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好厲害呀!
第054章 好厲害呀!
祝夫人告訴尹桑羽,她要出國陪尹輝去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從很久以前開始,祝夫人就保持着兒子丈夫兩頭跑的生活,尹桑羽已經習慣了,也沒多在意。⑦
只是在她要走的前幾天裏,都自覺地不出門,偶爾頭感到不舒服了,就催眠自己是感冒別多想,盡而已的責任多些時間出來陪母親。
祝夫人知尹桑羽孝心,有兒子陪又哪能不開心,總是趁着這幾天的時候帶人出去到處炫耀。
帝國公認的戰神帶去哪裏都有面子,哪怕現在是坐輪椅上的,輝煌的功績也擺着呢。
祝夫人笑着說她推尹桑羽輪椅的時候,不知怎的就會想起多年前他還不會走路,在小孩車裏亂揮手腳的樣子,很是懷念。
尹桑羽略感無語,但還是由着祝夫人新鮮地推着他去了好些地方,包括和朋友們告別的聚會。
在聚會上,他們遇到了皇優堂的主人,商蘅琴。
因着前幾天還找商蘅琴行了個後門,于情于理祝夫人都應該過去和她寒暄幾句。
貴婦之間的話題尹桑羽是插不進去的,也不是很能聽得懂,幹脆讓女仆把自己推遠了些。但就算如此,還是免不了時不時就被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幾番。
等聚會結束,祝夫人和尹桑羽都走了之後,商蘅琴若有所思。
祝玉霖前不久明明還興致勃勃地為尹桑羽物色合适的omega,這才多久就沒下文了,原來問題竟出在了這裏。
雖然祝夫人什麽都沒說,但是商蘅琴已經自己猜出了前因後果。想來是尹桑羽不願意娶omega,反而看上了那個很……糟糕的商人養子蕭沐翼。
是的,請允許她用糟糕這兩個字來形容那個beta。
因為是祝夫人親自推過來的人,再加上商蘅琴對婚修禮的名額把控也嚴格,免不了要親眼過目這是個什麽樣的人,結果那陰暗又寒酸的形象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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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了祝玉霖連拜托都很謹慎,送了足以作為封口費的大禮,叮囑絕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是尹家讓蕭沐翼進皇優堂的。
如果不是尹家所托,商蘅琴都不可能讓這種人踏入她的皇優堂,只能感嘆尹桑羽的這個眼光……還挺獨特的。
商蘅琴嘆氣,她很同情老同學郁悶的心情,同時也看在厚禮的份上,之後一定會給那位beta特殊的關照,讓他知道,有些東西還真不是努力就能攀得上的。
——
很快時間就到了蕭沐翼入皇優堂的日子,尹桑羽本來想跟過去看看行程是否順利,可是祝夫人也在同一天離開,他就只能先去給祝夫人送行了。
等祝夫人登上飛機後,時間已經是下午。
尹桑羽先是裝着陰郁讓人把他推回了家,然後迅速換上樸素的衣服,戴着路人甲面具,直接讓系統把他傳送到了深山裏的婚修禮地點。
到了之後,尹桑羽發現這裏安保很到位,一直都有人在內外巡邏。
至于為何如此嚴防,尹桑羽倒知道是知道點原因。聽說在幾年前有個癡漢喜歡上了人家來進行婚修禮的有夫之婦,持刀闖進去搶人,連傷數人之後被趕來的執法人員擊斃了。
這在當時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影響,皇優堂的聲譽一落千丈,被盯上的那個女子更是可憐,最後精神失常瘋了。所以後來皇優堂就特別重視安全問題,嚴令禁止有外人進入。
但是這世界上基本沒有尹桑羽進不去的地方。
因為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婚修禮一天的課程也結束了,現在大家都集中在餐廳。
尹桑羽在窗外的縫隙裏偷看
,他一眼就看到了哪怕在各種富貴之家精養出來的beta中,也白得顯眼的蕭沐翼。
雖然才來不過半天,但他似乎就融入了這裏的生活,穿着一件修身白色禮服,額前有些長的頭發編織着銀絲被綁到腦後,露出精致的眉眼,實在像個漂亮但沒有靈魂的人偶。
他正腰背挺得筆直地坐在餐桌前,有些遲鈍地遵循着禮儀擺弄着刀叉,切割盤子裏的肉塊,還有兩個女仆守在他身後悉心教導。
看了一會兒,尹桑羽覺得這裏環境待遇都不錯,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就放心地離開了。反正蕭沐翼只要幹壞事了,他都會被提醒到,平時情況在手機上用祝靈的身份也能套出來一些。
晚上十二點以後,皇優堂除了值夜的人,全部都休息了,隐在山林裏的建築物寂靜無聲。
本該沉睡的蕭沐翼睜開了眼睛,他并沒動,而是假裝還睡着,眼珠側移看向天花板的牆角,那裏有個攝像頭,正對着床。
婚修禮都是這樣的嗎?
