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朵栀子花
1朵栀子花
尚且未開的栀子花載滿了屬于我們的青春。
山風自有來意，愛意潮湧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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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魚，起床了——”
還在睡夢中的少女被這一聲從睡夢中吵醒，被子掙紮着鑽出來眼睛都還未睜開，光着腳下了床一把推開窗戶，光聽着聲音就知道是誰，于是直接怒聲回道：“于覓，你找死啊！”
站在路燈旁的少年聞聲揚起頭，少年清亮的聲音帶着笑意傳來：“不找死，不過開學第一天我可不想看到某人遲到。”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少年的肩膀上，點點金色光芒讓游魚覺得有些晃眼，來不及多看頓時清醒了大半，飛快地轉身還不忘關上窗。
這裏是南灣市，這座城市沒有冬天，現在不過還是二月底，早晨還帶着些許涼意，春天早已在這裏降臨。
游魚洗漱好穿好校服下了樓，輕微喘着氣跑到于覓面前。
開口第一句竟然是：“開學第一天不需要上早讀。”
于覓忍着笑認真回道：“我知道。”
游魚扭過頭直徑往前走，決定不再理會于覓。
兩人從幼兒園就認識，住在同個小區，她家住在六樓，于覓住在五樓。
還沒有走幾步，于覓就邁着步子跟了上去，兩個人并肩朝着小區外走去。
“游叔叔和阿姨還沒有回來？”
游魚下意識回答：“我媽去蘇櫻市交流學習了，我爸昨晚有個病危的病人急需手術，應該是在醫院休息。”
“那你今晚來我家吃飯。”于覓順勢邀請道。
“不要。”
游魚還記得剛才的事，內心想着不會再搭理于覓任何一句話，還加快了步伐。
她加快速度，于覓輕松跟上去，嘴上就沒有停過。
“為什麽不要，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游叔叔在醫院那麽忙說不定今天不會回來，你又不會做飯，我家裏不多你這麽一口飯，這是我母上大人親下的聖旨，她還特意去了菜市場買了新鮮排骨，告訴我一定今晚帶你回家吃飯。”
說了這麽多，于覓見游魚還不為所動，知曉游魚吃軟不吃硬，于是低下聲道歉：“小魚兒，騙你是我不對，你要怎麽不生氣？”
聽着少年略帶沙啞溫柔的嗓音，游魚被這一聲親昵的稱呼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游魚瞬間向右邊跨了一步遠離，嬌俏的臉上滿是認真問道：“那你告訴我，上周五數學考試最後一大題第三小題，你算出來答案是多少。”
上周五？
于覓回想了一番，還是沒有想起來，站在斑駁樹影中，語氣松散回了句：“我忘了……”
兩個人突然出現短暫的沉默，于覓還沒有搞清楚游魚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後方傳來一聲興奮地呼喊。
“游魚！”
程安安騎着自行車緩緩來到兩個人身側，打着招呼：“早啊，游魚快點上我車，這是我爸過年送我禮物，我帶你飛！”
“好啊！”游魚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坐到自行車後座，沖着于覓揮揮手，笑得眉眼彎彎，很是好看。
“于班長，拜拜喽！”
程安安飛快跟于覓打完招呼，腳下一用力載着游魚離開了原地。
徒留于覓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隔着老遠還能聽到兩個女孩歡笑聲。
“于覓，你怎麽今天一個人上學，游魚呢？”這時馬路邊又一個少年騎着自行車過來，都是一個班的同學，都知道于覓和游魚住在同一棟樓。
看到了趙磊出現，于覓直接幾步走過去跨上自行車後座，指着前方快要消失的身影道：“磊子，追上她們！”
趙磊還沒有問前面是誰就被于覓催促快點，頓時不再耽擱使足了勁蹬了起來，沒過多久就追上了她們，距離學校的距離不過幾百米。
程安安沒有那麽多力氣，蹬了一會就放緩了速度和游魚閑聊了起來。
“我美好的假期就這麽結束了！”
聽到程安安的哀嚎聲，游魚撥了撥被風吹起來耳邊的發絲，回想了假期內她都做了什麽。
做的事除了睡覺吃飯看書複習，還有看看于覓時不時給她發一些關于雪景的照片。
過年前于覓和家人去了北方看雪，南灣市是沒有冬天看不到雪，于覓還問她去不去，不過她拒絕了，直到開學前幾天于覓才回來。
她不向願意麻煩別人，即是于覓父母對她都很不錯，可畢竟是他們一家人去旅游，她更不好意思跟着後面去了。
“游魚，游魚？”程安安連續叫了身後的人好幾聲沒有聽到回應，一扭頭就看到游魚竟然在發呆，要知道這種事發現在游魚身上的概率可是極為小。
游魚急忙回過神：“怎麽了？”
程安安目視前方，已經看到了學校大門，于是腳下用力一蹬道：“下學期就是高三了，我爸說我等月考成績下降，就讓我給我報補習班，我頭都大了。”
“我要是有你或者班長的腦子就好了，随随便便考個第一第二名次，我爸估計做夢都笑醒。”
兩個人從初中一起升到高中，游魚對于程安安的成績還是清楚，聽到程安安的話解釋道：“其實我和于覓也上過補習班。”
