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有那個大病
第二十六章他有那個大病
百香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她這會才注意到四月似乎的眼神似乎在躲閃。
“我......我上廁所。”四月顯然有些心虛，說話的語氣也有些顫抖。
“是嗎？”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是顧千言，他提着露營燈，看到妹妹和四月，便湊過來說話，當然，他只聽到了四月說要去上廁所，而跟它同一目的的千言就順勢說道：“巧了，我也想上廁所，咱們倆一起吧？”
百香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眼四月，歪頭問道：“你們倆是打算在野外解決嗎？我們是有廁所的啊。”
“會吵醒其他人的。”千言說道，他還是很體貼家人的。
“也是，我就是被吵醒的那個。”百香指了指自己。
“那你快去睡吧。”千言推了推金發少女。
“我也想上廁所。”百香回答：“不過我不打算在野外，所以，大概率要吵醒俊安哥哥了。”
“別吧，你讓他好好睡，我也四月幫你把風。”
“唔。”百香哼哼唧唧，明顯是感覺到為難，因為他們倆都是男性。
“放心，我們保證不偷看。”
幾個人找了出稍稍遠離營地的地方，他們三借着顧千言手裏的光，相互打掩護。
完事後，千言送妹妹回房車，卻見到四月還停在原地，沒走動。
“怎麽四月，你不睡嗎？”百香問道。
四月心不在焉，它還在嗅着鼻子。千言倒是很機敏，他直接地問道：“四月，你是不是聞到什麽味道了？”
興許是野獸的味道，這裏是野外，而四月是個從小生活在城裏的類人犬，它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多野生動物的味道，鼻子比人類靈敏的它，可能并不習慣。
“不是野獸，是......火藥。”
聽到這兩個字，顧千言和程百香都愣住了。
程俊安半夜醒來，只覺得手邊空空的，本該枕在上面的顧千言不知道去了哪裏。料想弟弟可能起夜上廁所，俊安就披上外套，爬下床去找他。
嗯？不在房車裏的廁所？
是不是怕吵醒自己，去野外了？
他打開床頭燈，接着昏光，發現不遠處另一張床也是空着的，怎麽？百香也跑出去了？這兄妹倆怎麽不跟自己打聲招呼？出去多久了？
千言是個機智的男孩，倒不用自己這個當大哥的操心，但百香是個少女，俊安多少有些擔心妹妹，便決定出去找她，有自己陪着，安全。
考慮到野外多少有些冷，程俊安又給千言和百香都拿了外衣，這才抖抖索索地走出房車。
外公外婆所處的帳篷一片漆黑，程俊安沒去打擾尤金和娜塔莎，因為他看到不遠處有野營燈的燈光，好像有人圍着光在說話。
多半就是千言和百香了，程俊安自己沒帶燈，但晚上有月光，眼睛适應之後也不算很黑，他就摸着灌木往亮的地方走。
離近了他就發現，自己的弟妹和類人犬四月，三個小孩大半夜不睡覺，聚在一起說悄悄話。他們避開自己的行為讓程俊安多少有些不爽，于是他蹑手蹑腳地靠近，聽他們說悄悄話。
在進入音域範圍後，程俊安就聽到了“火藥”兩個字。
“火藥？”他忍不住問道：“哪來的火藥？”
三個孩子被這個年紀最長的哥哥吓了一跳，百香更是全身一激靈：“媽耶，哥哥你想吓死我。”
“誰叫你們背着我說悄悄話。”程俊安湊到夥伴們身邊，千言注意到他一臉的興奮。看來，半夜不睡覺很符合這位少年的叛逆心。
“四月說它有聞到火藥的味道。”千言解釋道。
“真的？”俊安瞪大眼睛。
“嗯，雖然很微弱，但的确就在附近不遠處。”四月點頭：“我有點擔心會發生火災，想去看一下。”
作為忠誠的犬類，四月很在意公共安全。
而聽到這個消息的程俊安頓時清醒了，睡意全無，他從千言手裏捏過露營燈，然後拽着四月的手臂：“走，去瞧瞧！”
“俊安哥哥！你等等！”顧千言立刻攔住沖動的程俊安，見這個金發少年馬上露出不滿的神情，他又心軟了。不能亂來三個字到了嘴邊硬是咽了下去，換成了：
“算了，先不吵醒外公。但，我們不能就這麽空手去森林裏，至少要把對講機、手機、充電寶和金屬球棒帶上。”
“啧啧啧~我的好千言，你真的太可靠了！”程俊安一把摟住這個親愛的弟弟，對着他的小臉就是一陣猛親，還是千言大喊着：“全是口水髒死了你撒開我！！”他才作罷，忍不住誇獎道：
“還是你這個跳級的優等生腦子好使啊~你等着啊我回車上拿東西。”程俊安說完就轉身，然而沒走出幾步路，他就又回過頭：“差點忘了，晚上冷，我給你們帶了衣服，快穿上吧。”
俊安把手裏抱着的兩件衣服分給了顧千言和程百香，然後他試探性地看向四月，後者搖了搖手，表示：“我有毛皮，耐寒。”
那是，四月是薩摩耶犬，全身毛茸茸的，一看就是在寒帶生存的犬類，怎麽可能怕冷。
幾分鐘後，千言和百香就發現，程俊安不只是拿了一些需要的裝備這麽簡單，他甚至還帶了汽水和零食。看着拆開薯片投喂弟弟的俊安，百香搖頭道：
“哥哥，你是不是打算去秋游啊？”
“有備無患嘛~”程俊安抓了抓後腦勺：“不然就沒有秘密行動的感覺了。”
