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緝毒犬
第五章緝毒犬
時光飛逝，八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顧千言在程家的照料下安然長大，雖然失去了原生的父母，但程衍露娜夫婦倆待他如親子，吃穿不愁，照顧有加，程俊安和程百香也視他為親兄妹，三個孩子一起長大，俊安和千言的關系尤為親近，他們同住一屋，吃在一桌，關系比親兄弟還要親。
若是有幸在顧念之夫婦的恩養下長大，顧千言也只是獨生子女，雖也受寵，卻也少了幾分有陪伴的樂趣。在叫慣了程衍和露娜為爸爸媽媽之後，千言自己也時常忘卻自己是孤兒，偶爾有外人疑慮于他的姓氏時，千言才想起要解釋自己的身世。
一個晴朗的下午。
千言的班級下課有點晚，他今年要考初中了，全班人被班主任留堂也是常事。千言成績好，他是沒感覺到有什麽升學壓力，硬要說不是，就是下課太晚，他實在是餓得難受。
“千言，有個外國女孩在樓梯口等你！”他的同學點頭，示意他往前看，臉上也帶着不懷好意地笑。
“啧~那是我妹妹！你整天腦子裏想什麽呢？”
“啊？我記得你不是有個哥哥了？而且那女生不是外國人嗎？”那名同學不在千言平時的朋友圈，因此不太了解他的家庭背景，只是千言有個英俊的哥哥這件事，班上的女生不止一次提過，所以他才知道。
“是有啊，我有哥哥也有妹妹。”千言瞟了這個人一眼。
“不是，她怎麽一頭金發？”
“我媽俄羅斯人，生個金發寶寶怎麽了？我哥哥也是金發。”一臉漢人長相的顧千言回答。
“你們家三胎啊？”
“政策允許，能養三個啊。”千言懶得搭理解釋，也不想告訴別人自己本來是個孤兒，就加快腳步，跑到了百香面前：“你等多久了？”
“三十分鐘了。”百香轉過身，貼着千言的胳膊：“放心，我作業寫完了，就是想等你一起去初中部接俊安哥哥的。”
“那快走吧！”千言無視周圍同學八卦的眼光，自然而然地攬過百香的肩膀，兄妹兩一路小跑。
初中部和千言的小學部就隔着一道牆，這裏大部分學生畢業後都會直升到隔壁的教學樓。很多小孩在這條街一呆就是九年，真真切切地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
程俊安剛上初一，課程還沒那麽緊，況且老師也清楚這個年紀的少年是多麽容易感到饑餓，因此五點半就放學了。上了一天課，腦子裏都塞滿了所學知識的程俊安一臉疲憊地走出校門。
“哥哥！”
“俊安哥哥~”千言到底和他沒血緣，稱呼是多少有些忌憚。
他的弟弟妹妹蹦蹦跳跳地迎了上來。
“你們怎麽來了啊？”
“我們特地來接你的！”
“快走吧，我都快餓死了！”同樣被青春期成長所折磨的不止程俊安一個，顧千言也漸漸出落得少年模樣了，攝入的營養趕不上骨骼生長，他現在吃得不少，但卻瘦得要命。
三個孩子一路有說有笑，百香不知道說了什麽話引程俊安發怒，兄妹兩以顧千言為中心玩起了老鷹捉小雞。
沉迷于游戲中的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地靠近。
“小心啊！”
“小姑娘快讓開！”
路人們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正在玩鬧的百香停下腳步，她感覺到自己的眼前變得有些昏暗。
有什麽東西，在她的頭頂......
