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吃醋

第54章 吃醋

◎我想追一個喜歡的人,所以還不能走◎

顧司瑤見狀, 忙推搡着有些慌亂的衆人出門後,才松了口氣,伸手摸摸頭上的汗珠,不由得感覺還是跟他們說清楚才為好。

于是, 她再度打開門, 走出去, 面對衆人的疑慮耐心的解釋起來,即使, 他們依舊不理解。

而在床上裝暈的沈斯年,眼睫微微顫動着,随後, 先張開右眼掃視一圈後發現沒人, 才安心地睜開另一只, 而心口壓着的大石頭才慢慢落下。

他直起身子, 輕輕拍拍胸脯, 在吐出一口氣後又見門不知被誰推開,他只好又躺下裝睡。畢竟,他是真的不想再遇到那群人了。

顧司瑤從外頭抱着剛曬好的衣裳進屋,一進來就看到沈斯年側躺在床上,身子輕微抖動着, 一點都不像睡着的樣子。

她一時有些語塞,這人怎麽裝睡都能裝那麽不像?

顧司瑤直接走了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有些無語:“謝公子,別裝了, 我知道你沒睡。”

沈斯年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他擡眸看向顧司瑤那雙幽靜猜不出心思的雙眸, 忽覺耳根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嘛,原來施娘子這麽聰明,要是我啊,早就陷進去了。”

沈斯年這話有幾分頑皮,但細聽之下竟有幾分真摯。

顧司瑤真的好想笑,但她都忍住了,她将衣裳丢給沈斯年,并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冷漠:“油嘴滑舌。既然謝公子傷已好全,那我便不多留了。今日便送你出城。”

“不要。”

幾乎是顧司瑤最後一個尾音剛落瞬間,沈斯年便開口拒絕。

這話給顧司瑤搞得一愣,眼神困惑極了,她根本沒想到,一個時辰前還囔囔要離開的沈斯年現下居然要留下來?

“謝公子不是之前一直說要離開嗎,怎麽 ,又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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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瑤眼眸微狹,有些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沈斯年,唇邊雖向上勾起,可卻叫人看着連半分笑意都沒有。

沈斯年有些不自然地咳嗽幾聲,目光在左右偏移,就是唯獨不去看顧司瑤:“那是因為,我突然想起,在這有個我喜歡的人,我想把她追來一起遠走高飛,但我沒有住所,所以……”

沈斯年說到最後,臉到脖子都紅了個透,他低下頭,羞愧地都不敢擡眼,因為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熟透了。

顧司瑤聽到此話,又見他如此,心中忍不住竊喜,她忽覺臉上溫度上升,為不暴露,她只好轉過身,恢複好心情後,繼續問:“你喜歡的,我認識嗎,說不定我還能牽線搭橋。”

她手捧臉,十指輕輕拍拍暈紅的臉頰,慢慢呼吸平複心情,內心甚是期待沈斯年的回答。她眼尾染上幾分笑意,臉頰更是飛上一團紅霞,看上去比沈斯年還紅。

而沈斯年自是不願意暴露,但又不想霞說傷顧司瑤心,于是在心裏踟蹰了好一會兒,才答:“多謝施娘子好意,不過在下想自己追,就不麻煩了施娘子了。”

這話顧司瑤倒不反駁,這确實像他風格,不過,她還是很期待他什麽時候捅破這層薄的不能再薄的窗戶紙。

反正她不主動,那有女孩子先主動的。她得矜持,對,得矜持。

她眸子陡然亮了幾分,活像天上的銀河那般明亮,她轉身,朝沈斯年鄭重地點點頭:“行,不過你住這不能白吃白喝,也得幹活,每月付我一文錢就好。”

至于為何是一文錢,她怕他多了付不起啊,她又接着說了句話,将沈斯年尚未開口的話給堵在喉嚨裏頭,上不去,又下不來。

“至于為何是一文錢,還不是怕收多了,你連娶媳婦錢都沒有了,好了,你跟我去街上,我給你去鋪裏做幾身新衣裳穿,你看看你這件,都臭了!”

顧司瑤說到最後,厭惡地瞅了眼那身衣裳,她很是不解,明明曬了那麽久,還是臭,怎麽都洗不幹淨。

沈斯年聽到顧司瑤這話,那起那身衣裳聞了下,一股濃烈的惡臭直沖天靈蓋,激得他不由得丢遠些,做出幹嘔的動作。

他沒有想到,只是才一周沒洗,就那麽臭了。

“謝公子丢掉幹嘛,你待會兒還得穿上這個出去。”

顧司瑤說完,看着沈斯年滿臉抗拒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從袖中掏出幾個香囊遞了過去:“帶上這幾個,就不會那麽臭了,再說別人又不會細聞。”

