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事,就是想你了

沒事,就是想你了

他的手又開始顫抖起來,極力強迫自己站穩,穩住心神,鬼使神差般脫口而出,不知是不是誇贊:“狗挺可愛。”

聲音卻帶着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苦澀與心酸。

陸帆一聽,也湊過來讓程予森給他看看。

這張照片,是有一次,可可在公園跑累了,一直貼着梁辭,她沒辦法就抱着它休息的時候,程予森随手抓拍的。

他覺得莫名地好看,就把照片設置成了手機鎖屏的封面。

陸帆一向愛開玩笑:“這女孩也挺好看啊,女朋友?”

說完還用手肘抵了抵程予森:“藏挺深啊,怎麽從來不見她來看你賽車?怕被人拐跑啊。”

程予森沒回答,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人注意到,輕笑聲的背後,江宴之臉色有多難看。

他漠然地走到旁邊的吧臺,輕顫着手,給自己倒了杯水。

如果不是程予森和陸帆在場,恐怕要喝下去的,就是一杯杯的酒了。

協議簽好以後,江宴之沒再寒暄,只依然極有風度地站起來同他握手,然後親自将程予森送到了電梯口。

陸帆一路陪着程予森到了車庫,江宴之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臉瞬間沉了下來。

走回辦公室的那幾步路有多難,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控制不住地撥通了梁辭的電話,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停敲擊着桌面,節奏快得,和他此時的心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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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不過響了幾下,梁辭便接了。

“喂。”

自從上次吃飯,江宴之對自己說要做朋友,梁辭沒有回答。

總歸在一個城市,工作上又有聯系,也不能完全做到置之不理。

江宴之不敢說話,聽筒裏只傳來一陣陣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梁辭察覺不對勁,關切問道:“江宴之?”

“你怎麽了?”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現在心有多痛。

痛得呼吸不能,心口被堵住,卻不敢向她質問,因為沒有資格。

手不停地顫抖,心跳越來越快,腦子裏閃過的總是那張照片。

她笑得多溫暖,抱着程予森的狗,剛剛陸帆問他是不是女朋友,他也沒有否認。

梁辭怎麽可以,一次次給自己痛擊。

走不出去的,從來都只有自己罷了。

真可憐。

“我沒事,就是想你了。”

梁辭聽見他聲音,才放心下來,不過想你了這幾個字,她可承受不起。

對面是一陣不知該怎麽回答的沉默,卻沒有挂掉電話。

“梁辭。”

“我多希望,一切可以重來。”

是啊,要是早知道,他不可能會放手。

命運多弄人,他本來可以畢業就和梁辭結婚,說不定現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那麽好,怎麽會沒有人喜歡?

江遠斌再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是帶着江老太太來安城的人民醫院做心髒檢查。

老太太幾年前做過一次心髒搭橋手術,最近又總是覺得心髒不舒服,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帶他來更好的醫院看看。

距離上次江宴之得知真相後摔門而去,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看起來,他好似又比上一次寡言了些。

對江老太太就醫的安排依然是無微不至,體貼周到,有問必答。

對江遠斌說話,卻比之前更加冰冷。

江遠斌知道,江宴之的心結,始終沒辦法解開,平心而論,葉晖确實做得過分,可這是他的妻子,他有什麽辦法。

人民醫院的高級病房裏,醫生剛剛來過,替老太太安排好了檢查時間,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才被江宴之恭敬地送到門口離開。

老太太看着江宴之穩重的處事模樣,心裏十分驕傲。

他是老太太最得意的孫子,長得好看,聽話,成績優異,從小也最受長輩們喜歡。

欣慰之餘,老太太又想起上次吃飯時聽到的話。

江宴之折返回來,從準備好的袋子裏拿出補品,正要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

“宴之啊,什麽時候把女朋友領過來讓奶奶見見?”

江宴之正在放置東西,指節分明的手停在半空中,整個人僵了僵。

“哦,沒有的事。”

老太太嘆了口氣,略覺遺憾:“上次還說,家裏你的堂兄弟們都成家了,唯獨你,雖說事業有成,可沒人照顧,奶奶也覺得放心不下啊。”

“嗯。”

江宴之放下手中的補品,沒再說話。

程予森腿傷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趕着處理堆積如山的工作事務外,便是和梁辭的每周一次見面。

不得不說,可可實在貼心,每次程予森帶着它和梁辭見面,總能逗得梁辭開心。

他不滿足同梁辭見面太短,總想着拉近兩人距離,讓梁辭知道更多的自己,也想再多了解梁辭。

賽車場搞慶典,程予森是股東之一,自然不能缺席,但是因為上次意外受傷的事情,林慧卻是始終不放心他參加。

“你把小梁叫上,不然我可不答應。”

程予森表面裝作難辦,內心竊喜終于找到了契機。

周六兩人又聚在一起陪可可玩,程予森開口詢問:“你晚上有時間嗎?有個活動想請你陪我參加。”

“什麽活動?”

