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打

第26章 被打

◎你惹上的事自當自己處理◎

顧司瑤自是不信沈斯年此等說辭, 她杏目微垂,似是看穿沈斯年心思般故意往門口走去,一面走一面拉長音調并借用餘光偷偷看他反應:“那我真走了,沈郎君。”

她故意咬重“沈郎君”三個字, 便見他霎時臉色一沉, 伸手捏捏自己眉心後, 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去吧去吧,最好跟你的姜公子好好聊聊。”

沈斯年這話依舊透着醋味以及故作無所謂樣兒, 顧司瑤怎會聽不出,但她忽得玩心大發,自是要好好捉弄他一番。

她邁出去的步子忽而收回, 輕嘆一口氣吸引沈斯年注意, 眸子輕輕左右撇了一眼後, 又轉身坐回床塌:“罷了罷了, 我又不是沈二姑娘我去作甚, 而沈郎君可是她親兄,此事還是由沈郎君管最為妥帖。”

顧司瑤說着便擡眸看他,說出的話讓沈斯年腦子有些發懵,但他只聽清了自己是妹妹哥哥此事應該自己去管。

又想到此事确實因他而起,便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但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至少不能被顧司瑤瞧出他的難堪來。

他臉色紅潤起來,再不似方才那般死人臉一樣,沈斯年輕輕咳了咳,一副想說卻又說地支支吾吾樣子:“是這個沒錯, 但他本意是找你, 不如你同我去會會?”

顧司瑤聽到此話, 面色開始難看起來,他不知道沈斯年怎想的,雖說自個兒在姜公子面前身份是“沈二姑娘”,但好歹也是個未出閣女子怎可随意見外男。

顧司瑤“騰 ”地起來,她見他一副正義凜然樣兒竟莫名開始出火,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沈斯年好半晌才道:

“ 雖說我在他面前是你妹妹,可你妹妹也是個未出閣女子,怎可随便見外男,所以這事還是沈郎君自個兒去處理。”

顧司瑤說着,費力将沈斯年轉了個半圈,并将他朝門口推去,她可能沒注意到這行為已然不符合她溫婉貴女形象,反而有點小打小鬧樣兒。

而顧司瑤并沒有在意這些,她滿腦子想的是讓他快些去處理這些事,若日後鬧大可咋整。其實從不知何時開始,顧司瑤便開始變得不如往日溫柔了,漸漸變得如今這般,有點活潑性子。

沈斯年聽到此話,先是一怔,随後半轉身看着雖處黑暗可眼眸依舊如繁星般明亮的顧司瑤,終是沒忍住伸手揉揉她那小小的腦袋,直将她鬓發弄亂才停手。

他眉眼間透着一股子溫和之意,他淺淺一笑:“好,阿瑤在此處乖乖等我回來,有事就讓仆人來尋我,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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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瑤忙着整理自己淩亂的發絲,她非常不明白沈斯年為何會好好的摸他頭,不過他眼神似乎還有點欣慰?至于欣慰什麽,大抵是要問本人。

她聽到沈斯年話,立馬爽快答應了,不過細聽他意思好像是怕她逃跑一樣。

在得到顧司瑤回答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他沒有說話,但似乎又說了什麽。

所有千言萬語如濃墨般化在他眼眸中,但他卻并沒有想解開的意思。

顧司瑤覺察他剛才眼神很是奇怪,總感覺是要跟自己說什麽,或許是自個兒看錯了吧。

顧司瑤等沈斯年一直等到夜黑如墨,涼風習習的時候,她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姜公子,怎會從白天談到晚上?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當沈斯年踏着夜色入屋時,顧司瑤發現他用一只手一直遮着半邊臉,還一直不願看顧司瑤。

她自是發現了,并快步上前,握住他腕子想拿開,卻被沈斯年躲過。

顧司瑤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但她眼眸參雜着些些疑慮,說出來話偏大聲:“沈郎君這是在怕我嗎?”

顧司瑤眼泛淚花,作勢要哭的樣兒,惹得沈斯年一陣心疼,但他仍是對顧司瑤遮遮掩掩,也莫名感覺這場景有點眼熟。

“沒,沒事,顧娘子多慮了。”

他自是不願給她徒添麻煩,依舊躲開她那探究般的目光。

顧司瑤那裏是好糊弄的人,她先是朝某處看去,忽而驚叫一聲:“啊!有網蟲!”

她故作害怕,直跑到沈斯年背後發顫,露出上半邊臉驚懼地朝外看去。

沈斯年見狀,那管她是不是裝的,一個勁地四下查看,邊看邊有些洩氣,聲音也漸漸偏疑慮:“哪裏在哪裏,怎麽沒找到?”

