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醫生，你店內招工嗎？
宋醫生，你店內招工嗎？
宋覃宧送走孔太太，心裏卻是一陣悶着。
他坐在藤椅上沉思，茶都放涼了也沒喝上一口，直至風鈴聲再次響起，他才微微緩過神來。
宋覃宧一口喝完了茶，起身時眼前卻有些發黑，他撐着桌子，難受的皺緊眉頭。
他今天起晚了，沒時間做早飯，現在都是餓着肚子的，這轉眼都要到中午了，他還一口飯都沒上。
“宋醫生，你沒事吧？”宋覃宧聽着耳熟的聲音，擡頭。
江飏扒拉着門框，大大地笑容挂在臉上，“宋醫生，我給你帶了午飯。”他說着，提起手上那塑料袋，“你不舒服嗎？”
“有點低血糖，沒事。”宋覃宧朝人笑笑，無力的坐回藤椅上。
他把桌面簡單收拾一下，問道，“怎麽又回來了？”
“給你帶飯來了，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按我的口味買的，不介意吧？”
宋覃宧搖搖頭，翻開那塑料袋看眼，是份腸粉，“不介意，剛好我也沒吃。”
“其實我剛走沒一會就想回來了，但看你有客人在，就幹脆繞遠了去楊姨那給你買份飯。”
自從上次的事發生後江飏也不在那打工了，不過偶爾也會繞路去光顧幾次。
江飏上次被一群人追了幾條街，雖說後來那群人也來過幾次，而且好巧不巧都被江飏碰上了，但多少也有所忌憚，看見江飏也知道收斂些，東西不砸了就罵人。
那夥人也是不理解了，周圍那麽多鄰居都不管，就他一個毛頭小子多管閑事還報警害他們寫了一番檢讨。
可這并不代表他們有所收斂，一夥人在江飏的底線反反複複橫跳，來回幾次，江飏也終于發火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拿出殺手锏，偷偷錄了視頻報了警，一夥人全被抓去派出所，以砸東西為由蹲了十天的牢，前幾天剛送進去，現在還沒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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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謝謝小羊了，我都餓了一個上午了，還好有你給我帶飯。”
江飏樂呵呵笑了。過會又突然想起什麽，猶豫一會還是問道，“宋醫生，那個紅包你怎麽不收啊？”
指的是小齊那包零食的錢，他發過去，半天也沒見宋醫生收。
宋覃宧輕笑，“逗你的，一包小零食而已，你平時拿去喂些貓貓狗狗也好。我怎麽會這麽小氣？”
江飏聽着也不好意思了，撓撓腦袋，“也是哦，那…謝謝宋醫生了。”
“嗯，不用謝。”
“那，那你吃吧，我不打擾你吃飯了。”
江飏說的不打擾向來不太持久，他獨自在店內瞎晃，一會逗貓一會玩狗。耍得貓貓狗狗都不願理他。
五分鐘後，江飏忍不住再次開口。
“宋醫生，你們店內招工嗎？”
宋覃宧咽下塊肉，擡起頭，“招，怎麽了？你要來？”
“可以嗎？但我不是學醫的，對這些是一竅不通，不介意吧？”江飏在一旁激動地搓搓手。
“只是打雜的而已，有店內忙起來沒人打掃衛生，有空打掃一下就好，再者也不過打打下手什麽的，不要技術。”
“這麽好！小時工嗎？”
“算是，你有空就來，一小時30，不高。”宋覃宧吃完盒飯，放下筷子開始倒茶。
“那我今天能上班嗎？”
“帶身份證了嗎？”宋覃宧問道。
“沒有。”江飏搖頭，誰會随身帶身份證啊。
“那今天不行，下次來記得拿上身份證，雖然我們這也不是什麽大地方，但未成年還是不能收的。”宋覃宧喝口熱茶，舒服地躺在椅子上。
江飏這就不理解了，苦起張臉，“宋醫生，你實話實說，我哪裏像未成年了？我已經大三了，20歲了！”
“嗯，哪裏像？”宋覃宧裝作沉思，“可能你的臉吧，長得嫩了點。”
江飏眉頭一皺，不滿道，“什麽啊，宋醫生你都不知道，我每次在學校打球很受學弟學妹歡迎的。”
