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槐序梅熟，暖陽渡我
槐序梅熟，暖陽渡我
“诶？青梧戰神剛才還在這裏呢？”他疑惑着，往前游了游。
沒看見青梧，但看見了青梧旁邊的那位公子，好似不太舒服的樣子。
雲桑遲疑着，這個時候不知道該不該問他，猶豫一番還是對段清風開口：“公子可知青梧戰神在何處？”
跟着雲桑的方向，衆人瞧見了段清風。
清風玉蘭的外貌，劍眉星目，唇下有顆小痣，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哪怕此刻也不見得狼狽。
他擡頭，還保持着基本的教養，溫和的笑笑，但蒼白的臉色告訴衆人，他現在真的不太好。
見雲桑問他，他想了想，依照青梧戰神的性子，現在應該在人最少的地方。
回頭環顧一圈，在一處夜明珠旁看見了她。
随後朝着後面一指，人群分散開來，将青梧的身影露出來。
只有鲛人王，盯着段清風面容好一會兒才轉頭看過去。
像，實在是太像了，不光是面容還有氣質，可雪空上神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如今這個絕不是他。
人群散開，露出在一旁逗弄這海底小白花的青梧，還挺悠閑。
若不是注目太過熱烈，她還能再看看。
青梧轉頭，只一眼，便讓鲛人王低頭。
“鲛人族第十七任海王雲浪清，攜領萬民叩見青梧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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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面的前面的跟着低頭；“叩見青梧戰神！”
是整個蚌殼內外都能聽見的程度。
青梧：總覺得這氣勢有些相似。
“起來吧。”青梧咳嗽一聲，略有些不自在地說着。
她已經有兩千年未曾來過鲛人族了，真是難為他們還認識自己。
青梧不知道的是，上任鲛人王命人将她的畫像刻在海底蚌殼周圍。
惟妙惟肖，多少鲛人在她的矚目下長大，想不認識都難。
雲浪清上前，低下頭在青梧面前，示意她摸他的頭。
青梧伸手摸上去，怎麽看怎麽違和。
雖然她比這鲛人王大，但是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而這位卻是看着有了百歲。
怪異的場景很快過去，雲浪清退到後面，迎請青梧進宮殿。
普通的鲛人在外面，段清風與雲桑走在最後，不少大臣跟在鲛人王後面，而青梧則走在前面。
禮法如此，不得枉顧。
通往大殿的路上是夜明珠在照路，大殿內還是。
白玉的宮殿配上夜明珠也是種別樣的美。
“什麽！那落珠村的人竟然如此惡毒！”
雲浪清坐在青梧下面一階的位置，聽完雲桑這些年的經歷勃然大怒。
“真是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忘恩負義的小人。”下面大臣說到一半不禁唏噓了一番，這番作為若是不招人恨那才叫怪事。
青梧聽着，倒是沒說話，任由他們發洩着。
手中還是捧着一壺茶，不知道哪裏的茶，味道還不錯。
他們吵着罵着話鋒一轉，落到了青梧的身上，吵不出個結果便指望青梧了。
她遞到朱唇邊的茶一頓，放下開口：“此事若是放心，那便交由我來辦，定會給鲛人族一個交代。”
青梧戰神開口應下，此事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此話一出，便是各類感恩的話語，青梧被吵得有些不自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帶着段清風離開了此處。
也便是這時空閑，青梧才發覺段清風的異常。
美眸流轉，帶着不自在的關心：“你怎麽了？”
段清風看向她，勉強地笑笑，剛準備開口便一股腦吐了出來。
大抵是許久未曾吃過東西，吐出來的都是些水。
青梧果斷後退一步，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些了然：“你暈了？”
說完衣袖一揮，将他的不适去除，順便還将地上清理幹淨。
“讓青梧戰神見笑了。”他恢複了過來，還有些不自然，畢竟是在崇拜的人面前丢臉，不難堪便怪了。
青梧嗯了一聲，也沒太在意。
走着走着便到了外面，守衛見他們出來刷的一下便低下了頭，聲音洪亮，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恭送青梧戰神，段公子！”
此聲一出，将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這便是青梧戰神？果真是氣質非凡！有幸得見真是大大的福氣！”
“青梧戰神剛剛是不是看我了？！”
各類雜言之中夾雜着興奮，也真的都是自以為自己很小聲的讨論，實際上嗓門大的不得了。