“我和朋友開了家賽車場,最近贏了幾場比賽,搞慶典,能不能賞個臉?”

梁辭有些猶豫,她不是沒有察覺,和程予森之間的距離正在慢慢被改變。

自從上次在宜和醫院見了他,還有林慧,梁辭總覺得兩人關系不再像是從前。

程予森家世好,有修養,這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如果陪他去參加了活動,是不是又變得不一樣了?

程予森見她猶豫,害怕被拒絕,連忙補充:“還有很多朋友要來,你就當來看看我,可以嗎?”

她難為其難答應:“好。”

陸帆是賽車場的長期會員,陸羽又愛熱鬧,知道陸帆要來參加,自然鬧着要一起過來。

賽車場的場地很大,慶典聲勢浩大,布置得十分用心,各種各樣的裝飾物,還有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

陸羽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機車服裝打扮,露出她引以為傲的細腰,黑色修身款看起來十分帥氣,兩人的車子剛剛停好,陸帆無意間瞟到了站在入口處的程予森。

他在等人。

陸羽磨磨蹭蹭地在副駕駛坐着補妝,陸帆不耐煩,也拿她沒辦法,有些無聊地東張西望,又看了看程予森的方向。

從停下來的出租車裏,走出來一個女孩,瘦瘦地,白色裙子随風飄起一角,頭發看似随意地挽在後邊。

程予森朝女孩走了過去,從陸帆的方向,只能看到女孩的側臉。

很淡,不管是妝容還是人。

旁邊的陸羽随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待看清楚了突然有些雀躍地驚喜:“梁辭姐姐。”

陸帆眨了眨眼,詫異道:“你認識?”

“是啊,就你們開發區那個公司,之前投标的一個律師,有印象嗎?”

陸帆對梁辭确實沒什麽印象,甚至很難将上次那個一身職業打扮的律師,同今晚見到的人聯系在一起。

“你确定?”

陸羽嘟了嘟嘴,有些得意:“當然,我之前還在宜和醫院碰見過她,我還加了她微信的呢。”

“上次在醫院,她幫了我忙,我覺得這個姐姐好漂亮,專業能力又強,好喜歡她。”

“可是她又讓我覺得有些冷,就是那種……讓人不太敢靠近的感覺,冰山美人一樣,你懂嗎?”

陸帆撇了撇嘴,沒理他,只想起了江宴之,自從上次投标會上見了這女孩,江宴之變了,和以往他認識的那個人很不一樣。

從上次投标會後的失态,到前段時間消失躲在家裏喝酒,都讓陸帆見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江宴之說自己心裏一直放不下一個人,應該就是她吧。

那她現在,和程予森在一起,又是怎麽個情況?

活動開始以後,程予森朋友多,應酬不及,梁辭便找了個人相對少的地方坐下,只安靜地待在一旁。

“梁辭姐姐!”

身旁出現的聲音讓梁辭回頭,又是上次那個女孩。

“我就說沒看錯嘛,你和他一起來的嗎?”

陸羽指了指不遠處正跟人交談的程予森。

“嗯。”

陸羽似笑非笑,原來,冰山美人,居然就是賽車場老板的女朋友啊。

陸帆離他們不遠,看到梁辭的角度,又讓他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那張照片。

程予森手機裏的照片。

他仔細回想,那個時候,江宴之說了句狗挺可愛,他是不是也看見了照片裏的人。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怎麽也沒有想到,江宴之和程予森,會因為一個女孩扯上關系。

他見陸羽同梁辭聊得開心,哭笑不得,要是讓陸羽知道,梁辭就是她的宴之哥哥念念不忘的那個人,豈不是要崩潰嗎?

程予森結束了應酬,走到梁辭身邊,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他知道梁辭不喜歡太過熱鬧,便提出要送她回家。

車上的時候,梁辭安靜地坐在一旁,程予森關切道:累了嗎?”

“還好,只是很少參加這麽熱鬧的場面。”

“這個賽車場,是我幾年前和朋友一起辦的,我平時也不怎麽管,就是偶爾來玩一玩。”

“不過你放心,上次受傷以後,我現在小心多了。”

程予森說完,又覺得尴尬,怎麽突然對梁辭說起了這些。

梁辭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轉了話題:“前面要到了,路口那兒把我放下就行了。”

“好。”

停車的時候,梁辭解開安全帶正要下去,他鼓起勇氣叫住了她。

“梁辭。”

“我今天,想再給你介紹下我自己。”

“我叫程予森,二十七歲,無不良嗜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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