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我是坂田銀時老師,由于坂本辰馬老師手腕受傷需調整休息,因此從今天起由我暫時擔任你們的劍道指導老師。你們最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我不會教太多東西,不過面對面教導可以随便打打。”坂田銀時手拄着木刀,将身體重量都集中在手下,整個人十分懶散地做完了自我介紹。
他拖長尾音故意在“暫時”兩字上逗留,眼神瞟向最左邊的土方。
對方不回以任何一個眼神,自動忽視了銀時的話中別意。這一态度讓坂田銀時覺得頭上的“十字”又添了幾個。
銀時是被《jump》合訂本掉在地上的“哐啷”聲擾醒的。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他不适地眯了眯眼,此時已是日落西山,他就這樣從踏進劍道部做完自我介紹後,躺在搖椅上臉蓋着《jump》夢會周公到了現在。
他擡起手臂用劍道服寬大的衣袖遮住從鐵欄窗透來的昏黃,劍道部還是和他記憶中一樣。每次和高杉他們練劍到其他人都收拾書包回了家,夕陽會準确地撒在這片老舊的地板上,空氣中是木制房梁沉澱的清香,走路下腳重一點會發出“吱呀”的響聲,掩蓋在棍劍碰到一起的比拼中。
“還是沒怎麽變啊,老太婆也不惜得多花點錢在翻修上。”坂田銀時正欲起身,身旁冷不丁冒出來一句人聲∶
“翻修什麽?”
坂田銀時只覺得見鬼,被自己的學生再一次吓到跌坐在地上。
土方彎下身,坂田銀時見狀搭上前自己的手,對方卻無視自己撿起掉落在地上的《jump》。
“啧。”這聲毫不掩飾的嫌棄來自于讓坂田銀時陷入窘境的學生,“沒想到老師這把年紀了還沒從jump畢業。”
“你這年紀懂什麽,”坂田銀時尴尬起身,奪過《jump》後拍了拍厚重的刊物說∶“男人至死是少年。你們這麽大的孩子難道不看《jump》的嗎?”
“我可是忠實的《magazine》派。”土方回怼。
坂田銀時這才有餘心四顧場地,卻不見其他學生一人。
“土方君怎麽現在還不回去,不是鑰匙又被總悟那小子丢了吧,沒事的大猩猩啊不是近藤應該會給你開門……”坂田銀時提了木刀自顧自喋喋不休着,向場地門口走去。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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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比一場吧。”
坂田銀時擡刀擋過土方襲來的迅猛攻勢,手肘一松巧妙換向以刀背壓下對方從木刀上傳達來的蠻力。
“剛剛那招不錯哦,但是想這麽快就從老師這裏拿下一本可不是這麽輕易的”。
土方閉口不接話,擺脫銀時刀背桎梏後從旁突刺,又被坂田銀時以敏銳的觀察力捕捉到側身躲過一擊。
這小子優秀的對戰技巧可真是一點也不收斂,坂田銀時暗想。
沉默良久專注于攻擊的土方在此時發了話∶“老師和我已經是第幾次相遇了?”
坂田銀時心道莫名其妙,化解幾次迎面襲來的木刃敷衍答到∶“不知道,第n次吧。”
“老師為什麽一直幫我?你明明很煩我才是。”
“因為你是我學生。”
“很多事的理由已經超越師生關系的界限了。”
土方十四郎的攻擊一次比一次加重,坂田銀時每次擋刀,木刀傳來強烈的鈍感都震到手心疼。
他差點笑出來,心感當年松陽陪自己對練時也是這樣的感受吧。
“既然這樣,土方君不都知道原因了嗎?”他輕松應答。
“是因為我大哥吧。”土方拼刀上前。
坂田銀時怎料得到這出,差點擋不住這一擊。這小子從提出練劍到現在原來都是在和自己洩憤?
“是因為我是土方為五郎的弟弟?是因為我看起來可憐?”
“老師,在我們第n次相遇之前的每一次相遇,您于我的私心到底有哪些沒有摻雜對大哥的遺憾愧疚……”
您是在幫助土方十四郎,還是在報答土方為五郎。土方心裏陣陣酸楚。
坂田銀時不等他繼續說完,一轉之前的防禦姿态,強硬掃過土方木刀,将刀尖抵在土方胸口的護甲。
微微顫抖的刀柄上“洞爺湖”三個字的紋路烙進他手心,自他學生時代起就用着的木刀,土方為五郎親手贈送,并與他一起琢磨着在刀柄上刻下這幾字。
“今日教師陪同練習結束了,土方同學請回吧。”坂田銀時露出笑容,不容易看出真假的笑容,這是他最擅長的待人禮節之一。
土方從更衣室出來時,坂田銀時還躺在搖椅上若無其事地翻看那本內容他早已爛熟于心的jump,此時校內一般已經無人逗留了。
“老師若是以後仍将我當作報恩的工具,我也許不會再接受您的好意了,我也是有自尊的。”土方臨出門前丢下這一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天空已有了些許朗月稀星之意,土方在車棚取車時留意了一眼孤零零地立于教師停車位上繪有大大“銀”字一個的小綿羊,它的主人今天似乎又要睡教室宿舍了。
土方盯了盯手表,确認了打工還來得及後跨上自行車出了校門。
注∶“男人至死是少年”出自于原作銀魂動畫第四集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