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不止潘瑩跑出去找人, 維修教室的人全去了。
因為被趙岚的身手震懾住,去通知人的學生就說得很誇張,沒說捆人, 而是說打人。
葉之穆聽到趙岚把齊城打了, 頓時臉就白了, 他不是因為知道齊城是誰,而是想着趙岚果然在學校裏鬧事,後面聽學生說了齊城的身份, 他的臉更白了。
葉之穆拉着學生問具體的什麽情況,當聽到是兼職中心沒有通知趙岚就把人塞到維修教室去, 因為趙岚買了很多壞的電腦, 齊城是想玩電腦才去的。
當初趙岚說想要兼職中心管理權的時候,葉之穆還擔心她會和兼職中心的人發生沖突, 她有拳腳功夫在身,殺傷力很大,要是發生沖突,很可能會動手。
一直關注了好久, 葉之穆發現兩邊相處得還不錯, 主要是兼職中心的人對趙岚挺狗腿的, 他以為是趙岚的威名鎮住了人。
還高興有趙岚監管兼職中心, 這些人就此安分下來, 沒想到該出的幺蛾子還是出了, 而且還出個這麽大的。
事情傳到了齊主任那裏, 就變成兒子被打得不輕。
齊主任哪裏還坐得住,他當然知道趙岚是孔校長看中的人, 又是知名導演的徒弟,可她同樣也是大一新生, 自己兒子已經大三了,尊重學長做不到,至少也不能動手打人吧?
到了地方,正好碰上了葉之穆和孔校長,他立刻就明白,趙岚是打算找這兩個人來壓自己,心中冷笑,都上升到打人的地步了,找公安來了也是她的錯。
可到維修教室門口,衆人發現齊城并沒有被打,只是手腳被捆着坐在地上,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其實把人這麽捆綁起來也是趙岚理虧,可齊城卻罵罵咧咧地出口惡言,不止對趙岚,還提及了葉之穆和孔校長,齊主任知道兒子不上進,卻不知道他私下這麽狂妄。
“你大爺的,不過是窮鄉僻壤出來的泥腿子,趕緊放了我,不然我讓我爸開除你,我還可以讓你在海市混不下去。”
齊城罵了好久了,趙岚沒理他,等了一會,覺得人也快來了,就使壞引導他多說點,招待一下即将到來的人。
趙岚輕蔑地說道:“校長親口誇獎我是個人才來着,你爸不過是教導主任,他再大,還能比校長的權力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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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是輔導員提拔我當學生會副會長的,我們兩發生沖突,他鐵定也站在我這邊。”
齊城是個毫無城府的草包,立刻上套了,“輔導員就是個普通的老師,我爸分分鐘可以把他換了,校長算個屁,我爸在教育局可是有後臺的。”
趙岚掃了一眼門口,好聲好氣地笑道:“真有你的,這麽狂的話也敢說出口。”
齊城見趙岚笑了,以為是她怕了,繼續猖狂地叫道:“怕了就趕緊把我放了,然後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不讓我爸開除你了。”
人都到了,趙岚也就不繼續使壞了,轉頭向門口的方向,開玩笑道:“校長,人家齊主任在教育局有後臺,你不會分分鐘被換掉吧?”
齊主任聽到了趙岚的話,臉立刻黑得不能再黑,看着地上被綁手綁腳的兒子,頓時找到了反駁的話頭。
“趙岚同學,學校不是打架鬥毆的地方,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再大的沖突,也不應該把學長捆起來放在地上吧?”
趙岚抱着雙臂反駁道:“我也不想把他們捆起來,可我讓他們離開,他們就是不肯走,還說要把我的電腦都砸了。
這些電腦送來的時候雖然是壞的,可花了不少錢修好了,齊主任可能不知道,我就是個窮鄉僻壤出來的泥腿子,沒多少錢的。”
齊主任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地上的齊城看到校長和他爸,吓得跟鹌鹑一樣,根本不複之前的張牙舞爪,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葉之穆見校長不說話,便站出來讓趙岚解釋一下情況。
趙岚有理有據地說道:“我的事情比較多,所以維修教室的事就全委托給了潘瑩,兼職中心的人可能看她是個女孩子,越過我把齊主任的兒子和他的狗腿子塞了進來。
還囑咐潘瑩不要告訴我,今天要不是我突然來了,都不知道自己的維修室竟然多出來兩個人,他們也不帶腦子,多出兩個人,不得多出兩份工資嗎?等賬單出來我不就知道了。”
說完趙岚假裝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他們打的先斬後奏的主意,反正人都來這麽久了,我不可能不給工資,是吧?”
“人來了就來了,要是能幹活兒,我也不嫌棄,可我都教了三遍還不會,一點都不上心,魏瑩說他們這幾天連維修資料都沒看,成天就玩那些修好的電腦。
合着他們來我這玩我的電腦,還要我發工資,我請來的不是兼職工作人員,是大爺吧?”
