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坂田銀時在一個店鋪前駐足,土方看着這個熟悉的門牌不吭聲。

“歡迎光臨。哦銀桑啊,好久不見呢。”在櫃臺後忙碌的幾松擡起臉,“老樣子嗎?”

土方踏進店門取下挎包。

“诶,土方同學?”幾松看清銀時後面跟着的少年後疑惑開口。

“你們認識?”坂田銀時笑問。

“這三年放學後常來的。”土方答複。

“還真是怪人組合,随便坐吧。”幾松端過上一輪客人的碗盤後收拾了桌面。

“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兩道聲音疊在一起,兩個怪人面前分別放着盛滿紅豆的荞麥面和擠滿蛋黃醬的荞麥面。

“狗糧嗎這不是。”坂田銀時嫌棄道。

“貓糧沒資格說我吧,吃荞麥面怎麽也要堅持你那無意義的甜口。”土方掰開一次性筷子反駁。

“怎麽看都是你那致死量鹹口更讓人難以接受吧,小心膽固醇升高哦。”

“高血糖患者能不能看看自己紅豆堆成山的碗啊。”

“你們倆都半斤八兩,吃飯的時候就給我差不多點。”幾松在清洗盤子的咣啷聲中打斷兩人的小學生辯論。

Advertisement

“假發最近還是在你這跑得很勤吧,這家夥高中那會就意外地和你走得近呢。”坂田銀時捂嘴打趣。

土方擡起頭正準備吃自班化學老師的瓜,就看到幾松的鹽罐子正中坂田銀時額頭。

“吃你的貓糧吧。”

雖然不能酒足但是飯飽之後,坂田銀時推着小綿羊和土方十四郎漫步在街道上消食,順道送送自己的學生。

缺了一個後視鏡的破舊摩托倒是意外地符合原主的風格。卷毛又哼起歌,讓土方不免想起那個有煙火點綴其上的夏夜,因為一時的任性所做出的越界舉動,指尖的溫度像是回味般傳來,他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

“老師可以先回去的。”土方忍不住開口。

“真是無情呢土方同學,讓我留校可是你提的,現在倒好,用完了就開始趕人了?”坂田銀時嬉皮笑臉地盯着少年臉上不自然的紅。

土方察覺到視線後撇開頭,他是恨坂田銀時散漫無邊界感的說話方式的。僅僅是因為輕描淡寫的“用完了”三個字,少年人情窦初開的年紀哪經得住這樣的撩撥,臉色像被蒸熟了一般,不存在的蒸汽絲絲縷縷從頭上冒出。

坂田銀時只是笑笑不再逗身旁的三好少年,要論這孩子古板也不太合适了,高攻低防到還差不多。

即使是偏離了市中心,東京的夜晚同樣是喧鬧忙碌的。在街道上急匆匆的是屬于還在為工作奔波的社畜,收了工的都爛在居酒屋裏或者紅燈區裏。若不是旁邊還跟着個未成年,現在坂田銀時興許就屬于後者。

算了,偶爾過過健康夜生活也不錯。前段時間還被新八教育,喝太多回去對神樂影響也不好。一個女孩子正值芳華,怎麽身上那種大叔氣質越來越強烈了。

拐進居民區的巷子,路燈似乎是有些壞了,無規律地頻閃。夏天的氣息在夜晚尤其明顯,蟬鳴聲在無盡的小巷被無限拉長,夾雜着濃密的梧桐樹葉互相拍打的嘩啦聲。

兩人在這樣的氛圍烘托下心情都不約而同地暢快,土方十四郎希望永遠不會走到這條巷子的盡頭。

路過一處時,卷毛停下了腳步。土方随其視線追蹤過去,是這片區域的警署。

“好久沒來過這片地方了呢,”疏松平常像是嘆息般的語氣,“我高中時就是在這片的公園第一次遇到你的。”

“所以……這裏是?”土方在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想聽睡前故事嗎,土方同學?”卷毛的嘴角挑起一個弧度。

