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糖葫蘆

第28章 糖葫蘆

◎因為阿瑤喜歡吃◎

沈斯年抱了許久, 他緩緩睜開雙眸,将眼底悲切散盡,才直起身子,對自己剛才行為道歉:“對不起, 剛才情緒有些低落, 滿腦子又只想着阿瑤所以我就…”

沈斯年聲音越來越低, 最後直接聽不清了。他知道顧司瑤看見地牢發生的一切了,他不為自己行為後悔, 只是害怕,怕顧司瑤看到這一切會不喜歡自己。

顧司瑤怎會不知他話中含義,她轉身, 回抱住沈斯年, 聲音輕柔又帶了點兒安撫:“沒關系的, 沈郎君, 既然累了那便好好休息。”

顧司瑤仰頭望着她, 眸中盡含溫柔。

她是看到地牢一切,也知沈斯年做這一切是有因果,而非無端。這也不怪他,畢竟如果發生在她自己身上,或許會直接崩潰。

沈斯年自是沒想到顧司瑤會說這樣話, 有一瞬間,他真的想做夫妻之間應盡的義務,可是不行,一是顧司瑤不願意,二是顧司瑤母親剛離世, 還要行三年孝期。

那…親一下沒事吧。

他被自己這種想法給吓到, 當即扼殺在心頭, 這肯定不行啊,阿瑤定會不高興的。

心裏這樣想拒絕,可身子卻很誠實,他微微俯下身,低頭在顧司瑤前額輕輕落了一吻。

他只聞自己心跳聲越來越快,下意識後退幾步,将視線轉移不再去看她,耳根紅得厲害。

顧司瑤摸了摸前額,顯然這等結果她顯然是沒預料到的,她狐疑地看着沈斯年,往前走幾步,沈斯年就後退幾步:“沈郎君,此行為,還挺突然的。”

她真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總不能說他他當衆親她吧,這樣他可能會奪門而出。

沈斯年紅着臉,一直不敢看顧司瑤,在他側頭時,看到了站在一旁圍觀了全過程的沈澤清夫婦二人。

沈斯年:“……”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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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發生,顧司瑤在側一臉尴尬,一直垂頭看自個兒腳尖。

最後還是沈澤清打破了僵局:“是挺突然的,不過大哥你怎如此清純,那有夫婦光親前額的?”

沈澤清發出的疑問讓沈斯年臉“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他垂着頭,走到沈澤清面前伸手捏他肩,勸他莫要再說。

顧司瑤更是羞得沒邊,不過她還真不知道沈斯年純情。

沈澤清一臉不屑,拉過一旁正準備去安慰顧司瑤的溫娘子,對沈斯年說:“看好了我給你演示一遍。”

說完就直接表白,在溫娘子感動之時,直接低頭吻溫娘子。

顧司瑤剛想擡眸看看,卻被眼疾手快的沈斯年攔住,他一手蓋住顧司瑤雙眼,一手牽起顧司瑤手就往外走:

“走走走,這裏顧娘子還小不能看哦。”

顧司瑤并沒有掙紮的意圖,她是真的很好奇。

但也深知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也不行。

兩人走出屋外沒多久,裏面斷斷續續傳出溫娘子叫聲吸引顧司瑤好奇:“這是什麽聲音?”

沈斯年吓得直接雙手捂住顧司瑤雙耳,并大聲解釋:

“沒什麽,他們在鬧着玩,我們快走,莫要打擾他們。”

沈斯年回頭滿是埋怨地瞪了眼那屋子,看來得換被褥了。真是的,明知道顧娘子還小,偏要在她面前做此等事,還如此的不堪入耳,真真作嘔。

他也不是顯他們髒,只是顧司瑤沒經歷過,過敏咋整。他也不是真嫌他們作嘔,若真嫌,早将他們趕出去了,也不會一開始就幫沈澤清找莊子,以及撮合他和溫娘子了。

沈斯年只是不想顧司瑤看到聽到,她得盡孝,得看遍大好河山,而不是滿腦子都是哪種事,而忘了自個兒初心。

待走得遠時,沈斯年才松開顧司瑤,他朝她攤開右手,只見沈斯年掌心竟有顆引人注目的紅痣,雖小,但一眼就能注意到。

可顧司瑤并不知沈斯年給她看這個是何意,她滿臉疑惑,擡起眸,恰好撞進沈斯年那雙桃花眼中:“沈郎君,給我看這是何意?”

顧司瑤本想溫和點問的,沒想到說出的話竟含着碎冰,她也不知道會是這等語氣,她眼眸霎時從疑惑變成愧疚。

而沈斯年似乎知道顧司瑤會問這個問題一般,他指腹輕輕撫着那痣,似在回憶過往,可眼眸卻滿是落寞:“這痣是自生下來就有的,我四弟弟也有,只是六歲被接回來時,被我爹用匕首給剜走了。當時我看到時直接驚了,想給他包紮,他卻不領情直接走了,由于處理不當就留了疤。”

沈斯年尤記得當年畫面簡直是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他那時候也沒有讨厭這個從莊子上接回來的弟弟,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緊着他。

是從何時變了,沈斯年不知道也願多想。

顧司瑤聽出沈斯年話中含義,他是想告訴她下次可以用掌心痣來區分他們,可是這樣做也有個弊端,也不一定能看到手掌,不過能通過摸來知道是不是,不過最有效的法子還得看自己能不能一眼看出。

不過,她對自己沒什麽自信,自是不知道能不能認出。

而沈斯年像是能洞察顧司瑤想法般,朝她輕輕點點頭并肯定道:“我相信阿瑤能一眼認出,因為阿瑤在我心裏是最聰明的!”

