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碰到這帥哥是今天最幸運的事了
碰到這帥哥是今天最幸運的事了。
滴—滴—滴—!
刺耳的鬧鐘聲響起,還在被窩中舒服睡覺的青年被吓得一個激靈,他扯着被子蓋過腦袋,恨不得要把整個人都包進被子裏,拒聽那擾人的鬧鈴。
鈴聲并沒有因為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而停止,依舊在木桌上不停地震動。直到耀眼的陽光穿梭過無數葉間,灑在青年露出一小撮的頭發上時,鈴聲停了。
江飏從被窩中伸出白皙的手,沿着桌角一路摸索無果,最後把腦袋露出來,眯着眼關掉了十分鐘後再響鬧鐘。
他做了這一系列動作後再次躺會床上,被子被他扔在床尾,天藍色的眼罩不知什麽時候再次被他戴上,擋住一切光源。
兩分鐘後,江飏疊好床上的一片狼藉,揉揉眼去衛生間洗漱。而後換衣服,背包一甩甩在肩上,手上卡着鑰匙扣的小圈圈,黑色的小貓鑰匙扣在空中靈活的轉動着,他換好一身行頭出了門。
江飏來到車棚裏找到了自己的二手單車,開了鎖,長腿一跨上去,哼着歌離開小區。
江飏租的房子環境不差,單間50平左右,除了有點小以外倒沒什麽缺點,雖然小區老舊了一點,但周遭綠色環保也還好,甚至說是在不停進步。
他在這住了近三年,以前幾條光禿禿的小路旁都種滿了些不知名的樹,有些樹上甚至還開了一朵朵黃色的小花,倒是給這舊小區添了些色彩。
“盧伯,早餐照舊!”江飏騎車路過一間小店停下,朝着裏頭大喊,一邊在包裏翻着現金。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從店內走來,手上拎着兩小袋東西,他把東西放在江飏的車籃子裏,和藹的笑容挂在臉上,“哎,放這就好,小飏今天又要去工作啊?”
江飏把錢放在桌上,彎腰叼着吸管喝口豆漿,點頭,“是啊,楊姨說最近忙,要我早點過去。”他聽着店內傳來的呼喊,朝盧伯點頭,“行了,盧伯你快去忙吧,客人可叫你呢。”
盧伯笑着應聲,弓着腰往裏走。
江飏看着老人家遠去,踩上腳踏,一蹬腳就跑了。
江飏今年大三,雖然家裏是有點錢,但他成年了,他老爸以這個正當理由拒絕了他大學的所有生活費,一個月五千的生活費煙消雲散。他爸還放言,“我不會在大學期間給你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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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位家裏有點富的小少爺開始了打工養自己的生活。
江飏嚼着油條騎在路上,背包裏突然傳來陣陣聲響。他停下車在路邊,接了電話。
“喂,爸。”
江顏欲低沉的嗓音透過電話傳來,“亓邑呢,他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江飏歪着肩膀夾着手機,聽着他老爸明顯不難煩的聲音,不急不躁地拿起豆漿又吸一口,豆漿見底,杯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沒啊,亓叔在國外呢,打越洋電話很貴的好嗎?話費你又不報銷,打了我也不接。”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很快又有了聲,“他打給你你就接,我報銷。”
江飏揚眉,朝着喝空了的豆漿杯吐氣,“兩倍。”
“坑我?江飏,你覺得我沒辦法鎖了你的卡?”
事實證明,江顏欲的威嚴還是在的,他聳聳肩,放松語氣,“我連自己的卡都不知道密碼,這跟鎖了有什麽區別?報不報,不報我就不接,你也別想知道亓叔在哪,江大總裁到時就憑着自己的鈔能力在偌大的M國找人吧。”
那邊又是寂靜幾秒,時而又有零碎的電子女聲響起,“你在機場?”
