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嗚嗚姐姐他罵我!

第5章 嗚嗚姐姐他罵我!

來人被這看似無害的小姑娘反應動作愣了一下,随即又換上了痞笑的表情。

“你好啊,就是想跟你認識認識,別這麽兇嘛。”

是一個看似十八九歲左右的男生,唇角上揚,身着藍色牛仔衣,腳下一雙名牌鞋的logo極為顯眼,帶着從上而下的精致。

符鴛上下掃視一眼,禮貌回答道:“不好意思呀,我等下還有事......”

還沒說完話的符鴛剛有了一點要退後的意思,那人便先一步拽住她的手,“能有什麽事,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你可以放開嗎?”

“如果我說不呢。”

符鴛面上顯露不悅。

這個男生怎麽這麽煩啊,她明明都拒絕了诶。

“我的兄弟也想好好認識一下你呢,賞個臉吧妹妹。”

符鴛皺起好看的眉頭,想着該如何掙脫開他拉住自己手腕的手,這時又是一道聲音。

“哎呀王霧,你說你怎麽能這麽粗魯呢,對待女孩子要溫柔點嘛,更何況是這樣的美人兒。”

後面上來一個男人,但此時已經不止他一個,他的身後還帶着一堆的壯漢保镖跟護。

牛仔男生見人來喊了聲哥,聽見他的一番話笑了笑,松開符鴛。

符鴛帶着一絲茫然朝後方望去,男生的那張面龐張揚的眉毛與眼疤,身着明明不輸另一個男生,都是一身很貴的感覺,卻由內而外透露出一股粗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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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鴛心底一震。

是他!又是他,出現在姐姐平板上和旻一回憶中的人!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見人的目光緊鎖在他身上,王義咧上嘴角,覺得是自己太過于迷人,上前道:“加個聯系方式?”

緩過神來,符鴛哦一聲,然後平靜道:“......我沒有手機,所以沒有聯系方式。”

什麽年頭了,怎麽會有人沒有通訊設備。這何種角度看上去都似是一種拒絕。

王霧撲哧一聲笑出聲,後幹脆不忍了,捧着腹笑他,“看來哥你也不行嘛,還好意思說我。”

被嘲笑一通,王義的面色更是像被噎住了一樣難看。

符鴛正想要溜的時候,王義一把拽住了她,惡劣粗魯的面龐直逼而來,說話吞吐間帶着濃重的煙臭味,“想走?”

“放開!”

力量懸殊太大,符鴛的掙脫根本無濟于事,反而使手腕更加酸疼,白皙幼嫩的皮膚邊泛着一圈紅。

“喲,怎麽看着你有些眼熟?”王義兩眼眯着,右眼的刀疤随着皺起,細細上下觀看一通,瞬間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路旻一?!”

聽見路旻一的名字,符鴛一停。

看着她的反應,王義更加确認了,惡笑道:“哎呦喂,真是你啊,冤家路窄!”

“你還不知道吧?可都虧了你那好死不死的老爹娘。他們兩人死的時候,我那倒黴的哥們恰好在那條橋上溜車,就因為他們,我好哥們直接撞人家車尾去了,骨折了半條腿,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你說自己沒本事死就死,幹嘛還要連累無辜的人呢,真是晦氣,沒想到在這碰上你了。”

王義一通粗魯亂罵後,看到符鴛那張更加無辜的臉,頭頂冒起的煙氣一消,嘴角不懷好意地翹起。

“對哦,你既然在這裏,應該已經去見過你那個小瘋子弟弟了?哈哈哎呀,你放心,我沒怎麽動他,好歹是個病秧子,我還怕他死了訛我呢,只不過是偶爾探望哥們的同時也順便去問候問候他而已啦~”

“啧,就是他不太耐吓,說兩句那眼珠子就跟被人挖空了似的,果真是瘋了。你說你這何必為了一個小瘋子把自己賣了呢?爹媽都沒了,幹脆找個好男人過完下半生,多自在~”

辛辣狠毒的話語從一張有溫度的嘴裏吐出,将鮮活的生命形容得肮髒低賤。

符鴛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他蔑視的嘴臉,還有污穢口中蠕動的舌頭,惡笑時彈出的唾沫星子。

為什麽他會生命說的那樣低賤,他自己分明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為什麽要說他的朋友是無辜的,路旻一又做錯了什麽,他也是無辜的啊。

這就是書中所說的,人類中的惡人嗎?

符鴛覺得這人類世界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

“喲?”王義見她沒說話,目光注意到她頸上的項鏈,另一只手拽住硬生生扯下,搶奪而去。

“還給我!”

“這是什麽?一個不值錢的純銀項鏈,難不成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啧啧,窮鬼一個啊。”

符鴛氣得滿小臉通紅,“你!”

“啥玩意兒也值得你這麽稀罕,嘁。”王義滿臉鄙夷,随手就将這條不起眼的項鏈丢下了橋下池中,轉過頭來笑道:“要不你就跟了我吧,我包你吃包你住,還......啊草!”

“......”