宋覃宧收拾好桌面吃完的一袋子，起身去一旁冰櫃翻出盤水果，再拿個塑料叉子遞給江飏。
他聽着江飏這話微微皺眉，問道，“最近打球了？”說着，趁着人沒拿到叉子又縮回手，“那別吃了，醫生的話都不聽。”
江飏：……
我沒有，你冤枉我。
“我沒打球。”江飏看着宋覃宧不大相信的眼神，扁扁嘴，委委屈屈的看着人，“真的，我這幾天除了上課都沒出門。”
“行，吃吧。”僵半響，宋覃宧笑了，他把叉子遞出去，坐回椅子上。
冰鎮西瓜真的是夏日首選了。
江飏如願以償地吃上宋醫生買的水果，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這個點沒有客人嗎？”
“我中午休息。”
江飏朝門口看去，門口的牌子一動沒動，面上依舊是開店的樣子，“可是我看你門口也沒有休息的牌子啊。”
這麽說着，宋覃宧已經起身走過，米白色的衣擺擦過江飏耳邊。
他隐約聞到了來自宋覃宧身上的味道，和他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味道一樣，一種淡淡的栀子花香，很好聞。
宋覃宧推門，側着身子翻過門口那寫着“歡迎光臨”的牌子。
“好了，店長休息了。”宋覃宧拍拍手，叉塊西瓜扔嘴裏。
江飏心感疑惑，忍不住好奇湊前去看，只見那木牌子被翻了一面，上面赫然印着幾排字——店長出去浪了，有事call我。
右下面還印着宋覃宧的電話號碼。邊上趴着一只吐着舌頭的小狗，那模樣和小齊還有幾分相似。
江飏：……
“來吧，歇會，我可是忙活了一上午。”
兩人舒服的吹着空調吃西瓜，等吃完一大盤水果也過了一點。
今天周三，江飏下午有社團活動。
他和宋覃宧打了招呼，臨走前也不忘摸下熟睡的小齊，在小齊埋怨地眼神下大笑着背書包走了。
夏日的陽光照進店內，宋覃宧也翻了牌子開門，美好的下午伴随着店內音響的工作開始，清新的嗓音響徹店內。
江飏自大二以來就接手了籃球社社長這麽一職。
到現在距開學那日也有近一周了，江飏好巧不巧在那幾天傷了手，除了上課都沒往學校跑，今天這麽一來可以說是受到了想當多的歡迎。
“學長，你這幾天怎麽沒來？大家可等着你和隔壁打友誼賽呢。”隔壁系的一個學弟湊上來，看見江飏那手臂呆了一下，“學長，你手怎麽了？”
“沒事，之前劃傷了，所以這幾天沒來。”江飏把書包放椅子上，接過遞來的水，“噢，對了，你剛剛說打友誼賽，和哪個學校打？什麽時候？”
“跟我們學校打，下周五，學長有空嗎？”
江飏擰開蓋子，擰起眉，思索半響，又問，“我們學校不是就一個籃球社嗎？難道有人想挑戰我的位置嗎？”
“不是，我們和學校足球社的打。”
江飏：……
“足球社，你确定嗎？誰放的消息，怎麽沒人通知我？”江飏眯着眼喝口水，下午的太陽太曬了，他忘了塗防曬。
“确定啊，他們社長自己說的，不過在校外舉行，我還挺期待的。”
“這樣，好吧。”有億點點意外。
江飏擦擦額角的汗，開了手機給隔壁社長發了消息。
踢足球和打籃球的打籃球賽，他們社長腦袋被驢踢了吧。
送走了小學弟，江飏便獨自走着觀看比賽。身邊難得沒人打擾，很好。
場上的打的激烈，江飏卻是看得直發呆，一場不能上場的籃球賽，無聊。
其實球員打的不菜，但他已經将近一周都沒運動了，怎麽都感覺身上的腹肌都少了。江飏靠着椅背，擡眼看着陰沉沉的天空，蹙眉。
這鬼天氣，不會又要下雨吧。
江飏打小在廣東長大，對這瞬息萬變的天氣也習慣了，不論早上什麽天氣，只要記得，四五六月出門都要帶把傘以防萬一。
“江哥怎麽今天有空過來？”
江飏正悶得慌，便聽見遠處有人喊他。
他扭頭，便看見董小元從不遠處走近，遞給他瓶礦泉水。
“嗯？晚了，今天除了你已經有兩個人給我送水了，喝不完。”江飏推開他遞來的水，揚揚手中只喝了一點的水。
“切，下次不給你送，渴死你我也不送。”董小元哼哼一聲，靜坐一會，又閑不住地用胳膊肘輕撞他一下。
“幹嘛？”
