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60 你幫幫我
第60章 chapter60 你幫幫我
江寄厘有些不太适應戎缜表現出來的那種膩歪,尤其是當着別人的面,但戎缜卻異樣的有些癡迷。
好幾次江寄厘和戎宅那個很會侍弄花草的傭人請教問題,他人還在客廳,戎缜就将他緊緊抱進了懷裏,極為眷戀的吻他。
這樣的情形不止一次發生,戎缜總是在找他,只要江寄厘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內,他就開始控制不住的焦躁,必須要把人抱在懷裏,接觸到青年柔軟溫暖的體溫,嗅到他頸間香甜的氣息,才能逐漸冷靜下來。
明明人已經是他的了,他卻像得了病一樣瘋狂的缺乏安全感。他總要對青年說無數遍的“想你”“愛你”,同時确保青年也是一樣的想法。
只要江寄厘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情願,戎缜就會徹夜難眠,其實很多時候江寄厘并不是故意的,完全就是因為戎缜太過分,甚至有些無理取鬧,他無時無刻不想要将江寄厘捆在身邊。
江寄厘實在忍不了的時候才會稍稍掙紮一下,告訴男人不要,可這也只是合理訴求,他實在想不通男人為什麽總是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上次戎缜打電話回來,非要他在電話裏說些羞恥話,江寄厘說不出口就沒同意,于是這次戎缜回家,江寄厘剛上樓沒多久就被戎缜逼到了沙發上。
他臉紅了個徹底。
“我當時周圍有人,阿姨和劉叔在搬花瓶,我……我說不出口……”
江寄厘背靠着沙發,被坐在邊緣處面向他的男人囚在中間,動彈不得。
男人的手從他的踝骨處一寸寸往上丈量,一直到腰間,然後輕輕攬住,垂下頭在他側臉上啄了啄。
“那下次接電話的時候到沒人的地方,好不好?”
江寄厘臉上更燙,不好意思說話。
“上次在電話裏沒說,現在只有我在這裏,嗯?”戎缜的嗓音很溫柔,哄人一般:“寶寶,我想聽。”
江寄厘被他的視線盯的心髒都快要爆炸了,面紅耳赤的小聲道:“先生,不說行不行。”
男人埋進了他頸間,将他摟得更緊。
他輕輕的呢喃着:“就說一次,求你了寶寶。”
江寄厘的耳尖蹭到了男人的側臉,肌膚相貼的觸感讓他渾身哆嗦了一下。
他知道今天多半是逃不掉了,戎缜越被他拒絕,就越會将這件事放在心上,然後越來越偏執,普普通通的一件小事都能成為禁锢他的夢魇。
江寄厘睫毛顫了顫,擡手勾住了戎缜的脖子,慢慢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青年也許是覺得太羞恥了,說完後眼角都泛起了淚花,整個人別說臉了,脖子連帶着鎖骨都泛起了薄薄的紅色。
他手指緊張的蜷了起來,呼吸淩亂。
“先生,我不太會……這樣可以嗎?”
男人沒說話,但渾身的肌肉都贲張起來,他的氣息變得粗重而難抑,不知過了多久,江寄厘側臉上落下了細細密密的吻。
他吓了一跳,用力掙了一下。
“不行……”
還不到這個地步。
男人心裏在想什麽江寄厘怎麽可能感覺不出來,心裏瞬間警鈴大作,江寄厘用力推住了戎缜的肩膀,從他唇間逃了出來。
他喘了口氣,心跳仍然很劇烈:“您冷靜一下。”
戎缜被迫停了下來。
“厘厘,我想碰你。”男人的聲音啞的幾乎不成調,“就今天好嗎?讓我好好愛你。”
江寄厘毫不猶豫的搖頭,還很緊張的把領口拉得更嚴實了。
他又說了一句:“不行。”
戎缜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為什麽?”他眼眸有些發紅,嗓音帶了止不住的顫抖,他摩挲着青年的臉頰,想要一個被拒絕的答案。
江寄厘還是搖頭。
“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厘厘,你告訴我。”
江寄厘被他逼問的有些恐慌,戎缜得不到問題的答案或者得不到他想要的,一定又會鑽進牛角尖裏,但江寄厘并不想在這件事上妥協。
因為在這方面,他同樣沒有安全感。
沒有婚姻維持的關系并不足以讓江寄厘把自己交給他,他有數不清的不便宣之于口的顧慮。其他暫且不說,至少在江寄厘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前,他不會答應戎缜更過分的要求。
“沒有,先生,是我自己的問題。”
江寄厘眼眸低垂,緊接着說了句:“我……身體不太舒服,我想休息可以嗎?您工作也很累了,先去洗澡吧。”
戎缜當然知道這是借口。
他低聲道:“哪裏不舒服?讓我看看。”
江寄厘随便扯了句:“肚子疼,我喝點熱水就好了。”
“先生幫你揉揉。”戎缜并不放他離開,江寄厘正要再次拒絕,戎缜就将他打橫抱了起來,江寄厘猛然懸空,慌張的抱住了男人,他吓得臉色都白了,戎缜說:“乖,不怕,你不同意我就不碰你。”
戎缜确實說到做到,沒有在那方面碰他,但他因為“肚子疼”,被男人以此為由揉了整整一晚上肚子,江寄厘想逃都逃不了。
一直到他第二天睜開眼,戎缜帶着薄繭的大手都還在他腹部放着。
江寄厘睡衣本應該貼着身體,卻在中間鼓了起來,男人的手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在他肚子上輕揉按壓。
江寄厘擡眼注視着戎缜,發現他果然一晚上沒睡。
“還疼嗎?”
