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演戲

第21章 演戲

顧司瑤那雙探究的目光霎時消失,換上一副還算乖順表情。

她順聲音源頭看去,見沈斯年正在哪兒朝她走來,她不知怎得有些心虛,但也顧不了那麽多,站起身子繞過那站在陰霾中的少年,往沈斯年所在方位跑去。

她知那少年目光一直追随自己,似乎還含着憤怒以及那種看獵物的眼神。

讓顧司瑤很是奇怪,便沒去看,就在她跑過去沒多遠時,身後忽得大聲喊她全名并命令她站住。

那聲音嘶啞無比又與沈斯年那麽像,讓她不由得腳步一頓。就在她即将轉臉去看時,忽得想起件可怕無比的事。

她自己剛才沒告訴那少年自個兒名字,那麽他是怎麽知道的?除非……顧司瑤想到什麽,那敢回頭,撒開丫子直接往沈斯年哪兒跑去。

“怎跑得如此之快,是發生什麽了嗎?”

沈斯年滿眼心疼地看着明明不遠還要拼勁全力跑到他身邊,結果累得氣喘籲籲的顧司瑤詢問道。

顧司瑤那敢怠慢,她不敢擡眼去看,怕被追上,而是眼神微微有些迷離的看着沈斯年:“無事,你那麽快與公主談好了?”

顧司瑤偷偷去看,只見那少年還站在原地,只是此時正一動不動地盯着她,這把顧司瑤盯得起了一絲驚懼,更多的是起了層雞皮疙瘩出來。

她快速收回目光,在沈斯年将目光再次投向她時,驚呼:“哎呀不好忽然記得,沈郎君還沒有用膳吧,想必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吧,我們還是快快回去別浪費時辰了。”

顧司瑤話兒已上幾分恐懼,拼命拽着沈斯年衣角,希望對方能看懂。

不過好在沈斯年見此情景便已看出端疑,但面上不表,而牽起顧司瑤手兒,一面走,一面帶着溫柔笑意:“好,我們回府用膳,公主方才喚我,是說有關于顧娘子你的事。”

顧司瑤整個處于恐慌之中,哪兒聽得進沈斯年的話,不由得敷衍起來。

沈斯年倒也不鬧,順着顧司瑤目光恨瞪了眼還在原地默默注視着他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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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距離過遠,他未看清少年面貌,不過肯定很難看。

他面上繼續跟顧司瑤說着話,腳步卻漸漸快了起來,不過須叟,二人便已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顧司瑤這才松了一直吊着的那口氣,同時也很對不住沈斯年,在剛才如此敷衍回他話,對方竟也不惱。

“沈郎君,方才我不是有意敷衍,只是驚吓過度,我—”

“我知道的,顧娘子不必多說,我知顧娘子當時是害怕,并無惡意。”

沈斯年溫柔地打斷顧司瑤話,他竟一點兒沒怪她的意思還特溫柔表示理解。

這讓顧司瑤心底對沈斯年愧疚愈發大。

她忽覺倘若再留此地,必定會再遇危險,沈斯年也必定會長久以往因勞累過度猝死,這可萬萬不能。

沈斯年是好人,怎可受此番罪,再者越待在這兒顧司瑤越感覺自己被困起來,也愈發羨慕自由自在的鳥兒。

若帶沈斯年一同離去,這也是萬萬不可,沈斯年畢竟坐着開國候嫡子的位置,又是官家手下臣子,若帶走恐怕會驚動他們,從而锒铛入獄。

除非他肯舍棄這些,不過顧司瑤不怎信一個男子會為了一女子放棄他現下所擁有的權利。只為與那女子共赴白首。

那可真真是沒有,畢竟至少她從未聽說過有這檔子事發生。

“我剛才,看見那個與沈郎君長得一樣的人,也恢複落水時的記憶了。”

顧司瑤決定不瞞着方才所發生的事,便一五一十的全告訴給了沈斯年。

而沈斯年目光一直追随着顧司瑤,默默傾聽她講話,臨了,眼眶也微微泛紅,可還是為顧忌她感受忍了回去,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已經溫涼的手背:“阿瑤莫怕,一切都過去了。”

顧司瑤默不作聲,她覺自個兒那配得上沈斯年如此對待,他應該換個妥帖點的正妻,至少不會像她一樣總想逃跑。

而沈斯年怎會察覺到這些,他只覺得周圍寒氣驟降,許是顧司瑤心境造成,便更加溫和安慰。

巴不得所有話一股腦全給顧司瑤說了。

而顧司瑤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對沈斯年,只好在下馬車時,主動不伸手放在沈斯年手心中讓其扶她下來,她清楚看到沈斯年眸色漸漸由溫柔轉為失望。

她知道自己本不該如此,可若不這樣,讓沈斯年對她越陷越深可怎辦。可如果這樣并不能讓他死心也只好讓時間來淡忘了。

畢竟這裏沒有她可以留念的了。

沈斯年覺得顧司瑤最近很奇怪,總愛躲着他,問她出了何事又不理。沈斯年漸漸感覺她在遠離自己。

而就在他們不知道的黑暗裏,一雙宛若妖孽般的桃花眼靜靜地注視這一切,他的唇角露出一抹極其詭異的微笑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某日清晨,沈斯年決定與顧司瑤商談一下這件事,不然這樣真的很憋屈。

他堵住了正在喝粥的顧司瑤,他的聲音帶上幾分憤然與不解:“顧娘子正幾日為何躲着我?”

