
然而白義忙得晚上沾床就睡,根本沒空去想辰的事情,辰幾次半夜偷偷到白義房間裏去捏海豹臉。
就在他三天沒吃到東西眼饞、決定放棄這種幼稚行為的時候,紅葉給他送來了暴風雨的消息。
紅葉還對他深深地嘆息:“你的頭發才長出來多久就要沒了。”
一句話讓辰的心情從沉重變得惡劣。
現在看着白義感激加關切的眼神,辰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默認了白義的說法。
“等你睡醒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等聽到白義最後一句話時,辰又覺得偶爾撒個小謊好像也沒問題。
……
白義将部落所有人召集起來宣布了臺風的消息。
銳的表情變了變:“暴風雨?!”
銀和珊瑚的表情也凝重起來,只有敏一臉茫然、蘇表情冷漠。
白義問:“你們聽說過?”
“我還小的時候發生過一次。”銀回答,“那時候每天都在刮狂風、下暴雨,樹都被風吹斷了,部落所有人都躲在山洞裏,靠被風吹過來的動物、洞裏暗湖裏的魚、山洞裏的青苔過活。”
他看了眼敏,“那時候敏還沒有出生。”
銳面色也不好看:“我從前的島神就是在暴風雨中沉沒的。”
他忍不住看了眼白義。
白義看出了銳的擔憂——這個島這麽小,能不能頂得住暴風雨?
想到辰擔心的是保不住島上的田地而不是人,白義篤定地點點頭: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
銳稍微安心。
白義提到了自己關注的問題:“如果你們都見過暴風雨,那我們島上的植被能不能頂得住?”
銳和銀一起搖頭,難得異口同聲:“難。”
銀道:“當時我們島上很多樹都被風吹斷了。”
銳見識過島嶼的沉沒,更不抱希望:“恐怕我們的田地都不會剩下。”
“暴風雨持續多久?”
銀遲疑了一下:“好像有七八天?”
白義皺了皺眉。
老實說,現在島上種了這麽多東西、建了這麽多東西,要一下子被臺風全部摧毀他确實無法接受。但是在海島上臺風又是不得不面臨的挑戰。
他只能選擇減少損失:“島神會盡量保護我們不直接接觸臺風最猛烈的位置,但是我們也要做好兩方面準備。”
白義斟酌了一下說辭,才繼續道,“一方面帳篷恐怕很難頂得住,我們需要新的避難所;另一方面還要準備這段時間內我們的食物。”
大家一起點頭。
“田地既然有可能保不住,我們優先把現在的椰子和面包果都收割下來,紅薯可以稍微晚幾天……”
白義講述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繼續道,“此外,大家也收拾一下貴重和需要保存的東西,回頭搬到山洞裏。”
能夠抵禦臺風的避難所,白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山洞。
那個山洞在蘇搬到帳篷去之後就空了出來,淪為了普通的雜物間。
蘇這段時間在部落會議中從不開口,此時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些羊和雞怎麽辦?”
白義犯了難:羊和雞不能一起帶進山洞裏,一方面又臭又不聽話,另一方面也塞不下。
好不容易馴養家禽家畜有了眉目,難道要一夜打回解放前?
白義糾結了好一會才道:“你先繼續喂着,我考慮一下。”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行就只能把它們宰掉曬成肉幹了。
雖然可惜,但至少不是虧得血本無歸。
解散會議的時候,部落裏大家都面色沉重,只有銀對白義道:“我們的島神很好。”
白義有些意外:“為什麽
這麽說?”
“暴風雨會提前告訴我們。”銀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石崖部落是暴風雨來的前一天才知道的,根本沒有空進行準備。”
看來石崖部落所在的那個島并不是很喜歡他身上的獸人啊……白義想起辰那句“島神有責任保護獸人”,對辰産生了一縷敬佩。
那就給辰做點好吃的吧!