江寄厘趕緊搖頭:“不疼了,謝謝您,先生。”
戎缜的手依然沒有離開。
青年的小腹平坦柔韌,皮膚像緞子一樣光滑,戎缜根本不舍得就這麽放開。
他吻着青年的腹部,想着這裏曾經懷過他的孩子,心裏的愛意更加充溢,青年腰腹部依然緊實纖細,甚至比他懷上孩子之前的體态還要美妙。
那時的江寄厘年紀還小,只是清瘦,并無韻味,而現在的他成熟許多,身材比例好看的驚人。
戎缜以前尚且愛不釋手,現在更是被迷得近乎瘋狂。
青年說“不疼了”,戎缜置若罔聞,他輕輕“嗯”了一聲,将青年撈到胸口處,湊進他的唇邊。
“能讓我親親你嗎?”
這話問得着實表面,不說江寄厘還沒有答應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唇上啄了好幾口,而且江寄厘不知道的夜晚,他早就不知道親過多少回了。
尤其是昨晚,他的請求被青年毫不猶豫拒絕以後,他的神經就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青年被他逐漸哄睡着,他卻毫無睡意,黑暗裏他心底的惡劣和渴望一齊爆發。
于是戎缜學聰明了。
江寄厘趴在男人胸口處,因為昨天的事情他也不太好意思再次拒絕,于是小聲道:“好。”
幾乎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戎缜就已經吻了上來。
這一吻漫長而缱绻,但戎缜并沒有更過分的舉動,說親他便只是親他,結束後江寄厘紅着臉喘氣,戎缜在他額頭上印了一下。
“今天我在家裏陪你,餓了嗎?我去做早餐。”
江寄厘心頭一跳:“我……我自己來就好。”
男人揉着他的頭發:“我想做給你吃。”
“您……會用那些廚具嗎?”
不怪他這樣問,戎缜一看就是從來沒有碰過這些東西的人。
但江寄厘的擔心确實有些多慮。
戎缜雖然很少碰這些東西,但對他來說,上手新的事物只是多分兩分鐘神的事情,那些廚具他只看了幾眼便摸到了大概用途。
當然,有一個問題。
他能摸到廚具的使用方法,不代表他做出來的東西好吃。
那碗賣相看着不錯的蔬菜粥,江寄厘嘗到第一口就輕輕蹙起了眉,男人看着他,也輕蹙了下眉。
戎缜性格敏銳,怎麽可能看不出江寄厘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我讓他們重做吧。”
男人的手突然就伸了過來,江寄厘下意識擋住了粥碗:“不用了。”
“其實……很好喝,不用重做的,太麻煩了。”江寄厘起了身:“是不是還有吐司沒煎,我去做吧。”
戎缜眉頭依然沒松開,江寄厘走過去拿走了他手裏的湯勺。
“先生,您有什麽忌口嗎?”
男人高大的身軀突然罩下,江寄厘正要把粥都盛出來,就被他從後面抱住了。
“寶寶,我會學的。”
江寄厘突然有些失笑,他是被男人的語氣逗笑的。
“沒關系,先生。”他把粥盛出來,從冰箱裏取出一包牛奶吐司,男人不肯放開他,江寄厘有些絆手絆腳的,他問:“您想要什麽口味的?”
“和你一樣。”
江寄厘手一頓:“先生,我和早早一般不吃吐司,他喜歡包子和油條。”
所以吐司是特意給他一個人煎的。
戎缜眉頭皺得更緊了,幾乎有些醋意,他說:“我也不吃。”
“那……您要吃我和早早一樣的嗎?”
