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機屏幕,出現了梁辭的照片
手機屏幕,出現了梁辭的照片
梁辭偏過頭看他,語氣有些無奈:“江總,我就是個打工人,沒時間陪你玩。”
丢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回到律所,聽見旁邊的同事聊天,訴說自己被催婚的煩惱:“我媽去了公園,每個周末我都要去相親,周六一次,周日一次,哎。”
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無非就是什麽自己還小,家裏已經急得不行了,諸如此類的話。
梁辭只默默聽着,沒有搭話。
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煩惱,高中就沒了爸爸,媽媽也等同于不存在,沒有人會在意她過得怎麽樣。
也好,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就夠了。
江宴之依然雷打不動地每晚在梁辭家外面,坐在車子裏一言不發,看着她從回家到亮燈,再到燈光都熄滅。
上次自己刻意陪着梁辭吃午飯後,他明顯感覺到了梁辭的抗拒,也不敢再有動作。
就這樣,默默看着她就好。
程予森在宜和醫院躺了大半個月,終于被醫生同意出了院,腿傷也恢複了大半。
只是林慧已經對他發話,近期都不能再去賽車場,害怕他再一次不小心受傷。
出院後,他馬上去接回了可可,又迫不及待地給梁辭打了電話。
“梁辭,快恭喜我,我出院了。”
梁辭發現,自從上次去醫院看過程予森後,他在她面前,好像變得更孩子氣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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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
“你這周六有時間嗎?可可很想你。”
“好啊,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它了。”
“那還是公園,不見不散。”
程予森沒有和林慧同住,他很早就搬了出來,一個人住在安城的江景房裏,只不過,每周都要例行公事一般,回家吃飯。
周五晚上,林慧見他心情不錯,又想起上次在醫院見到的女孩。
“上次我見到那個女孩,是叫梁辭吧。”
程予森聽到這個名字頓了頓,看向林慧:“嗯。”
“你們進展怎麽樣?什麽時候帶回來媽媽再見見啊,我覺得那女孩挺好的,清秀白靜,媽媽喜歡。”
“媽,你想什麽呢,真就是普通朋友。”
林慧笑了,她這個兒子什麽心思自己還看不出來嗎?
“別裝了你,普通朋友你這麽在意人家?”
程予森的父親去世的早,外公背景強大,林慧從小就是個大小姐做派,也沒再嫁,每天就是美容院,旅游,參加各種聚會。
剛開始的時候,程予森在外公的集團工作,後面自己獨立出來,借着林慧父親的光,公司也發展得不錯。
林慧對程予森了如指掌,看着性格開朗,實際有些封閉自己,或許是很早就沒了父親,所以總是習慣隐藏自己的情緒。
梁辭,是她第一次見程予森身邊出現的女孩,自然意義不一般。
程予森難得正色:“媽,她對我什麽都不了解呢,還沒到那一步。”
“那多難得,我看她文文靜靜的,又有禮貌,對了,她是做什麽工作的?”
“好像是律師。”
林慧一聽,更開心了:“呀,律師好啊,那可真是厲害,學法的女孩子,聰明。”
程予森簡直無語,不過就見了一面,林慧已經快要把人家誇到天上去了。
梁辭當然好,他自己也知道,不過,林慧這反應,會不會太過了。
他輕輕點頭:“嗯。”
“慢慢來吧,我不想吓着她。”
自從上次被江宴之明确拒絕以後,陸羽消沉了好幾天,本來不打算再來卓宴集團的,又礙于父母那邊的要求,只讓陸帆再重新給她找個工作。
小女孩藏不住心事,陸帆問了原因,才勸她:“早跟你說了,江宴之和你沒可能,你偏不信。”
他不好告訴陸羽江宴之心裏一直有個人,猜想已經有好多年了,怕陸羽更加灰心喪氣。
陸羽:“只是時間問題,你看這麽久了,宴之哥哥身邊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孩,那是不是說明,我還有機會?”
陸帆無語,怎麽自己這個妹妹,偏偏不信邪呢?
他搖了搖頭,心道說明你更沒機會了,卻沒有說出口。
“你先繼續待着吧,別整天坐在那裏,主動去跟人學習,沒人拒絕你的。”
“哦。”
陸帆再見到江宴之,是開完月度會議之後,他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且跟着江宴之去了卓宴集團頂樓。
一進門,他先是正經模樣地把工作彙報了:“上次說的那個,賽車時候認識的朋友,我約了他周五上午過來談,記得把時間空出來啊。”
“嗯。”
江宴之回答得漫不經心,陸帆卻是突然想起上次在他家裏難得一見的頹廢模樣。
“最近還喝酒嗎?”