顧司瑤雖不是第一次挨誇,但從沈斯年口中卻是不一樣的,畢竟兒時他總是一副傲嬌嘴臉,獲得他誇獎更是少之又少。

她羞得低下頭,扭扭捏捏拉着沈斯年衣袖,臉倒進沈斯年懷裏:“沈郎君莫要說,你這幾月誇獎,比兒時對我的還要多得多。”

沈斯年聽到此話,仔細回想一下好像确實是,畢竟兒時自己比較傲嬌。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懂得怎麽表達,只好“嘿嘿”傻笑兩聲:

“是嘛,不過阿瑤真的很棒,好了,我們待着一會就回去吧。”

回去好好準備一下,跟顧司瑤一起走。不過她會不會這次還不帶我走吧。至于事情,都交給沈澤清吧,配顧司瑤才是重中之重。

沈澤清:“……”我謝謝你。

其實顧司瑤與春雨談話早就被沈斯年聽到了。只是他并不打算拆穿。

顧司瑤自是不知道沈斯年內心想法,不然真的會被吓到,她也想好好收拾一番,早早走了,不然誰知道那人會不會逃脫。

她想問他妹妹近況,卻怕這觸及傷疤就沒敢多問,默默坐在一旁,看昨日還傾盆大雨,今日偏萬裏晴空的天空。

沈斯年卻并沒有閑着,他像變戲法般從袖中掏出一串糖葫蘆湊到她眼前并配“當當當”的聲音。

顧司瑤怎麽都沒想到沈斯年竟會給她買糖葫蘆,她還以為沈斯年只會買一次。

她感激之色不絕言表,開心接過糖葫蘆,話語帶着幾分愉悅問沈斯年:“沈郎君怎好端端買這個給我?”

她說完,咬了口糖葫蘆,還是以前的味道。母親自小不讓她吃甜食,她偏要去吃,最喜的便是糖葫蘆。

顧司瑤仍記得有次她偷吃糖葫蘆被沈斯年發現,提心吊膽好久,生怕他說,結果并沒有,還收到他給她買的。

“因為阿瑤愛吃,我答應阿瑤,日日一串糖葫蘆供阿瑤吃個夠。”

他也想買,但上次買的一堆吃食前幾日才吃完,擔憂她再吃對身體不好,這才現下提出。

顧司瑤開心,他就開心。

顧司瑤聽到這話時,正吃着糖葫蘆,此時聽完後,一愣,直接被糖葫蘆刺得一陣咳嗽,引得沈斯年一陣心疼。

她勉強将糖葫蘆咽下,擡手抹去因咳嗽眼角溢出的淚,對着關切問她的沈斯年搖搖頭:“我沒事的沈郎君,只是日日糖葫蘆還是算了吧。”

反正顧司瑤都要走了,那這日日糖葫蘆承諾,給別人為好,最好是适合這裏的。而非像自己般一直想尋自由的鳥兒。

顧司瑤眼簾下垂,掩去眸底情愫,并将糖葫蘆直接放在石桌上,站起身,不給沈斯年半分目光就這般走了。

沈斯年看着被吃了幾口的糖葫蘆,心裏五味雜陳,他吃着顧司瑤剩下的糖葫蘆,心想會不會是剛才親了她前額讓顧司瑤生氣了,那得好好想個法子哄哄才是。

但是怎麽哄才好。

顧司瑤走回屋裏,裏頭早無了沈澤清二人,床上亂糟糟的,顯然有一場大戰。不過她并沒有管這麽多,而是默默整理行囊,準備走。

月朗星稀的夜,微風吹拂松樹,發出“沙沙”的聲,在孤寂夜裏顯得莫名詭異,調皮的夜風爬上正出逃顧司瑤的背脊上,引得她一陣寒顫。

顧司瑤攏攏身上有些單薄的鬥篷,小心翼翼地打開吱呀亂叫的後門,走出去時卻不慎撞上一人結實的胸膛。還被那人抱住。

她蒙了,徹底懵了。

顧司瑤并不知道還有男子啊,春雨在那裏,不是說好要來接應她的嗎。她下意識地掙紮卻換來那人越來越緊的擁抱。

“別動。”

溫潤儒雅的少年音傳入顧司瑤耳中,她卻覺得這聲音莫名耳熟,她慢慢在腦中搜刮,最後停在了最不可能出現的人身上。

“沈郎君是你?”

顧司瑤手心冒汗,她也不敢相信自個兒又又被他抓住了,甚至有種被沈斯年守株待兔感覺。

“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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