戎缜垂下眼睑看他:“我想和你吃一樣的。”
江寄厘笑了笑,他心說,這個人也有幼稚的時候。
“沒什麽區別。”他把吐司放了回去,擡手時将整個腰肢暴露在戎缜的懷間,男人扣得更緊。
“我讓他們給他另做一份好不好?”
江寄厘臉上笑意不減,打了幾顆雞蛋,輕聲道:“不好,早早吃不慣其他人做的東西。”
于是戎缜心裏更酸了。
幸好,他那個便宜兒子也和他一樣,不太想和他共處一室,端了早餐就離開了,離開前,還在江寄厘臉上親了一下。
戎缜面上不顯,心裏卻很不痛快,潛滋暗長的醋意像是一根磨人的小尖刺,不是很疼,但東戳一下西紮一下,讓人心浮氣躁。
吃過早餐後他就把人又抓回了主卧,程嚴送來很多江寄厘喜歡的積木款式,戎缜摟着他,陪他搭了個地基便有些控制不住。
他輕輕咬了幾下懷裏人的耳尖,小聲叫他:“寶寶。”
江寄厘很認真的在看着積木的示意圖,随口“嗯”了聲。
“寶寶……”
因為早上那點熬人的醋意,他又連帶着想起了昨晚,心像是被一塊密不透風的濕毛巾捂了起來,裏面藏着綿軟的針。
戎缜總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陷入恐慌,青年越拒絕他,那種更想要得到的心情就愈加偏執,從一開始便是,他想要索吻,青年太過羞澀半推半就,他淺嘗辄止都完全不能滿足,一直到後來在接吻這方面他幾乎占據了主導權才安心下來。
昨天也一樣。
戎缜的心裏仿佛缺了很大的一角,亟待什麽東西來填補。
他隐晦的試探着,渾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在捕捉着青年的态度,只要有一瞬的松動,戎缜便會立即逼近下一步。
他知道自己又被困住了,從昨晚青年拒絕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被困住了。戎缜嗅着青年頸間幹淨香甜的氣味,思維和想法都是理智的,他想,他得不到眼前的人,他會瘋。
江寄厘被弄得有些癢,躲了躲:“先生,等一下,您讓我拼完這一層。”
戎缜一秒都等不下去,可他并不敢強來,只能生生忍住。
好容易等青年扣上最後一塊積木,江寄厘卻又想起了什麽。
“荞荞前兩天和我提過一個什麽标本冊,她最近在收集這些,先生,有幾種好像比較難找,您能幫幫忙嗎?荞荞知道應該會很開心。”
戎缜:“好。”他吻住了青年的側臉。
“荞荞還給了我一場拍賣會的邀請函,先生,我可以去看看嗎?”
“可以。”
江寄厘輕輕抵住男人的臉,往旁邊躲,聲音帶了些急切:“等等……”
戎缜盯着他的眼睛,像一只迫切而掙紮着的野獸。
“寶寶,我想愛你。”
江寄厘被緊緊扣住腰身,他只能仰頭在男人唇上印了一下。
“好了嗎?”
當然不好,戎缜不滿足。
他想把懷裏的人壓在地毯上,江寄厘:“我說了不行。”他雙手都抵住了男人的臉,甚至還捂住了他的嘴巴。
戎缜語氣很沉:“肚子還疼嗎?”
江寄厘臉有些紅,這就是他随便扯的一句假話。可男人卻似乎和他的這句假話較上了勁,江寄厘一個沒擋住,棉質襯衫就被他撩了起來。
“涼。”江寄厘縮了縮。
戎缜大手覆在上面:“先生抱着再揉揉就不涼了。”
江寄厘每次聽戎缜自稱“先生”都覺得有種異樣的羞恥感,明明從他自己嘴裏說出來就沒什麽。
“您……您要不還是去工作吧,我肚子不疼,就是早上吃多了,沒消化。”
這話更将江寄厘送進坑裏,戎缜要幫他消食。
江寄厘實在無奈,戎缜性格裏的偏執在這種事上能放大十倍百倍,只要他的抗拒不是太激烈太嚴肅,戎缜就完全聽不進話。
這事也怪江寄厘自己,他平時總是不願因為小事動氣,如果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他一般都會同意,他一直都是個不太會拒絕別人的人。
就像現在。
“可以了嗎?先生。”明明是他肚子“不舒服”,卻要由他來問這句話,屬實怪異。
戎缜揉着揉着,便俯下身吻上去。
“寶寶……我想要個孩子。”
江寄厘渾身一抖:“別鬧了。”語氣終于有點嚴肅了,“有早早就夠了,先生,早早也是您的孩子。”
戎缜埋在他柔軟溫熱的腹間:“我想要一個像你的孩子。”
江崇太像他了,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戎缜總能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這樣的人當作繼承人培養無疑是最合适的,但也僅限于此。
江寄厘有些微惱,咬着唇扭開頭:“以後再說,我們現在還是離異狀态,從法律上來講我們沒有關系。”
“那我們結婚吧,厘厘,我會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江寄厘:“先生,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戎缜沉默了下來。
微窒的空氣讓江寄厘有些忐忑,他小聲道:“對不起,這些事情我現在都沒有想好,等我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再決定。”
戎缜啞聲道:“如果你想不起來呢?”