他擡了擡頭:“怎麽?”
“沒事,晚上一塊喝一杯呗。”
夜裏的酒吧,是陸帆常去的地方之一,他愛玩,愛熱鬧,整個安城,所有玩樂的地方他沒有不知道的。
這是一家開在市中心的酒吧,江宴之跟他到了才知道,位置離梁辭的律所很近。
他最近經常往這裏來,所以已經十分熟悉周圍的路線。
還沒有多晚,酒吧裏面,燈紅酒綠,雖然是工作日,也不乏各色的年輕男女。
白日裏的職場精英們,被獨有的夜色籠罩。
也許認識,也許并不認識,但借着酒精的勁兒,都能做出些大膽的事。
侍應生端酒過來的時候,特意多看了江宴之幾眼。
陸帆是這裏的常客,但難得的是他身邊還坐了一位,看着比陸帆更加矜貴,且面容冷峻,只一口口地喝酒,讓人無法忽視。
有女人主動過來搭讪,江宴之更是理都不理,留下陸帆打打圓場。
次數多了,也沒有人再來嘗試了。
“江大公子,這都來了酒吧了,你還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
“不是來喝酒的嗎?怎麽那麽多話?”
“我真是好奇,你那個放不下的人,到底什麽模樣?至于嗎?”
江宴之又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才緩緩說道:“當然至于。”
若不是此刻他極力控制自己,怕是已經忍不住再去梁辭公司樓下等她。
也不做什麽,只是想看一看她。
他覺得沒勁,起身就要走,陸帆沒辦法,只能跟着他一塊兒離開。
回去的車上,江遠斌打來電話,他這回倒是接了。
“宴之,別跟你媽怄氣了,有什麽說不開的呢?”
葉晖脾氣倔,始終不肯放下對梁辭的偏見,江宴之也執拗,好多年不曾主動跟她說話。
江遠斌沒辦法,只能從中打圓場,但效果甚微。
“嗯。”
他回答得敷衍,江遠斌嘆了口氣,也沒辦法。
“奶奶最近心髒不太好,過幾天要帶她來江城的醫院看看。”
江宴之這才回過神來,呼出一口氣,還有酒味:“嚴重嗎?要不要我聯系醫院的朋友安排?”
“老毛病了,到時候檢查了看看。”
“好。”
對于葉晖和他之間的問題,是個死結,江遠斌沒辦法,說多了也沒用,只能順其自然。
畢竟是親母子,有什麽說不開的。
周五上午,程予森按照約定時間去了卓宴集團,他跟陸帆賽車時候認識,後來聽說陸帆是安城最好的科技集團的技術總監,便主動找他聊。
他的實業公司最近正好要換一批技術設備,兩人一拍即合。
如果不是自己意外受傷,也不用拖到現在才來。
陸帆知道程予森大概家世背景,也沒把人安排在會客室,直接領去了江宴之的辦公室裏。
程予森跟江宴之是第一次見面,就被他的氣質折服。
辦公室裝修簡潔,江宴之起身迎接,身後盡攬安城中心景色。
兩人對着坐下,陸帆則坐在了程予森的旁邊。
江宴之話并不多,但是一字一句都非常專業,對整個卓宴能夠提供的技術,不管是原有模式還是單獨定制,都介紹得非常清楚。
更重要的是,他長相英俊,談吐不凡,同陸帆花花公子的氣質不同,江宴之更斯文。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陸帆見狀,趁熱打鐵,讓法務部趕緊拟了一份意向協議送了上來。
簽約過程也很和諧,江宴之拿出自己專用的定制筆,先将大名簽上。
沒想到過程如此順利,送來意向協議的法務部實習生準備不足,辦公室裏除了江宴之的筆,就沒有其他。
江宴之有自己的習慣,什麽都要專屬自己的定制,他遲疑半秒,沒有直接将筆遞給程予森,而是起身走到他身旁,再将筆遞上。
程予森客氣地說了聲謝謝,伸出手接過的一霎那,旁邊一直安靜放着的手機來了消息提示,屏幕亮起,閃過了一張照片。
再平常不過的公園裏,木椅子上,女孩側着頭,懷中抱着一只純白色的狗狗,正耷拉着耳朵,像是玩累了,但表情看起來在笑。
女孩沒有看鏡頭,目光專注在懷裏的狗,眼帶笑意,很是美好。
不過是一閃而過的側顏,江宴之卻能精準無誤地認出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這個認知,讓他身體突然一僵,大腦空白了十幾秒,連呼吸都停滞了。
他攥緊拳頭,手臂青筋凸起,全身血液仿佛在逆流,一股股郁氣堵在心間。
程予森的手機屏幕畫面,出現了梁辭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