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阿符很喜歡姐姐

第24章 阿符很喜歡姐姐

“他正在向這邊跑, 好快,好快!”

笨笨直接喊起來了,符鴛手上動作沒敢停, 盡管累得滿頭大汗, 氣喘籲籲。

鎖鏈摩擦聲又響起來, 還傳來男人粗礦的謾罵聲。

“狗日的, 你他媽在裏面做了什麽?滾出來, 別讓老子逮着你!”

盧泊見推不動門, 開始用壯碩身體不停地撞擊,咚咚的聲音順着固體傳聲, 在小房間內格外震耳欲聾。

堆在一起的器具抵擋住門,随着碰撞搖搖晃晃,但好在勝在數量多繁重, 盧泊的力量再大, 以他一人之力也很難推開。

一聲比一聲高的撞擊好似砸在符鴛的心上,她退後了一步, 緊接把剩下的一些東西都堆在了後邊的窗戶下面, 确保自己能夠踩上它們逃出去。

笨笨害怕地捂着不存在的耳朵, 用身體抵着門。

“嗚嗚嗚這個蠢貨能不能被撞了啊, 吃了什麽跟牛一樣, 撞得這麽猛!還有他真的進不來嗎!”如果能進來的話那就完蛋了!

這麽一喊, 他果真停下了撞擊。

笨笨長長松氣了一下,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後, 又被前窗上出現的人臉給吓破了膽。

一張兇戾頹廢的人臉正緊緊貼着窗戶。

“啊啊啊啊啊!!!”

符鴛被它的尖叫聲吸引過來,同樣看見了人臉, 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以盧泊的身體根本進不來, 房間還可以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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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泊似乎不信邪,退後一步,然後掄起一旁的錘頭砸碎了玻璃,身子往前送。

寬厚的肩膀卻卡在框上。

符鴛手上的工具先快了一步,鐵東西直接砸向了盧泊的腦袋,盧泊叫罵一聲,捂着腦袋退了回去,消失在了前窗口。

符鴛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但沒有想到他退去後沒多久,就拿了一桶液體來,通過窗戶往裏面潑。

他的額頭上流下汩汩鮮血,稱得他整張臉更加恐怖,此時他被紅血浸透的眼滿是瘋狂。

“既然這麽想逃,那就死吧!哈哈哈!”

一股強烈的味道傳過符鴛的鼻間。

下一刻她猛然反應過來。

這個東西——是汽油!

他想把她給燒死在房間裏!

糟糕!這超出了符鴛意料之外,她怔在原地。如果她現在通過後窗出去,一定會被他抓到!

所以,還是會被他帶走嗎。

笨笨大叫:“笨蛋你在猶豫什麽啊!快跑啊,你真的想被燒死嗎!?”

符鴛四處看看,然後拎起來一個鐵棍跑向後窗。

身後是那瘋癫至極的聲音,“去死吧!!”

與此同時,一簇火苗從前窗扔了進來,點燃了汽油。

“......”

亮色黑車趕到,許覆下車的那一時,巨大的火舌從一道房間內燎出,轉瞬即逝卻驚心動魄。

她瞳孔巨縮,心髒狠狠地顫了一下。

“阿符!”

無數的猜想在此刻越過腦海,讓她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到莫名的失智。

在她恍惚的一剎那,一個小人影從窗戶翻了出來,幹淨的臉蛋沾上了黑灰。

符鴛跌跌撞撞朝她這邊奔來時,不穩地踉跄了一下,膝蓋又一次磕在地上,上半身及時被許覆接住。

許覆手撫在符鴛的臉龐,看她略顯狼狽的小臉。

可符鴛卻像立了功的小貓一樣蹭着她的手心,笑盈盈地向她求誇。

“姐姐,我自己跑出來了诶,我厲不厲害?”她的眼裏永遠是那碾碎般的星辰大海。

“嗯,厲害。”許覆如同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吊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一手從後摁住了符鴛的腦袋,将她摟抱在自己懷裏。

并又一次地認真誇獎道:“阿符很厲害。”

姐姐誇她啦~

符鴛笑了,感覺這兩天所經歷的事算不了什麽。

姐姐找到她了,姐姐不難過了,那就是最好的。

她看不見的地方,許覆漆黑如墨的眸子冷意肆溢,如同萬丈深淵的幽深駭人。

視線,落在頭腦受傷而昏過去的盧泊身上。

“......”

姐姐的身體好軟好軟。

符鴛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來的,只記得在聽完姐姐誇完她後,她很高興很高興,然後就有些迷糊了,好像暈過去了。

可能是因為身上太疼,把她給疼暈了,也可能是因為昨夜沒怎麽睡,她真的困了。

在車上,她貌似一直黏着姐姐,姐姐身上的香香萦繞着她的全身,比一切的安神香都要有用。

姐姐的手指還在劃過她的身體,在她受傷的傷口處邊緣打轉,撫摸。可惜她當時沒有睜開眼,不知道姐姐當時是什麽表情呢?是在心疼她嗎?

符鴛睜開眼睛,發現熟悉的天花板。

這是她的房間,她回來了。

她腦子清醒過來,坐起身,自己的身體很多處都被包紮起了紗布,尤其是膝蓋,纏繞了一圈,行動都有些不便。

符鴛覺得耳邊少了些吵鬧的聲音,去尋找,就看見笨笨坐在窗臺前,一副憂傷深沉的模樣。

可變化的棉花身體化出了一個小手,夾着煙,學着人類抽煙,還像模像樣地吐出了煙霧。

“呼~人生啊,就是如此反複無常,死亡,才是最高的藝術!”

