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伺候我呀

第55章 伺候我呀

黃昏時分。

薛崇下工後來了薛府, 張氏正在命人收拾東西。

“你,将這些個花瓶都收進行囊裏,還有這梳妝臺, 貴妃椅, 還有還有, 牆上的字畫, 通通拿走。”

劉金嬌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母親。”薛崇上前,先是掃了眼搬東西的下人,随後才看向張氏。

“老大, 你可算來了。”張氏見着薛崇有些眼熱, 急忙拉着他坐下,心疼道:“這幾日你忙着上工,我也不敢擾你, 來,讓娘好好瞧瞧你,唉,黑了, 也瘦了。”

薛崇搖頭道:“黑了便黑了,起碼比去賭坊強。”他爽朗地笑了笑,想起薛浥的事又将面上的笑隐了下去,“娘, 老三的事金嬌都跟我說了, 你打算問他要多少銀子?”

“呵。”說起這事,張氏面上的神情頓時變得陰狠起來, “咱們薛家養他那麽多年,他就這麽對待我們, 真是個白眼狼,娘讓你過來也是為了這事,你說說看,讓他給多少合适。”

聞言,劉金嬌看向兩人。

薛崇掰着指頭算了算,嘆息道:“娘,其實這麽多年,他給我還了不少次賭債,我們便別要他太多了吧。”

“你說什麽?”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張氏冷笑起來,一指頭戳在薛崇的腦門上,“別要太多?你可真是大善人啊。不該要錢的時候你哭着要,該要錢的時候你又不要了?我告訴你,等金嬌以後生了孩子,有的是地方花錢,就憑你掙的那幾個錢哪裏夠用,你要真想在帝都城裏活一輩子,自己算算吧,究竟得要多少錢。”

“娘,這些兒子曉得,但,你也知道,老三他是當官的,他要真不給,我們能怎麽樣,鬥得過他麽。”薛崇為難地撓了撓頭,往外頭瞧去,“我聽金嬌說,他近來病了,身子不大好。”

“那是他活該,遭報應了。”張氏打斷薛崇的話,面容冷硬,“人家都沒心疼你,你倒是先心疼上他了,沒出息。你要不說個數,這個數便由我來說。”

薛崇被張氏賭得沒話說,妥協道:“那,母親你說多少便多少吧。”

“嗯。”張氏點點頭,看向幾乎快搬空的屋子,緩緩道:“我打算要他個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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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薛崇和劉金嬌聽得目瞪口呆。

“十萬兩?”薛崇咽了口口水,面上惶恐,“母親,這也太多了,他肯定不會給。”

“多什麽多。”張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薛崇一眼,“救命之恩大過天,讓他給十萬兩怎麽了,再者,我們若是有十萬兩,下半輩子就不愁了,你兒子也能在帝都城裏念書,将來等他高中,便是你享清福的時候。”

被張氏一說,薛崇又覺得有道理,雖然心裏過意不去,但這事對他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劉金嬌怔怔地望着兩人,只覺得陌生。

夜裏。

裴子渠屏退宮女,惬意地閉眼靠在池壁上。

池水溫熱,泡着很是舒服,仿佛置身在雲霧缭繞中。

她閉眼劃拉着水中的花瓣,心裏卻想起了薛浥,都這麽晚了,他為何還不回來,怕不是要忙到半夜。

身子不要了麽。

他不聽勸,她管他做什麽,讓他死了算了。

“哼!”她重重哼了一聲,腦中又閃過近來的種種。

之前她看不見的時候,幾乎都是他在陪她,喂飯喂藥不說,她說彈琴他就彈琴,說讀話本他就讀話本。

他為人體貼,琴技好,聲音好,很難不讓人心動。

念起臨莞姑姑說的話,她想,自己太快表明心跡就便宜他了。

“來人。”

等泡得差不多了,裴子渠喊人進門。

“吱呀。”浴室門被人打開,進來一個腳步聲稍重的人。

裴子渠心裏想着薛浥,也沒留意進來的人是誰,直言道:“替本宮擦背。”

來人在她身後站定,蹲身拿了一旁的布巾,在浴池裏浸濕攪到半幹,細細擦拭她的肩頭。

“啧,你會不會擦背,太重了。”對方用力比平日要大,裴子渠自然會覺得疼。

她一說,身後之人的動作便輕了許多。

“這還差不多,你是新來的吧,真笨。”說着,裴子渠往前挪了點位置,自己将頭發撩到前頭,露出整個光潔的背部。

來人手一抖,布巾掉進了水裏。

聽得聲響,裴子渠忍不住道:“你到底會不會伺候,不會就出去,讓其他人過來。”

“我确實不會伺候人。”

聽得這聲音,裴子渠登時吓了一跳,趕忙抱住自己,“啊!”她放聲尖叫,轉念一想,他們倆以前是夫妻,他該看的都看過,她怕什麽。

“怎麽是你。”她下意識撥弄着身前的頭發,整個人往水裏縮去。

薛浥半蹲着,捂着鼻子咳嗽兩下,眼神躲閃,低聲道:“我來時見宮女們都候在外頭便進來瞧你了,怕你睡着在池水裏,碰巧,你喊了人,這便有了後頭的事。”

他越說,聲音越輕,像是做賊心虛。

裴子渠聽不出他話中的真假,倒是起了玩心,“那行吧,就由你來伺候本宮。”