車內。

許覆輕垂下眸,目光放在腕表上,手指随着秒針的轉動輕點表面。

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在卧蠶下投出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含着漫不經心的瞳眸此時越發冰冷,車內的氣溫好似下降到零點。

吳叔坐于駕駛位上,望着前方。

終于,在秒針又一次指向12點時,許覆輕點着的手指停住了。

看來她并不想回來啊......

車外傳來腳步聲,正是黑衣保镖。

車窗搖下後,畢恭畢敬地彙報道,“大小姐,路小姐出病房後便急匆匆跑向了樓後的花園。”

“知道了。”許覆扯唇笑了,眼中卻沒有半絲笑意。

踏下車,純黑色的風衣被大風刮起朝後兩邊而去,淩厲的氣息渾然天成,一眼便使人不寒而栗。

保镖在前方引路,許覆再到時,看到的是符鴛縱身而下的身影。

纖細的身子不顧一切地從橋上躍入池中,濺起一陣水花。

“臭娘們,竟然敢咬老子,老子的手是你能碰得起的嗎?!讓你給老子提百八十遍的鞋都賠不起,我呸!”

許覆冷眼一眯,目光迅速投向橋上的身影投去。渾身的名牌也掩蓋不了他渾身的痞子氣。

站在他身邊的,大概就是他的弟弟王霧。

水下。

符鴛勉強在水中睜開眼睛,鼓着腮幫子,吃力地緊閉一只眼,朝着面前不遠處往下沉浮的項鏈,伸出手。

姐姐的項鏈......

不能丢。

符鴛滿腦子只有這一個念想。

好在使勁渾身力氣之下,可算是撈住了。

小手在那一刻再不敢松開,小腿費力齊蹬,順着模糊的視線游回岸上。

哈呼,哈呼,符鴛大口大口喘着氣,好累,感覺差一點就快要喘不上氣了。

為什麽,會有那麽不可理喻的人啊!

剛剛她咬得都是咬輕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自己有一口老虎的牙齒,将那個讨厭的人咬得稀巴爛,再把牙齒拔掉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緩着緩着,寒冷的冰水浸透全身,頭腦沉重,頭頂上的積水不斷順着發絲流落下來,符鴛越來越難受了。

他為什麽要罵她,為什麽要那樣罵旻一,為什麽要丢她的東西?

可是她根本什麽都沒有做錯啊。

委屈感瞬時湧上心來,符鴛吸吸鼻子,手背擦拭淩亂至面上的水珠,将哭意盡數忍回去。

恰好是這時,符鴛感覺面前,一道陰影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稍擡起頭,人影已經俯身蹲下,一只手搭在膝蓋上方,目光從上而下落在她身上。

符鴛拂去眼前朦胧的水漬,看清是許覆後,心中好像咯噔了一下。

“為什麽?”

為什麽跑來了這裏,又因為什麽将自己落成這副模樣,許覆在等她的解釋。

許覆那本身冰冷的瞳眸在看到那副惹人憐惜的模樣時,不自覺地緩和了下來,甚至連自身都未有察覺。

誰知符鴛,剛才為忍住哭意所做的努力在這一刻全部崩塌,大顆的淚珠啪嗒啪嗒掉下來。

“姐,姐姐,他罵我,罵我父親母親,罵我弟弟,還搶我東西!......”

聲音顫抖,帶着委屈到極致的哭腔,軟綿綿的音色直擊人的內心,蕩起一陣漣漪。

“嗚嗚......我沒有招惹他,也沒有罵他,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他為什麽要丢掉我的東西......”

符鴛的兩眼通紅,晶亮的瞳孔前氲氤着霧氣,上下哽咽着。

許覆神色未變,手卻不經意間伸過來,附在她濕漉的腦袋上,一語未發。

直到符鴛小心翼翼打開手掌心。

濕潤的手心微微張開,露出了其中銀色的鏈子。

她不惜跳下去,為的是這條項鏈麽?

許覆擡眼,與橋上正在張望情況的人眼對上。

“吳叔。”

“小姐有何吩咐。”

“車上有衣裳,帶她去換。”許覆站起身來,目光一刻未離開橋上,才緩和而下的神情此時重新張開荊刺,犀利瘆人。

“是。”吳叔颔首,去将符鴛扶起來,“路小姐,這邊走。”

王義看着許覆踏上橋,兩眼充滿了打探。

這女的有些眼熟,看身後帶的人,估計不是什麽小人物,看情況,她似乎和那女孩認識。

但他倒是絲毫不怕,這醫院有他家的一份錢,怎麽會有別人在自己地盤上欺負的道理,再不然,他身後還有一整個王家,怎麽着也輪不到她對自己指指點點。

王義已經完全将手中牙印的痛感抛擲一邊。

許覆一眼便看清了他手腕上的牙印,從他剛才的話聽來也已經猜到大半。

她帶着輕蔑的眼神稍一回頭,身後的人便意會到她的意思。

“喂,你是她什麽人......”

王義的話未完全說完,轉眼間自己便被一陣巨大的力量拽住。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一頭紮進了水池中,落得一身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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