想起今天一來,工作人員就把他所帶的行李全都扔了出去,甚至勒令他馬上洗澡換衣,之後又被按在凳子前,任由兩個女仆擺弄,
女仆們……帶着很明顯的惡意,為他梳頭時故意用梳子的齒,在他的頭上劃出了傷痕,頭發也被扯斷了一些,落在白色的褲子上很是顯眼。
蕭沐翼對于此沒有明顯的反應,好像感覺不到痛,平靜地女仆們都面面相觑,懷疑自己是否用力了。
等他被完全打扮了一番之後,一個趾高氣昂的beta男人大步而來。他是這裏主事的,姓汪,大家都叫他汪領事。
汪領事拿着一本書,一來就呵斥蕭沐翼跪下。
蕭沐翼看了幾眼汪領事身後身強體健的保镖,知道反抗的結果就是被按在地上,所以他沉默地跪下了,坐在自己的小腿上。
汪領事開始讀皇優堂婚修禮的基本規定,具體有多少蕭沐翼不知道,總之他聽了有一個多小時,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跪地膝蓋腫脹發疼。
蕭沐翼對人類的惡意向來很敏[gǎn],他清楚地知道,這裏的人……所有人似乎都在故意針對他。
他被人厭惡不過是常态而已,本來沒什麽值得去深究的,但是第一次見面就如此整齊劃一,裏面必有古怪。
蕭沐翼低垂着眼眸,心中生疑。那個alpha雖然管得多,人也很讨厭,但他知道alpha不是會借機對他故意刁難的人,其中應該是有別的內情在才對。
或者……婚修禮其實都是這樣的?
蕭沐翼聽說過婚修禮格外嚴格,所以他也摸不準這是不是正常的程度。想着想着,他翻了個身拉高被子,把自己的頭蓋過,然後窩進被子裏,拿出了婚修禮不允許帶的手機。
這麽晚了,也不知道祝靈休息了沒有,但他也只有現在才有空發消息,只能半夜打擾了。
黑:靈靈,你知道婚修禮是什麽樣的嗎?
蕭沐翼盯着屏幕等了幾分鐘,見對方沒有回複,覺得祝靈應該是已經睡下了,正準備關掉手機,新的消息就刷出來了。
另一邊,被手機滴滴聲吵醒的尹桑羽眯着眼睛看消息。
看着蕭沐翼的疑問,他回想了一下omega們的生活安排。他們雖然沒有生存的壓力,但是一點都不輕松,舞蹈、廚藝、樂器,總之學的東西繁瑣且多,還要考級,可比得上有正經工作的人了。
于是他回道:好累好辛苦的!
蕭沐翼看見消息,心中疑慮雖然散去些許,但眼中的陰翳越發濃郁。
如果婚修禮都是這樣的,那就算是驕傲強勢如祝靈,也曾面對數不清的惡意,在所有人面前跪下,聆聽無用的教訓嗎?