“青梧戰神，這個送給你。”
有條小鲛人跑過來，軟糯糯地說着，大大的眼睛配合上羞澀的小表情，可愛慘了。
青梧看了看周圍的人，從她手中接過，想了想還是回過頭來對她笑笑說聲謝謝。
段清風側臉，看向青梧：“想不到青梧戰神在這海底也這般受歡迎。”
知道青梧戰神厲害，但是沒想過這般厲害，居然能讓每一個認出她的人都如此熱情。
“大概吧。”青梧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她總不能自己拍自己的馬屁吧，那得多不自在。
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被這麽多人圍着太不舒服了。
前面是跟人間差不多，像是集市一般，不同的是這些攤位沒有人在照看，攤位的後面便是一個個小貝殼，是鲛人的家。
這裏不流行貨幣，而是用東西來換。
比如今日我做了個不同尋常的菜覺得好吃便擺一盤出來給大家品嘗，若是有喜歡的那便給我些你的小玩意；一束花，一些珍珠貝殼串連的手串之類的，放在攤子旁邊的小貝殼籃裏便好。
也不會嫌棄你給的東西低下，更不會尋滋鬧事，一派和諧。
青梧倒是挺喜歡這裏的交易方式的，不似人間那般還得換錢。
走着走着便快要走出鲛人村落了，外面也有守衛守着。
“青梧戰神，再往外走便不屬于鲛人的地盤了，您可以再在周圍走走，四周的貝殼上還刻着您呢！”
青梧聽完點點頭，倒是沒什麽反應。
段清風則是皺了皺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跟着青梧往一旁走去，二人無言。
“對了，我想起來件事。”他想了想還是對着青梧開口說道。
青梧沒轉頭，饒有興趣地看着貝殼上的畫像與文字，倒是描述的不錯。
聞言，也沒轉頭便這麽問着：“何事？”
“我曾在被審問的地方見過鲛人雕像，但是有些怪異，具體怪異在哪裏我也說不出來。”他說着，也跟着青梧的步伐往前走。
她停下，轉頭看向他：“你是說在那裏見過鲛人雕像？”
如果說他們對鲛人抱有敬畏之心又怎麽會對雲桑做這種事情，腦袋中有思緒，青梧思考着。
莫不是在供奉什麽□□之類的，不然怎麽會........
“你先去回去畫下來，然後問問鲛人王，鲛人一族是否有什麽旁支是與他們背道而馳的或者是這南海之中有沒有什麽類似的東西。”她總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
段清風點點頭，出門在外還是得謹慎些，這些細節不能放過，不然便會像之前那樣沒發現不對。
“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回去嗎？”轉頭準備離開之時他想起來青梧，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
她搖搖頭，表示算了。
青梧還需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緒，事情太多太雜，現在最重要的是神魂還有想好對落珠村的懲罰。
擡起頭，将思緒抛棄，往前走着。一幕幕回憶浮上心頭，都是珍貴的。
只需要一步，便能看見殼上刻畫的九神模樣，如果段清風回頭，就會發現中間占比最大最多的那一個與他現在的模樣，極為相似。
那是海與天地萬物的神，雪空。
九神栩栩如生，從混沌初開到六神隕落，一幕幕都在勾起青梧的回憶。
最中間的身後刻畫着一只翺翔與天地的龍，威武壯大，自由且霸氣。
在它面前的男子芝蘭玉樹，長身玉立，舉手投足都是溫和的慈悲。
站了良久，不知道是被勾起了哪些回憶，青梧垂下眼眸，将手從衣袖當中拿出來，有些不自覺的顫抖，撫摸上那刻像的手。
藏了一路了，真是，還有些難過。
她靠近，自嘲地笑笑。
好久不見，雪空。
過去那般久都快要忘了你的樣子了，如此恰好的出現，怕是知道我太過克制，害怕我将你忘卻嗎？
明明只是沒有靈智的貝殼，不過被畫上了像，青梧卻是覺得好似有溫度一般，在向她展開懷抱，像從前一般。
還沒等她靠近，一旁的刻像被描了邊，從殼壁之中走出來一位少年。
長相端正大氣，但卻有着一雙小鹿眼，詭異的融合下竟帶了點慈悲的感覺。
發與眉都是黑色，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帶了點紅。
衣衫是火焰的顏色，上面還繡着朱鳥，周身竄着火焰，在這深海裏顯得格格不入。
如果說句芒是溫暖舒适的春風草木，，那這位少年便像是熾熱躁動的暖陽流水。
他看着青梧好一會兒，見她遲遲不回頭忍不住開口說話。
“喂，能不能別老關注他，你要找的人在這兒呢！”
有些毛躁的聲音響起，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接下來會變得很聒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