……
辰喝到了他之前沒喝到的葡萄果茶,還吃到了椰子油煎蜂蜜果醬三明治,味蕾和內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似乎有看白光部落的會議“直播”,為白義解答了一部分疑惑:“有時候不是島神不想告訴獸人有暴風雨,能夠提前察覺到暴風雨的島神只有我,我通知給所有島神需要時間。”
白義之前就聽辰說過,島神之間的交流非常原始,說穿了就是靠吼,而且還是公頻開麥,效率低下不難理解。
他把香蕉椰子水遞給辰,有些驚訝:“只有你能察覺到暴風雨?”
辰點點頭:“算是父親給我的天賦。”
“島神之間交流還是太慢了,如果能夠成立信息交流系統,通過光閃信號來傳達信息的話……”白義漫無邊際地扯了一會,才想起自己要跟辰說什麽,“你能幫忙在羊圈和雞圈那邊打洞嗎?”
當初為了省事,羊圈和雞圈都是繞着石壁建的,這樣可以省下一半的栅欄建造長度。白義對着自己畫的地圖思考之後,感覺想把它們保下來,只能靠打洞的方式。
本來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打一個大洞出來很不切實際,不過有辰的幫忙就是另一回事了。
辰果然沒有拒絕:“這個簡單。但是暴風雨的時候誰去給它們喂食物?”
“提前準備的話……唉,也還是要面臨這群家夥糟蹋食物或者被暴風雨吓得亂竄的風險。”白義沉思着,“能鎮得住山羊和山雞的只有蘇,難道要蘇住到羊圈雞圈的洞裏?”
辰摸了摸他的腦袋:“也不是不行。”
白義搖搖頭:“這種天災時刻,一個人産生的孤獨心是非常吓人的,最好能夠全都保持聯系與交流。”
辰想了想:“那我多打幾個山洞,讓你們住的和羊圈那邊連在一起?”
白義一愣:“這樣也可以
?”
辰揚了揚眉:“我自己的身體當然可以。”
是不是相當于打耳洞啊?白義嘀咕着問:“你不會疼麽?”
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我們的感覺和你們獸人不太一樣,至少我挖掘山體不會疼。”
白義這下放心了:“那就麻煩你了。”
辰搖搖頭:“我抵禦暴風雨的力量還是不夠。要是能像父親一樣,無論什麽風雨都不會侵擾到島上。”
“因為你還是個孩子?”
“我的年齡比你大。”辰再次強調了一句,才道,“不,因為父親的生命之力更加強烈——如果願意激發生命之力,島神可以展開庇護島嶼的力量。之前對你說過裏海和外海,裏海和外海的分界就是父親撐起的力量。”
結界?
白義有種自己從原始社會跳躍去奇幻世界的感覺,聽得一愣一愣:“所以,其實我們全都生活在大陸的庇護中?”
辰點點頭:“父親的力量偶爾會有疏漏,導致外海的風吹進來,就會變成暴風雨。”
白義明白了:“你能撐起什麽程度的結界?”
他有點無法想象辰的那位父親到底有多麽龐大厲害,才能将無邊的海域都納入自己的保護圈內。
辰沉默了一下才道:“上一次暴風雨的時候,我幾乎撐不起……結界。這一次要等到了那個時候才能知道。”
白義理解地點點頭,安慰道:“人才是最重要的。”
這麽一想,白義反而感覺有些樂觀,“椰子樹和竹子都是抗風能力很強的植物,葡萄紅薯還有別的雜七雜八沒了雖然可惜,但只要保留下種子,我們都能很快就重新種出來……就是不知道面包果樹能不能扛得住。”
只要大致上沒有損失就沒問題!
辰又摸了摸他的腦袋。
人形的白義頭發不算太長但是相當軟,摸起來和海豹腦袋手感有微妙差異,辰越來越喜歡了。
白義在海豹狀态習慣了被摸頭,人形也跟着習慣,竟然沒注意:“這次暴風雨會持續多久?”
