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三
番外三
“要幾張票?什麽位置?說吧,哥都能給你弄來。”電話那頭,楚謂用十分燒包的聲音滔滔不絕。
“那得等我問問才行。”楚詞一手接着電話,眼睛卻往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瞟——不好,有根倒刺,得幹淨處理了。
“快啊,你哥我這個面子只給你,懂吧?”楚謂那頭有些嘈雜:“跟哥要票的人海了去了,機會,稍縱即逝!”
“切。”楚詞翻了個白眼,挂了電話。
阿憐正在興致勃勃看比賽。
比賽是一兩年前的了,知道結果的她依舊看的津津有味。
“阿憐。”楚詞湊過來,将下巴擱在阿憐肩頭:“看比賽嗎?我哥那個戰隊的,有G皇。”
“看啊。”阿憐指指屏幕:“這不是正補課呢。”
楚詞還是一點都看不懂,于是就給阿憐搗亂,對着她耳朵呵氣:“真的嗎?憐老師什麽時候學會了,給我也補補課?”
“你!”阿憐一指頭點在楚詞腦門上:“你別給我打岔。”
“沒有打岔啊。”楚詞聲音很輕,又帶着點故意挑逗的意味,她變本加厲,湊得越發近了,看到阿憐有些泛紅的、小小的耳垂,順口含了一下。
阿憐果然微微抖了一下。
“那我問我哥要票了哦。”楚詞的手也不老實,輕輕撫上了阿憐的背脊,一下一下,越摸越輕,越摸越黏糊。
“要嘛。”阿憐暫停了比賽,轉過頭來面對着楚詞:“你要幹嘛?”
“姐姐繼續看比賽咯,反正我又看不懂,只會打岔……”楚詞嘴上這樣說,身體卻一扭三擺地往阿憐身上貼。
阿憐笑着搖搖頭,将她從自己身上摘了下來。
“那我繼續看比賽了?”阿憐一條胳膊搭在楚詞肩上,屈起食指在楚詞耳根處一下一下輕蹭着。
果然,楚詞立馬臉紅了。
小樣,誰不知道誰啊!
阿憐在心中得意。
二人自然是沒辜負良辰美景,從電腦前折騰到床上,又從床上折騰到旁邊的桌上,最終又氣喘籲籲地倒在床上才罷休。
沉默着回味了片刻,阿憐第一個開口:“坐飛機是什麽感覺啊?”
她能在外活動的時候還沒有飛機這種東西,等到有了,她又只能坐在自己的小廟裏哪裏都去不得,根本沒機會坐。
“起飛和降落的時候會有一些感覺,有點失重,還有推背的感覺……很難描述,這次我帶你坐了你就知道啦。”楚詞心滿意足地躺在阿憐身邊,伸手玩她的一撮黑發。
“飛機上有什麽?”阿憐又問道。
楚詞沒買過頭等艙之外的票,能見到的只有空姐和專門的航空餐。
想了半天也就說了兩樣——漂亮的空姐、航空餐。
“噢,還有拖鞋啊,小毯子什麽的,反正有需要就提,小姐姐會幫你的。”楚詞又說道。
阿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楚詞趕緊補充道:“真的什麽都有,而且咱們飛的時間很短,只有三個小時,去了之後在酒店也什麽都有,就不用帶一次性拖鞋之類的東西了哈。”
“嗯?”阿憐看她一眼:“上次釣魚不享受嗎?”
享受嗎?
光是給氣墊床充氣就用了四十多分鐘,再換拖鞋、漱口、消毒什麽的一□□下來,旁邊的大哥都釣了好幾條魚了。
“玩是挺好玩的。”楚詞摸了摸腦袋:“就是咱們時間有點趕,不好再整這一堆了,而且我還想在飛機上看看宣傳片啥的,可以嗎?”
阿憐被楚詞說服了:“也對,正好看以前的比賽。”
楚詞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
彭雪婷工作繁忙、馮欣陪導師出差了,宿舍四人,只有楚詞和祝晴二人去看比賽——祝晴還是工作原因,她本來就是俱樂部的員工。
“我跟你說啊,我帶我女朋友一起來,她同意陪我了。”楚詞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笑嘻嘻地給祝晴打電話。
李月華站在門外,正要擡手敲門,忽然聽到了裏面的動靜,尤其“女朋友”三個字聽起來是重點中的重點,隔着門板都能聽清。
雖然從前也料到了幾分,但從女兒口中說出來還是頭一遭。
李月華就忽然有些傷感。
她這一生沒什麽不順心的,發的愁也基本上都屬于“閑愁”,此時聽到女兒也有了愛人,忽然覺得自己老了,又回想起楚詞小時候的模樣,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更忘了來找女兒到底是因為什麽事,便有些失落的離開了。
楚詞不知道母親情緒的跌宕起伏,還在興致勃勃地跟祝晴說着自己談戀愛的事。
“哎呀,酸臭,讨厭,欺負單身狗是吧!”祝晴叫了幾聲,又壓低了聲音:“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先別告訴別人啊。”
“啊?你說。”楚詞在電話這頭點了點頭。
祝晴很少有這種态度,她性格強勢剛毅,做事也很坦蕩,幾乎奉行了“事無不可對人言”的理念。
“G皇前兩天給我表白了。”祝晴小聲道。
“啊?”楚詞瞪大了雙眼:“這……這……那,那你是什麽想法?”