符鴛:“......笨笨你又去看誰家的電視了?”

笨笨把學來的姑娘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給咽了回去:“你別管!”

符鴛伸了伸懶腰,還沒完全舒展開就被疼給打斷了,眉心皺成一團,渾身實在是酸疼。

呼,有種渡完劫的感覺。

窗外顏色昏暗,看樣子她是一覺睡到晚上了。

出房間後,她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許覆,也沒有找到娴珍,就問其他的女傭,“你們知道娴珍去哪了嗎?”

她們都低着頭一聲不吭,沒人去回答她的問題。

符鴛恹下來,她或許猜到了。

娴珍在她旁邊就是為了看好她的,而她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或許就被姐姐當做失職,開除了。

但娴珍不是故意的,是她讓她去救那小孩子的。

娴珍沒有做錯。

她要去找姐姐解釋清楚。

“那你們知道姐姐在哪嗎?”符鴛問她們的眼神裏帶了些期望。

過一會兒,之前攔過她的女傭才回答:“大小姐,應該在東郊的那套別墅裏。”

“可以帶我去嗎?”

不久後。

符鴛從車上蹦了下來。

她沒有來過這裏,只覺得這裏有些陰涼,附近栽了不少的綠樹,将這棟房子圍繞在中間,再遠處也沒有什麽房子了。

這裏不似常住的樣子,更似是...專門用作某個用途的地方。

門口站了不少人看守,唇線繃直,十分嚴肅。

符鴛進去了,沒有人攔着她。

有一條很長的廊道,深處隐隐約約傳來一些聲音,符鴛繼續往前走,進入一個房間,視線明亮起來。

是姐姐。

她穿着深色風衣站在地毯之上,而她的面前倒着兩個男人,男人的身後還站了一群黑壓壓的人。

符鴛認出來了,其中一個腦袋破血的是盧泊,另一個看身形,像那一天游樂園的人販子。

“你......”許覆看她的眼神有一絲無從掩蓋的驚訝和無措,“你怎麽來了。”

“姐姐是在做什麽?”符鴛眼睛巴眨巴眨着,透露着些許天真,讓許覆有些啞言。

她将她帶離此處,往樓上走去。

樓頂的天臺擺放了圓桌和椅子,今夜的天空繁星高挂,晚風拂過樹林,月亮毫不吝啬地傾灑月光,黑夜變得寧靜惬意。

許覆褪下外套放在一旁,露出裏面紮在腰上的黑色襯衫。

“傷怎麽樣了,還沒好就到處亂跑?我看看傷口。”許覆讓符鴛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身來。

“姐姐是在報複他們嗎?”

手在觸碰到她膝蓋的那刻頓在了空中。

許覆眸子微暗,沒有回應。

符鴛接着說道。

“姐姐這樣是不對的。”

語氣嬌軟毫無攻擊力,卻斬釘截鐵。

許覆揚起了頭看她。

符鴛對着這雙含着反光的眸子,認真地說道:“盧泊他綁架了我,他做錯了事,應當受到法律的處置,而不應該是姐姐你去報複他們。”

“他們是壞人,姐姐不是,姐姐不能跟他們一樣,否則姐姐也會變成壞人的。”

許覆只覺這話觸動了什麽。

撩撥了一下她的心弦。

她不是壞人...?

在她眼中,她不是壞人麽?

她趁人之危,為了掌握路家這個能打擊王潭延的突破口,利用她弟弟的病逼她簽訂協議,讓她歸自己所有。

她榨幹了她的價值,還捏住她的脖頸,起過讓她消失的心思。

盡管她做了這些,在她眼中她都不是壞人?

許覆覺得諷刺。

在外人口中,她是許家主養不熟的白眼狼,是野心勃勃所有人都要提防的猛獸。

從沒人說過她不是壞人。

明明她自己都這麽認為了。

她沒有告訴符鴛,她覺得自己壞,可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做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憑什麽呢,誘餌咬死了自己只是認錯了小孩,不承認自己是人販子,他的下場不過是被拘留幾天。

盧泊他在牢獄裏待完段日子就能出來,可是阿符卻要遭受那樣的待遇,讓她遭受那樣糟糕的事,在以後的某一天一日,還會回想起來,成為不可磨滅的傷疤。

憑什麽。

他們應該獲得加很多倍的懲罰。

他們應該死的。

符鴛覺得自己好像能感受到姐姐的情緒波動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姐姐親密上升的原因,她感受到了她內心在翻湧。

“姐姐不要這樣。”符鴛捧起了她的臉,兩只小手貼在她的面頰兩旁。

“姐姐很好,阿符很喜歡姐姐,所以不希望姐姐你做錯事,如果這樣,阿符會很難過。”

“所以,我們把他們送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好不好?”

她是為姐姐而生,為姐姐而來的。

保護她,守護她,是作為一個小天使的義務。

而她現在,想作為符鴛的角度去救她。

少女微笑的面龐,如同一道魔力牽引,讓人無法拒絕。

許覆月光下的眸子粼粼閃閃,發絲随着輕風飄起,發出的嗓音極輕極緩,溫柔似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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