沈斯年接過香囊細細聞了下,是他最愛的海棠香,這讓他很是詫異,她是怎麽知道他喜歡這麽味道,明明誰都沒有告訴,都是自己一個人偷偷聞。

畢竟喜歡這種的都只占少數,他更不敢制作成香囊,怕被當成異類。

他想向她詢問些什麽,卻見她不知何時跑到門口,丢下一句,等他換好再進來,便走了出去。

顧司瑤站在門口,仰望天空,她剛才自然是讀懂了他眸子的詫異,但她并不想解釋。至于為何是知道,那便是六歲那年,偷偷見他拿出藏着不知多久已風幹的海棠花朵,一個人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什麽時候悄悄走都不知道。

她那時還不懂,長大後又見他在看到海棠園那刻流露出的不是驚豔反而是欣喜與留戀相加以及失神半瞬時,才發覺,他可能真的喜歡海棠花。

待過了一柱香後,沈斯年才從裏頭出來。顧司瑤回身去看,見他一臉的不好意思,更是直接牽起他手往前走去。

沈斯年這是五年後第一次被顧司瑤牽着,臉又不争氣地紅了起來,說起話也磕磕巴巴:“施娘子,男女有別,我,我自己會走。”

他欲掙脫,卻怎麽都不行。而顧司瑤則是怪異地盯着他看了許久。現在跟她說男女有別,那為何五年前不說,難不成五年前親她好幾次的不是他?難不成還想賴賬?門都沒有。

念及此,她握着他手力道越來越緊,緊到沈斯年說痛也沒減輕分毫力道。

沈斯年不明白,顧司瑤怎好端端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叫他看不明白。

兩人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上,她忽地想起今日是該收租賃的日子,便讓他在原地待着,自己過會就來。

沈斯年表面上點頭稱是,卻趁顧司瑤走後沒多久到處閑逛,卻無意中碰到之前在客棧做小二時招待的女子。

他本想直接走開,可那位女子眼勁極好,一眼就認出他,語氣是藏不住的驚喜:“唉,你不是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店小二嘛,怎麽不去那做了?”

沈斯年忍住想直接甩手走的沖動,朝那位女子敷衍地笑笑:“是,不去那了,若姑娘沒事,那在下先告辭,有緣再見。”

他說罷轉身就走,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卻不想剛走沒幾步,又便那女子叫住。

他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回眸露出和善的笑意,可眸中卻波瀾不驚:“又有何事?”

誰知那女子竟往前幾步并伸手想碰他,沈斯年被吓得連連後退,并以直強調男女有別。

這話似乎惹那女子不高興了,她那臉瞬間垮下來,完全沒有之前那樣好脾氣:“我說你怎麽如此不識時務,我就是聽說你吹曲好聽想讓你跟我回府吹幾段,吹得好還有銀子拿,沒想,你竟如此惡意揣測我。”

這話把沈斯年聽得有點滿頭問號,他什麽時候答應她的都不知道,他真真覺得很無語。就好像有人潑你一臉水,還好心問你怎麽濕了一樣。

“這位姑娘,我并沒有答應跟你去府上吹曲,還有,我也沒惡意揣測,只是姑娘忽然靠近,讓小生有些手足無措罷了。”

他在這時忽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同時心裏沒由來得生了幾分心虛與害怕,他咽了口唾沫,轉眸看去,就見顧司瑤隔着人群看她,滿眼的怒意,讓他不由得冷汗直流,心裏直呼完了。

顧司瑤收完五家店鋪租賃,再回到原地時早已沒有了沈斯年的身影,但她并不慌,反而回府抱出了正跟溫念棠玩得正歡的阿清。

她将阿清放在地上,讓它通過在府裏聞的沈斯年足袋氣味找人。

阿清:有沒有可能我是只貍奴,不是犬,雖然我也聞氣味,但請不要把沈斯年的足衣拿給我聞唉!真的很臭。

當她找到他時,正好看見他對着一女子笑臉相迎,而那女子竟還嬌羞,她并不打算上前,而是默默觀察先。醋意漸漸湧上心頭,像一根針一樣,一下下紮着她的心房,雖不疼,但足夠蔓延四肢百骸中。

最後,她實在沒忍住,面露愠色,抱起阿瑤走過去,直接與沈斯年十指相扣,她察覺到他身子猛地一僵,錯愕地看着她。而顧司瑤則是滿眼柔意地看向他:“相公,我說你怎麽不回去,原來是在這跟別人聊着天啊?”

說罷,她甚至悄悄使勁,看着沈斯年有些扭曲的臉,心裏頭竟覺得莫名的舒爽。

顧司瑤聲音過于酥軟,讓沈斯年有些招架不住,他剛開始不解她為何好端端的如此,後來,才發覺可能是為了帶他擺脫這位女子的糾纏。

心中忽生一股暖流。

“你,成親了?”

作者有話說:

作者:不是我說,你是榆木腦袋嗎,有時候我真想打開你腦袋看看裏頭裝什麽?

謝渝安:為何?嗚嗚嗚我只是害怕被騙,我能有什麽壞心思

作者:還哭,信不信我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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