祝晴有些艱難地開口:“不是,我确實挺喜歡他這個選手的,就是他游戲打法真的很符合我的美學,但這個人……”
祝晴撓着頭給G皇判了個死刑:“沒什麽興趣。”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真的只喜歡玩游戲,總覺得談感情挺沒意思的。”
“這樣啊……”楚詞在房間裏踱步:“那,那你跟他說清楚了嗎?”
“還沒。”祝晴搖頭:“我不敢啊!馬上比賽了,決賽哎,影響了他的比賽狀态怎麽辦!”
好像是這個道理。
“那就這樣拖下去嗎?”楚詞問道。
“我跟他說我再想想,然後讓他先比賽,等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再聊這個事。”祝晴說道。
“他怎麽說?”楚詞關心道。
“沒說什麽,就走了,我跟他挺熟的,他就這種不太愛說話的人。”祝晴道。
“那……那行吧,先比賽好了。”楚詞說道。
挂了電話,楚詞又給楚謂打去了電話,旁敲側擊想打聽點消息。
沒想到楚謂早就知道了:“全世界大概就祝晴一個人不知道吧,G皇表現已經很明顯了啊,而且很久之前就開始了。”
“很久之前?多久?”楚詞問道。
“好幾年了,就那時候我還是祝晴直播間榜一的時候,他硬是要比我多刷一點錢,自己要當祝晴的榜一。”楚謂笑笑:“後來他不就被網暴了嗎?我把他買過來之後他就提過一次。”
“啊……”楚詞有些傻眼——那還真的堅持夠久了,恐怕不容易輕易放棄啊。
“所以祝晴什麽打算啊?答應還是不答應?”楚謂問道。
想到祝晴說不想影響G皇的比賽狀态,楚詞也支支吾吾:“沒問出來。”
“哦,行吧。”楚謂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那你呢?你要兩張票是不是有情況了?”
“不告訴你!”楚詞笑道。
“果然有情況了,到時候哥幫你好好把把關啊,過不了哥這關可不行。”楚謂洋洋得意,立馬擺出了一副娘家人的态度。
楚詞忍不住笑:“哈哈哈哈,那你把吧,我看你能把出什麽結果來。”
*
很快就到了決賽期。
一共七天,四支隊伍決出前四名來。
“不知道G皇這次能不能奪冠,感覺他年齡在這裏了,很快就要退役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吧。”飛機上,阿憐看着比賽宣傳片,跟楚詞讨論道。
“嗯。”楚詞點點頭。
她知道G皇的秘密,憋得有點難受。
但是答應了祝晴別告訴別人,也不敢跟阿憐直接說。
“你哥的俱樂部其實還挺有冠軍相的,雖然現在積分在第四,但是打完之後就不好說了。”阿憐又對着平板繼續分析。
楚詞繼續點頭。
“你有什麽心事?”阿憐暫停了宣傳片,轉過頭來看楚詞:“身體不舒服啊?”
“不是不是,就是覺得G皇那個性格挺偏激的,假如沒辦法奪冠他肯定難受死了吧。”楚詞說道。
G皇奪冠不光是他自己的心願,也是楚謂的、祝晴的,還有千千萬萬粉絲的。
依照祝晴的性子,要是不在乎他比賽成績的話,恐怕當場就拒絕了。
阿憐點點頭:“确實。”
……
飛機落地,楚謂早就等在了機場。
為的是看看自己一直惦記的“妹夫”長什麽樣。
沒想到看到的卻是楚詞與一個美豔無雙的女人手挽着手一起走了出來。
“啊?不是對象啊,害我白高興一場。”楚謂又仔細朝着她們走來的方向看了看,看清阿憐的長相後,忽然就收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走上前來:“小詞,我等你很久了,這位美麗的女士是……”
不光這麽說,他還很狗腿地上前主動幫阿憐拎包——一個都沒怎麽裝滿的托特包,很輕。
楚詞和阿憐都被楚謂這番動作驚得愣了一瞬。
随後楚詞就爆發出一陣引人側目的大笑來。
……
知道原委後的楚謂黑着臉,一言不發地坐在駕駛位上開着車。
後面的楚詞沒完沒了:“美麗的女士,請問您要喝水嗎?美麗的女士,來杯酒怎麽樣?美麗的女士,煙袋在我這裏,要抽一口嗎?”
“有完沒完!”楚謂和阿憐齊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