顧司瑤舀了口粥,喝了一口後,撇了眼一臉怒意的沈斯年,語氣帶着些許輕松和不以為意:“我并沒有刻意沈郎君,是沈郎君看錯了。”

沈斯年聽着她無所謂的聲兒,更加氣憤,他猛得“啪”地一聲拍了下桌子,驚得顧司瑤剛咽下去的粥都咳出來。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嫁與我,別搞得好像是我逼顧娘子嫁與我一般。我們和離吧。”

沈斯年說到最後一句時,話語明顯頓了下,但還是忍痛說出這番話來。

可他目光卻并未盯着顧司瑤,而是某處黑暗。

顧司瑤聽後俱是一頓,她沒想到沈斯年竟做到如此決絕地步,她擡眼,淚眼朦胧地盯着他:“好,我答應沈郎君。”

她明明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可為何心會一抽抽疼呢?

淚水終是忍不住落下,而沈斯年卻未将目光偏向他一分,而是站起身,冷眼掃了下顧司瑤,便頭也不回離去。

顧司瑤哭得很是傷心,直到門外又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時,她才微微緩過勁兒将目光投向門口。

只見方才還出門的沈斯年此時正一臉柔意的站在門外,他身材高大,見她在哭忙将其擁入懷中:“不哭,不哭,我在呢。”

語氣夾雜者似乎勝利了的笑意,他似乎第一次做撫摸她的動作,做得很是僵硬,而顧司瑤似乎毫無察覺:“你不是走了嗎,還要與我和離嗎?那現在回來做甚?”

沈斯年動作很輕很輕,他手漸漸向下,笑容依舊挂在臉上:“因為我後悔了,我想你了,我們要不就地圓房吧!”

沈斯年說這話似乎很激動,就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顧司瑤這才察覺出絲絲不對勁來,她一面按住他不安分手,一面從袖中漸漸掏出匕首,她面露疑惑,似乎根本不明白沈蘇斯年為何要這樣說話:“你,你這是做甚?”

顧司瑤故作嬌羞,實則內心狂吐不已。

她見沈斯年眸中劃過一道精光,他俯下身,在她耳邊吹了口氣,顧司瑤下意識躲閃引得他發笑:“因為我喜歡顧娘子,顧娘子不喜歡我嗎,不想與我圓房?”

顧司瑤竟看出他委屈神色心中不由得作嘔,但面上還是保持鎮定:“是嘛,你先坐直,我有話兒想與你說。”

她見沈斯年立馬端正坐了起來,一臉期待注視着顧司瑤,應該怕自己聽不清還往顧司瑤哪兒湊近了些。

“現在可以告訴我出了何事嗎?”

顧司瑤唇角微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斯年并神秘兮兮表示閉上眼睛就給你。

顧司瑤見他聽話閉眼,握在手中出了汗的匕首差點兒拿不穩。

她從另處掏出麻繩,将他五花大綁起來,他似乎察覺到不對勁,想睜眼,卻被顧司瑤手動閉上:“普通圓房算什麽,要來就來刺激的。”

顧司瑤在他耳旁輕輕說着,卻見他身子抖得愈發厲害:“好,這種感覺不錯。”

激動之情難以言表,他順便用被困住的手欲摸顧司瑤卻被她一掌打掉:“還沒好呢,不要那麽着急。”

她聲兒雖還是那般溫柔,可眼中厭惡之情就快溢出來了。

一切做完後,她做在他身側,掏出那把已經開了刃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來,他緩緩睜眼,一雙冷眸掃了下自己現狀便轉向顧司瑤:“顧娘子,你這是做甚,是在與我怄氣嗎?”

顧司瑤卻冷冷地笑了幾聲,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朝門外道:“沈郎君,戲已演完,可以進來了。”

随即房門被人推開,沈斯年帶着一群烏泱泱的官兵走了進來。

他怒氣正盛,方才屋內兩人一舉一動全都盡收眼底,他巴不得現在就狂揍那冒充自己之人好幾拳方可洩憤。

“你們是在,演給我看?”

“沈斯年”一臉困惑,或許他沒想到竟有人會演戲給他看。

“這是自然,你猜猜看是什麽時候演給你看的。”

他搖搖頭表示不知。

顧司瑤笑得愈發大聲,可就是不打算告訴他從他們下馬車那刻起,所有包括心念,動作的均為演給他看的。

目的自然是引蛇出洞,但未免太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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