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葉溫被身旁動作驚醒,他揉揉惺忪睡眼,發現景律明正在起床穿衣。

“你怎麽醒這麽早?今天不是周末嗎?”

“公司有點事需要處理。”

葉溫從被褥爬起來,睡意褪卻清醒不少,“那我起來給你準備點早飯。”

“不用了,你接着睡吧。”

“沒事”他趿着拖鞋下了床,湊到景律明面前端看着,“你最近不會早飯都沒吃?”

“時間趕不及……”

葉溫忽得拉進距離,那熱熱的喘息噴在他臉上,景律明望着那紅'潤的嘴唇,心猿意馬地退後一步。

“你肯定瘦了!”葉溫拉着他去電子秤上秤,一看顯示數立馬驚道,“你看你看!瘦了八斤,人都憔悴了……今天起得早,必須吃了早飯再走。”

“……也行”景律明笑着系上領帶。

“給你煎個蔥花雞蛋餅怎麽樣?”

“都好”看着那雙誘人的紅唇在眼前翕合,景律明勾過他脖子吻上去。葉溫不害臊,揚着臉往他面前送,“這邊。”

景律明又在右側嘬了下,葉溫這才滿意地出了卧室。

看着飯桌對面人吃得香,葉溫眼光轉了圈試探地問他“我中午給你送飯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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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點外賣就可以了。”

他支着下巴看他,繼續說“我又不嫌麻煩……在家閑着也沒事兒做。你有沒有想吃的?告訴我。”

景律明知道他在想什麽,擡頭望他一眼。葉溫并不信任自己……

公司一堆處理不完的事兒,他忙得三餐混一起吃,哪有什麽閑心去搞七搞八,更何況自己已經答應以後不會找旁人,不懂他整天疑神疑鬼要幹什麽?他放下筷子,胃口也沒了。轉身套上西裝就要出門,“想來就來吧,到時候直接上十六樓找我。”

問他想吃什麽,景律明只冷冰冰說了句随便。葉溫肚中有些窩火,做菜的時候故意放了幾顆他讨厭的花椒粒。

一到公司,劉秘書就緊随而後地敲響辦公室。幾分鐘出去,景律明臉色變得晦澀不清。他饒有所思地支着下巴,下意識掐煙的力氣按到指頭發白。

金文森……

他重複了遍這人名字,是那天在高爾夫酒店聚會上被自己打傷的人。景律明不知道他手上還有多少東西,如果只是單純地搶生意倒也沒什麽,只是最近上頭稅務突然查得緊,大概也跟他脫不了幹系。

葉溫午間帶了飯來,都是些景律明平常愛吃的。他在休息區沙發上已經等了将近半小時,從進門開始對方就沒斷過應酬電話。

他怕飯菜放涼了,将盒子蓋起裝保溫袋裏。

“你要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沒餓。”葉溫有些後悔早上試探他了。

景律明挂掉最後一通,緩緩靠進班椅裏。他輕動椅子,就看葉溫正拿着筷子在飯盒裏挑東西,兩眼盯着一眨不眨的,以至于自己到他身邊都沒發現。

“你在找什麽?”景律明彎腰挨近他。

葉溫吓了一跳,立馬将東西包好扔垃圾桶。他有些心虛,揚唇掩飾性對他假笑,“沒什麽……你忙完了?那趕緊吃飯,吃飯吧。”

景律明挨他身旁坐下,“葉溫……昨晚的事兒你還記得多少?”

“嗯?”葉溫睜着眼睛好奇地看他,難道有發什麽他不記得了?

“我昨晚說的話你都還記得?”景律明輕咳一聲,他從不是婆婆媽媽之人,但唯獨這件事跟葉溫解釋了一遍又一遍。

葉溫眨眨眼,腦中閃過昨晚的片段。他平緩地移開目光,夾了塊醋溜白菜進嘴,含糊地說,“記得。下次不用再提了……”不管他身邊有別人,還是只有自己,這都改變不了景律明不愛他的事實,他不想一遍遍聽着強調兩人僅限性'友的關系。

若不是怕他敏感猜測、整日胡思亂想,景律明也不想多啰嗦,他夾着菜扒了口飯,剛一嚼牙就被硌得“咕吱”一聲,他捂着錯位咬到腮肉的臉龐,笑着轉頭瞥向身旁,“沒淘米嗎?”

“挑三揀四的……”葉溫往他小碗裏夾菜。

景律明嚼碎沙沉沉的花椒粒,就着幹飯咽下去,“你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葉溫揚眉悻悻地說,“你吃不吃嘛?”

“吃”景律明一笑,“待會兒你就別走了。”

葉溫沉默,兩人已經一周沒做了,身體需求的渴望騙不了任何人,他點點頭放下碗筷,“……我去洗澡。”

“急什麽?”景律明拉住他,“先吃飯。”

休息間內雲'翻雨'湧,暧'昧的熱潮充'斥四'溢。

葉溫大汗淋漓,躺在床上兩眼渙散,“景律明,我打算開個店。”

景律明站在窗邊抽煙,聞言回過頭,他抖抖煙灰說,“想開個什麽樣兒的?”

實體投入成本太高,葉溫兜裏的那幾個子在北京這兒想找個好地段開店不容易,他打算過段時間回浙江老家看貨源,現在網絡新使直播賣貨,他想借着熱度試一試。

“網店。”葉溫側過身去望他,“下個月我要回去一趟,那邊貨品全。”

“你要回去幾天?”

