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那天土方還是遵守約定來到辦公室門口,他敲了敲門但沒得到任何“請進”的回應。

“老師?”

門內沒有回複。

“那我直接進來了哦。”

進了門後發現貓正向後靠着椅背在太陽下打盹,不是平日裏只會對着自己哈氣炸毛的貓,而是此時放下防備,露出肚皮進行光合作用的貓咪。

土方不知是哪來的膽子,他湊近看了又看,銀色的毛發,眉毛,睫毛,在天公慷慨的饋贈下渡上金邊。眼皮的血管細微地跳了跳,但還是被土方的視線捕捉到,看來這幾天模考結束批改試卷,是沒怎麽睡好。

野貓還是養得熟的,土方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湊近坂田銀時的耳邊,對着他柔軟的耳廓細語∶

“老師?老師?”

他不自覺攥緊了手裏的衣服,有個念頭在他心裏亂竄,強迫着他要吐出那幾個字∶

“銀……銀時……”

“銀時?”

他試探着,眼前人呼吸平緩睡得很沉。土方的心情越發急躁,是溫吞的不緊不慢的情感在翻湧。

土方十四郎與坂田銀時相處這三年來一直嘗試證明這情感的來源,得到了連自己也難以置信的答案。

然後他就把答案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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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我喜歡你。”

土方确實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膽子,在說出令自己也吃驚的話語後,他又被那光潔飽滿的額頭吸走了目光。

一個吻匆匆落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唇瓣并沒有在上面停留太久。

還未立耳的小狗僅僅是留下自己的氣味就落荒而逃了。

留下從夢中醒來的野貓掀開惺忪的睡眼,看着劇烈搖晃的鐵門和空無一人的桌前發呆。

坂田銀時在破碎的陽光下撫上自己的額頭,時間流逝地很慢,他好像做了一個不太真實的夢。

土方十四郎沒有再放學後找過坂田銀時,而銀時也對此感到無所謂。

他只是自己的學生,坂田銀時是這麽對自己說的。

學生們為了畢業升學考忙得焦頭爛額,校方像是慰勞一樣,将成年禮大張旗鼓辦的轟轟烈烈。

令人煩躁的夏日過去了,坂田銀時坐在牆根處恍惚地看着遠處的少年人們在操場上追逐吵鬧,心裏細數着這是在這所學校內度過的第幾個秋天。

坂田銀時的臉被燙了一下,這時他才有心将注意力放在身旁。土方十四郎塞了一罐被加熱過的紅豆湯在他手裏。

“你在我旁邊待了多久了。”坂田銀時拉開金屬拉環。

“有段時間了。”

兩人手裏捧着熱飲,看遠處的總悟和神樂吵嘴,似乎要久違地大打出手,新八又擔任起那個可憐的拉架角色。

秋葉沒有直接落下,在風中轉了幾轉,再搖擺着落到土方的發頂。

坂田銀時伸手将其取下,而這個距離太過糟糕,正對上土方驚愕的眼睛。上一個擁有這雙眼睛的人是誰來着,坂田銀時晃了神。

僅僅是取下落葉這動作的下一秒,卷毛的手腕就被捉住了。而坂田銀時的神色明顯是陷入了什麽當中,平時磕到桌角都要嚎上好一會的他,此時忘卻了手腕上因拘束傳來的陣痛。

他的不專注讓土方十四郎十分不滿。

“老師,你那天其實是醒着的吧。”

“我聽不懂哦,土方同學”

又是那個官方式的笑容,這個人總是能在被觸及不可探測區域之前迅速換上防禦姿态。

而面對裝傻充愣的人來說,打直球是最好的戰術。于是土方就這麽做了,

“銀時……我其實——”

土方十四郎感覺肩上一沉,近藤勳以可觀的力道搭上他的肩。

“呦十四,還沒畢業就不願意叫老師了啊。”近藤勳打呵呵道,又連連拍了幾下。

将視線投回遠處,女生們好像都提前回去了,而班上一部分男生們都聚集在此處。

總悟也在另一邊搭上坂田銀時的肩,“我們決定明天放假晚上去旦那家借宿。”

“這是要去我家啊!所以你們為什麽要擅自決定啊!”卷毛提高音量控訴。

“十四,你也會來的吧。”近藤勳笑着發出邀請。

“土方桑可是大忙人怎麽會對這種聚會有興趣。”總悟拖長了尾音調侃道。

“我會來。”土方回答地幹脆。

“啊?”

“啊?”

這是來自坂田銀時和近藤勳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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