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他怎麽會親周岸呢?

季浮沉回憶着醉酒時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恨不得能穿越時間去捂住自己的嘴。更可怕的不是他回憶起了那一幕,而是被親了的周岸肯定比他記得更清楚,因為對方酒量比他好。

甚至就連榮寶都替他記着呢!

“看我做什麽?”周岸見他面色一陣白一陣紅, 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麽,問道:“你這是想起來了?”

“沒有!”季浮沉堅決否認道:“我壓根沒想起來。”

“我都沒說是什麽事兒,你這麽着急否認?”

“什麽事兒都是一樣的, 我都記不清了。”

季浮沉紅着臉,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怪不得人家都說不能喝酒,喝酒傷身, 喝酒誤事, 喝酒還會鬧笑話,喝多了會讓人無地自容!

“沒事,你慢慢想。”周岸忍着笑,突然湊上前在榮寶臉頰上也親了一下。

“你……”季浮沉正将榮寶抱在懷裏呢,被他這一舉動惹得越發尴尬,心道這人肯定是故意揶揄他呢!

榮寶讀不懂兩人之間的氛圍,被周岸親了那一下後忍不住咯咯笑着将腦袋埋在了季浮沉肩膀上。

三人一道進了寨子, 小暑說這會兒正好開飯了,他們便徑直去了飯廳。

廳內的衆人一見到季浮沉便開始起哄,紛紛開口叫四當家。

“四當家酒醒了嗎?”

“四當家今晚要不要再喝點?”

“別胡鬧, 萬一四當家喝多了再欺負大當家怎麽辦?”

昨晚季浮沉摟着周岸親的那一口, 在座的不少人可是記憶猶新, 聽到此處自然都知道那人在說什麽,紛紛哄笑出了聲。

大夥兒都知道周岸不好男色, 才敢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男人之間起個哄, 甚至都沒往那上邊去想,只是想揶揄季浮沉這個新任四當家幾句, 并沒太大惡意。

若是換了從前,季浮沉多半也會跟着笑一笑,此事也就揭過了。

誰喝多了還沒個出洋相的時候呢?

可今日被人這麽一揶揄,他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山下那個張口閉口管他叫夫人的夥計,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行了行了,仔細四當家扣你們月錢。”周岸一把攬住季浮沉的肩膀将人按在座位上,又朝衆人道:“吃東西還堵不住你們的嘴?再鬧讓老李把盤子都撤了。”

衆人哈哈一笑,倒是也知道适可而止。

“他們就這副德行,不用管他們。”周岸道。

“嗯。”季浮沉瞄了他一眼,心說被開玩笑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怎麽大當家就能這麽坦然呢?

這頓飯季浮沉吃得沒滋沒味,早早就離了席。

榮寶見他吃完了,将碗裏的粥大口喝完,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季浮沉這會兒不太想回去面對周岸,就帶着榮寶去看了看他先前在酒壇裏種下的那些草莓。

這些草莓是他從系統裏兌換的種子,而且種下去的時候就有些過季,他其實沒抱什麽希望。沒想到它們竟然挺堅強,愣是在氣溫漸冷的深秋活了下來,且長得還不錯。當然,這也有系統的功勞,之前季浮沉偷偷給草莓上過從系統裏兌換的定制肥料。

“熟了。”榮寶指了指一顆發紅的草莓朝季浮沉道。

“個頭有點小,不過能長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季浮沉挨個酒壇子看了一圈,發現有不少草莓已經變紅了。于是他去找了個小筐子,帶着榮寶将變紅的草莓都摘了下來。這些草莓個頭都不算大,賣相看着也不怎麽樣,沒想到味道竟然還不錯,甜中帶着點微酸,很可口。

“好吃嗎?”季浮沉問榮寶。

榮寶取了一顆塞進他嘴裏,自己又吃了一顆,邊吃邊不住點頭,看得出很喜歡。

“這些是你的,這些是我的,這些給小暑。”季浮沉将為數不多的草莓分成了四分,“剩下這些給大當家。”