葉溫翹着兩腿來回晃,顯然因為這句話很開心,“不清楚……”

火紅的煙頭被熄滅,景律明關上窗戶朝他走去。他在床邊坐下,拉過那白嫩細滑的小腿就揉捏起來。

“不回來了……”

“不回來?那我可要好好珍惜這段時間。”

葉溫眸光來回流轉,坐起身勾住他脖子,“你想我幾天回來?”

“下個月跟你一起回去怎麽樣?”

“嗯?”葉溫還有點不相信,“真的?”

“上海有場石油展覽”景律明撥過他遮眼的汗發,揚起眉毛對他一笑,“順道一路。”

葉溫翻了個白眼,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他是想陪自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景律明陪他一陣兒就出去工作了。

自那天後葉溫便時常送飯去公司,只是沒想到讓他碰巧撞見那一幕。

窺探着車庫內兩人的讨論,葉溫聽得如墜冰窖,提在他手裏的保溫盒被攥得發緊,心髒鼓動着要從喉嚨裏跳出。

他被摔得眩暈,從高在的雲層上跌落。被重重摔在泥地,沾惹一身穢物泥土。

葉溫睜着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他第一次開始想,自己怎麽就愛上他了……眼淚控制不住地無聲滑落,葉溫咬着牙。他該在知道景律明以性友跟他相處時就及時結束!

他這一刻太累,在窺望着那張沉默的表情——簡直就如刺刀往他身上戳。

葉溫期望着那張嘴裏能吐出些什麽,哪怕幾句為他争奪的話,那遠處無聲的沉默似乎代表了答案,他心絞滴血。

自己不過是他一個艹順了的小情人,可有可無消遣的樂子。不管怎麽比較怎麽說,他的價值遠沒有一個上市公司重要。

葉溫久久怔在原地,看着一個恣意得逞離去,一個無能暴怒砸牆。

那天中午,劉秘書匆匆敲響辦公室。

“景總,前臺的人打電話說金文森在樓下等着要見你。”

“金文森……”景律明哂道,“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說……有筆穩賺的買賣要跟你做。”

“……先帶他上來。”

辦公室內,氣氛沉默緊迫。兩人坐在休息區沙發上,各自帶着不易察覺的劍拔弩張。

金文森放松地靠進沙發,将面前一封牛皮紙包好的文件輕輕推過去,“先看完東西,再想想用什麽語氣跟我說話。”

景律明摸過那文件,繞開細繩後拿出紙張。他大致一掃內容,在逐遞翻看中神情嚴峻起來。他知道金文森背景過硬,如果這些東西一旦被移交上面,到時候不單是公司,連他自己估計都難從漩渦中脫身!

一向遇事古井無波的他面上露出陰翳難堪之色。

“老弟,有些話不方便明說。但我知道的絕對比你手上的那些多得多。”金文森完全在這場談判中占據主導,姿态嚣張狂傲“比如說,去年十二月份你跟陳廳那場飯局,過年期間海關成功出口掉的那批不合格石油,還有……”

景律明忿然作色,将文件丢散在桌上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你直接說想要幹什麽?”

“啧……”金文森摸摸嘴唇,挑釁地笑了,“別動怒。這醫生前段時間還跟我說經常動怒傷肝、傷肺、傷胃又傷腎。”

景律明哂道,“你今天這是要跟我談養生重點?”

“景律明別這麽急躁,凡事如果都能平心靜氣坐下談,我想也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金文森惡劣一笑,“我要的很簡單,讓你的情人陪我一晚。就當是你給我賠禮了,一切既往不咎。”

“你他媽說什麽?!”景律明蹚目欲裂!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

“葉溫,我要葉溫陪我一晚。”

将自己養的人送給他睡,這無疑是在羞辱!

景律明怒地抓過他衣襟,在伸拳要打時又被清醒的現實瞬間拉回來。他這一拳再下去,只怕自己跟公司的後路都将斷送!

他攥着金文森衣襟的五指“咯吱”作響,卻抵不過他手中張張證據,最後只得憤懑地撒了手,怒道一句“你拿他當什麽!”

金文森睨他一眼,整理着被揉皺的衣服,“舍不得?”他輕挑地笑了,“用他換你景家往後長盛招顯不虧吧。你父親的豐海集團不比你這個小公司,集團畢竟經營了這麽多年,根基深固。但你要知道你們景家想要開拓海外市場——首當其沖第一步是海關機構……”

景律明緘默,金文森這是在拿父親官權威脅他,雖然他口氣大的不一定管用,但在這人扶人的社會中,經商之人總不好跟官場的人鬧破。

金文森走後,景律明很快接了個電話,他匆匆下樓需要即刻去天津一趟。

誰知剛到車庫——就遠遠看見那輛停在角落的帕加尼打亮雙閃,随後金文森從車上下來。

“你怎麽陰魂不散,我現在沒空跟你談論那個。”說着景律明就要去拉車門。

“哎——你別急着走。”金文森将車門推上,“忘了告訴你,我只給你兩天時間考慮。”

“知道了,趕緊滾……”

“據我所知這公司是你媽留給你的吧。”

景律明怒了,“你他媽有什麽屁現在一塊兒放了!”

“消消火,傷腎,傷腎。”金文森拍拍他肩,“兩年就把一個公司做到上市不容易,我只是提醒提醒你……別做錯選擇。景總身邊多得是俊男美女,應該也不會就差他葉溫一人。想清楚之後,大後天xxx酒店這是房卡,你親自把人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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