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醋
第13章 吃醋
“你這是做什麽。”林冬阮嗔怪她胡鬧,推開她腦袋,“都多大了還做這種事情。”
羌寧擡起頭,目光裏滿是越界的野欲:“姐姐,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不懂。”
她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羌寧鬼使神差地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心中既忐忑又激動,她高興的是林冬阮沒有做出太多反抗,不悅的是對方心中好似無欲無求,哪怕她都這樣對她了,林冬阮都不會正視這種行為。
羌寧想,在那人眼裏,自己就好像貪玩的貓狗,反正不是人,對方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成熟的女子來對待,心中根本不知道兩個女子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簡而言之,就是不開情竅。
“姐姐,你之前有喜歡過什麽人嗎?”羌寧試着引導她,“有對誰心動過嗎?”
林冬阮緩了緩,與她對視:“什麽是喜歡?為什麽要心動。”
羌寧啞然,她不是很懂,只能猜想道:“大概是一直想與對方待在一起。”
“那是需要。”林冬阮道,“需要一個人,是有所圖,有所求,是別有用心的個人情感。”
羌寧點頭,她想,她便是對林冬阮有所圖謀了。
這不是喜歡,也不是愛意。
她想帶林冬阮走,要她永遠的輔佐與幫助,不僅如此,她還想霸占了對方身子,讓對方從身到心全屬于自己。
羌寧承認自己也沒多喜歡林冬阮,只是因為對方的獨特與不可替代性罷了。
“姐姐,有朝一日讓我們有錢買大房子了,你願意跟我走嗎,去更加富庶的地方。”羌寧試探對方,“畢竟一直待在五喪鎮也挺沒意思的。”
林冬阮溫和地笑着看她:“若有錢了,我會送你離開這裏,你再也不用過現在這樣的苦日子了。”
羌寧一愣,問:“那你呢?”
林冬阮:“我跟着你,是拖累,在錢財不充裕的情況下,姐姐願意傾盡所有祝你高飛。”
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尚,足夠的舍己為人。羌寧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無私的人,雖然她用不着對方做到這個份兒上,但聽了這樣的話,她還是有被感動到。
“我說過,一輩子都不想與你分開。”羌寧說,“若我他日發達,姐姐你願不願意跟我離開五喪鎮。”
林冬阮搖搖頭:“不了,你走吧。”
羌寧不理解:“為什麽呢,為什麽不跟着我走?”
“我為何要跟你走?”這次輪到林冬阮不解,她疑惑,“你為何會這樣問。”
雖然自己也沒多少真情實感,但被林冬阮這樣問的時候,羌寧心中還是湧起了一種挫敗與不滿的感受,就好像自己更看重林冬阮一些,林冬阮卻根本不在乎要不要跟着自己一起過日子。
對方可以傾盡所有地祝她高飛,可以毫不猶豫地給她擋刀,卻不願意舍棄這又破又小的房子随她離開。
為什麽呢?
羌寧眉頭皺得緊,越想越不開心。
“因為我喜歡姐姐,想讓姐姐陪我一輩子。”羌寧從未這樣主動開口對一個人傾訴感情,這讓她感覺自己莫名低了一等似的,她向來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這樣主動地表明愛意,雖然只是欺騙,但真的很拗口很別扭。
“你聽話懂事又可人,姐姐也是喜愛你的。”林冬阮顯然和羌寧說的不是一回事,她真摯又正直地開口,不給一點兒能讓人想歪的餘地,“你我因緣際會,相伴相識,實屬不易,這份喜愛确實很難得。但你只是一時需要我,而不是一世,要考慮清楚,世間人與人的緣分都只是階段性的,到了減淡的時候也該分開。”
羌寧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好不容易低三下四地開口哄騙對方,對方非但不領情,還很無聊地在這裏給她講大道理。
“我不想聽。”羌寧死死揪着她衣裳,不滿意這個回答,“我想聽你說,陪我一輩子。”
林冬阮:“你不可能一輩子都需要我。”
“我說了不是‘需要’,是喜歡!”羌寧有些惱了,聲音瞬間擡高很多,“不是需要你,是喜歡你,想一輩子都與你在一起生活,‘喜歡’總不是階段性的,喜歡是一輩子的事兒!”
林冬阮似乎還把她當小孩子哄:“那你喜歡山上的小狐貍嗎,我明日抓幾只,叫她們代替我陪伴你,将來若你想要離開了,就帶走她們,好不好?”
羌寧氣得眼冒淚花,一邊抹淚一邊氣鼓鼓地轉過身子。
林冬阮靠近了些為她拭淚:“別哭別哭,那我……現在去抓?”
羌寧氣得拍開她的手:“不用你管!”
