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完結 把浪漫刻到骨子裏,至死不渝

第40章 完結 把浪漫刻到骨子裏,至死不渝。

百花谷西南角梨林外的懸崖邊,若說此刻與過去的千千萬萬年有何不同,大約也僅僅只是站在崖邊看風景的人心境發生了變化。

他們決定沿用在人間的姓命,雖說三百年與神仙的一生相比實在太過短暫,但仿佛只有那兩個名字,才能承載他既迅捷又漫長的一生。

易不悟像往常一樣,一回到仙界就去找王母述職。易銘獨立站在崖邊,身姿優美似鶴,一襲白衣勝雪,靜靜凝望着隐匿在遠處在雲層間,若隐若現的瓊樓端頂。

忽然,他感受身後有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靠近。他沒有轉身,只低下頭,輕輕揚起嘴角。

易不悟來到他身邊,與他一同眺望着遠方說道:“恭喜玉寒君通過天道的試練,渡劫歸來。”

易銘側過身看向他,見他還帶着那根黑棍子,額間盛開着花紋,一時間腦子裏關于他的種種形象紛至沓來。默了默,才回說:“司惡神君同喜。”

易不悟轉頭與他對視着,見他鬓邊有一縷發絲被風吹亂,擡起手自然而然地替他順了順,告訴他說:“現在整個仙界都知道咱們回來了。”

他微微點了下頭,“全仰仗神君的威名,讓我也跟着風光了一回。”

易不悟沒再和他讨論這個,握住他的手,将心背放到自己臉上,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微微的涼意。又親了親他的手背,低低地叫了聲:“哥哥。”

易銘問他:“你都是神君了,還叫我哥哥?”

“嗯,”易不悟親吻着他的手背,慢慢地将吻滑到纖長的手腕間,問他:“可以嗎?”

易銘沒有回答,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轉身去到了梨林間,漫無目的地在林間游走。指尖滑過粗粝的樹幹,時不時伸手接一住一片飄落的花瓣。無須任何言語,兩只手緊緊相連。

在林中靜靜地閑逛了一陣,他随意地找了棵梨樹靠着,仰頭看向頭頂的花簇,低聲說:“仙境也不過如此。”

“那得看做什麽,”易不悟去到他身邊,輕摟着他的肩,在他耳畔低語:“若哥哥肯跟我共赴雲雨之巅,看到的自然就不是眼前這番光景。”

說完便将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鼻尖輕碰着鼻尖,輕輕吻上他的唇,剛剛碰到,旋即分開。呼吸漸漸加重,指背從他唇邊滑過,腳步有些晃動,空氣似乎變得迷離。還未喝酒,人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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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地親吻着彼此,不知不覺間來到隐藏在梨林深處的小院前。可那院子近一年沒人居住,院中已經長出雜草,一派荒蕪景象。

易不悟從身後摟着他,将下巴搭在他肩上,恹恹地說:“哥哥這裏太過簡陋,住着怕是不便。”

易銘轉頭問他:“哪裏不便?”靠得近了,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稍稍向前,就能親到對方。

易不悟壓着聲音說:“不是說別的,單說沐浴就不是很方便。”

易銘靜靜地看着他,忽爾一笑,問道:“你以為,我以前沐浴是在這個院子裏?”

“那是在何處?”

“跟我來,”易銘拉起他的手,轉身朝着懸崖的方向飛奔而去,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迅速從林間掠過。到了崖邊,他并沒有停下,而是拉着易不悟毫不遲疑地飛到了懸崖下方。

穿過第一道雲層之後,易不悟看到崖下還有一方石臺,一汪冒着袅袅白煙的水池靜靜地躺在石臺上。

易銘帶着他落到水池邊,他擡頭,看到被一大片白雲遮蔽的天,又去到石臺邊緣往下望,也只能看到在腳邊飄浮的白雲。

最後去到水池邊蹲下,摸了把池中的清水,水溫溫熱熱的,正合适沐浴。忍不出從喉嚨裏吐出些低低的笑聲,轉頭看向易銘,“哥哥是如發現這絕妙仙境的?”

“這可是獨屬于我的偏安一隅,”易銘說。

“嗯,”易不悟點頭道:“它獨屬于哥哥,但哥哥獨屬于我。”

說着迅速地褪去自己的衣物,去到池邊,然後大張着雙臂,身體往後一倒,“咚”的一聲,砸到了水中。

入水那一刻,全身心被溫暖水包裹起來,綿綿的酥意頓時滲透四肢百骸。他大剌剌地躺在水面,不由嘆道:“這可是一方仙池,靈力充沛,取之不絕,實實在在的修行聖地。人間可沒這樣的好地方。”說完對易銘喚道:“哥哥快來。”

易銘卻在他褪衣時就背對着他,望着向遠處正從天邊掠過的鶴群,“以往我雖常來沐浴,總歸都是晚上來。此地除了白雲外本就無遮無擋,這光天化日的,我可不想被人看到。”

易不悟趴到池子邊緣,看着他的背影說:“你不是說此處是獨屬于你的,又怎會被別人看見?”