“什麽時候？”程安安驚訝問。
游魚想了想說：“快要小升初的時候，到了初中後不知道于覓怎麽腦子就開竅了，我每天都熬夜學習就是為了趕上他，于覓肯定也是晚上偷偷學習了，所以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考個好成績。”
程安安半信半疑點了點頭，載着游魚進了學校門口，等一進去游魚跳了下來，後知後覺發現一件事。
“我還沒有買早飯。”
“啊？！”程安安推着自行車停下，“趁着還有時間去看看食堂有沒有早飯。”
“游魚。”這時于覓從校門口走了進來，将手中的袋子遞給了游魚，“早飯忘了。”
游魚伸手接過說了一句話謝謝，看了一眼早飯就知道多少價錢，從口袋拿出來硬幣遞過去。
“早飯錢。”
“嗯。”于覓伸手接過，看都沒有看将錢放進來校服口袋。
程安安對他們這樣早就習以為常忍不住調侃道：“果然有班長在就餓不到我們游魚。”
“你們怎嚒還在這裏？”趙磊嘴裏叼着半個餅子，騎着自行車來到他們身邊停下，模糊不清快速說，“我先去搶個好位置了。”
說完就騎着自行車離開，程安安看他去方向連忙騎上自行車跟上喊着，“等等我！”
游魚看着他們背影飛快消失在眼前，開始在心裏計算着要是她騎着自行車上學是不是更能節約時間，這樣有了更多時間來學習。
“在想什麽？”于覓突然出聲問。
游魚于是就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剛才算了算，我平時從家裏到學校需要15-20分鐘，要是我能騎着自行車上學，就花費不到十分鐘時間，剩下的時間就可以多看幾道題。”
于覓聽着她的精打細算，忽然笑了問：“你會？”
游魚：“……”
好吧，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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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班級上，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同學，在各自選好的位置說話聊天，說着過年期間的趣事。
程安安早一步沖了上來，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看到游魚慢吞吞走進來，連忙揮手：“游魚，這裏。”
游魚對于坐哪裏的位置沒有什麽在意，直徑走了過去，于覓跟在她身後正好坐在她身後的位置。
這些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在游魚看來，不過程安安瞄了一眼就偷偷跟游魚小聲說：“每次班長一坐在我後面，我總覺得像是班主任盯着我一樣，說來我都沒有見過班長坐過前面。”
游魚咬了一口包子，開始回憶了一番，于覓是什麽時候開始坐在她後面。
便回過頭直接問：“你怎麽又坐這裏？”
一旁的程安安好奇側耳傾聽。
“位置這麽多，怎麽就這裏我不能坐？”于覓反問，身體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我愛坐哪裏就坐哪裏。”
“我管你！”游魚扭過頭，反正不礙着她就好。
等班級上來的同學都到齊後不久，上課的鈴聲終于響了起來。
高二A班的班主任明秀雅踩着上課鈴聲到了班上，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班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明秀雅手裏那些開學考已經登記好的成績表，開始新學期的講話。
除了着重點了某些開學考成績下降的學生，還有另一件事。
“下個學期大家就要進入高三了，這個學期開始就要制定新的規則，以便大家盡早适應高三，我手上是開學考的成績排名，以後每一次大考都會按照排名選位置。”
話音剛落，班級上頓時躁動了起來了，不少學生在底下竊竊私語。
明秀雅拍了拍講桌，直接招呼他們出去等着。
游魚一出來就被于覓拍了下肩膀，“等會選我前面的位置。”
“你怎麽知道你會比我先選，我愛坐哪裏就坐哪裏。”游魚不服氣道，直接用于覓直接的話嗆了回去。
“這個不是你從前要求的嗎？”于覓頓時一副痛心疾首樣子道，“你忘了，五年級的時候你被後面小男生扯你辮子的事了。”
“要知道，那時候我可是為了你，打了一架……”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游魚趕緊打斷，頓時那段記憶就浮現出了腦海。
五年級的游魚還是小小個子，坐在位置上安靜乖巧，于覓那時候為了能方便一下課就出去玩就坐在後排靠門的位置，兩個人位置距離相距不遠。
就在他計劃着放學去哪裏玩，一擡眼就看到坐在游魚身後的位置小男孩伸手去扯她的辮子，見不得游魚被欺負，直接沖了過去，誰知道那小男孩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于是兩個人直接打起來，直接吓哭了在一旁的游魚。
游魚表示：“我現在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