“哪個人搞秘密行動會帶着大量零食汽水啊？”顧千言一邊伸手拒絕俊安遞過來的汽水一邊說道：“我不喝，含糖量太高，會蛀牙的。”
程俊安聳了聳肩，幾個人跟着四月在深夜的密林裏前行，三個人類的視力都不如作為獸類的四月，斑駁的樹影多少有些隐身，千言看到百香下意識地貼近俊安，而程俊安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還在自顧自地吃薯片。
唉，他顧千言也是有病，程俊安到底哪點好啊？他至少這會看起來就像是個傻瓜。
正在胡思亂想的千言沒有注意到腳下，他被一根樹狀絆了一下，就在要摔倒的時候，他的臉栽進了一個柔軟的胸膛裏。
這是一個少年該有的胸大肌和柔軟度嗎？——顧千言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撐着俊安的肩膀重新站好。
“沒摔到吧？”程俊安彎着腰，好讓視線比自己矮一截的黑發男孩持平。
“沒事。”千言慶幸這會天黑，他應該看不到自己的臉色。
“好好看路。”俊安吩咐完後，又看向四月：“四月，走慢一些，我們不像你能看清路。”
“不用了。”四月蹲下身子，快速地關掉手電：“我們到地方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陷入到完全的黑暗中了。
但是三兄妹注意到，不遠處的岩壁上，有一處光。
是山洞。
“這裏怎麽會有山洞？”程俊安見四月蹲下身子，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他湊到類人犬旁邊問道：“你現在還能聞到火藥味嗎？”
“能。”四月的表情看起來很不愉快：“很濃，我除了火藥聞不到別的味道了。”
對于狗來說，這種情況非常棘手，它和人類不一樣，狗更多的是依賴嗅覺，而非視力，當某一種氣味濃烈到蓋過其他氣味的時候，四月會有類似于人類眼瞎的錯覺。
百香拿出手機，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跟外公說一聲？”
“進去确認一下吧？”程俊安膽子大，他爬起身，伏地身子，走向洞口。
留下話說到一半的百香，氣呼呼地瞪着自家親哥哥。——他也太能擅自行動了！
千言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以示安撫，然後跟着程俊安一起走進了山洞。
山洞裏很亮，顧千言在外面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裏的燈是白色的光，看來沒有使用煤油燈這樣的燈具，而是改成了安全性更高，防火效果更好的電燈。這種深山是不會通電的，看來有人在這附近安置了移動電源。
也正因為有了光源，孩子們才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哇哦......”
這個山洞不算大，一眼就能望到頭，但是堆滿了木箱，有一些明顯有被打開使用過的痕跡，他們能看到打開的箱子裏裝着火藥。現在，不光是四月，連作為人類的百香也能聞到濃烈的火藥味。
“這裏......會不會是軍隊藏匿武器的地方？”四月皺着眉問道。
“不可能。”顧千言搖了搖頭：“我們國家的軍隊紀律非常嚴格的，保存武器的方式也不可能這麽随意，更不會随便就把這種數量的火藥放置在無人看守的山裏。”
“那這些......？”
“四月，你還記得最近封城的理由吧？”
“有恐怖分子在城市四處安裝□□品......”話說到一半，四月就反應過來了：“難道說，這些是？”
“八九不離十，就是恐怖分子們的武器庫了。”千言點了點頭，話畢，他看向了程百香：“這地方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你剛剛不是說你想聯系外公的嘛？”
“嗯哼。”百香懂事地拿出手機：“我來打給他。”
“不。”千言搖頭：“直接報警吧。”
吩咐完之後，他發現程俊安早就拿出了手機，他多少覺得欣慰，心說這個傻大個還是有靠譜的時候的。然後，他就看到程俊安并不是在報警......而是，在拍攝，還是直播拍攝，一邊拍一邊說：
“老鐵們，你們猜我在什麽地方？看，這些，是火藥，我敢說就是最近那些恐怖分子們的東西。”
眼尖的顧千言還發現，程俊安手機視頻上的關注度和彈幕都在蹭蹭地往上漲。千言看到他還在一口一個：“老鐵們！快看吶！”就氣得要抓狂。
“白癡嗎你！！”
千言一把搶過了手機，大罵道：“哥啊！你以為恐怖分子就不看某音嗎？”
就像是印證他的話一樣，就在千言把話說完的同時，門口處冒出兩個武器裝備齊全，身着軍綠色沖鋒衣的男人，其中一個手上捏着手機。從屏幕畫面來看，這個人正在刷程俊安的視頻。
另一個則是舉着□□，問道：“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
孩子們此時此刻的內心不約而同地想到：“卧槽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