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床共枕

第33章 同床共枕

◎“我,我就是第一次與沈郎君睡一張床還有些不習慣。”◎

顧司瑤等人分別乘坐三輛馬車, 行駛在城中,顧司瑤興奮地掀開布簾一角望着人來人往街道,總覺像是做夢一般,直到出了城, 才知自個兒真的出來了。

而沈斯年見狀, 眼底浮起一抹笑意來, 并從懷裏掏出糖葫蘆遞過去:“喏,剛才臨出府前特意讓人買的糖葫蘆。”

顧司瑤側身, 見狀笑着道了謝并接了過去,她真的以為日日糖葫蘆是一句玩笑話。

阿清伸着軟噗噗的爪子,從沈斯年懷裏跳到顧司瑤手邊, 并用腦袋輕輕蹭蹭。

顧司瑤自是感覺到了, 她摸摸阿清小腦袋瓜, 雖說它留府裏甚好, 可她怕那人再度卷土而來, 所以索性直接帶到身邊。

因路途遙遠,故夜晚降臨時,幾人圍坐篝火旁,吃着烤魚,聽着沈澤清講述在莊子上的離奇故事, 有時覺得恐怖了,沈斯年便會講幾個笑話活躍氣氛,真真好不快活。漸漸地顧司瑤忽覺困意湧上心頭,她打着哈欠,靠着沈斯年肩膀沉沉睡去。

而沈斯年在她睡去時對還欲将故事的沈澤清比了個“噓”的手勢。周遭頓時安靜下來, 唯聽火焰燃燒木頭時發出的畢剝聲。

幾人走走停停, 幾日後終于來到沈澤清待了好幾年的莊子。舉目望去, 是一塊塊種滿莊稼的田地,而距田地不遠處一棟棟緊挨着的房屋,則是莊稼戶居住的地方。

田埂上任有幾名農戶打扮的人在幹活,顧司瑤下了馬車,深吸一口氣,忽覺神清氣爽,似乎能忘卻一切煩惱,總覺世界在此安靜下來一般。

直到一旁的沈斯年拍了拍她的肩,顧司瑤才回過神來。

“顧娘子覺着這兒怎麽樣?”

溫玉初見顧司瑤定在原地,卻沒有絲毫不解,而是笑着問,語氣帶着些些溫意。

“嗯,挺好的,咱什麽時候開始幹活?”

顧司瑤說着直接撸起袖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兒倒叫一旁的沈斯年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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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心她的身子,怕不适合農活。

“不行,你是這兒客人,怎可幹活,應該玩個好幾日才是。”

沈斯年搶在溫玉初前面拒絕,他真怕顧司瑤幹着幹着就暈倒。

這話倒讓顧司瑤聽着有些不舒服,雖說她是客人,但日後逃跑時也是要種田為生,何不趁此機會好好鍛煉自己一番。

“我知沈郎君是關心,但既然是來到這兒了,不幹下活總覺得缺點什麽。”

她本想說些狠話,但一看到他就有種莫名的慌亂,便只好收起眼底的銳利,放緩語氣。

沈斯年還是有些擔心,但他知道顧司瑤一但決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他只好妥協。

這倒把沈澤清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他還真沒見過沒安定好自個兒就要來幹活的人,他靜了半瞬,還是開了口:“那個大哥,你們确定不先跟我去屋頭放包袱嗎?”

顧司瑤一想也對,自己倒忘了還沒把包袱放下,便朝沈澤清連連致歉,自個兒在心裏尴尬笑笑。

衆人沿着鄉間小路往前走,微風混着淡淡泥土的香氣不時萦繞在顧司瑤鼻子周圍,她輕吸一口,頓時感覺心曠神怡。

最後跨過古樸的老橋便到了那一座座房屋前。

沈澤清帶衆人來到東北角一房屋前,并告訴顧司瑤這就是他們接下來幾天住的房子,雖不及侯府,但勝在簡樸。

顧司瑤推開房門,卻并沒有想象中撲面而來的黴味,反而異常整潔,像是有人日日打掃般,屋內床榻,桌椅齊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确實非常整潔。

溫玉初帶着春雨她們去別的屋頭了,自是沒過來,倒叫沈澤清有些不安,他非常不舍。

“三公子,擱這發什麽呆?”

顧司瑤見沈澤清一臉呆滞狀,有些不解,她見自個兒沒能叫回沈澤清,便推推一旁的沈斯年,讓他看看。

沈斯年剛走到沈澤清跟前,就被他忽而擡眸行為給吓得連連後退,直接躲在顧司瑤身後。

顧司瑤見狀并沒推開他,而是安慰他別怕。

恢複神識的沈澤清看着面前兩人,眼神逐漸怪異起來,但他卻只是讓他們好好休息,便沒再說其他,就在他準備走時,卻被顧司瑤喊住:“那就只是休息,什麽時候可以幹活?”

