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蟲子

蟲子

刀光劍影與火光是黑暗中唯二的光明,陳國二位将軍光明正大跑過來敵人的地盤上撒野,還不落下風。

二人一劍一槍把楊漪壓制住,慕從南甚至有空調笑。

“楊将軍,你說你這麽一個人才,怎麽就不懂審時度勢呢,你要是肯過來,羅将軍一定既往不咎,随時敞開大門歡迎。”

楊漪反手就是一刀,拉開雙方距離。

“早晚會過去取你狗命,何必急于一時。”

“啧,還記仇呢,人死不能複生,何況是挫骨揚灰,活着的人總要繼續生活,不然多對不起她那把灰啊。”

楊漪這些年應該是沒少被他拿這事刺激,雖然生氣,卻不見得會怒火攻心,也不見她大亂方寸。

就是語氣多少有些冰冷,如果語氣能有溫度,那楊漪的就是零下十幾度。

“姓慕的,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我手上。”

慕從南眼一眯唇角一揚,倒像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這話同樣還你,你最好祈禱你別再落到我手上,不然可沒人救你了。”

話間幾人來來回回不知道交手了幾個回合,底下人也打得難舍難分。

“要不我們打個賭,看是你的援軍來的快還是我的簡易版導彈來的快?啊對了,我又改良了一下,上升高度已經達到兩百米了呢。”

楊漪嫌棄他廢話多,如果是五年前,楊将軍大概已經怒不可遏到分寸大失,如今不一樣了,如今只有一個想法——宰了這玩意兒。

羅蘇南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并未出全力,只是寸步不離守在慕從南身邊,只防不攻。

慕從南擅長攻心但武藝不行,而有羅蘇南在,楊漪再厲害也碰不到他一根頭發。當真是不氣都不行。

去而複返的沈未然看着都氣。

“這得喝過多少開塞露啊。”

沈未然感慨完畢,轉頭問伯言:“你不去幫忙?”

伯言:“我還是不去添亂的好。将軍被刺激了五年了,早就沒感覺了。

倒是你們,要是出了差池,我的飯碗估計就沒了。”

“可是我怎麽感覺她挺氣的。”

慕從南:“看來她不會回來了,抓楊将軍也是一樣的,更劃算。”

随着這句話落地,羅蘇南陡然化守為攻,切換自如,這手法就有些雷霆,慕從南直接跟不上節奏,退到一邊作壁上觀。

兩人真打起來,旁人壓根插不上手,看的眼花缭亂。

沈未然:“楊将軍,好身法。”

伯言:“混跡沙場的哪個沒點本事,那可都是在拿命拼啊。”

沈未然還沒來得及說,就見慕從南掏出一把土槍,真的土,材質是木頭做的那種,外形像左輪□□。

沈未然心頭一個咯噔,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從伯言手中奪過箭,搭箭射出,連瞄準的步驟都省了,關鍵是——準!

「嗖——」

利箭破風而去,慕從南的土槍沒能出手,先為了躲這一下耽擱開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楊漪和羅蘇南打到另一邊去。

慕從南扭頭就迎來三支箭,頓時又一次躲開。

伯言眼睜睜看着手無縛雞之力,平日裏反應總是慢半拍畏畏縮縮的姑娘又一次搭上三支箭,眼裏泛着寒光,絲毫沒有猶豫射出去,這次直接将人逼到角落裏,手中的土槍也打落。

箭也在這時候耗盡。

沈未然二話不說抄來一旁的紅纓槍沖過去,來勢洶洶,慕從南抽刀迎上來。

二人就地上那土槍來回數十招。最後那玩意兒被沈未然挑到緊随而來的伯言腳下,她隔着遠遠的距離喊道:“燒了。”

慕從南也喊:“哥!”

伯言的手撞上斜裏橫來的長槍,他用劍去擋,劍直接被折成兩節,長槍險險停在離他眼睛三寸的地方。

楊漪手中樸刀一個下掃堂,将那東西踢進了火中。

沈未然打不過慕從南,楊漪久戰也贏不了羅蘇南,這是沈未然的推斷。

于是她瞅準時機,趁兩邊距離不太遠的時候,反手抛出個罐子給楊漪,“楊漪接着!”

羅蘇南怎麽可能讓她接,反手就給劈了,然後,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迎面撲了他一身。

沈未然因為這麽一個走神,沒能接住慕從南的一劍,胸口處被從後背穿了個透心涼。

“我想起來了。”她握着劍刃,笑道,“你爬得還挺快,慕先鋒,咳……你這麽博聞強識,區區蠱蟲想來難不倒你吧。”

這是個考驗表演天賦的一幀,就看誰先破防。

慕從南果然一驚,丢下她跑去找羅蘇南,“哥,你怎麽樣了?”

羅蘇南皺眉,“別過來,蟲子。”

沈未然跪坐在地上笑得肩膀直顫抖,嘻嘻,成功唬住一回。

不是蟲子怎麽吓唬人。

然而這笑在別人看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撤。”慕從南幾下給他點上穴,其他人立馬掩護,以最快的速度撤出去。

沈未然坐着都累,想躺着,人一歪歪在了鐵甲寒衣上。

楊漪一把将人抱起,“傳大夫!”

沈未然眼睛有些花,卻仍舊記得,國師對楊将軍很重要,所以她抓着她,聲音弱弱地道。

“先撤。那不是蠱,我也不是國師,我裝的,吓他們的,真的,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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