“好,如果他打電話過來要錄音。”江顏欲沒答,但那頭的女聲卻愈發大聲。
“XX前往M國的航班即将啓航,請乘客提前到登機口處登記。”
“行啊,成交。這件事交給我,江總你就好好坐飛機吧,睡一覺會有好消息的。”江飏毫不客氣的挂了電話,手機收回包裏,飛快騎車趕路。
兼職地離家不遠,要不是江顏欲半路打了電話,江飏這會早到了。
他将車停在樹下,一擡頭就看到原本應該寥寥無幾人的店鋪稀奇地擠滿了人,楊姨和她的女兒被幾個身材高大的人圍着,廣州四月初的天,他們一個個大花臂無袖背心,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周圍都刻上幾個大字——不想si就滾遠點。
偏偏江飏就是那不怕死的,他撸撸袖子,舔舔上唇。
行,又來找事。
楊姨的前夫是個酒鬼,生前到處喝酒賭博,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家裏全靠楊姨這一家腸粉店硬撐着,女兒這才勉強讀上書。
前幾個月她那喝起酒不要命的前夫喝了醉酒,大半夜拿着酒瓶醉醺醺的走在馬路上,天黑夜涼也看不見,好巧不巧被輛貨車撞了,當場就沒了,家裏原先欠下一大筆債更是利滾利滾利的翻了幾十倍。
雖說那司機是賠了錢,卻也不過那廢物欠的四分之一。人死了後,那群高利貸沒了地找人,硬是靠人脈知道了他有那麽個妻子在哪開了店,三番五次的來店內騷擾,拿着鋼管對着店內一頓敲,楊姨更是被逼的幾次關門不做。
要說打架江飏一個人肯定是打不過人家的,但他長的一張嘴在,就是要發揮作用。
他提前掏了手機,撥了110。路過垃圾堆更是随手撿了個硬家夥,抄着東西搭在肩頭,沉着臉朝那走。
江飏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一處紋身,扛着那管到一群人面前微微擡頭看他們,“讓讓,我來打工的。”
一群人:……
他們眼神兇狠,死死瞪着江飏。
江飏見這招不管用,掏出手機,通話時間依舊不停閃爍着,屏幕上赫然顯着幾個大字—110。
江飏又開口,“喂?警察叔叔,這裏是朝陽小區向北路107店這裏有人……”
話未說完,一群人突然就抄起管子,吓得江飏一哆嗦,看着手機漸漸變黑的屏幕,又看見一群人逐漸圍在一起的架勢,心中一震。
完了。
牆角的小草堆旁躺着一只小橘貓,微微鼓起的肚子略胖的身材無一不顯示着她已有了身孕。她蹲在小路旁,惬意的舔着爪子,陽光照在她的肚皮上,另她舒服的眯起眼。
就是那一步遠的轉角處,她突然豎起耳朵,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她眯着眼,弓起身子,在一群人拐過轉角之時,跳上牆頭。
江飏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跑,明明跑了也有幾十米,身後一群人依舊不依不饒,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
他快速擺動着手臂,手上那裝b用的管子早就不知道丢了哪裏去,衣服兜裏的手機不安分的亂動着。
嘴賤嘴賤!
江飏在心裏狂罵,回頭看眼,瞬間消失在拐角。
好歹也是住了幾年的地方,你們有我熟?
江飏冷哼,放慢速度,轉過拐角,眼前的小區正有人出來,他一閃身,進了小區,跑進一舊小樓裏大口喘着氣。
幾年沒跑,真不行了。
他就勢坐在樓道裏,撇眼周圍環境。
挺舊的居民樓,一層竟然才兩戶。他靠在牆上,閉眼歇會,忽的,他感覺到了手臂上的刺痛,一下子疼得咧開嘴,輕呼出聲。
江飏後知後覺地去看,左臂上竟不知在什麽時候有了一道口子。
到這,江飏終于忍不住罵聲粗。
他小心翼翼地脫下衣服,用嘴嘶下塊布料,以一種極差的手法粗略的打個結,半躺在樓道裏,沒了力。
不就是口嗨了幾句,至于追這麽猛?
江飏靜靜的坐在那裏,猛地感覺手臂有什麽液體流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他歪頭去看。原本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将布料染的全是血,繞是再綁的緊也好似沒用,血液沿着手臂流下,一時間手臂從頭到尾有了一條血線。
江飏微微皺眉,看着不禁轉過頭去。
“咦~”他嫌棄的發出聲音,突然有了不要這手臂的荒唐想法。
手臂上的布料被他摘下,江飏閉着眼,一眼都不想看那手臂。他只覺得腿麻的站不起來,他咬咬牙,右手扶着一旁的欄杆,半跌半撞的就要站起來。一時整個人的重量都靠那石杆撐着,單着左腿跳了幾下,看着那樓梯愣是不敢跳。
原先傷了左手還好,坐會連右腿都麻了。這還怎麽走?
江飏想象着那個蹦蹦跳跳的樣子,閉上眼直搖頭。這走街上,無一就是個跳梁小醜。他氣餒地靠在走廊旁,右腳虛虛停在半空。
今天這都什麽事啊。
他就這麽站了許久,等右腳好些了又試着往對門走幾步,蹦蹦跳跳了幾步,突然聽到開門聲。
江飏擡頭,冷不丁地跟一男人對上眼。
男人穿着一身标準上班族的白襯衫和西裝褲,收臀的褲子勾勒出他完美的身線,再往上看,一張可以說是長得完美的臉,眉頭微微蹙着,眼睛在江飏身上打量。
“你好?”江飏尬笑幾聲,眼裏卻冒了光。
這也太帥了吧!
他舔舔唇,看着那美人眉頭皺的更甚,瞄了他幾眼後最後落在江飏那血淋淋的左臂上。
“需要幫忙嗎?”那男人開口,溫和的聲音在江飏耳邊回響。
男人見江飏愣着,再次重複剛才那話。
江飏回神,擡眼對上他的眼神,“要吧。”
開玩笑,我這手臂流血流得都要大出血了,怎麽可能不要。
男人突然輕笑一聲,唇邊勾起一抹笑,他用鑰匙開門,側身讓江飏進去,“你的傷口流了很多血,最好先處理一下。”
江飏呆呆地跟着進去,門在身後啪的一聲關上。
他跟在男人身後,忽然覺得碰到這帥哥是今天最幸運的事了。
但是,這美人連他是誰都不問就放他進去了?
萬一以後毫無防備的被人騙走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