薛浥愣住,頰邊微紅。

裴子渠轉過身,望着他道:“我看你在上頭也不方便,下來。”她說這話是調戲他,以為他不敢,誰想,薛浥真的脫下衣裳進了浴池。

他俯身将浴池裏的布巾撈了上來,眼簾微垂,似乎在等她吩咐。

“撲通”,心口猛地一顫,随後快了起來,裴子渠故作鎮定道:“杵着做什麽,你要同宮女那樣,伺候本宮洗浴。”

“是。”薛浥低低地應聲,嗓音略微沙啞。

這聲入耳,裴子渠只覺耳朵麻了,他用的語氣帶了點宮人常有的恭敬意味,還挺特別的。

等等。

她忽地想起一件事來,他有內傷,揮手道:“算了算了,不用你伺候,省得本宮又得讓一群太醫過來救你,煩得很。”

薛浥沒動,搖頭道:“我身上的傷不妨事。只要你開口,我什麽都應。”

裴子渠心頭一動,哼道:“你何時學會哄人了,油嘴滑舌。”

“我沒有在哄你。”薛浥認真道,擡眼一看,裴子渠坐在水霧中,長發在水中飄散,若隐若現,他面上熱得厲害,立馬低下頭去,“我說的是真話。”

裴子渠脫口道:“那我讓你去死,你也會去死麽?”

薛浥微妙地嘆息一聲,平靜道:“我可以為了救你而死,但我不會為了你的一句話去死。”

以前,他記挂親人,做任何事前都會考慮他們,然而老天爺跟他開了個玩笑,那些并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幾個将他當成搖錢樹的陌生人。

從知道真相的那日開始,他的人生一下子沒了意義。

裴子渠仰頭望向薛浥,他面上神色古怪,霎時,她腦中想起了折己曾經同她說的話。他說,薛浥并非張氏的孩子,而是張氏撿來的孤兒。

而薛浥是知道這事的。

她想,他當時一定傷心透了。真可憐。

許久,裴子渠都沒說話,薛浥主動開口,“接下來呢,公主想做什麽,擦身子?”

裴子渠被薛浥的話拉回思緒,既然她話都說了,繼續便繼續。“好啊,你給我擦。”

說完,她又開始打量薛浥,清冷的面龐被水汽泡過之後微微泛紅,唇也有幾分嫣紅,當真是秀色可餐。

他身姿颀長,肌理分明,又極具力量感,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綢白的長褲,被水一浸已是薄薄的了,雙腿修長,确實賞心悅目。

她琢磨着,自己兒時對他一見鐘情大概是貪色吧。

“咕嚕”,她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薛浥詫異地看向她,略微遲疑地問道:“你餓了?”

“嗯。”裴子渠尴尬地點了點頭,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薛浥。對着他的時候,她腦中時不時便會閃現出幾縷模糊的畫面,稍縱即逝。

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麽感覺。

薛浥還沒看出裴子渠的異樣,體貼道:“那你等一會兒,我讓宮女去禦膳房喊禦廚做吃的。”

說罷,他轉身正要垮上浴池。

這都哪兒跟哪兒,裴子渠忍不住罵了一句,“笨蛋。”

聞言,薛浥轉過身,滿臉不解。

裴子渠嬌俏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看什麽看,還不快去喊宮女,遲一刻本宮都要餓暈了。”

薛浥仔細審視裴子渠,心頭閃過許多念頭,倏然,他像是開竅了。

他站在水裏,目不轉睛地看着裴子渠,她靠着池壁,臉往一邊扭,嘴角嬌俏地撅着,極為可愛。

“嘩啦,嘩啦。”他邁着步子朝她走去。

聽得身側的聲音,裴子渠便将目光轉了過來,“你怎麽還不去?”

薛浥行至她身前才停下,試探着問道:“公主真的是肚子餓?”

裴子渠面上一紅,抿着唇沒說話,在水汽的浸潤下,她那雙眸子更加盈盈動人,像是會勾人。

薛浥心頭一動,輕聲道:“前些日子,我與你說過一句話。”

“……”

裴子渠眨巴着眼,稍一作想便曉得他說的是哪句話,這一想,她面上更紅,羞惱道:“誰要你侍寝,我找其他人都不找你。”

被她的話激着了,薛浥眯起眼,伸手攬住她,手上冷不丁用力。

“啊!”裴子渠往前撲去,正好撲進他懷裏,兩人肌膚相貼,她面上燒得厲害,比火還熱烈,出口的話更是口齒不清,“放放放,放肆。”

聽得她如此說話,薛浥不禁輕笑出聲。

興許是水熱的緣故,又興許是這浴室不大的緣故,裴子渠只覺心頭越跳越快,快得她即将喘不過氣,鼻尖呼出的氣息也灼熱非常。

他低低的笑聲傳入耳中,裴子渠羞惱到了極點,伸手便要推他,她使出了十二分的勁兒,不僅沒推動他,反倒是自己腳下打滑了。

“小心。”薛浥及時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将她扯了回來。

裴子渠氣得咬牙,硬聲道:“你有本事今晚就來侍寝,沒本事,本宮以後便找別人侍寝。”

薛浥嘴角的笑意忽地收了起來,他不動聲色地将她打橫抱起。

身子淩空,裴子渠當即勾住他的脖子,對上他俊逸的側臉,問:“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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