只為了那麽無聊的事,竟然讓她……
腦中出現alpha三令五申的警告,蕭沐翼牙齒咬得咯勒一響,強壓下驟然而生的憤恨,撞狀若無事發生。
在道晚安前,他向祝靈解釋了自己這段時間會很忙,可能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對此感到很失落和抱歉。
意料之中地得到了戀人的理解和安慰後,蕭沐翼狀态松了許多,他把手機塞回枕頭下面,合上了眼。
——
第二天一早,寬闊的茶室裏不斷傳來清脆的啪啪聲,所有人都看向同一個地方。
昨天新來的漂亮beta,因為是半途插進來的,所以進程比別的人都要慢,跟不上大家的步調也是人之常情。可老師們完全沒有要對他寬容的打算,并且對于他的教導,竟然還是汪領事親自來負責的。
只粗略說過一遍之後,但凡他那裏做得不對,姿勢不标準,就會被汪領事執鞭抽打。
腰沒挺直,就打在腰上,坐姿不對,就抽在腿上。
手沒拿正,又是啪的一聲,那白白的手腕上就多出了一條腫起來的紅痕。
這種程度的體罰,其實在婚修禮才開始的時候不是沒有過。但如此嚴厲的手段,都是為了打壓刺頭的,畢竟很多人都是有脾氣的,之前就有人直接和老師們打起來了,最後被關進了隔離室。
而這個叫蕭沐翼的新人,卻怎麽看都不應該遭此待遇,他乖巧聽話得不可思議,似乎沒有一點脾氣。
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學得也很認真,手中滾燙的茶水被打翻之後澆到了手上,明明手指通紅一片,可他卻好像沒有痛覺似的,如汪領事所言又倒了一杯。
這麽乖巧漂亮的人,看着就實在讓人心疼,有人想出言勸阻,但一想到這裏不許提出任何異議的規矩,也只能作罷了。
當修習結束之後,蕭沐翼面前的東西都被收走了,他的專屬女仆去為他拿上藥,卻遲遲未歸。
蕭沐翼面無表情,眼睛只是半睜着,沒什麽精神地凝視自己面目全非的雙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他有些遲疑地道:“你……是叫蕭沐翼對吧?”
蕭沐翼擡眼。
那是個具有混血感,介于少年和青年中,還在生長期中的beta。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圍都沒什麽人,就坐到了蕭沐翼的旁邊,他說:“汪領事剛才是故意的,他沒有指正你的動作,所以你一直錯就要一直要被打。”
“你看。”因為沒有東西,所以beta就做起了無實物表演,他兩只手上下翻動:“你應該像這樣,第一次只倒三分之二,絕對不要用手碰到茶水了。”
beta演示了一番,卻見面前的人無甚反應,他問道:“你看明白了嗎?”
蕭沐翼卻心思不在這裏,問道:“故意的是什麽意思,只有我像這樣嗎?”
beta癟了下嘴:“他那麽可惡誰知道他怎麽了,估計是想給你個下馬威吧,但是你明明這麽聽話,哪兒用得着啊。”
蕭沐翼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陰沉可怕。
這時有人來叫他們去樂室了,克萊爾沒再多話,他看了蕭沐翼一眼,便起身離開了。
beta名叫克萊爾,是最高級行政官的第三個小兒子,從小被寵得有些過頭了,所以性格張揚叛逆,在外面闖了不少禍,後來被忍無可忍的父親扔到了這裏做婚修禮。
克萊爾開始根本沒把這當回事,以為這裏只是個補習班一樣的東西,而且他以後也沒嫁人的打算,只當是敷衍家人,随随便便就收拾行李來了。
誰知道這就是噩夢的開始,一開始的時候他拼了命地反抗掙紮,想逃離這裏,被汪領事變着法地折磨,隔離室都進去了好幾遭。
所以他深知被苛待的苦,看着這個瘦弱蒼白,明明很聽話,還是被殘忍對待的蕭沐翼,他就想到當初的自己,動了恻隐之心。
夜晚的時候,在結束學習之後,所有人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克萊爾左右看了看,到處都沒發現蕭沐翼的身影,回想起剛才他似乎是獨自一個人去了外室。
猶豫了一下之後,克萊爾摸了摸衣服裏面的傷藥,追了出去。
在外面轉悠了兩圈,他在一個樓梯的拐角處找到了蕭沐翼,正要走過去時,卻發現汪領事竟然也在,兩個人似乎面對面在說着什麽,克萊爾趕緊躲了起來。
不多時,汪領事突然不耐煩了起來,他要離開,卻被蕭沐翼拉住了衣袖。
拉扯之間,蕭沐翼被汪領事推出去重重摔下了樓梯。
汪領事看着樓梯下蜷縮成一團,動彈不得的蕭沐翼,也只是冷哼一聲就甩手走了。
等汪領事一離開,克萊爾趕緊就跑了下去,他把蕭沐翼扶起來,着急問道:“你還好吧,你有沒有事?要不要去看醫生?”
