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多年再相遇

多年再相遇

軍區醫院內,一隊人擡着一個滿身是傷的軍官,急匆匆闖進軍區醫院急救室內,和安瀾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熟悉的記憶被勾起,看着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使她慌了神,急忙小跑跟過去,心中隐隐作痛。

時隔多年,看到這般摸樣的他,心中竟是抑制不住的沖動,義無反顧地奔向他,周圍雜亂的聲音圍繞耳邊,可她絲毫聽不到,只是注視着那張臉,腦中一片空白。

走進急診室,醫生護士都在緊張的搶救中,而她作為一名醫生此刻完全鎮定不了,李醫生看她臉色不對,将她推出急救,道:“你現在狀态不對,不能上手術臺。”

她拉住李醫生的手,無助的說到:”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手術室門關上,燈亮起來,她頹廢的滑坐在地上,隐隐抽泣。

那一隊軍人看到她,也露出悲傷的情态,營長有個自小喜歡的女孩子人盡皆知,可沒有人知道為何二十九歲的營長為何還未成家,他們也從未見過營長的女孩來軍營探望過一次,十一年了營長也從未回家。

他被推出來的時候,女孩早就不見了蹤影,戰友将他送進病房,輪流照顧,其餘回去訓練了。

醫生告訴他們:“由于炮彈在腳底爆炸,左側小腿粉碎性骨折,腳踝已經爆了,就算修複也不能再進行作業了,何況站起來都是問題,右腿也有殘片進入,刺入骨頭,雖已經取出,但不确定會不會造成難以修複的傷殘,左手小指截肢,眼睛有被火光灼燒,可能會導致失明,有一片殘片刺入胸膛,離肺只有毫米之差,也算是撿回了條命。等他醒了,好好休養吧。”

這就意味着他可能會離開軍營,離開戰友,再也不能參與他為之犧牲的事業了。

第二天,江律風醒了,戰友知道瞞着他病情是沒有意義的,而他也堅持知道真相,戰友便将結果彙報給他了,他什麽也沒說,就靜靜的躺着,也沒人敢去打擾他。

安瀾聽說他醒了,煲了湯想要給他送去,可是走到門口又有些猶豫,心想,或許他不想我看到他這副樣子吧,她把湯交給他的戰友并囑咐不要說是她給的。

在回辦公室的時候,她聽到旁邊樓梯間有輕微的哭泣聲,打開樓梯間的門,一個穿軍裝的男孩子出現在她眼簾,齊願趕緊擦了眼淚,才看向她。

“你怎麽了?為什麽在這裏?”她問道,并走到他跟前坐下。

“我闖禍了,如果不是我沒有檢查仔細,還踩上了地雷,江營長也不會因為救我而被炸傷,躺到了了醫院,可能不能再呆在四十二師了,如果營長退伍了,我就陪他走,照顧他一輩子。”他帶着哭腔說道。

“那他豈不是白白受了這一身傷了,如果他退伍了,你更要承擔起身上的責任,繼續完成他的任務和使命,不能讓他白救了你,你還年輕,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不應該為了自己的愧疚而抛棄自己的責任與使命,這樣反而是辜負了他的苦心。”她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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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我們會盡全力醫治好你們的營長,而你的任務就是回去繼續訓練,完成你們的任務,不辜負他的期望,作為你們的營長,他的任務是培養出和他一樣優秀的排爆手,減少傷亡。”她說道。

齊願不曉得為什麽,聽了她的話,好像是被喊醒了一樣,道了謝就跑回了營地,更加積極認真的訓練,心中已默默埋下了一顆種子,他要成為和營長一樣優秀的人。

在開導完那個小同志後,她感覺自己也不能再逃避了,工作完就跑去了他的病房,看到她的一瞬間,他顯得十分驚訝,尤其看到她穿的白大褂後更是詫異。

“怎麽,幾年不見,不認識了。”她眸光柔柔笑道。

“你怎麽在這?”他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出現在軍醫醫院,之前自己從未在這見過她。

“怎麽?我不能在這嗎?許你抛下我從軍,不許我從醫嗎?”她帶了點兒委屈的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幹什麽我無權幹涉。”他毫無表情的對安瀾說,她早就得知他的眼睛沒有問題,知道他這是不想理我的表現,想讓她知難而退,她反而不願放過他。

走到他身旁坐下。“當年你一聲不吭離我而去從了軍,我再也沒有了你的消息,你知道這十一年我是怎麽過的?每天我的幻想着你會回來找我,一有時間我就去你家找你,可是每一次都是都得知你從未回家,你連父母也不要了嗎?你知不知道他們過的很凄苦,你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你走了,就沒有想過他們該怎麽辦嗎?”她終還是沒惹住,眼淚像河流一樣湧了出來。

他看着她流淚,眼眶微紅:“你...你們還好嗎?”

她幾乎發了瘋似的喊道:“不好,一點兒也不好。”

她輕輕趴在他身上,将腦袋陷入被子中,輕輕的抽泣。

接下來的幾天安瀾一直在照顧江律風,直到第一軍區第四團團長葉擎來到病房來看望他,并和他轉達上邊的意見,只要他還能站起來,就可以繼續在他所在的營地當指導員,就算他站不起來了,國家也會安排好他以後的生活。

葉團長是他剛入伍時的連長,江律風是葉團長帶的那一批中最優秀的兵,看着他現在的模樣,鋼鐵直男竟也掉下了眼淚,坐在那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眼神中透露着心疼與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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