兩人将自己那份草莓吃完後,便去給小暑送了一份,剩下的用小碗裝着放到了周岸屋裏的桌上。這茬草莓只是試種植,收成很一般所以分不了太多人,等明年收成好了,就可以給大夥兒都嘗嘗了。

不多時,有人來傳話說讓季浮沉去聚義堂議事。

他一想到要見周岸,又忍不住有些尴尬,但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去了。

季浮沉到了聚義堂時,侯東和趙路都在,幾個管事也都在。好在大夥兒都在議事,這一次倒是沒有人再揶揄他。

“傳話的夥計說,但凡雇了護院的莊子,就再也沒被賊人騷擾過,我覺得事情的蹊跷主要就是在這裏。”侯東道:“這些莊子裏原本也有護院,沒道理賊人不怕原來的護院,只怕新來的護院。”

“嗯。”周岸點了點頭。

“一看就是串通好的,想吓唬那些莊子裏的人雇他們當護院吧?”趙路說。

衆人這件事情的看法都比較一致,這夥賊人傷人卻不殺人,可見不是亡命之徒。搶東西,卻不一次搶完,而是來回騷擾各個莊子,可見目的也不是沖着東西。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三番兩次的恐吓/騷.擾就是為了達到最後的目的,讓其他莊子裏都雇他們的人做護院。

“我有一個問題。”季浮沉道。

周岸看向他,挑眉一笑,示意他随便問。

季浮沉避開他的視線,開口道:“在莊子裏做護院很掙錢嗎?”

“掙錢說不上,月錢頂多也就二兩銀子吧?但是比長工輕松一些。”侯東說。

“就算每個莊子裏都雇他們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口,一個月二兩銀子的話,要五十個人才能掙一百兩。”季浮沉道:“他們在這些莊子裏往來了那麽多回,別說是一百兩銀子,就是上千兩也不難弄到吧?找不到銀子大不了綁了人勒索,怎麽都比做護院掙錢啊。”

“對啊,難道是為了謀個正經差事?”趙路道。

“若是一兩個人想謀個正經差事還好說,這麽多人一起只怕不容易吧?”季浮沉看向衆管事,“若大當家忽然要解散鳳鳴寨,安排你們一個月領二兩銀子去給人做護院,你們會答應嗎?”

“肯定不去啊!”

“我也不去,我得罪過官府的人,下了山怕被找上。”

“大當家要是不想幹了,我當寨主,我是不會走的。”趙路玩笑道。

衆人聞言不由失笑,同時也明白了季浮沉為何會有此疑問。

“若他們做護院只是幌子,那背後的目的會是什麽呢?”季浮沉問。

周岸深吸了口氣,“想搞清楚他們的目的,需得先知道他們的身份。”

“這麽多人,還都不是幹正經營生的,估計是哪個寨子裏的,或者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流寇。”

“說不定兩者兼有,先前蟠龍寨不就有和流寇合夥的先例嗎?”

一想到蟠龍寨的事情,季浮沉還有些後怕。若此番有人故技重施,也不知會再惹出什麽亂子來。

季浮沉:“不管是流寇還是哪個寨子裏的人,圖財都能直接搶,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反常必有妖,此事咱們需得找人留意才是。”侯東說:“城郊莊子衆多,每個莊子裏且不說養活多少長工,每到了農忙有不少短工都要靠着幫工換來的糧食補貼家用。衙門裏每年征收的田賦也有不少都是從這些莊子裏而來,一旦這些莊子出了什麽問題,來年只怕會有大麻煩。”

季浮沉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很了解,便朝侯東問道:“二當家說的大麻煩是……”

“一旦莊子裏不能按量繳納田賦,這些田賦就很可能被分攤到百姓頭上。”

季浮沉恍然大悟,他上一世讀書的時候,在歷史課上了解過關于封建社會苛捐雜稅的問題。如今朝廷這般模樣,地方上的官員更是指望不上,屆時他們說不定真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此,老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明日我會派人去暗中探查。”周岸道。