“不會的。”江寄厘自己說着都心虛,他補充了一句:“先生,您能給我半年時間嗎?如果半年後我還沒有想起來的話,我們就結婚。”
“厘厘,先生等不了那麽久。”
男人淩厲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高大的身軀伏在青年身上,像是在祈求一般,嗓音裏都是顫意。
“你這是在折磨我。”
江寄厘忍不住擡手輕撫上他的頭發,硬得有些紮手,慢慢往下,摸上了男人的眉眼。
戎缜同樣眷戀青年的溫度,江寄厘的手剛觸到他,他便主動将側臉送進他的手心裏,他甚至伸手扣住了青年纖細的手腕,輕蹭了蹭後在他指縫間吻了吻。
江寄厘:“先生,那您再讓我考慮考慮好嗎?我想一想再給您答複。”
男人的視線仍然緊緊盯着他。
江寄厘只好說:“一個星期。”
“好,七天。”戎缜咬住了他的唇。
這天之後,江寄厘雖然争取了七天的思考時間,但戎缜也只是克制住了自己向青年求歡的行為,戎缜的渴望是只增不減的,這方面被壓制,其他方面便井噴式增長。
江寄厘每次都被吓得落荒而逃,把自己關在浴室一個多小時才肯出來。
他心情很複雜,倒也不是排斥,也可以理解戎缜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對他的需求,但是江寄厘總覺得……還是缺乏了解,這種感覺是記憶的空白和缺失帶給他的,他對過去的戎缜不了解,總是少那麽一點安全感。
他想,如果他能記起來以前的事情就好了。
很快就要到約定的七天時間,江寄厘還是沒完全想好。
他腦子裏的想法很混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和戎缜做那種事,江寄厘腦內設想了很多場景,想得面紅耳赤之餘,慢慢也理出了一點苗頭。
他想,如果戎缜不強迫他,他也不是不可以試着接受他。
但是七天後江寄厘并沒有等到男人來問他,戎缜有事要忙,那天正好離開了大宅。
江寄厘心裏居然有些反常的空落,手裏握着電話猶豫着要不要問問他,但想了好久還是沒打出去,一直等到男人主動打回來,江寄厘才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先生,我想好了,我想親自和您談談,您什麽時候回來?”
戎缜說明天。
男人的聲音多了幾分疲憊,江寄厘也很貼心很乖的說了幾句好聽話,戎缜挂斷前在通話裏吻了他一聲。
聽得清清楚楚,周圍并沒有其他人,像是隐秘的愛語。
江寄厘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先生再見。”
江寄厘這次的确有些想他了。
他心裏懷着期待等男人第二天回來,結果沒想到的是,當晚戎缜就歸家了。
只是有些不對勁。
他回來似乎沒有驚動任何人,江寄厘從睡夢中驚醒,觸到了戎缜火熱的體溫,那燙人的溫度隔着襯衫布料都有些難耐,男人結實的肌肉緊繃,氣息很重。
江寄厘從床上坐起來,語氣裏帶了些擔心:“先生,您怎麽了?”
“厘厘……”
江寄厘摸了摸他的額頭和側臉:“您生病了嗎?”
戎缜單膝跪在床邊,撐住了床頭。
“是,厘厘,我病了。”
他眉眼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潮,瞳仁幽黑深邃,像是一汪古井,男人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目光黏着而火熱,江寄厘逐漸意識了什麽。
“您……您是……”江寄厘喉嚨發緊。
戎缜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說:“寶寶,我要瘋了……”
男人看起來極為痛苦,江寄厘緊張的眼眶泛紅,他小聲問:“先生,那怎麽辦,我要去叫醫生嗎?”
“醫生應該能有辦法……”
戎缜一把拉住了他。
“寶寶,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