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逢

第51章 重逢

◎史上最快掉馬甲?◎

那少女聽見她聲兒停下腳步, 渾身一顫,随機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張極其豔麗的臉龐,她杏眸在看到他那瞬,便呆住, 接着她眼眶倏地紅了起來, 伸出顫顫巍巍手便要去摸沈斯年臉。

“沈郎君?是你嗎?”

沈斯年自是認出她是何人, 但他并不想與其有再多瓜葛,便在她将要觸碰他時後退幾步, 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面前的少女:“這位姑娘,你莫不是認錯人了,我姓謝, 并不是你的什麽沈郎君。”

少女似乎被他眼底的漠然吓得縮回手, 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痕, 恢複溫和的面孔, 才朝他輕盈盈福了福身:“那是我認錯了, 真不好意思啊謝公子。”

她垂着頭,顯得那樣楚楚可憐,沈斯年壓制住想抱她的沖動,将手中的香囊直接塞給顧司瑤:“這香囊是我方才撿的,你瞅瞅是不是你掉的, 還有,我雖不是你認識的他,但他想必也不會想你如此難過吧,好了,我該回去了, 若有緣咱再回啊。”

沈斯年說的話極輕, 仿佛與他無關一般, 他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朝她笑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随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正欲轉身離去時,卻被那少女扯住了衣袖。

他狐疑轉眸看她,他不知怎的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企圖将話說得不那麽支支吾吾:“那個,姑娘此乃佛門重地,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姑娘自重。”

他将手拉開那少女的手,并快速跑開,再轉身朝她揮揮手。沈斯年背對着陽光,俏皮的高馬尾輕輕勾起陽光,将光線渡上他全身,形成薄薄的光暈,異常耀眼,他臉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眼眸中卻藏着難以訴說的愛意。

“姑娘,願你能找到你是沈郎君,那就此別過了。”

說罷,他雙手背在身後,邁着有些雀躍地步子朝寺廟走去。他沒注意到,那個少女,盯着他背影看了許久,眼眸黯淡無光。

沈斯年回了廟裏,自是第一時間向住持告別,畢竟此地不宜久留,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他抱着阿清向住持告辭時,住持并未攔他,而是說了句:“緣未盡,自相逢,斷與不斷,還在施主您的一念之間,阿彌陀佛。”

沈斯年自是沒懂,他簡單收拾好行囊填飽肚子後,便又踏上不知去往何處的路。畢竟,他從未規劃過,反正每個地方只留一月,留多了也怕生感情不想走了。

他背起行囊抱起阿清哼着小曲走在林間,忽地有些慶幸阿清沒跑出來,不然可不好蒙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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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聞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地聲,他停下步子,警惕朝四面看去,最後怒向樹下的草叢:“誰,有本事躲着沒本事出來嗎?”

此話一出萬籁俱寂,鳥雀傾巢,他額前冒着細細汗珠,而他,卻無暇關注這些。就在他以為是自己聽錯時,忽地從四面八方湧上來一群黑衣人,看着裝并不像是匪徒,反而更像一群殺手。

“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或許認錯人了?”

畢竟他實在想不通都過去這麽多年,究竟還有誰對他有這麽大的恨意,不惜一切也要将他滅口。

忽地那領頭冷哼一聲:“那好,便讓你死得明白,我們奉沈三公子所托除掉他的雙生哥哥沈斯年。我們追查數年,終于尋到。那麽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說完便欲動手,卻被沈斯年及時喊停。他就知道除了他親愛的好弟弟還會有誰這麽恨他入骨。

他雖有武功,但打幾個小啰啰或者匪徒還是綽綽有餘,而他如今面對的可是尋了他許多年,要取他首級的一群殺手,這誰能打過。

難不成真要葬身于此嗎?

“各位兄臺,恐怕你們認錯了,在下是謝渝安,不是你們說的什麽沈斯年。”

沈斯年朝他們連連陪笑道,雖然也知曉信的可能性也不大。

果然,那領頭的聽後,忽地粲粲笑了起來,那笑聲以及滲人,吓得沈斯年忙捂住自己雙耳,也不想拿正眼瞧他。

那領頭笑完,依舊将劍指向沈斯年,眉間怒氣更盛:“我可不管你是誰,反正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說完直接朝他砍來,幸好他靈活躲去,可剩下幾個也一窩蜂全上,他雖能躲過,但還是受了傷,鮮血不斷從傷口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他忽而全身一震,在無力感驅使下被迫跪下,他用手掌撐地才完全沒有倒下。他這才發現,原來那劍上有毒。

而且還是軟骨散,他忽感喉間湧上一抹腥甜,他實在沒忍住吐了一地鮮血,而殘留的部分鮮血順着他的唇角蜿蜒而下,再配上他微紅的眼眶以及擡眸時那倔強的眼神,簡直有種凄凄慘慘的美感。

