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側翻

第62章 側翻

◎幸好沒事◎

顧司瑤直接懶得理他, 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沈斯年見狀只好扁扁嘴,有些無趣地手托腮看着靜靜地看着顧司瑤。

這一路上過于順,順得連顧司瑤都有些驚,她明明記得這條路常有土匪出沒, 難不成是她記錯了?

她總有些許不安, 直到這時, 天忽地漸漸壓下,霎時如牛筋一樣粗的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将天地糊得似乎看不清路,她本想着讓車夫停下,歇息會, 畢竟走的是山路, 恐有泥石流滾下的風險。

那麽将必死無疑。

她連喊了好幾聲都不見有人應, 顧司瑤剛準備去看看怎麽回事時, 忽覺一整天炫地轉, 她不由得摟緊那女孩,卻怎麽都牽不到沈斯年的手,當她轉眸去看時,卻發現怎麽都動彈不得,甚至感覺整個五髒六腑像是被颠倒般, 難受至極,她在忽地頭一歪,昏死過去。

當她在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壓在馬車裏面,雙腿已經完全不能動彈, 甚至感覺有血液在流失。她全身骨頭似斷裂了一樣, 輕輕一動便牽動着整個神經, 讓她都不敢動一下。

而她護在身下的女孩此時安然無恙,她有些慶幸,不過只在一秒,她借着破敗不堪的輿體,看見外頭只有幾顆樹,以及野草在無其他,便知曉自己此刻,已掉在林間。

顧司瑤明白,已她現在這副狀态,想要出去簡直天方夜談。不過也不能坐以待斃,總之看看四周有沒有能助她搬動自個兒腿上木板的東西。她朝四周掃了一圈,發現有塊長條形狀的東西,她費力伸手去拿,這一舉動也吵醒了那女孩。

女孩迷茫的睜開雙眼,待看清周圍情況後,又轉為驚恐,她一邊安撫着女孩一邊承受着身體劇烈般的疼痛,她費力撬着木板,終是撬開。

她丢掉木條,喘着粗重的呼吸聲,第一次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來,随後她讓女孩先爬出去,自己跟着女孩後面,當她借着身側樹木欲站起來時,雙腿像是被人抽離了骨頭般又軟攤下來。

她一手撐地,另手阻止女孩前來攙扶的手,她努力壓制着,慢慢站了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衣裙破爛不成樣子,甚至,還滲血。

而那傷口似乎開始發炎,還怪滲人的,可她卻眼都不眨一下的撕下一條布,細細包紮起來。

待一切做好後,她才用那血淋淋的手牽起杵在那裏的女孩,一瘸一拐地走進密林尋找安歇地,畢竟如今天色漸晚,恐有猛獸發生。

她走了好幾分鐘又再度回到原點,顧司瑤情緒有點崩潰,但她現在又帶着女孩,故還是不能放棄。但當她走得腿肚子都打顫時,發現兩人又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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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還沒了匕首,若有還可以做标記。顧司瑤正苦惱着該怎辦時,忽地有聲音随風傳來,細細弱弱的,聽不真切:“阿瑤,阿瑤你在哪裏?”

顧司瑤聽後,立馬認出這正是沈斯年聲音,忙大聲回應:“我在這裏。”

可等到的都是風聲,她以為聽錯了,便又牽着女孩繼續尋出路。雖然她現下走每一步都如過刀尖般疼。可她也總不能停下就不尋了。

她每走十步就在那樹幹上抹上一道紅痕,長久以往,全林的樹幹都被她抹上了,自己也終于出來了。她累得氣喘籲籲,也終于看見了沈斯年,可她卻兩眼一抹黑直接暈了過去。

還受着傷的沈斯年連忙跑過去抱着她,喚了好幾聲阿瑤都沒反應,最後都要哭時,卻聽顧司瑤說:“別吵我,讓我睡會。”

沈斯年:“……”

他紅着雙眼,打橫抱起顧司瑤便鑽進新的馬車裏,而那女孩,則自覺地跟了上來。

沈斯年都不屑看她,甚至覺得要不是為了送她,他也不會跟顧司瑤分開。

那時候他本想出去看看,可卻因慣性甩出窗,幸好他身子好,只傷了些骨頭,不然可就慘了。

不過,他還是恨,但再恨也不能把她怎麽樣,這是最痛苦的。顧司瑤整整養了大半月,才恢複一點,而沈斯年卻早已養好。

啓程時候,郎中告訴他,顧司瑤經過這一回,活的天數又減少了好幾天。于是,他看向那女孩眼神更恨了。

即使他心裏知道也很清楚不是那女孩的錯。

這幾日,顧司瑤咳嗽越發頻繁,常常咳出血來,而那女孩則一直一言不發,像是與她無關緊要一般。

沈斯年真的要打她,卻被顧司瑤攔住。

“這事本就與她無關,不必将無關緊要的人牽扯進來。”