林冬阮手一偏,牽動了背部的傷,疼的微微蹙眉。
“傷口疼了嗎。”羌寧聽到對方輕輕的抽氣聲,立刻回過神來查看對方的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不礙事,我去外面,你暫且冷靜冷靜。”林冬阮起身,沒有再說羌寧什麽。
羌寧知道她為人雖然溫柔清冷,但也是有些氣性的,自己剛剛估計太不講道理,讓對方感到很失望吧。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帶走你。”羌寧有些挫敗地低頭自語,抱着胳膊獨自坐了片刻,又有些失落地掩了掩眉眼。
這次,林冬阮帶着傷離開了很久很久,羌寧出去的時候,聽到宋駱說,林冬阮回家去了。‖
“沒事。”羌寧默默站在原地,等了等,又轉身回去了,“讓她回吧,我就在醫館睡吧。”
因為身邊多了小姑娘若若,那小破房子裏終于擠不下三人了,所以羌寧終于有機會獨自處理一些事情了,而林冬阮偶爾也忙,與她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
羌寧心裏怄着氣,也不想主動找對方,就這樣持續不冷不熱地湊合着度日,直到——
那日,她下樓時,看到林冬阮懷裏抱着若若,在教對方寫字。
瞬間,像是有人在羌寧胸腔裏放了一把火,把她心口燒了個對穿,種種強烈的情感直沖頭顱,嫉妒,嫉恨,惱火……她後槽牙當即咬緊,恍惚間幻視了另一幅場景,說不定當年,這個女人也是如此對待她的皇帝,一筆一筆親自握着對方手寫字。
憑什麽?憑什麽?
為什麽從小得到帝師的人不是自己?為什麽不是帝師陪伴自己多年?
她年輕時候呵護的挂懷的人,為什麽不是自己呢?就因為自己早早因為一副病體被送出宮去,不是儲君,就得不到帝師的愛意。
羌寧嫉妒得兩眼冒火,恨不得把林冬阮永遠關起來,她今後的數十年都得是自己的!
“是阿寧姐姐!”若若練字并不專心,看到羌寧的瞬間,她就眼神亮晶晶地開口呼喚對方,“阿寧姐姐,要不要一起來寫字。”
羌寧面沉似水地下樓,若若脫離林冬阮的懷抱,蹦蹦跳跳地過來抱住了她大腿。
“若若先去外面玩,我和你林姐姐說點兒事情。”羌寧不為難小姑娘,便找了個借口支開對方,她從懷中取出錢遞給若若,說,“再去買點兒糕點回來。”
小姑娘哪裏有什麽心事,聽到有好吃的,頓時就開開心心走了。
羌寧板着臉,居高臨下地站在林冬阮面前,質問道:“林冬阮,你怎麽回事。”
林冬阮波瀾不驚地繼續運筆寫字:“在教若若寫字,有何問題嗎?”
是啊,只是在教別人寫字而已,當然沒什麽問題。現在只剩她們二人了,羌寧一下子才冷靜下來,她後知後覺自己是有些過于沖動了,林冬阮只是抱着若若教寫字而已,她為什麽要生氣惱火呢。
羌寧奪走林冬阮的筆,強行把筆撂在雲山形的筆擱上面:“你之前是不是也這樣教過別人?”
“沒有。”林冬阮擡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阿寧屬實無理取鬧,也不知道是吃哪門子醋,還說自己不是孩童心性。”
“沒有吃醋,就是氣不過罷了。”羌寧說,“你都沒有教過我寫字。”
林冬阮:“你既然是會的,為何要教。”
為什麽。
因為帝師真跡千金難買,現存的墨寶都被小皇帝封存了,甚至都不允許世人去臨摹仿寫。所以世間只剩下帝師落筆韻如荊竹的傳聞,少有人能親自一覽對方的真跡,更別提被對方手把手教寫字了。
誰能想到呢,舉世聞名的帝師如今隐姓埋名在小小的五喪鎮,曾經給東宮太子如今陛下寫批文的手,每日居然在給這裏的百姓寫藥方子,一張張的,宛若不要錢似的。
好在這裏的百姓也沒多少識字懂行的,看不出這是帝師親筆。
當然,羌寧是知道的,她酸不溜秋地開
口:“我那時候可沒人手把手地教。”
“那你過來。”林冬阮只能開玩笑地哄她,“再繼續學寫字。”
羌寧眼睛一亮,以為對方居然真的依了自己這無理取鬧的要求:“真的嗎?”
不是真的,林冬阮也只是随口一說罷了。
可羌寧不這樣覺得,她雖然問了真假,但根本輪不到林冬阮拒絕,就很不講道理地湊過去坐到對方腿上,眼巴巴地要對方也手把手地教自己寫字。
林冬阮稍稍一愣,有些無奈地牽起她的手。
羌寧很好哄,心願這麽快被滿足時,她心裏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喜不自勝地湊過去重重在林冬阮臉龐上親了一口。
林冬阮:“……”
路過的假掌櫃宋駱:“……”
什麽動靜?
看到羌寧坐到林冬阮腿上的情景時,他當即重新眨了眨眼,跟見了鬼似的,再看一眼,又見羌寧抱着林冬阮去親,那叫一個笑得稱心如意。
宋駱心想這白日居然還真的能見鬼,于是立刻低下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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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寧:我沒有吃醋真沒有沒有吃醋說多少遍了真的沒有吃醋真的不喜歡她不要問了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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