高中時和松陽他們一起搬過來在這裏住,離學校近也比較方便。那時候經常和矮杉還有假發偷跑出來夜游,第一次跑出來就被你大哥抓個正着。

後來就只有矮杉和我跑出來,每次那家夥都留我一個人睡在長椅上被抓。到後來被逮住的次數多了,他也不來了。

然後就只剩我和你大哥周旋。

被你大哥抓住他也不着急放我走,說自己一個人到東京幹警察在大學裏也沒什麽朋友,覺得我有趣就硬拉着我聊天。

我開始打瞌睡時才把我送回去,也不讓我翻窗戶,偏敲了那正門笑眯眯地看着松陽把我錘進地裏。有時候他一個話題來回重複太多次了,我直接睡死在公園的長椅上。

第二天醒來松陽正帶着惡魔的微笑坐在我床邊,把我錘進地裏之後又讓我去和為五郎道謝。那日後每次睡死過去時他都會把我背回家。

再後來去四處踢館時踢到志村他們家,那時候志村姐弟的父親還在世。

那老爺子不和我比試單挑,而是報了警。然後為五郎又來逮我走,和志村家道場的梁子就是那時結下的。

老爺子看我劍術天分高,要我假期裏留在道場做教頭,不給錢哪有讓我幹活的道理,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了。

為五郎又來攪和渾水,說我在志村家道場鬧事,不追究責任就不錯了。之後換了副面孔威脅我,我如果不幹就把這事告訴松陽。

身為男人就應該能屈能伸,當個教頭而已,大不了暑假作業交給假發幫我解決。

阿妙那時候八歲,新八和你同歲。阿妙那丫頭從小就顯露出驚人的廚藝天分,那個雞蛋燒吃了以後我在醫院躺了三天。

後來老爺子病逝,他在中國開武館的禿子朋友神晃帶着兩個孩子來日本參加葬禮,又在道場小住。之後就是被四個孩子纏住單挑比試的時光。

神威那小孩最不讓人省心,從小到大一身反骨,如今在洛陽應該已經打遍整個高校後畢業了。神樂這幾年剛和她禿子老爸吵過架,離家出走跑來東京上學,賴在我那小公寓裏。

再後來就是吵吵鬧鬧過到高三,也許是被這群家夥感化了,我收心考大學。想趕上假發和矮杉,完成那個回到這裏的約定。

畢業那天為五郎送給我那把木刀,我問他從哪買的,那家夥和我說電視購物……

我就和他一起把修學旅行時去過的那片湖的名字刻上去了。上了大學後我逢人就說是洞爺湖的仙人送的,辰馬那呆子居然真的信了,但矮杉那家夥總拆穿我。

後來放暑假回了家,你大哥拿出一個紅色本本給我看,他和理惠的照片在上面。

他說自己和大學時的前女友破鏡重圓,他們結婚了。

時間再久一點,我們在大學讀了四年書。畢業後才在銀魂高中實習沒多久,就聽到為五郎倒在了夜巡的路上。

晚上不常有我這種出門瞎逛的人,為五郎錯過了搶救時機。

那時我才明白為什麽他優秀的畢業成績卻只能在這裏當片警,我才知道他原來一直落着病根。

然後我就去了武州,稀裏糊塗地參加了土方為五郎的葬禮。

已經走到巷子盡頭,兩人從回憶中脫離,坂田銀時首先打破沉默。

他利索地跨上小綿羊,将護目鏡從頭頂拉下來,卷翹的頭發被壓得淩亂。

“回去做個好夢吧,土方同學。”

他笑起來,是專屬于坂田銀時的,最普通也是最吸引人的笑。

土方十四郎上前替自己的老師捋順紮眼的額發,坂田銀時微微瞪大眼睛。

“再見,老師。”他也笑着答說。

那抹銀色在土方的視線中被黑夜吞沒。

注∶劇情解釋∶日本未成年在晚上有宵禁,不允許未成年夜間外出。

作者語∶下章來點感情線進度火箭。(*I`*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