可蕭沐翼卻連視線都未曾落到克萊爾的身上,冷淡地甩開了他的手,扶着牆自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克萊爾冷臉貼了冷屁股,臉慢慢漲紅,也有了氣性,衣服裏的上藥終究是沒能送出去。
之後,不管蕭沐翼被如何對待,克萊爾總能看見他私底下去找汪領事的畫面。
克萊爾逐漸明白過來了,他覺得蕭沐翼是為了不被欺負,所以卑微地去祈求施害者的憐憫。但是這不僅是軟骨頭,還很愚蠢,很令人嫌棄。
而且蕭沐翼這樣只會讓汪領事得寸進尺而已。
直到某一次意外,克萊爾在中午的時候,近距離聽清了他們的談話,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蕭沐翼之所以讨好汪領事,不是為了免受欺負,而是因為他有很嚴重的病,每個月都必須去拿一次新做的藥,所以祈求出去的機會。
但汪領事讓他說出自己是什麽病,或者是派人去幫他拿藥,他又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汪領事便嘲笑蕭沐翼借口都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然後安上說謊成性的罪名,更過分地折磨他。
可是克萊爾卻不覺得是謊言,蕭沐翼平時總是缺少表情的臉上,露出那麽隐忍哀傷的表情,怎麽會是……假的呢?
克萊爾知道了蕭沐翼的苦衷,不忍看他再去徒勞地祈求無情的惡魔,可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或者是怎麽幫他,就一直在暗中關注着。
可是漸漸地,他就發現了不對勁,汪領事對蕭沐翼的态度竟然慢慢好轉了,一向刻薄尖酸的他,竟然還露出了笑容,只是仍沒有答應蕭沐翼外出的請求。
而蕭沐翼的處境也好了起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受寵。
克萊爾看見汪領事手把手教蕭沐翼跳舞時,那故意貼得很近
的身體,心裏感到莫名不爽,氣得牙癢癢,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卻又無可奈何。
之後沒多久,山林裏下了一場大暴雨,這地方修建再好也抵不過大自然,電路因為工作人員的失誤不慎損壞,一些電器也被水浸泡了。
那場大暴雨後氣溫就變得有些低。
這天下午,外面的雲層有變得很厚,時不時還有白光閃過,估計又要下大雨了,所以他們提前散了一個小時,各自回自己的房間去。
克萊爾注意到在大家解散的時候,汪領事突然在蕭沐翼的耳邊說了什麽。
蕭沐翼愣了一下,随後露出難色,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克萊爾有了不好的預感。
當天夜果然下起了大暴雨,外面轟隆隆不停地響着雷聲,偌大的宅邸似乎又斷電了,不過有發電機在,還能維持一部分的用電需求。
克萊爾在床上翻來覆去是左右睡不着,終于他忍不住了,心一橫穿上外套悄悄打開了門,探頭探腦地确認了今天外面果然無人看守。
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被汪領事提前叫走了,為了……方便蕭沐翼的進出。
克萊爾咬了咬牙,邁步向着汪領事的房間跑去。
他果然還是不能看着蕭沐翼那麽純潔內向的人,為了得到一次外出的機會,就被汪領事那樣的禽獸糟蹋了。
克萊爾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早去阻止,偏偏要等到現在才下定決心,他跑得越來越快,腳步聲被電閃雷鳴所覆蓋。
很快,他跑到了汪領事的房門前,幸運的是門竟然沒鎖。克萊爾握着門把手,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把門推開了。
“噼啪——!”
一陣閃電從窗外炸起,刺目的白光映照出屋內的場景,克萊爾看清的一剎那,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在不斷有風雨吹進的窗前,汪領事已經不成人樣,四肢以不正常的姿勢扭曲着,左眼完全充血變成了赤紅色。
他的嘴被劃開,裂到了耳根,并且舌頭也已經不見了,嘴裏是個黑紅的血洞。而在克萊爾來之前,蕭沐翼似乎正抓着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按在窗外放血。
蕭沐翼手裏還提着汪領事的頭發,他聽見響動回頭看見已經被吓得癱軟的克萊爾,蹙眉沉吟了片刻,然後丢開了手裏的頭,向着克萊爾緩步走來。
克萊爾不自覺屏住呼吸。背着風雨,眼神中盡是殘忍冷漠,手中握着滴血尖刺向他走來的蕭沐翼,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
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然是……蕭沐翼。
蕭沐翼蹲下的時候,克萊爾吓得一哆嗦,向後倒去。
“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什麽忙?”克萊爾驚恐地瞪着蕭沐翼。
蕭沐翼淡聲道:“汪領事以同意我外出為由,騙我來他的房間裏,說交代事項,其實是想對我用強。”
“我掙紮之下無路可逃,所以從窗戶上跳了下去,汪領事怕事情敗露,也跟了出去。”
“但是因為暴雨下得太大,森林裏路滑,他失足跌下去摔死了。”
平靜地交代了根本不存在的事,蕭沐翼伸出他纖瘦白皙的雙手給克萊爾看,說:“汪領事現在走不了路了,我力氣有些小,你幫我一起把他拖到森林裏去吧。”
“我、可是我……”克萊爾雙手撐着地往後面移動,拼命地搖頭,他的手裏哪敢沾人命。
蕭沐翼神色忽地一冷,語氣蘊含着危險:“難道你不願意幫我嗎?”
