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這太閑了,工資領的都不好意思

你這太閑了,工資領的都不好意思。”

江飏今天上午有課。

他昨晚睡得早,起床的時候還有點懵懵的。

他強行給自己開機,一大早就去跑步,跑完步沖個澡再去上課,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這節課的老教授為人挺有特色,喜歡悄咪咪幹大事。

他總愛趁大家不注意就來場測試,還是計入課程的那種。誰要是不來還給他記上一筆,期末通通不讓過,你要是不想挂科,就得全部考試都來齊了。

江飏今天也是幸運了,剛到教室就被教授攔在門口,先是在張紙上簽名,再是網上報到,這麽一系列下來才讓進教室。

這一操作屬實是讓承載着宿舍兄弟們希望的江飏懵了,愣愣地簽了名,拿着試卷溜到最後一排角落去,埋頭給舍友通風報信。

不出意外,他們都涼了。

持續兩個小時的考試十分熬人,教授卡着時間收試卷,一分鐘也沒多給。

江飏活動着四肢從教室出來,沒走幾步就被人喊住,停下步伐。

昨天那位害羞的學妹,拉着她的一堆姐妹找江飏排練來了。

江飏自知是躲不掉了,一路被推推搡搡地進了舞蹈室,開啓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排列隊形。

她們的舞蹈改編部分不少,有些站位也沒定下來,一群女孩拉着江飏,嘴裏學長學長的喊。

嚷的江飏差點就要崩潰了。

學長學長,學長也沒學過跳舞站位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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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飏一個早上可以說是身心疲憊了,力氣花光了,心被她們喊累了。

大插曲過後,江飏終于是解放了,一出舞蹈室便迫不及待地去食堂啃了兩大碗飯,愣是吃出了平常沒有的飯量。

下午難得沒課,他打算是去店內找宋覃宦。

現在正是下午一兩點,太陽曬的很,他出門沒塗防曬,便繞着小路過去。

江飏是很喜歡繞這些小巷子的,雖然道窄,但是兩邊的牆打的高,牆上常年攀着些青苔,雖沒人處理,但這麽看着卻讓人感覺舒适。

江飏閑逛在小巷間,繞了好一會才到小白羊醫院。

特別的風鈴聲再度響起,這次卻沒聽到那句熟悉的語句。

他朝着店內喊幾聲,依舊無人回應。

無奈,他江飏只好到一旁小藤椅坐下,微信裏和宋覃宧發消息。

宋覃宧的微信名是名字縮寫,頭像則是一只小白羊在吃草,看着也不是企業微信。

宋覃宧當初給他的,是私人賬號。江飏站在玻璃櫃前和小狗玩耍,靜靜等待着。

宋覃宧并沒有讓江飏等很久,當江飏無聊的開始打哈欠時宋覃宧就推門而入。

“下午好,小羊。”

宋覃宧手裏拎着一袋東西,他将袋子放進廚房,給江飏倒了杯水。

“小羊,我一會還有事要做,什麽事等我忙完再說,好不好?”

“好。”江飏點點頭,躺在藤椅上搖啊搖,乖乖的點頭。

宋覃宧去了廚房忙活。

店內廚房在後院,地方不大,是開放式的,數字七那樣的版型,吧臺處連接着張小桌子,江飏閑不住的跟過去,靠在上頭看宋覃宧調酒。

“宋醫生,你還會調酒?”江飏拿起小量杯打量。

“會一點,之前在酒吧幹過,學了一點。”

杯內的顏色變得五彩斑斓,宋覃宧調好一杯,推到江飏面前,“嘗嘗?”

青黃色的檸檬片切了口倒立在杯口,各種的酒已經混在一起,在陽光照射下微微閃爍着不淺的紫色。

“我不怎麽喝酒,這度數不高吧。”江飏年紀雖不小了,但從前家裏管的嚴,高中三年都住宿,一周兩天的假期都被江顏欲逮去上一堆課。好不容易熬到大學吧,江顏欲不管了,現在卻被學校的事忙的頭疼,足球隊和籃球隊打籃球比賽,這都什麽事!

“雞尾酒度數很低的,不會喝醉,大男人了怕什麽。”

江飏半信半疑呡一口。

剛開始喝着是沒什麽味道,酒精味也淡,等江飏喝了一半杯,他就後知後覺地嘗到一絲苦澀,不由皺起眉頭,吐吐舌頭。

“怎麽樣?”

“有點苦。”江飏擰着眉,手中還剩着大半杯酒,星空紫般的酒水在杯中輕蕩,他卻不敢再喝了。

江飏自己一個人不怎麽喝酒,之前只偶爾被朋友慫恿了灌幾口。

然後就喝醉了,喝的還是啤酒。

他覺得丢臉,以後就不怎麽喝了。

啤酒哪有度的,他壓根不知道自己酒量到哪,萬一不小心倒在人家店裏,多不好意思啊。

江飏拿着大半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正想的出神,手中的酒杯卻突然被宋覃宧拿走,江飏微愣後擡起頭,看着宋覃宧将他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飲而盡,空空的酒杯放回到桌面,一小片檸檬搖搖欲墜地挂在杯口。

“不好喝就不要勉強,你還小,喝酒這種不能強求。”宋覃宧起身繞過江飏,徑直朝大門走去,将那寫着call我的牌子翻了面開張,“今天來找我什麽事?”