“今天怎麽不上場？難得見你在臺下這麽耐心看着啊，不吐槽一句？”董小元笑嘻嘻地，一只手抱住他手臂。
“哎哎哎，別碰。”江飏被他這動作吓了一跳，連忙抽出手臂，“沒看到哥手臂的繃帶嗎？還打球，你想我再綁一周？”
“得了吧，你這傷上周受的，怎麽也結痂了，綁着幹什麽？”董小元翻翻白眼，作勢要去拆他的繃帶，“來來來，本少俠幫你接拆了他，從此你就解脫了，自由的去打球吧！”
江飏退董小元就近，不一會兩人就打成一團，江飏單手鬥不過董小元，最後被人壓在地上，以“受傷”的左手為肉墊，整個人幾乎趴在草地上就是不肯投降，誓死保護宋覃宧綁的繃帶。
鬧了好一會，董小元最後于聽到一群女聲時停止攻擊，還好心的拉着江飏從地上爬起來。
“喂喂喂，快幫我看看，那是不是我女神！”董小元是江飏高中同學，上大學以前視網游為女神，上大學後兩人專業不同，自然也不能日日見面。剛開學那會兩人忙，大家也沒見着。原本想着忙完這段時間約一下，結果董小元突然就從一旁沖出來，手舞足蹈地跑來告訴他，他們系有個超漂亮超好看的學姐，他心動了！
于是，網游的位置也順其自然的被她奪去，那次之後，董小元還信誓旦旦的說着要在畢業前要把他女神追到手，打後更是游戲也不打了，沒課就蹲人家教室門口，死皮賴臉地跟着刷存在感。
董小元這一追就追到大三，人家學姐今年六月就畢業了。
“哪個哪個？”江飏的手臂被董小元緊緊抓着，一陣搖晃。
“看見沒看見沒！真是學姐，我眼尖吧！”董小元話沒說完就跑出去，一溜煙地就沒了人影。
一群女孩子圍在籃球場旁，聲音叫的是一個比一個激動。
江飏按按眉心，被吵的頭疼。
嘟——
短暫地哨聲響起，比賽暫停。
“讓一讓，三號扭腳了。”喊聲透過人群傳入江飏耳中，江飏回回神，愣了幾秒後，起身撥開人群試圖往裏擠。
“不要圍在籃球場，不要圍在這裏。”江飏不耐煩地一次次大喊，最後都被大喊聲蓋過。替補上位，比賽依舊繼續着。
一群小迷妹不請自來，人越來越多，江飏被擠在人群之間，走也走不動，出也出不去。
“董小元！過來救駕！”江飏大喊，等了許久也聽不見回聲。
呸，重色輕友地家夥。
江飏心中暗罵，一時的怒火爆發出來，他昂起頭，朝着天空就是一聲大喊，“都讓開！”
人群悉悉卒卒一會，安靜下來。江飏剛剛那一聲用盡全力，一旁的女生更是被吓得捂住耳朵，大多都緩緩後退，讓出一條路。
江飏也不管她們了，喊了幾個悠哉悠哉的社員扛着三號從過道過去。
小學弟扶着人，路過他身邊也不忘朝他擠擠眼，“學長威武。”
這麽一句話，江飏的火氣瞬間被降下去，忍不住笑出聲，嚣張道，“有事找學長，學長什麽都會。”
這句話這麽一說，周圍安靜一瞬，但很快又有了細小的聊天聲。
一個女生被人推出。
她紅着臉，手抓住裙邊褶皺，“學長，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江飏懵，什麽真的假的？
“真的吧？”江飏挑挑眉，不解地看着女生。
“那，那個學長，我們舞蹈排練，但是臨時有人崴了腳，您能幫一下忙嗎？”女生說明，沒等江飏開口又好像突然想起什麽，猛地擺擺手，“也不一定要女生的，或者，你願意來就更好了，就練個站隊，很快的。”
江飏蹙眉，看着小女生膽小可憐的模樣，放低聲音，“跳的什麽舞？”
跳舞嘛，他也不是一竅不通，好歹十幾歲學過點街舞。
“芭蕾舞。”女生小聲的嘀咕，生怕江飏聽得清似的。
江飏聽力好，他不但聽清了，還聽得清清楚楚。
“小天鵝？”他半信半疑，報出對芭蕾舞唯一的認識。
“學長你怎麽知道！”那女生這麽一聽，頓時擡起頭，“那，那你是答應了嗎？”
江飏：……
男天鵝，真的有嗎？
“學長？學長？”小學妹的聲音還在腦中回蕩，“那你是答應了嗎？”
“答應了。”個屁。
“學長萬歲！”周圍一群女生的尖叫讓江飏腦瓜子嗡嗡的，他突然就懷疑，她們可能不是想找人排練，只是單純地想找江學長排練。
吐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