百香擡起頭，瞪大眼睛。
一塊巨大的岩石，不知何時何故，就這麽出現在了城市的街道上空，好死不死，就在程百香的頭上。
“百香！”程俊安和顧千言剛要上去拉開妹妹，一個灰色的身影從兩人之間穿過，它優雅的毛發劃過顧千言的鼻尖。
百香被這突如其來的危機吓得不知所措，一時間也忘記要跑。就在她雙腿顫抖，要吓跪下的瞬間，一個毛茸茸的巨大爪子按在了她的胸口，把她推到了一邊。
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在她的眼前，是一只巨大的，外形近似于人類的獵犬。而這只狗的雙腿則被那塊差點壓死程百香的巨石砸得血肉模糊。
“奧斯？”
百香認識這只狗，它是程衍的同事，是一只會說話的警犬。
“啊啊！快跑啊！”周圍的人不知何故尖叫起來，争相恐後地從百香身邊逃走，逆着他們奔跑的方向看去。
一名人類，懸浮在半空中，他攤開的雙手手心，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憑空生成着數塊岩石，他現在可以操作那些岩石，正在将它們砸向地面。
“你是......程警官的孩子吧？快跑！不然會被那些超能力者殺死的！”奧斯忍着疼痛說道，它的話讓百香稍稍回神。
“奧斯！”百香伸手去擡那塊壓着警犬腿部的石頭，但僅憑一個小女孩的力氣，根本拿巨石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來！”程俊安反應很快，立即加入救援，同時對弟弟說道：“千言，你擡那邊！”
“好。”顧千言不需要義兄指揮，就找到了最好的發力點。
“我數一.二.三！！”
兩個少年同時用力，總算是把岩石擡起了一點點。
“百香，動作快！”程俊安臉漲得通紅，催促着妹妹快點把奧斯拽出去。
作為一只狗，奧斯的前爪也有着相當不錯的機動性，它配合着程百香的拖拽使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腿從岩石的下方拽出來。
不遠處的超能力者還在城市中作亂，趕來追捕他的警方人員正在朝他射擊，但子彈全被他操作的岩石擋住了。
“我的天~”顧千言難以想象自己居然能看到這一幕，他忍不住拽了下程俊安的臉。
“好痛！你在幹什麽？千言！”
“會痛啊，那不是做夢了。”
“臭小子！驗證沒做夢的話捏的應該是你自己的臉！！”程俊安摸着隆起的小臉蛋，罵道。
“我怕痛啊，俊安哥哥~”
“你是惡魔嗎？！”
就在兄弟倆不顧場合吵成一團的時候，一名身着警服的男人來到他們的身邊。
“孩子們，你們怎麽在這裏？”程衍的手裏還拿着配槍，雖然難得的得到了射擊許可，但現在，他覺得這把小武器跟天上那個大石塊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爸爸？”程俊安認出了父親：“你們要對付那玩意？”
“是呀，不讓我幹嘛穿着這身衣服？”程衍自嘲般地搖了搖頭，他是幹過緝毒的，大小場面也見過不少，這還是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被敵人用實力碾壓。
“你們快去大樓裏避難。”程衍命令道，他話音剛落一塊巨石就砸中了幾個人附近的建築物，裏面的老百姓正在發出恐懼的尖叫聲。
顯然，去大樓裏不是什麽好選擇。
顧千言攤手：“我們還能去哪兒？爸爸，奧斯為了救百香，腿受傷了。”
經過幾年的相處，千言已經把程衍兩個字省去，直接喊他爸爸了，無他，只是方便而已。
其實，他最早這麽做的時候，程衍還提醒過他，叫爸爸可以，但是別忘記自己已故的親生父母。
這邊，程衍低頭看了一眼，無奈的嘆息道：“好吧，你們先把它擡到地鐵站，快去！”
“爸爸，你要和那東西對戰嗎？”程俊安歪着一邊眉毛，看了眼父親手裏的配槍。
“別犯傻了，我是在拖延時間。”程衍說道。
“拖延時間，你在等誰來嗎......”程俊安話未說完，就見到一團火焰射向了空中的超能力者。
接着就是第二發、第三發，直至那圈包裹着超能力者的岩石被燒個通紅。
很快，那名超能力着就大喊着：“好燙！好燙！我投降，我投降！！”
緊接着，另一名下半身着火（物理意義上）的超能力者就抓着那名罪犯的脖子，把他拎到了地面。
眼前這超乎常識的一幕看得幾個孩子目瞪口呆。
“人類是不是分化出魔法師這個種群了，爸爸？我怎麽沒收到去魔法學校的信？”程俊安聲音顫抖着說道，作為普通人，看到這一幕，他不可能不害怕，但是在害怕之餘，他又有一絲興奮。
程衍伸手敲了一下兒子的額頭：“什麽時候了，你還能胡說八道！”
程俊安吐着舌頭笑了笑，他看到那兩名超能力者向他們幾個走了過來，那個後來的死死地抓住罪犯的衣服。
一群記者端着相機和話筒追了上來，正在向那個用火的超能力者瘋狂拍照。那個人臉上帶着得意的微笑，走到了程衍的身邊，一把将罪犯扔在地上。
“交給你處理了，警察同志。”對方微微颔首笑道，然後轉過身，彎腰向記者們鞠躬。
“盧哲！”
“超級英雄隊的隊長！”
記者們把話筒伸到了他的嘴邊，閃光燈閃個不停，現在的畫面會成為一小時後的熱點頭條。
另一邊的程衍拿出手铐，走向了那名罪犯，在蹲下身子的瞬間，他一愣。
“是你？”
那個男人側過臉：“程衍......”