季浮沉:“大當家,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衆人聞言都轉頭看向了他。

“他們現在已經在很多莊子裏安插了護院,若是野心大的話,說不定此計還會繼續推行,屆時所有的莊子都難逃一劫。”季浮沉道:“與其這樣,我們不如捷足先登,也學着他們的法子,搶先一步安插咱們的人去其他莊子上,先把他們後頭的路堵了再說。”

“哎,你這法子好,走賊人的路,讓賊人無路可走。”趙路道。

“咱們動作快一些,最好是把剩下所有的莊子全都安排上人,先打亂他們的計劃再說。”季浮沉又道:“如果怕其他莊子裏的人有顧慮,咱們可以和劉管事他們商量,讓他幫忙先去勸服他熟悉的莊子管事。”

反正能占領一個是一個,只要他們多占一個,對方就能少占一個。

“不必這麽麻煩,我明日一早派人去趟縣城,先和汪縣丞打招呼。趙路和薛承舉帶着咱們的人去,看看還有多少莊子沒有雇他們的護院,直接強行住進去就是,諒他們也不敢違逆。”

季浮沉:……

周岸這法子簡單粗暴,但确實管用。

“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我贊同大當家的主意,當務之急是先阻止他們繼續往其他地方安插人手。咱們只要和弟兄們說好,到了莊子上要守規矩,至于護院的月錢咱們也不收他們的,讓他們管吃管住就行。”侯東道。

只要他們能保莊子裏的安全,莊子裏的人自會求之不得。

衆人一番商讨,便将事情定下了。

季浮沉明日一早還要去學堂,見事情說定就回去休息了。

當夜,周岸又讓人去山下的聯絡點将那夥計叫了上來,朝他仔細詢問了一些細節,等他回到住處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裏屋的榻上,季浮沉摟着榮寶睡得正香。周岸放輕了動作回到自己的小床上,這才發覺桌上擺了一個小碗,裏頭放着幾顆草莓。他記得這東西,當初季浮沉就說等熟了以後要讓他先嘗一嘗,沒想到竟真給他留了。

看着小碗裏的草莓,他只覺一身疲憊都散了大半。

随後,他拿起一顆嘗了嘗,心道這果子可真甜。

次日季浮沉起床後,并未看到周岸的身影,但他發覺桌上那個裝草莓的小碗空了,知道對方昨晚肯定是回來過。

他洗漱完之後,帶着榮寶吃了早飯,直到準備下山時,也沒見到周岸的人影。

“最近寨子裏人手不多,肯定有得忙,你就別跟着我下山了,留在山上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季浮沉朝小暑道:“榮寶就先交給你帶着了,回頭你落了的課,我再單給你補上。”

“公子放心,我先把你送下山吧。”小暑說。

薛承舉被派下了山,若是小暑也不跟着,季浮沉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無妨,山下都是咱們的弟兄,村子裏的人我又認識,你不必擔心我。”季浮沉身上有庇護卡,壓根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這種非常時期,保證寨子裏的正常運轉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等你……回來。”榮寶抱了抱季浮沉,這才乖乖走到小暑身邊。

季浮沉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拎着自己的小書箱便下了山。

山下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任何異樣,但季浮沉發現村口突然出現了四個巡邏的人,為首的那個正是張平。

“大當家安排你們來的?”季浮沉問。

“回四當家,大當家在村子附近安排了好幾撥人手巡防,說這幾天怕有變故,讓咱們都注意點。您在村子裏呢,學堂裏還有那麽多孩子,可不敢大意。”張平道。

季浮沉聞言頓時安心了不少,雖說他有庇護卡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可若是真有什麽賊人出現,只怕學堂裏的孩子會有危險。

