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番外:爬腿(3)

番外:爬腿(3)

立夏降臨之際,杜桑順利産下一兒一女。一次性解決兩個,兒女雙全,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幸福美滿的事。

不過盛昭的想法,還是停留在“以後真的不能再生了”這層淺薄上,沒多久,就讓楊助幫自己私下預約了結紮。

楊助一方面覺得驚訝,一方面又不覺得有多稀奇。

很像盛老師能幹出來的事情。

杜桑坐完月子出來後,經過專業人士的調理和周期性鍛煉,身材絲毫沒走樣,曲線更甚以前。

原本胸前的兩團就比較充實,生了兩個孩子之後更是自帶腴媚,美得更上一層樓。

天空下起層層疊疊的雨,卻并沒有顯得暴躁。

杜桑低着頭給姐姐喂奶,弟弟就躺在盛昭的腳踝處,睜大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爸爸看。

不過爸爸的目光才沒有落在他身上呢,爸爸一直盯着遠處的媽媽,也不怕把柔軟香甜的媽媽看禿嚕皮。

弟弟輕哼哼兩聲,四肢顫顫巍巍用了力,朝爸爸的雙腿爬過去。

扒拉着他的褲腿,褲腿滑落就扒拉着腿毛,總之費盡了全部的努力,終于趴在了爸爸的大腿上。

盛昭感到有點兒好笑。

拿腿颠了颠腿上的圓滾滾,弟弟以為爸爸在和自己玩兒呢,高興得咯咯笑。

他撐着太陽穴,懶洋洋地吐槽:“大的小的都一個樣。”

杜桑将衣服撩下來,聞言朝他看了一眼,說:“沒有呀,姐姐就不喜歡你,姐姐就只喜歡埋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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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說她。”

“那你說的誰?”

盛昭沒有立刻回答,反而見兒子玩得開心,又象征性地陪他颠了兩下,沒什麽耐心地提起了他的衣領,将他丢回了嬰兒床上。

他起身伸出一條胳膊,卡在正扣衣服扣子的杜桑腰間,将整個人抱了起來,出了嬰兒室。

自從杜桑生了孩子之後,盛昭的生活就比較難過。

先不說新出生的兩個東西,需要專門為他們設計一間房,只能把三樓重新布置一下,開辟出新的兩間,呈現出軸對稱。

原本盛昭嫌棄麻煩,只想弄出一間,但室內設計老師說了,一男一女遲早不能住在一起,還是未雨綢缪弄兩間比較好。

盛昭勉強同意。

接着就是兩個孩子對母親的依賴。巴掌大的人,每當盛昭将杜桑摟着抱去床上的時候就開始有節奏地哭,跟個交響樂似的,恨不得比驚雷還要響亮。讓盛昭想起了6歲那年同樣熟悉的場景。

那個時候覺得煩,他還能找到緩解的方式。

現在覺得煩……他只能将老婆讓出去。

每次這種時候,杜桑只好将睡衣重新穿好了,噔噔噔跑去三樓上控制哭聲。

每次這種時候,盛昭的內心又湧上了某種宿命論的感覺。

從前他不讓她哭,現在她不讓孩子哭,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不過今天不一樣了,今天弟弟心情特別好,一個人趴在床上玩新買的玩具,姐姐吃飽喝足後美美地睡了。

只要他們輕一點!

一切不是問題!

盛昭開始将老婆攬在身前,後面覺得她走得太慢了,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兩步跨下樓。

杜桑剛才喂完奶,衣服微微敞開,現在也顧不上扣子了,雙臂溫順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剛才說的誰?”她将呼吸貼在盛昭的鎖骨上,軟綿綿地問出聲。

盛昭低頭看了她一眼,還是沒回答,只是步伐邁得更快了一些。

直到人在床上,衣服在地上的時候。

直到大腿的骨骼與臀下弧度鑲嵌得完美無缺時,盛昭颠着熟悉的重量,眉眼帶着笑意和張揚的引/誘。

“說你。”

他的手,落在她腰間的軟肉上,細細地摩擦出弧度和熱氣,嘴唇含着她的耳垂,勾出舔舐的舌尖。

杜桑渾身顫了顫,他将她的耳朵含在嘴裏,輕輕一笑。

“你笑什麽呀。”她心癢難耐,指尖勾在他的下颚處,不經意地玩耍着。

“風水輪流轉。”盛昭說。

“什麽意思?”

“以前你一定要抿着我的耳朵才能睡着,現在我也要吃你的耳朵。”盛昭的聲音一直在她耳廓處掃蕩,弄得她濕漉漉,身體難受地扭動着。

他哪裏只是在吃,明明就是品嘗,是舔舐,是恨不得将她吞下肚的狠厲。

“你怎麽總說我以前的壞話,”杜桑不服氣,“仗着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說得我幾個月大的時候很喜歡你一樣。”

根據爸爸的說辭,她小時候看着盛昭的時候總是哭。杜桑自行推斷了一下,這人從小就面冷心更冷,眼神和氣質肯定特別兇。

她這麽一個見人就笑的小可愛能見着他當場哭出來,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不喜歡我?”盛昭挑眉,在她點頭的同時,又往上颠了一下。

這次的颠可和剛才那種普通的颠一下完全不一樣。這次帶着骨骼的力道,嵌入軟肉的凹陷,讓她整個腦子瞬間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你再說一遍呢?”