“等需要嫂嫂時自然會叫。”

顧司瑤一時語塞,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快了些,把他們吓着了。

夜晚來臨,一彎明月斜挂天邊,清冷無比的月光傾灑而下,落在地上,似是灑了滿地的鹽。

屋內,顧司瑤惴惴不安地坐着床邊,她緊咬下唇,眼底情緒翻湧,她擡眸,看着被月光照透半邊身子的沈斯年,似是下了某種決定般艱難開口:“沈郎君不必打地鋪,跟,跟我一道睡床就行。”

沈斯年瞳孔微微放大,滿臉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呼吸猛得一窒,似是思考她這話的真假,連聲都是帶着微顫:“顧娘子當真?”

顧司瑤以為沈斯年是嫌她睡相不佳,後才想起兩人好像從來沒有同床共枕過,當即明白了他為何如此,但這并沒有動搖她的決定。

顧司瑤只是怕他打地鋪會着涼罷了,并沒有什麽其他意圖。

她重重點頭,還怕他不信,舉起手來發誓:“放心我絕不會碰沈郎君一根毫毛,實在不行,咱倆可以一人蓋一床被子。”

沈斯年聽完,總覺得她把自個兒話給搶去了,但真的莫名感到羞澀。他立馬應了下來,還怕顧司瑤不答應,直接抱着一床被子坐在床邊,眼神不敢與她對望。

顧司瑤見狀,很是自覺地脫鞋上床挪到最裏面,正對牆壁,不敢回望。她忽感身後一重,随即沈斯年那溫熱的呼吸時不時灑在她脖間,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根本不敢動彈,聽着身側均勻的呼吸聲,更是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當兩人面面相觑時,才發現對方均沒睡好,忽得相視一笑。

就在這時,溫玉初端着早膳推門而入,在看兩人眼睑下都落了塊青烏時,被吓了一跳,她一面走,一面關切問道:“你們這是一整晚都沒睡嗎?要不今天也歇着等過幾日再痛痛快快玩?”

溫玉初将早膳放到桌上時,才聽到顧司瑤那支支吾吾的聲:“我,我就是第一次與沈郎君睡一張床有點不習慣。”

顧司瑤說完感覺自個兒臉紅得跟什麽似的,她雙手捂臉,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而溫玉初在聽後則是滿臉詫異:“你們......沒圓房?”

這回輪到顧司瑤面露疑慮看着溫玉初,她以為這事,她也能算到的。

而溫玉初則表示,這麽私密的東西,她可沒興趣算。

“正是,我和顧娘子,還未圓房。畢竟顧娘子還在守孝。”

沈斯年走向桌子,先是拿勺将盤中些許小菜舀進白粥裏,後輕輕攪拌,端到床邊欲喂顧司瑤。

而顧司瑤滿臉拒絕,

搶過碗來自己吃,并催着沈斯年也去吃。

“不過溫娘子放心,我雖一夜未睡,但精神頭還是足的,可以幹活。”

顧司瑤說着說着,忽感一陣疲憊,她強撐着喝完一碗粥,可那疲憊感卻絲毫未減輕反而越來越重,重得她昏昏欲睡,最後直接睡倒在床上。

低沉無比的靜夜忽得打起響雷,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霎時,大雨就在此時傾盆而下,橫掃着那立于湖邊孤立無援的清歸閣。

清酒瞧着屋外的暴雨,便提着盞燈,走去二樓瞧瞧沈辭是否被吵醒時,卻發現二樓門口有一灘水,恰逢此時一道閃電劃過,她就着閃電看清,那居然是灘血水!

她頓時被吓壞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按下那股想法,顫顫巍巍推開門,借着閃電,她看清沈辭仰躺在床上,嘴巴張得大大大的,雙眼無神看着上方,她的身體被什麽東西破開,裏頭空空如也,血水染紅了整張床單,看起來慎人極了,而床旁,則是被開了腦袋的一只橘貓。

清酒被吓得不敢動彈,而下一秒,她竟看見沈辭将頭偏向她,一雙眼死死瞪着清酒,好像在說為何不救她。

清酒被吓得失聲尖叫,卻不慎吵醒了埋伏在裏頭的兇手...

另一邊,顧司瑤猛得睜開雙眼,她驚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一旁的沈斯年見狀,忙上前詢問顧司瑤怎麽了。

“沒事,我只是夢到沈辭昏迷了,我想快些回去看看她。”

顧司瑤晃晃腦袋,企圖忘記夢中場景,那夢還真挺真實,她居然還能夢到沈辭被殺,可笑至極。

而沈斯年則認為是顧司瑤想沈辭了,便柔聲安慰道:“我們過些日子便回去了,你別擔心,她有清酒照顧着,不會出什麽事。”

他雖面上這樣說,可心裏已然七上八下,他總感覺冥冥中,自己的妹妹離他越來越遠了。可能只是一夜未睡而出現的幻覺吧。

而溫玉初臉色則是青一塊紫一塊,她回身,不願他們看見她的臉色,只是淡淡道:“顧娘子不是說要去幹農活嘛,那待吃過飯一同去吧。”

顧司瑤聽到此話,眼底黯淡情緒一掃而空,轉而多了幾分喜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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