他去了學堂之後,才發現周岸已經和村裏的人打過了招呼,村長安排了幾個年輕力壯的人,在村中也加了幾班崗哨。

好在一切順利,直到當日下學,也沒出現什麽變故。

莊子裏那邊也沒有傳來什麽不好的消息,想來周岸的安排進行地很順利。

季浮沉回到寨子裏之後,還得知了一個好消息:他們養的那些雞開始下蛋了。

“這麽快就下蛋了?”季浮沉有些驚訝。

“李叔說估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先前沒看雞窩沒注意,有的蛋都讓別的雞啄了吃了。”小暑一臉興奮地道:“今天我和榮寶一起去撿的雞蛋,撿了十幾個呢。”

這些雞都是前後腳弄回來的,年齡差不多,一旦有幾只雞開始産蛋,剩下的估計離産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他們一共養了一百多只母雞,托系統的福,季浮沉之前給它們都喂過預防藥,所以雞都很健康,除了被小狐貍偷吃了幾只,幾乎沒有折損。他在系統的資料庫裏查詢過信息,得知大部分産蛋期的母雞都會每天産一顆蛋,有少數甚至會産兩顆。

保守估計,等這些母雞都開始下蛋以後,他們說不定每天都能收上百顆雞蛋。

“跟李叔說,那些公雞個頭差不多的,該殺就殺,趕緊殺了吃掉騰地方給母雞。”季浮沉道:“留幾只壯實好看的就行,別的不用手軟。”

他得想辦法讓這些母雞過得更舒适一些,把有限的空間和雞棚都留給母雞。至于那些公雞,本來就是養來吃的,早吃了肉質還嫩一些,養久了肉會柴。等那兩百多只公雞都吃完了,還可以考慮孵小雞再養一批。

他們寨子裏人多,每天再多收一百顆雞蛋也不愁吃。

次日一早,季浮沉特意早起了一些,帶着榮寶去撿了雞蛋。

他運氣還不錯,一大早也撿了十幾顆,估計往後肯定會越來越多。

他都想好了,等下蛋的雞超過半數以後,就每天存幾顆到儲物空間裏。雞蛋是優質蛋白質,多存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萬一将來遇到什麽變故,光是靠着這些雞蛋,也能養活不少人。

周岸這兩日看起來很忙,早出晚歸,季浮沉與他住在一起,都沒怎麽見着過面。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見了對方又想起先前的尴尬來……

早晨收完雞蛋吃完早飯後,季浮沉又拎着小書箱去了學堂。

昨夜下了一場小雨,雨并不大,只是一場雨過後天氣轉冷了不少。

學堂裏孩子多,因此門窗一般都會開着。

季浮沉的書案正對着門口,待久了便覺身上一陣寒氣。

“季先生,天氣轉冷了,我給您弄了一個手爐,暖暖手。”一個約有三十來歲的男人趁着課間的功夫,給季浮沉送了個小手爐過來。

“你是?”季浮沉見他有些面生,便忍不住問道。

“我在村子裏巡防,學堂這塊正好歸我管,你若是有什麽事情盡管叫我就是。”

季浮沉忙朝他道了謝,收下了那個小手爐。

自從他來了學堂之後,村子裏的人都待他很友好,所以他并未多想。

中午,小暑下來給他送了午飯。

因為榮寶還在山上,季浮沉早早就将人攆回去了,沒讓他久留。

這會兒孩子們也都用飯去了,學堂裏只有季浮沉一個人。他趁着這會兒功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儲物空間,從裏頭取出了一些準備發給孩子們的宣紙。

這些紙帶過來還挺重的,他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放到了空間裏帶過來的。

“季先生,只有你一個人啊?”院中傳來一個聲音。

季浮沉擡眼一看,發覺來人正是給他送手爐的那個男人。

“今日多謝你的手爐。”季浮沉忙朝他道謝。

“先生不必客氣,我來取走給你換一些熱炭”

男人拿走了手爐,卻沒急着走,而是自上而下打量了季浮沉一遍。

“我聽村子裏的人說,有幾家要給季先生說親的,都被先生拒絕了?”他問。

“嗯,我不急着成婚,而且在守鳏呢。”季浮沉道。

“我記得寨子裏從前是沒有女眷的,先生說守鳏,那定是成了親的。莫非先前與先生成婚之人,是前任寨主窦三?”