“哦,我帶了身份證過來。”江飏如夢初醒,從書包裏翻出身份證。

小時工不用簽合同,宋覃宧便在江飏手機裏錄了一段音頻以作證據。

“如果我今天開始上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計時?”

“從你開始幹活開始,不過我有時候忙起來記不住你的工作時間,所以當你開始工作的時候可以發條消息給我,記下時間。”

宋覃宧給江飏的備注是一只卡通羊表情包,他話音剛落,手機便收到一條信息提醒。

宋覃宧點開來看。

〔羊〕:打卡工作第一天!

“我開始工作了,店長有什麽指示?”江飏揚揚手中的手機,屏幕上是他發給宋覃宧的信息,備注則是簡單又客氣的宋醫生三個大字。

“掃帚在後院東角,你可以去掃一下院子裏的樹葉。這個季節落葉不多,很好打掃。”

江飏收了指令也不磨蹭,放好書包就麻溜的去幹活,拿着那木制的掃帚一下下掃着不多的落葉,将其堆放一塊。

這個下午并不忙碌,又或許是寵物醫院根本就沒有什麽人流高峰期,周一周日上午下午也沒什麽區別,反倒是和天氣有關。

大太陽沒人出,下雨天也沒幾個人。

江飏和宋覃宧并肩坐在後院的秋千上,秋千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蕩着,微風拂過臉頰。

“宋醫生,你們平時都這麽閑的嗎?”

宋覃宧喝着手裏的那杯熱茶,聞言輕笑。

“看情況吧,有些季節會出現動物流感,那段時間可能忙點,基本還是很閑哉的。”

江飏若有所思的點頭。

他和宋覃宧喝了一個下午的茶,坐了一下午也愣是沒等來幾個客人。

太閑了,閑的連工資都領的心虧。

這是江飏第一天上班的感想。沒客人的時候幹坐着等,就算來了客人他也派不上什麽用場,除了端茶倒水伺候,什麽也不會。

宋覃宧送走了難得來的客人,手機同時也來了消息,還是江飏發的。

〔羊〕:今日下班打卡。

“要走了?”宋覃宧從小櫃子裏抽了本書,放在江飏手邊,“自己拿回家看看,基礎的寵物護理,學一學也好。”

“你這太閑了,工資領的都不好意思。”江飏收拾好東西,将已經完成的作業和那本書塞回書包裏,“這書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宋醫生,店內只有我們兩個嗎?我怎麽好像沒見過其他人。”

“不止,不過他們今天集體請假了,你明天來應該會碰到。”

江飏和宋覃宧道了別,回家放下書包,舒服的泡個澡後,傍晚又回了趟學校,還沒踏進小區半步,他就接到了電話。

他剛剛收到董小元的緊急求救,說他奶奶出事了。

董小元的父母離異,從小是靠着奶奶養大的,現在他長大了,奶奶也老了。

“江哥。”江飏剛到醫院門口,便看到董小元哭着個臉蹲在那,手裏拿着根燃着的煙。

董小元看見他馬上就站起來了,幾步跑來抱住他。江飏被他沖的退後幾步,抓住人的胳膊,“奶奶怎麽了?”

董小元擡起頭,江飏就看見他那滿臉鼻涕滿臉淚的,登時皺了眉,從跑裏掏張紙給他,“擦幹淨 。”

“江哥,我奶奶她…她要做手術,我沒錢,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江哥…”江飏聽着他那一口一個江哥的聽着頭疼,推開人朝他腦袋呼一巴掌。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幹什麽,你跟我說說,奶奶要多少錢?我給你。”董小元哭個不停,江飏也是忍着脾氣,抓着人晃幾下,“問你要多少,你哭什麽?”

“醫生…醫生說怎麽也要上萬,我…我沒敢問,江哥。”董小元拿紙擦幹淨臉,手指間夾着的煙帶着火星燃着。

“行了行了,走,幫你交錢,別學人吸煙,你會嗎?”江飏一把子奪過那煙,扔地上踩兩腳,扯着董小元進醫院。

江飏電話裏聽了董小元的事,特地帶了張卡來,他的卡被江顏欲封了,手上這張還是他特地跑了幾裏路,找他亓叔借的。

江飏交了錢,下一秒就收到了亓邑的電話,“小飏,你用那卡幹什麽?怎麽一下子花這麽多?”

江飏聽見亓邑壓着聲音講話,那頭又隔一會傳來金屬碰撞聲,心裏有了猜測,登時皺了眉,“幫我朋友交了醫療費,怎麽了?我爸又在你那?”

“是,他住這也有幾天了。”亓邑一手擋住江顏欲愈加過分的動作,捂着電話低聲說道,“那卡是你爸的,他…他現在在我旁邊。”

江飏:……

“那錢我會還他的,讓他放心好了,我可不是無賴也不會跟牛皮糖一樣黏着人不放。”江飏知道亓邑開了外放,但也忍不住提高聲音。

這話一出,亓邑的呼吸聲赫然提高,“好,先不說了,小飏,我先挂了,有什麽事發短信給我。”

電話驟然挂斷。

江飏咂咂舌,打心裏罵着他爸。

他幫董小元處理好後續事情,看着那小子趴在病床旁熟睡後,留了張小紙條在床頭便跑了,江飏明早還有課,他可不想隔天戴着黑眼圈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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