“萬一呢?”他說,“就像那日百花會,你突然就來到我身邊。”

易不悟挑着水朝他背上潑去,“可我想哥哥下來陪我。”

易銘轉身避開他甩過來的水,“別鬧,衣裳都被你打濕了。”

易不悟手上不停,繼續說:“做一對快活鴛鴦。”

“你再朝我潑水,我可就上去了,你留一個人在這裏慢慢洗。”⑥

“那哥哥豈不是很吃虧?”

“我吃什麽虧?”

易不悟湊近他,壓着嗓子低低地說:“我若被別人偷看去,你難道不吃虧?”說話間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拽入池中,然後緊抱着他不讓出去,“所以呀,還是留給哥哥一個人看。”

易銘臉上有些發燙,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若讓人知道,一向性子孤冷不近人情的司惡神君歷個劫回來就變得如此……無禮,還不得讓人驚掉下巴。”

“你不說我不說,別人又如何知道。”易不悟說着一笑,“那些個不知情為何物的神仙,在我看來就是群可憐蟲,他們懂個屁。”

易銘低低地罵了聲,“粗魯,”随後也跟着笑出聲來,“不過,也是這個道理。”

見他沒說要走,易不悟便将他身上透濕的衣物脫下。他仰頭枕着池邊,靜靜地看着頭頂的流淌的白雲,如瀑的黑發飄散在自己身邊,與肌膚相襯,黑白分明。

易不悟去到他身旁,埋下頭與他對視着,眼中倒影着彼此,一時間誰都沒再說話。

他伸出濕漉漉的手,在易不悟額頭揉了兩下,又順着臉頰慢慢下滑,落到他的喉結上,指尖在他喉結上打着轉。

易不悟也摸着他的喉結說:“哥哥也有。”

“當然,”他一口回道。

易不悟俯下`身去,在他喉結上重重地吻了一口。聲音有些低沉地說:“哥哥受苦了。”

易銘與他對視着,燦若星辰的眼中只有彼此,先靜默了一陣,忽地嫣然一笑,“苦是苦,回想起來卻很值。很感謝當初的自己,把一切都堅持了下來,不然……”

他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易不悟,将頭靠在他肩窩裏,聲音有些哽咽,低喃:“不然天道一定不肯把我的不悟還給我。”

易不悟抱着他,手臂越收越緊,好似要将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天上地上,誰也無法再次将他們分離。

易銘在他懷中靠了一陣,突然重重地推了他一下,“松開,你勒得我骨頭疼。”

他只好微微松開如鋼鐵般箍在易銘腰間手臂,靠在他肩上,喃喃地叫着:“哥哥。”

易銘無奈地嘆喟,“我不是在這裏嗎,還一個勁撒嬌。”

易不悟擡起頭,手搭在他的後腦,拇指輕輕摩挲着柔軟順滑的發絲,有些霸道地說:“哥哥親我。”

易銘抿着唇笑出聲來,他又催促了一聲:“快!”

易銘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鮮紅的花紋中心輕輕地落下一吻,然後吻上他的鼻尖,他的唇,再往下吻住他的喉結。

易不悟仰起頭,感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心間那缺口終于滿滿當當地填了回來。他半眯着眼睛,懶懶地說:“哥哥,我帶你去凡間游玩如何?”

易銘擡起頭,疑惑道:“咱們不是剛回來?再說了,你那麽讨厭凡間,還去做什麽?”

易不悟按着他的後腦,将他壓回自己頸脖間,“我當初承諾過,要帶你賞遍世間所有美景,吃遍世間所有美味。以前沒機會,現在可算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去做這些事。”

易銘摟着他的堅實的後背,感受着彼此心跳融合在一起,腦中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他為自己勾勒出來的那些畫

面——

冬日裏我們去雪中舞劍;

夏天又到山中避暑;

抱一閣上四季如春,你一定沒見過秋天的楓葉;

春天該是個多情的季節。

我今日就要帶你去素風谷賞海棠;

還要和你乘坐小舟,我撫琴,你吟唱,随波逐浪。

我要把當初想做卻沒做的事通通做個遍。

把浪漫刻到骨子裏,至死不渝。

作者有話要說:

祝願所有還在苦苦堅持的寶貝們都能早日擁有屬于自己的道。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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