就在他正納悶之時,顧司瑤不知何時竄到他跟前,在趁他沒反應過來之時,拿開那只遮擋住半邊容顏的手,在拿開那一瞬,顧司瑤泛起一陣心疼。

只見沈斯年那半邊臉腫起,眼睛被揍得青紫,只能勉強開一道縫,唇邊還殘留着淡淡血痕,整個人看起來被欺負挺慘,那人還知道往哪裏揍最致命。

她指尖微顫,慢慢地碰觸他那受傷的半邊臉,她終是沒忍住,讓熱淚從臉頰滑落,落在衣襟處,綻出朵朵轉瞬即逝的白花。

“誰打的?是不是姜南!”

過了好半晌,顧司瑤才從情緒中走出,她眼神漸漸狠厲,在說到姜南名字那神情簡直是要将他活吞似的。也不說姜公子,直接喚其名字。

沈斯年見狀,覺自己怎麽都瞞不住了,他眼簾低垂,避開顧司瑤那只手,眸中似有些落魄,但言語卻是平平淡淡:“不,不是姜兄,是我與姜兄商議後,回去路上被人打暈,醒來就成這樣了。”

“你說的可是真?”

這話顧司瑤自是不太敢信,也不是說沈斯年會撒謊,只是哪有那麽湊巧的事,偏偏出事在他回去時候,所以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司瑤不易他人察覺地點點頭,像是認同自個兒觀點,但這一切都落在沈斯年眼底時,一切都像變了味,他甚至能猜出大半顧司瑤內心所想。

他直接握住顧司瑤手,語氣像是撒嬌,而目光卻真誠熱烈:“阿瑤,真真不是姜兄所為,莫要再怪罪他了。”

顧司瑤一聽這話,更是一頭霧水,明明昨日還嫌棄姜南,還因為自己跟姜南說話而吃醋,而眼下卻在替他說話?

她神色怪異地看着沈斯年,直把沈斯年看得不好意思:“顧娘子這般看我作甚?”

顧司瑤思量許久,還是決定将心中疑慮說出:“我覺得沈郎君你很奇怪,明明昨日還拿他開玩笑,今日就替他求情?怎麽,你兩有事瞞我?”

顧司瑤目光死死抓住沈斯年不放,眸子透着“我都知道不必瞞我 ”字眼,将沈斯年盯得後背直發毛。

沈斯年見事瞞不住了,只好屈起一根手指,輕輕在桌面敲敲,一邊敲一邊道:“我也不是替他說話,只是當時我看見了打我者的臉。”

沈斯年故作神秘地湊近顧司瑤,又用餘光快速掃了四周,見無人才敢說出。

而顧司瑤順着沈斯年将屋裏打量了個透,面上更加不解,她狐疑看着沈斯年:“你不是說你被打暈了?那人是怎麽見到的?”

對啊,他人被打暈怎麽見到打他的,除非人家打完像傻子一樣杵原地等你醒來看他。這怎麽可能。

然而沈斯年下一句話,恰好印證了顧司瑤心中的猜想。

也讓她對那人産生濃厚的恐懼,深怕他下一刻就來找自己。

“我被打暈再醒時,就見那個與我長相一般無二的人蹲在我面前饒有興致地看着我,之後他與我說這是對我的懲罰,若敢再接近顧娘子引她動情,他便要我吃不了兜着走。 ”

沈斯年說到最後竟又一次嗚嗚哭了起來,像是受盡委屈那般。而顧司瑤聽完後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其實她在心裏盤算着得快點逃,那人都敢越獄,豈不是明天都敢将我當場擄走?

顧司瑤想到此處,身子不由得抖了三抖,那必須快些走,她可不想被人擄走關起來,這樣比待府裏還可怕多多。

畢竟在府裏可以自由活動。

顧司瑤瞄了眼還蹲在那兒将頭埋進膝蓋的沈斯年,猛得拍了拍他肩膀,故作鎮定:“沈郎君身為男子,怎可随意哭哭啼啼的,你那日對我的氣勢都去哪了?”

沈斯年上次對待他逃跑态度可不是這樣,如果用那樣态度去對待他,還是有可能扳回一局。她眼下真真有些懷疑他與前幾日都不像是一個人。

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沈斯年,真的越看越不像,而沈斯年像是知道顧司瑤在看他一樣,猛得擡起腦袋,面對顧司瑤時勉強笑笑,但又回憶起幾日前自己所做的混賬事,那笑意瞬間消失:“對不住,我那時并不想那樣做,我只是太害怕失去顧娘子了,就有些生氣,真真不是有意,至于為何不對他如此,是因為我那時被打剛剛醒來虛得很,而他又在說完後直接走了。”

沈斯年說到最後,就連語氣都沾染上幾分委屈,就像是一只被誤會還沒有人聽他講的孩童般委屈心理。他目光也不參雜半分虛假,直勾勾地看着顧司瑤。

顧司瑤聽得很是認真,到最後也沒什麽表示,直接站起身去拿藥來給沈斯年搽藥,卻被沈斯年怕疼躲過。

“ 別動,我很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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