“爸爸，你們認識？”百香歪着頭問道，程衍深深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放松自己講話的語氣。
“是呀百香，警察認識幾個罪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拉着那個人，把他拽起身，同時扯過肩膀上的對講機：
“總部，我抓了在東城街道的超能力罪犯，現場有警員受傷，請派出救護車來。”
不一會，救護車和警車同時趕到，劉孟然走下車，正好碰到程衍把罪犯捉拿歸案。
“他不是......”劉孟然也認出了罪犯的身份，然而未等他把話說完，程衍就搶先一步說道：“孩子們交給你代管，我來審他！”
“程衍等等！！”
他的隊友沒搭理他，只是神色凝重地關上了警車車門，甩下了三個兒女。
“他媽的！”劉孟然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他一回頭，看到三個少年少女無辜的眼神，趕緊調整了語氣：“呃，孩子們，折騰挺久的了，你們餓嗎？”
那何止是餓，簡直肚子要餓扁了，劉孟然不負衆望帶着孩子們先去了小餐館，點了一桌飯菜，俊安和千言端着飯碗就開始幹起飯來，只有百香端坐着，沒動筷子。
劉孟然忍着想要點煙的沖動，安慰起小姑娘：“怎麽了，百香？”
“奧斯，它為了救我受傷了。”
女孩一想到那只狗狗，就倍感愧疚。劉孟然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別往心裏去，孩子，奧斯本來就是緝毒犬出生，有很強責任感和榮譽感的，能夠幫助到人類，是最令它驕傲的事了。”
千言一邊吃菜，一邊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很好奇的一個問題：
“劉叔叔，奧斯是怎麽學會說話和直立走路的？”
劉孟然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又獨自飲下一口啤酒，然後才緩緩說道：“你們知道沃克公司嗎？”
“不知道。”幾個孩子面面相觑。
劉孟然笑了笑，孩子們迷惑的臉正如他自己迷茫的心，世界變化太快了，他一個普通人，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他們研發出一種技術，可以讓人擁有超能力，讓動物學擁有人類的智慧。奧斯，就是經過沃克公司實驗改造的警用犬，它比普通的警犬要可靠十倍，且完全沒有交流障礙。”
劉孟然說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靠它一只狗，就能解決大部分難斷的案子，你們想不到它有多管用。”
顧千言垂下眼睛，仔細思索着這番話。
狗擁有超越人類的嗅覺，聽力也十分優秀，它們奔跑速度快，機動性強，唯一的缺點就是身體小了些，不懂人話，需要經過訓練才能聽懂一些簡單命令。而這些缺點，在奧斯這樣的狗身上是不存在的，它可以直立行走，說人類的語言，外形也與人類十分相似。
老實說，千言認為，奧斯可以說是半人半狗的存在了。
“好厲害。”程俊安感嘆道：“那以後所有的動物都能聽懂人話了？”
劉孟然瞟了他一眼，笑道：“傻孩子，同樣的實驗在其他動物身上不能做。”
“為什麽啊？”百香問道，她的想法也很天真，她想的是如果每個養寵物的家庭，自己的貓貓狗狗可以說人話，那它們和主人之間的關系一定會更好。
“只有狗對人類忠誠，其他的都會變成怪物。
狗是人類唯一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