克萊爾驚恐瞥到那根鋼針,又是一陣驚吓,哪裏還有拒絕的勇氣,趕緊胡亂地點頭。
“謝謝。”蕭沐翼道了聲謝便站起身,他還不忘順手鎖上了門,接着走到窗邊,好像在拎破麻袋似的,有些費力地抓起了汪領事的頭發。
汪領事喉嚨裏拿出虛弱的嚯嚯聲,努力地掙動着四肢,但全是徒勞。
蕭沐翼把汪領事上半身挂在了窗戶上,回過頭對克萊爾道:“過來幫我。”
克萊克咽了口唾沫,手軟腳軟地爬起來,把手按在了汪領事的身上,人體的溫度燙得他手一抖。
看着汪領事不斷流着淚,充滿了祈求的眼神,克萊爾卻無憐憫之心,他回憶了自己之前被汪領事他們折磨的景象,這些惡魔高高在上地對他譏笑諷刺,辱罵責打,露出森白的獠牙。
随着蕭沐翼一聲令下,克萊爾用力把汪領事推下了樓。
汪領事摔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但這裏只是二樓,不确定他究竟死沒死,蕭沐翼從窗戶上看了一眼,就對克萊爾道:“走,跟我下樓。”
說完,他就率先出去了,克萊爾心髒壓抑不住地砰砰直跳,緊随其後。
由蕭沐翼領頭,他們從一個克萊爾從來沒發現過的一樓庫房旁的走廊窗戶上翻了出去。
期間看蕭沐翼這麽大膽地穿行在走廊大堂,克萊爾沒忍住,大着膽子提醒道:“蕭沐翼,這裏有監控的。”
蕭沐翼頭也不回:“監控之前就壞了,拍不到我們。”
克萊爾想起幾天前被暴雨弄壞了,還沒來得及換的部分電器,頓時心驚不已。
他們出去後,繞路來到了汪領事的窗下,沒想到他還挺結實的,竟然這樣都沒死,求生的本能還讓他在地上蠕動這爬行出了一點距離。
克萊爾就算是再叛逆,也是個正常人,他看到如此凄慘又恐怖的畫面,被吓得有點懵,停下了腳步。
蕭沐翼則已經習以為常地過去拖起了汪領事的一條手臂,那本就被扭曲的骨頭頓時發出一聲脆響,汪領事的身體像條魚一樣猛力掙動了一下。
克萊克倉惶地退了一步,面露驚恐。
但蕭沐翼可不管他有多害怕,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情緒地擡眼看着他:“過來,拖起他的另一條手臂。”
克萊爾被樣的眼睛注視着,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涼,就連落到身上的雨都暖了。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聽話……蕭沐翼不會放過他的。
雨點打在身上有些疼,泡得皮膚發白,也沖刷着罪孽痕跡。
克萊爾不知道他們拖了多久,才終于把汪領事帶到了懸崖上。
可蕭沐翼卻沒急着推他下去,而是找了快大石頭搬過來,克萊爾知道他想幹什麽,更是害怕,正要驚慌地閉上眼,卻見蕭沐翼身後的不遠處似乎出現了個人影。
他不确定,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再去看,果然是個人影,而且快到不可思議,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蕭沐翼的身後!
那是一個渾身濕透,戴着黑色面具的高大男人。
“喂!蕭……”
克萊爾根本就來不及提醒,男人就一把抓住了蕭沐翼的後衣領,直接把人提了起來。
然後他聽見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道:“真厲害啊!都能找到同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