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六一
第61章 六一
“咔。”
導演站了起來, 疑惑地看杜桑一眼:“眼神動靜太大了,箱子裏不舒服嗎?”
“不,不是……”杜桑的另一只手放在鏡頭下面, 捏了盛昭一把,膽戰心驚地站了起來。
“再試一次啊。”導演看了他們, 擡了擡手。
盛昭勾唇笑了笑, 将身後挪了個位置給杜桑, 讓她坐了下來。
杜桑警告性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因為害怕他又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杜桑這一次顯得格外的緊張,但還得強裝鎮定。她的掌心顫巍巍地落在他唇上,柔軟熾熱的呼吸将蒸汽灑在她掌心裏, 一片酥麻。
居然……就這麽過了?
“特別好。”導演笑着站起來,“小杜這眼神特別好,着實令我驚訝!”
杜桑:“……”
确實啊——緊張又掩飾情緒,生怕他又做什麽出格的事,完全契合劇情, 能不好嗎。
盛昭懶洋洋地站起來, 平淡的目光下藏着幾分得意的戲谑。
她擦了擦掌心的汗漬,得虧妝容化得又髒又後, 否則一定會非常容易發現她的臉紅。
杜桑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踹了他一腳。
-
Advertisement
何姐在一旁觀察許久了, 不難發現此刻杜桑帶着幾分小女人的羞澀和心動,皺了皺眉頭。
旁邊就坐在盛昭的孟經紀人,何姐和他屬于老熟人了,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幹嘛?”孟經紀正在安排工作。
何姐問:“你有沒有準備過盛老師的戀愛公關?”
“哈?”孟經紀目光帶着“你在開玩笑嗎”的神情,好笑道, “盛老師不會談戀愛的,他對女人根本不敢興趣, 他只對演戲有興趣,我根本不需要準備他的公關哈。”
笑話。
帶了他這麽多年,盛昭從未染上過任何緋聞,這個人吧,工作上對自己狠,生活上對湊上來的女人更狠。
“是嗎?”何姐心想他還真是心大,下巴一揚,“人家對我們桑桑挺溫柔的啊。”
“這是目前最溫柔的了。”孟經紀放下手機,勉強承認,“不過呢,再溫柔也不會有什麽哈,這個你放心,兩人只是舊識而已,你看看你看看,剛才拍戲的整個過程只有小杜一個人很含羞很緊張……”
“不是。”何姐越聽,越感到不滿,“你這人說話很奇怪也,找什麽優越感啊,我們桑桑很優秀的好不好,也就做個人設,喜歡的類型是……”何姐想象了一下鄭肅雲的樣子,“清秀,年輕,的大男生形象!”
孟經紀:“……”
-
拍戲的工作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杜桑回酒店卸了妝洗了澡後,将手機拿出來戳戳戳。
杜桑:你今天。
杜桑:是尊的。
杜桑:過分哈。
過了一會兒,收到盛昭的消息。
盛昭:沒有十天不讓人吃葷腥過分。
杜桑:……
她哭笑不得看着這句話,透着手機都能感覺出他的怨氣。
杜桑坐在床上,摸着手機殼慢悠悠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套上了厚實的外套,開門朝樓上走去。
事先并沒有告訴他自己會上來,敲門的時候等了一會兒,等得她心髒怦怦直跳。
房門由內向外推開,盛昭穿着開胸的深色浴袍,如今的發絲又快長到眉睫,或深或淺地在眼底灑下陰影。
“帥哥,”杜桑擡起帽檐,朝他快速眨了眨眼睛,“是你叫的深夜服務嗎?”
“……”
盛昭從上至下,沉默地将目光定在杜桑的眼睛上。
這麽漂亮,帶着柔軟而魅惑的目光,朝他探出了鈎子。
盛昭:“我沒叫。”
盛昭:“我叫的不是你這種類型。”
杜桑睜大了眼:“那你叫的哪種類型???”
盛昭腦袋一歪:“進來詳細說說?”
-
盛昭的房間比她的大一點兒,應該是私下給錢升級了标準。
杜桑嘀咕了一聲,戲谑:“這位客人,你一個人為什麽要住這麽大的房間,你是不是背着老婆私下找外面的女人?”
盛昭将手機丢在了床上:“我這不是找了你嗎?”
“那你找的是什麽類型?”
他靜默地思索了一會兒,吐出幾個詞彙。
“胸大。”
“腰細。”
“腿長。”
他坐在了大床的邊緣,她站在他分開的雙腿之間,指尖繞着他張長的黑發。
他現在已經很聽話了,也被她養成了吹頭發的習慣,所以此刻的黑發摸着又軟又滑,又香又潤。
她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眉骨。
“好巧。”杜桑說,“你說這些,我好像都符合呢。”
“是嗎?”
“是啊,帥哥要是不信,也可以驗貨的。”她說,“但是驗貨不是白驗,我們需要先談一下價格。”
盛昭抱着她确實很細的腰:“多少錢?”
她比出五個手指。
他輕挑眉骨,搖頭。
“帥哥,這個數你都給不起,你好摳搜哦。”
“我的意思是,”盛昭掰着她的手,将手指收回去三根,又變換了個角度,變成了個八。
“我喜歡軸對稱的數字。”
“……”
連這也要對稱,杜桑被他逗樂,雙肩笑得直顫。
他直接讓她坐在腿上,單手攬在纖腰上,嗅着屬于她的味道。淺淺的呼吸灑在肌膚上,頃刻間掀起一片戰栗,杜桑心髒一慌,推了他一把秋後算賬:“你白天為什麽舔我?”
“舔了的效果不好嗎?”盛昭摩擦着腰後面的軟肉,不以為意,“我倒覺得你應該感謝我。”
“?”