季浮沉一怔,放下了手裏正在點數的宣紙,看向了對方。

“被我說中了?”男人笑道。

季浮沉一擰眉,從男人的目光中,覺察到了一點惡意。

他一邊激活了一張庇護卡,一邊佯裝随意道:“你怎麽會對這個感興趣?”

“也沒什麽事情,我就是好奇,先生之前和窦三圓.房了不曾?”

季浮沉:……

這人有病嗎?

“你……”

“沒有,對不對?”

季浮沉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是想耍流氓。

“你這麽無禮,就不怕我告訴旁人?”

“你告訴他們什麽?說我給你送了手爐嗎?還是說我在村子裏的舊祠堂裏,與你讨論你和窦三的房中之事?”

季浮沉一手輕輕搓着紙邊,心中卻盤算着該拿這人如何。

“你就是想知道我和窦三有沒有圓.房?”季浮沉一笑,“你與其問我,不如去下頭問問窦三,讓他告訴你如何?”

男人聽了這話有些着惱,但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開門聲。

他目光在季浮沉身上一掃,而後拿去那個手爐開口道:“我去幫先生換些炭來。”

他說罷便轉身走了。

進門的是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大的十來歲,小的那個六七歲。

“你們吃過飯了嗎?這麽早就回來了?”季浮沉問道。

“先生……”那個大一些的男孩快步走到了季浮沉身邊,開口道:“先生往後可要提防這個人,他不是個好東西。”

“為什麽這麽說?”季浮沉看出男孩神色有異,故意問道:“他今日過來給我送了個手爐。”

“總之先生小心些便是。”男孩說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沒再多說什麽。

季浮沉暗忖片刻,心中湧起了許多不大好的猜測。

他目光落在放着手爐的地方,心道這人遇到他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上次對他心存龌.龊的圖六,命根子估計都輪回轉世了。

季浮沉滿以為那人下午還會再來,但他直到下了學也沒等到人。

無奈,他只能将挑了許久的道具卡先放了回去。

系統裏這麽多道具卡,他平時基本都用不上,正想找機會試試卡呢,今日那人沒來他非但不慶幸,甚至還有點失望。若他所料不錯,此人應該不是頭一次騷擾旁人,說不定是個慣犯,否則今日那男孩也不會朝他提醒。他不打算就此善了,定要想個法子懲治此人一番,最好是能一勞永逸,免得此人欺負不到自己,又去欺負旁人。

季浮沉從學堂裏出來之後,就見周岸正立在門外,男人身形挺拔,一張俊臉染着笑意,顯然已經等了許久。

“今日正好路過,來接你回去。”周岸将身上那件帶着自己體溫的大氅取下來,披到了季浮沉身上,“天涼了,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

季浮沉先前一直在為那晚親了周岸一事尴尬,這幾日都快忘了,今日一見他忽然又想了起來。

“大當家來找我有事?”他問。

“沒事都不能找你了?”周岸順手将他的小書箱接過來拎在了手裏。

“我不是那個意思……”季浮沉餘光一瞥,看到了不遠處巷口立着的人,正是先前給他送手爐的那個男人。怪不得此人下了學沒來,估計是因為看到了周岸。

“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凍得?”周岸說着用那只空着的手拉住季浮沉的手握在了掌心,“這麽涼?我給你暖一下。”

季浮沉下意識想抽回手,奈何周岸力氣太大,只能任由對方這麽握着。

周岸的手又大又暖和,不一會兒就把他那只手暖得熱乎乎了。

“換一只。”周岸放開那只手,朝着季浮沉攤開了掌心。

季浮沉懵了一下,傻乎乎将另一只手放了進去。

直到被周岸握住,他才意識到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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