杜桑被短暫的空白吓了一跳,雙手搭在他肩上,嗚嗚地咬着下唇。

就不說。

盛昭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一方面因為她的倔強而肆虐,一方面因為她的柔軟而蕩漾。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想要聽見她說,還是不想要聽見她說。

她雙眼圈着濕潤的液體,盛昭捧着她的臉頰,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第一次是這樣的時間和動作,但憋屈了整整一年的盛老師,肯定是不會這麽簡單就滿足了。

他又将人抱起來,走向胳膊書房的沙發上。

杜桑不想坐在他的腿上了,剛剛那麽一大段時間讓她硌得慌。盛昭幫她疼痛的地方揉了兩下,杜桑臉頰紅暈殘留,又被他弄得滾燙。

杜桑捧着他的臉,輕輕去含着他的唇,用柔軟的姿态想要他輕一點:“我們都一年多沒有啦,受不了。”

盛昭:“那休息一會兒。”

他将人放在了沙發邊緣處,而他跪在地上。

杜桑将從上而下,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心想兩個人明明結婚都快四年了,她每次看見他這張臉,還是有心跳加快的沖動。

她最早的時候,帶着目的來接近他,雖然那個時候還沒喜歡他,但也會心跳加速。

也許那個時候心髒就先她一步做了主,誠實地幫她反饋了身體的感受。

“看我做什麽?”

“你好看呀。”

盛昭被她這樣盯着,內心也是一燥。将頭頂的黑發撈在腦後,湊過去親吻。

“女兒應該睡了吧?”他含糊地說。

杜桑難忍地回:“她吃飽就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盛昭吐出嘴裏的東西,朝下抿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專注地與她對視。

杜桑心髒一跳,有種“會發生不得了的事”的預感。

盛昭慢悠悠地啓唇:“那老公還沒吃飽。”

“給我也嘗一下?”

她往沙發內部縮了一下,盛昭伸出手臂,固着纖細又帶了些肉的腰拖來,重新抵住她的唇。

這次當然不是親吻,兩人都沒有閉眼睛,在彼此的眼眸中看清楚自己的模樣。

“盛昭你怎麽這樣!”

怎麽能和小孩子搶吃的?

盛昭在這種時候什麽話都能說出來,杜桑也不是沒有見過他臉皮厚的時候,但随着結婚的時間越長,她沒想到他的臉皮會越來越厚。

“晚晚最愛給我做甜食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

杜桑雖然因為生了兩個孩子,脂肪處也撐得難受,因為他的湊近,渾身炸開了雞皮疙瘩,幾乎麻了。

“這不是巧克力。”她連忙護着。

他卻将手臂給她綁在了身後,含糊說:“最近我換個口味了,你居然不知道?”

“嗯。”他極其不要臉地說,“換成奶味了。”

杜桑面紅耳赤,雙手被禁锢,擡腿想去踹他。

盛昭象征性躲避了兩下,後面就任由她踹了,反正她也不會用力,踹到後面盛昭甚至還有點享受。

最後杜桑整片肌膚全都紅了,而他也順利進行了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動作。

她被羞恥沒頂,最後被他抱去了衛生間。

屋外的雨聲漸漸大了起來。

綿綿的雨季,沒有停止的趨勢。

盛昭将杜桑洗好後抱回了卧室,又邁着腿去三樓看了一眼。見兩個小家夥都睡得格外香甜,走過去将薄被子給他們掖好後,才重新下了二樓。

時隔近一年,盛昭終于在今天,感受到有孩子的好處。

意外的甜食,難怪這兩只吃了就想睡覺,原來是味道不錯。

他推開門,或許是她太累了,也或許是雨天。杜桑窩在柔軟的枕頭上,睡在他的位置上,閉眼呼吸均勻。

他上了床,她順勢滾到了合适的位置,嘴唇習慣性地湊在他的耳垂上。

盛昭一愣,眼底便綻放了柔軟。

杜桑在他上樓後,沒一會兒就累得沉入夢想。

夢裏她似乎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她四肢還不能自己控制,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擁抱着。