“讓你緊張,你掩飾緊張,這不就是導演想要的效果?”
“……”
他極為不要臉地說:“所以能一次就過,多虧了我。”
“……”
杜桑無言以對。
長夜短短,他實在是不想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連續幾天照着日光,她依舊白得似雪,沒有一點兒瑕疵,格外溫柔甜美。
盛昭将指尖順着臉頰的弧度向下,然後是弧度完美的鎖骨,一點一點細吻和勾勒。
杜桑沒一會兒便雙腿發軟,搭在他肩上輕輕地哼着。
嘴唇去尋找他,好半晌沒有對準位置,被他取笑之後,他嚴絲合縫與她雙唇交疊。
紅薯變得生澀。
盛昭雙手掐在腰間向上一擡,将她反壓在床上,居高臨下。
大約真的是吃素太久了,盛昭的力度帶着幾分狠厲,讓她很快便開始哭泣。而往往這種時刻,她哭得越是厲害,身上變态的人就越是興奮。
後面又去洗了澡出來,杜桑的雙眼紅通通的,像個被揉捏過度的布娃娃,透着委屈。
盛昭摸着她的臉頰笑:“真是個小可憐。”
杜桑悶悶地将他的手拍開,埋頭鑽進了被褥裏。
她今晚決定就睡在這裏了,明天早上借着晨跑的機會再下去。當然了,此刻她的腰好痛,明早能不能晨跑還是個未知數。
盛昭将人抱過來,薄唇落在她頭頂,說:“周五的時候我在M市有一個代言活動,必須得去。”
他向導演請了假,當日往返。
導演當時還挺詫異,說:“M市離這裏挺遠,你第二天趕回來也可以,否則時間也太匆忙了。”
盛昭想了想,沒同意。
“你一個人在這裏乖一點,被罵了可別哭。”他順着發絲的紋理,指尖眷戀地向下滑動。
“我才不會哭呢。”杜桑閉着眼,悶聲說,“我可是吃苦長大的。”
“我都已經在你身邊了,怎麽可以繼續讓你吃苦?”
杜桑眼皮一顫,睜開了朦胧的眼。
眼中只能看見他的下颚,杜桑忽而笑了笑:“這到底是誰家的老公,可真會說情話。”
“這是情話?”
盛昭倒是自己沒有在說情話,他只是單純地認為,既然有這個條件,這是作為一個丈夫的基本要求。
“這只是實話。”
她彎眉笑着,努力撐了一下身體,朝他的唇溫柔地親了一下。
“晚安。”
“老公。”
……
周日這天,盛昭坐飛機去了某奢侈品發布會現場。
杜桑今天的戲份,需要全程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完成一段室內和室外的打戲。
“你這腳沒問題嗎?”何姐擔憂地看過來,朝茜茜招了招手,“噴霧來噴一噴。”
茜茜一整天都很忙,忙着給她遞茶倒水,忙着給她去新買腳傷噴霧,又跑去很遠的地方給杜桑買後跟貼。
“穿這個拍打戲,雖然你是金剛的身體,雖然以後拍出來可能會非常出圈,但萬一扭着了怎麽辦?”
“扭着就扭着呗。”杜桑不是很在意,“一點兒扭傷又沒有多嚴重。”
何姐:“……”
杜桑安慰:“何況我在家裏其實練習過很多次啦,盛……”
何姐:“盛?”
杜桑差點說漏嘴,忙一本正經亂說:“剩下的時候我也因為這場戲常常習慣它,只要沒意外應該就沒什麽……”
茜茜知道其中的秘密,捂着嘴偷笑。
何姐不贊同地看了兩人,不曉得這種情況下,到底是怎麽笑出來的。她忍不住給孟經紀發了條消息,注明:看看,這就是我家敬業的桑桑,和你家的相比差不了多少哈。
孟經紀:……
拍攝繼續,杜桑就這麽穿着恨天高,一直堅持到晚上9點半。
到最後的時候,她雙腿僵硬成鉛塊似的,後跟也磨得不成樣子。
“桑桑你就在這兒休息着吧,我幫你把現場的東西收拾了。”茜茜實在心疼她,死命不讓她動彈。
何姐在工作上有點兒事,去車上處理文件了。
于是杜桑就一個人坐在露臺上,百無聊賴蕩着腳。
拍攝地是一個私人的美術館,建築鱗次栉比,獨特的線條交錯在一起,在冷薄色的燈光下,突顯出高級的靜美。
杜桑蕩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周圍路過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員,人家辛苦了一天都在繁忙着,她卻坐在這裏休息。
多不好呀。
想了想,她決定去找茜茜或者找一個偏僻的地方。
就在這時,盛昭來了電話。
杜桑當即走向了美術館偏僻的角落。
偏僻的角落在正館的西南方向,一澤幽靜的館內湖邊,停着一排價值不菲的車。
她慢吞吞地走過去,踹了一下湖邊的小石頭,接通手機:“怎麽啦?”
“在哪呢?”盛昭那邊的背景,聽起來特別安靜。
“還在美術館拍攝地呢,不過馬上就要回去啦。”她說,“你下飛機了嗎?”
“下了。”
“哦。”
沉默了一會兒,盛昭尾音微揚:“聽說你穿了一整天高跟鞋拍打戲?”
這都能傳到他那裏去?
杜桑覺得多少有些離譜。
她轉念一想,恰逢他遠在天邊,于是又起了逗弄的壞心思。
“是呀。”她捏着嗓音道,“我的腳好痛哦,小腿也僵硬得走不動路,需要老公揉揉,才好。”
反正,他現在又不在現場。
杜桑覺得特別有趣。
然而高興的心情只短短持續了一秒,下一秒聽筒裏傳來輕笑:“是嗎?”
“那你轉身?”
“老公給你揉揉。”
杜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