這話常把沈斯年說的啞口無言,畢竟,他從未想過與顧司瑤頂嘴。終于過了一個月,京都到了。

馬車在客棧停下,顧司瑤踏着久違的京都,忽覺有些惆悵,而沈斯年則是滿腦子都在想那女孩家人是誰,得趕緊送回去,不要耽誤他和顧司瑤兩人甜甜蜜蜜。

“施娘子,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把她送走啊。”

待顧司瑤兩人來到單獨開的廂房時,他不由得向顧司瑤抱怨。畢竟他就等着什麽時候将那女孩送走。

而顧司瑤則對沈斯年噓了聲後,做賊似地,仔細檢查着屋子裏各個角落,甚至連床底都檢查。

沈斯年有點看不懂顧司瑤這番操作,不過是她想做的,那不過問便是,她想做什麽都有自己的道理。

顧司瑤檢查好後,才神秘兮兮地對沈斯年說:“着什麽急啊,今日天色漸晚晚,明日再去不着急。”

她說罷,直接脫了鞋襪,往床上躺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沈斯年站原地。他現在不知道是該說床上好,還是直接打地鋪,要不還是自己又開一間吧。

顧司瑤見他如此,不由得有些無語,她手拖腮,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的糾結,末了,才道:“謝公子,如此拘謹,可不像你的作風。上來吧,反正又沒事。”

畢竟他們一沒和離,二沒休妻,所以還是夫妻關系,睡着一起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沈斯年被顧司瑤這話給吓得一愣愣的,他有些懷疑地指指自己:“你是說我跟你睡一張床?”

顧司瑤看着他那疑惑的眸子,認真地點點頭:“我們盤纏已無多少,又要續,所以你為何不等到明日送走那女孩後住她房間,不必花那銀子又開。”

畢竟還要節省開支回去,別到時候連回去錢都沒有了。沈斯年心裏想什麽,她如今摸的是一清二楚,糾結也是糾結怎麽睡。

沈斯年一聽這話,非常贊同她的觀點,畢竟不能因為就開一間房而浪費回去的盤纏。他還以為顧司瑤會跟那女孩睡,讓他睡這。

那這肯定不能答應,畢竟顧司瑤還生着病,萬一子時發作了可咋辦。

還是自己看着比較穩妥。

沈斯年坐在床邊,雙手點肩做出警惕的樣子來:“那你可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顧司瑤看着他,感覺有些好笑:“你說糾結是誰對誰有啊?”

說罷她不待他回複,直接躺下睡了。沈斯年有些怨念地盯了一眼顧司瑤,随即便反思自己剛才眼神太吓人,吓到她了。

于是,他就懷揣着這樣的想法,枯坐到天明。

次日清晨,顧司瑤從夢中醒來,說實話,昨夜睡得一直不好,總感覺有人盯着自己一樣。直到她睜開雙眸,與一夜未睡的沈斯年對上的那一刻,被吓了一激靈,差點當場跳起來。

“呼,不是我說謝公子,你又一夜沒睡嗎,你究竟在想什麽?”

她不住地拍着胸口,企圖平複自己內心。而沈斯年則一直盯着顧司瑤看,直到她注意到他目光時,他才收斂。

“沒事,就是想起我喜歡的人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顧司瑤動作頓了頓,眸光裏的不耐漸漸散去,歸于平靜。

“會的,她會好好的。”

她望着他,并與他相視一笑。

顧司瑤兩人帶着那女孩走在街上,她給她買了許多東西,可那女孩,始終不肯說一句話。

直到顧司瑤領着她來到定遠侯府門前時,那女孩才擡起眸,雙眼發紅,眼眸死死盯着那牌匾上描了金邊的幾個大字。

顧司瑤走上前,掏出從女孩那拿的鈴铛遞給門子,并囑咐道:“請将這個交給侯爺,并說是顧家派人送來的。”

她不顧門子投來的異樣的目光,還朝他有禮貌的笑笑。沈斯年走到顧司瑤身側,很是納悶,想着這女孩怎麽會是定遠侯的女兒,他可從來沒聽過定遠侯有女兒走失的消息。

他湊到她耳邊,說出了他的顧慮,而顧司瑤在聽後輕輕拍拍他,還用眼神示意他放寬心。

沈斯年面上做罷,實則心裏在盤算着待會被人攆了,自己該用什麽法子護他。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門子才從裏頭出來,恭敬地對顧司瑤行了個大禮:“侯爺請顧姑娘進去,侯爺說,姑娘若覺得孤單可以多帶幾個進去。”

顧司瑤聽出話中意思,無非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帶她的親生女兒來了,看來有一場大戲要開演了。她唇角一邊微微往上鈎,卻在轉身瞬間恢複。

“那麻煩你帶路。”

顧司瑤說完,便一手一個,跟着門子入了府。

作者有話說:

輿體:馬車的門

門方:看守大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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