她覺得他周身的氣場像冰塊,但又十分喜歡他衣服上的味道。

于是她雖然每天哭着,但其實在他抱着她的時候,一點兒也不讨厭。

他不是爸爸,因為爸爸是溫暖的襁褓,做什麽都細致謹慎,絕不會在喂她吃奶的時候,将奶/水弄到她的衣服上;也不會在她尿褲子的時候,手忙腳亂來幫忙,導致尿了他一身。

她惹怒了他,但這真的不是她的錯,她保證。

是他自己太笨了。

這樣的日子具體持續了多長時間,她自己也不知道。

杜成兵有時候在旁邊看得搖頭,心想這兩個人如果一起長大,以後一定水火不容。三少爺要是讨厭他家晚晚,到時候可怎麽辦。

一直到有一天,盛輝帶着盛明回來了。

盛昭結束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帶娃之旅,也結束了,他情緒最多的經歷。

他走的那天,天空明明是很清朗的,萬裏無雲,陽光肆意。

但他卻聽到了哭聲,悶悶地從杜桑的嬰兒床傳出來。

他的心像是被漿糊黏在了一起,比他到來的那天,更加低落。

杜桑哭得越來越大聲,仿佛有什麽預感,隐隐有種撕心裂肺的難過。

“沒關系。”杜成兵安慰他說,“她只是餓了。”

盛昭點了點頭,離開之前,再次轉頭看向了杜桑的房間。木質的老式門印刻在瞳孔深處,盛昭最後問道:“我們還會見面嗎?”

杜成兵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恰巧盛家沒人,他根本不可能将三少爺帶出來。

三少爺和他的女兒,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杜成兵不是愛撒謊的人,于是沒有開口。

盛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頭也不回地轉頭離開。

他再次回到他那間富麗堂皇卻封閉窒息的地下室,每天過着精神壓迫的日子。

他真的沒有時間再和杜桑見一次面,随着後面發生了很多事,他将她放在腦後,記憶變淡,再逐漸遺忘在角落。

而杜桑平平安安長大,在她記憶中,原本就沒有盛昭這個人。

那天家族宴會,杜桑有幸和父親一起去,杜成兵怕她不認識人,于是拿着一張照片讓她提前記住面孔。

杜桑将陌生而好奇的目光,落在家族最好看的那人身上。

“認識三少爺嗎?”杜成兵驚訝地看着自己女兒。

“認識啊。”杜桑理所當然地,将百度百科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哦。”杜成兵失望了一下,搖頭,“那些沒什麽代表意義,你只要記住,三少爺是盛家特別好特別優秀的人就行了。”

杜桑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也因為記住了這句話,她當時在宴會中,聽着其他人說盛昭壞話的牆角,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專心致志吃着美食。

其實盛昭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對于這個人是好是壞,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

她認真地吃着巧克力蛋糕,巧克力醬粘在了嘴角也不在意,埋着頭開開心心地吃,手肘在她去拿新的一塊兒時,忽然撞到了放在桌邊的香槟杯。

杯子本該滑落在地,碎裂出聲,引起別人的側目。

而它的命運大概不錯,被一雙骨骼分明的手穩穩地接住。

與此同時,耳旁傳來一聲極淡的“小心”。

杜桑吓了一跳,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香槟杯神奇地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黑色西裝的背影從她身旁擦身而過,肩寬腿長,器宇軒昂,連發尾都一絲不茍。

她微微發愣地看着,張開嘴想要呼喚他的名字,口中的巧克力在一瞬間變得苦澀,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下一秒,夢境變得虛無,杜桑在枕上緩緩睜開了眼。

入目與一雙漆黑的瞳孔對上,杜桑的眼眶浸着液體,将腦袋朝他的鎖骨上湊去。

她覺得這個夢很長。

長到從她嬰兒時期,跨越了十幾年,到和他相遇。

又覺得這個夢很短。

短到她甚至來不及和他說一句話,只能望着他冷漠的背影。

杜桑開口:“老公。”

盛昭:“嗯?”

他摸着她的軟發:“做夢了?”

杜桑“嗯”了一聲:“夢見長大後第一次和你見面,我差點将香槟摔在地上,而你看也不看我一樣,轉頭就走。”

盛昭抱着她,第一時間沒有反駁。

他确實一眼就認出了她,幫她接住香槟,甚至留下了一張紙,提醒她擦擦那張又紅又黑的嘴唇。

但他也沒有無法像普通的別後重逢那樣,對她說一句“好久不見”。

因為他已經不是二十年前,那位年小又清澈的少年。

他怕将自己的污穢,像巧克力一樣,黏在幹淨的她身上。

“是我不好。”盛昭摟緊了身旁的人,用了力道,用自己下颚,溫柔地放在她的頭頂上,“那我改正一下吧。”

如果重來一次。

“我會将香槟放在桌上,站在原地等你看向我。”

如果重來一次。

“我會在你惶恐的雙眼,認真地對你說——”

“你好杜桑。”

“你還記得爬在我腿上的日子嗎?但不管記得不記得,麻煩對我負責一下?”

——番外完——

正式全部結束了~有問題和時間會修文,謝謝這兩個月來一直支持我的寶貝兒~每天碼字成習慣了,看你們評論也成了習慣,雖然我錯別字很多還不準時,但一直有大家的支持!!很開心~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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