“大概七天。”
“也就是說我們要準備七天給山羊、山雞還有我們自己的食物。”白義之前已經數算過一遍,現在再回顧反而
有點欣喜,“這麽一看,這七天我們可能吃得比之前還要好。”
“為什麽?”
“食物都要收割下來,但是很多都存不住,就得快點吃。不過臺風天氣溫應該會降下來不少……”白義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會不會變得很冷?”
辰肯定地道:“會,所以建議你們都變成獸形。”
雖然知道不應該高興,但是想到氣溫會下降,身為極地海豹的白義感覺舒暢了不少。
剛好獸人們的帳篷都要收起來,毛皮可以拿來制作衣服。雖然獸形自帶皮毛可以保暖,但總不能時時刻刻用獸形行動。
“既然如此,還要準備一些保暖的措施。”白義坐不住了,“我去找珊瑚商量一下。”
辰跟着站起身:“我先去打洞。”
白義叮囑道:“你先給羊圈和雞圈向後拓展一部分,回頭我跟你一起商量人住的洞怎麽處理。”
……
珊瑚之前就拿到了骨針,白義提出可以把毛皮縫制成衣服之後,珊瑚有點犯難:“要是按照葉子的方式來,可能不好打孔。”
群島這邊的氣候常年溫熱沒有冬季,所以獸人亞獸都不會考慮保暖問題,但年輕的人們會在身上用花朵、樹葉、貝殼、骨頭等做成各種各樣的裝飾打扮自己,以追求自己喜歡的對象。
骨針大多數時候都是為了這,穿破毛皮可就有些困難了。
這一點白義倒是有辦法:“之前從紅葉部落換到了一柄比較鋒利的石刀,能夠割破動物毛皮,你可以先切割出具體的形狀,然後用毛皮上的毛綁起來;或者用燒紅的樹枝在毛皮背面炙烤一下,讓這塊毛皮變得脆弱,再用針穿。”
珊瑚越聽眼前越亮:“可以試試。”
白義想起過去設計師來家裏給他量身定做衣服的場景,照貓畫虎地在拿了一根樹枝給珊瑚大致畫了畫衣服的雛形,包括幾個關鍵部位的銜接。
從未接觸過“衣服”概念的珊瑚被白義一口氣灌輸了這麽多信息,頭都大了,但還是堅持記在了心裏,等着慢慢消化。
在心裏珊瑚愈發敬佩他們的首領——首領腦袋裏到底裝了多少奇思妙想和偉大的知識,居然懂這麽多?
他看着白義在帳篷前面地上畫的
形狀,甚至不舍得抹掉,特意找了幾根樹枝和葉子,給那幾個簡筆畫搭上了保護罩。
……
摘椰子和面包果的工作交給了銳和銀,白義去看羊圈的情況。
原本羊圈依靠的崖壁上已經多了個巨大的洞穴,裏面時不時傳來地震般的巨響,然後就有石塊被丢出來。
白義看到站在羊圈前面的蘇。
蘇的臉上還有些冷峻的殘留,但整體表情已經變得茫然,似乎人生觀都得到了巨大的挑戰。
白義沒想到辰居然當着蘇的面展露他遠超常人的怪力,頓時哭笑不得——他甚至懷疑辰是故意的!
那家夥肯定是因為蘇表現得太特殊覺得自己地位不保,所以故意來吓唬一下蘇!
白義有些哭笑不得地走到蘇身邊,想了想,勸了一句:“你別跟他比,他是個……”
白義斟酌了一下臺詞,總結道,“奇葩。”
蘇的茫然很快收了起來,恢複了一貫冷峻,只在白義說完之後才淡淡地道:“辰就是島神?”
白義猝不及防地“嗯……嗯?”了一聲,驚訝地看着蘇。
蘇轉過頭看向了山洞,語調低沉:“我見過雲貝島的島神打架,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