他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朝這奔來,他尋聲源看去,只見一白衣少女騎白馬朝這奔來,陽光在她身上下了層厚厚的光暈,看起來更加柔美。

沈斯年怎麽會認不出那少女是誰,他也在此刻,明白了那住持最後對他說話的含義。

原來,是真的。

他見少女飛身下馬,甩出幾根有毒的銀針制服幾名殺手,再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封了朝他襲來的殺手喉。

她那把匕首如閃電般快速移動着,刀光劍影間,倒下不知多少殺手。少女此時全身被血液染紅,連臉上也沾染少許血跡。可她并不在意,反而神色淡漠看向最後一名殺手。

少女雖已是精疲力盡之軀,可仍堅持着,奮力朝那殺手揮去,卻被對方躲過,而對方劍術明顯比她高一截。她被打得節節敗退,就在她快撐不住時,一聲貓叫吸引了兩人注意。

而她在對方看貓之際之間封了他喉。阿清踏過血水直奔向少女,少女眼眸泛着光,忙接住它,抱在懷裏愛不釋手。

沈斯年直覺完了,就在意識消散前一刻,他似乎看見少女焦急地朝他跑來的樣子。

可是,那溫柔似水的顧大娘子,怎麽可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這副樣子就像他把她抛棄一樣。

再者,自己可是她仇人之子,她又不喜歡自個兒,沒必要搭救吧。

當他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個兒身處一間極樸素的屋子,而桌邊,則坐着白衣少女,正把玩着茶杯,聲音清清冷冷:“醒了?正好,小女有個問題想問下公子。”

顧司瑤放下茶杯,并倒了一杯茶,再幹淨利落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遞過去。眼眸微彎,像是能洞察出所有般。

可沈斯年絲毫不虛,直接與其對視并喝下她遞來的茶,滿不在乎的雙臂環抱:“姑娘先說說是什麽問題,我聽聽看看能不能為姑娘解答,可否?”

他唇邊微微上揚,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我想問,這貓從何而來?公子可去過京都?”

顧司瑤俯下身,将整張臉靠近沈斯年幾寸,而沈斯年壓抑住自己心髒的頻率,直接頭一撇,有些不自然說道:“姑娘,我們男女有別,你不必靠如此近吧,這貓是我在京都撿來的,我不知是姑娘的,如今物歸原主也是一樁美談。”

沈斯年将顧司瑤推得離自己遠些,眉眼肆意張揚,絲毫沒有顧司瑤印象裏的溫潤如玉。

可她仍不信他一番說辭,直接拿過右手,一瞧,上面那還有什麽掌心痣。

“哎哎哎,你咋還直接拉上手了,男女有別!”

說着,他抽出自個兒手,卻見顧司瑤失魂落魄地坐床邊,眼眶又紅了起來,沈斯年哪兒見過這等場面,明明之前她也不愛哭啊。

“唉唉唉,姑娘你咋還哭了,若此時進來一個人誤會我怎麽辦。”

沈斯年忙從懷裏掏出帕子,剛準備上手時才想起,此時的自己身份還是個未娶過妻的少年,便将帕子收了回去,裝作不知所措的樣子。

“婠婠,他現下如何了?”

一道滄桑且有點熟悉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接着門被推開,顧言之從外頭走了進來,沈斯年看到他時明顯呆愣半瞬,他明明記得他死了啊,難不成跟顧司瑤一樣是假死?

好家夥,原來假死會傳人嗎?

“斯年,你可還記得我是誰嗎?”

顧言之看向沈斯年問道。

同時,顧司瑤那探究性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沈斯年心虛極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故擡起頭,有些茫然看向顧言之:“這位大人,想必你認錯了,我并不是什麽斯年,而是叫謝渝安,我更沒見過您,何談認識?”

他說罷,眼含淺淺笑意,朝顧言之友好的笑笑。可顧言之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他,他眼眸微狹,若有所思看向他:“我可聽聞你母親姓謝。”

語氣相當不善,仿佛他是罪人一般,可沈斯年卻仍強裝鎮定:“大人說笑了,在下無父無母,取名謝是因為覺得這個字好聽,其他也是同樣罷了,并沒有什麽多餘的含義。”

少年眼神亮如繁星,像是淬進了陽光那般那麽明亮,他眼神真摯得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莫要再扯謊了,你明明就是沈斯年!”

作者有話說:

作者:想問下謝公子為何不學別的偏偏學笛子?

謝渝晚(巨大聲):因為笛子便宜啊,而且我看話本他們吹笛子都很好看!

作者:……好的謝謝回答

謝渝晚:等會,為啥顧娘子一見到我就哭,是不是我惹她生厭了?

作者:沒有,是因為她太激動了,畢竟她以為你死了嘛,然後你突然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自然要激動些,下章就好了。

謝渝晚:原來如此。

顧司瑤:其實,我那只是被沙迷了眼……

謝渝晚(傲氣):我不信!你個不負責的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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