趙岚這番話非常不客氣,直接把齊城和他的狗腿定性成惡霸了。
齊主任看着齊城低頭不敢回話的樣子,知道趙岚并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誣蔑人。
最後齊主任只能帶着兒子向趙岚道歉,趙岚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反正目的達到了就行。
看着齊主任難看的臉色,趙岚想到什麽,突然說道:“如果我不能畢業,肯定會到處宣傳是因為得罪了學校裏的教導主任。
至于別人信不信,那我可管不着,反正我不能畢業,心裏不爽,一定會讓別人更加不爽。”
趙岚其實挺愛面子的,成天待在學校就是為了那份本科畢業證,以後面對別的導演不會低人一頭,要是齊主任敢卡她畢業,她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小人怕狠人,齊主任連給趙岚道歉都拉得下臉,明顯就不是有傲骨的人,他确實想卡趙岚的畢業,可聽趙岚這麽說,還敢不敢卡她畢業,現在可不好說了。
等人走後,葉之穆正要批評趙岚的行事作風不要那麽強硬,可去兼職中心的潘瑩匆匆跑回來。
潘瑩明顯受了氣,都敢無視校長和葉之穆。
當場就向趙岚告狀道:“我去兼職中心讓他們過來,一個人都不肯跟我過來,還說是你讓他們招人,他們是按照你的指示招人的,并沒有錯,讓你有什麽事去兼職中心,他們沒時間來。”
趙岚看着葉之穆,冷笑了一下,嘲諷道:“老師,你說他們這是怕了,還是硬氣啊?”
葉之穆想說,可能是又怕又硬氣吧,可這會兒這樣說,除了火上澆油又有什麽效果呢,他可不想趙岚真的在學校裏打人。
趙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校長,故意對葉之穆說道:“不把這些人全開除,兼職中心肯定是沒法要了,反正我的維修人員差不多夠用。
就算還要招人,以我在學校裏的知名度,随便喊一聲,相信一大把同學願意給我幹活,跟不跟他們合作都無所謂。”
這意思很明顯了,反正我就讀四年大學,在校期間我自己能解決人手問題,處不處理兼職中心在學校,我是無所謂的。
孔校長比葉之穆有魄力多了,拍拍葉之穆的肩膀,笑道:“趙岚同學覺得這些人思想覺悟有問題,那就都換了吧,既然你把兼職中心的人事任免權交給她,那我們就應該放手讓她來管理。
大學除了學習,還是進入社會試錯的最後階段,兼職中心的學生試錯失敗,那就要接受失敗的後果,進入社會也要承擔後果的,對吧?”
校長都發話了,葉之穆只能答應。
趙岚終于能從莫文給孔校長的定義跳出來了,這絕對不是狗,而是千年老狐貍。
在孔校長看來,學生會的部門是給學生鍛煉的地方,兼職中心任職的學生都鬧到這個地步了,換掉也未嘗不可。
那些學生經過這次的事得到了教訓,進了社會,說不定就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要是知道趙岚沒打人,孔校長都不會出現,不過既然來了,他就逮着趙岚問校慶準備得怎麽樣。
趙岚雖然把校慶的事都分給學生會的人準備,但她在裏面有奸細,對進度情況還是了如指掌的。
孔校長成天待在學校裏,趙岚就不信他不知道校慶準備得怎麽樣,所以她立刻就知道人家想說什麽。
“準備得差不多了,校長要不要增加什麽流程?”
孔校長欣賞地看着趙岚,笑道:“這次校慶由名導徒弟主持,這多有面子啊,我是想着能不能請往屆的優秀畢業生回來參加。”
雖然是詢問,可趙岚除了答應還有別的選擇嗎,正要說話,她突然想到莫文的投資,要是在這次校慶上認識幾個有門路的優秀畢業生,也許投資就解決了。
趙岚實在不看好那些土老板掏錢投資拍電影,文化程度不高,格局也不夠,最重要的是人家自己的事業還沒搞好,憑什麽拿錢去搞別的事。
綜合大學的優秀畢業校友就不一樣了,本科畢業生,能來參加的人,別管是體制內的還是體制外的,肯定有不少消息。
趙岚臉上露出燦爛地笑容,“沒問題啊,我正好瞻仰一下優秀的學長和學姐。”
孔校長一愣,随即也笑了,“你也很優秀,以後畢業了,學校請你回來參加校慶,可不許說忙不來。”
現在說未來的事,趙岚可沒把握,只能撿漂亮的話說。
等校長和葉之穆離開後,趙岚就去找金子安,讓他親自去請兼職中心的所有人來開會。
金子安已經知道沖突的始末了,他嘆了口氣說道:“我出任學生會會長,花費最多精力的地方就是兼職中心,可人的耐心和精力是有限的,我顧不上那邊之後,他們就越發的過分了。”
學生會會長親自去請,誰敢不來,趙岚站在講臺上看着一個個低着頭的大小姐大少爺們。
沉聲說道:“看來我在學校的惡名不夠響亮,竟然還是不如正會長的頭銜來的有威懾力,以後是不是再幹幾件惡事揚揚名,你們才會怕我?”
兼職中心的部長蕭凱樂強撐着笑道:“剛才是真有事情,而且你那個維修室放了很多電腦,我們這麽多人過去,不小心碰壞了怎麽辦。
所以我們才想你來兼職中心讨論這事怎麽處理,應該是傳話的那個人沒說清楚。”
趙岚冷笑道:“這事可以把責任推給傳話的人,那你威脅維修室的人不讓他們告訴我齊城的事,責任要往誰身上推?”
蕭凱樂還真有推卸責任的人,“我讓潘瑩告訴你了,她沒說嗎?”
潘瑩眼睛一下就紅了,她之所以不敢告訴趙岚,是因為蕭凱樂說要是不聽話,絕對讓她在維修室待不下去,她家庭條件不好,實在太需要這份穩定地兼職了。
維修室其他人也一樣,誰也不敢承擔風險。
只是他們忘了,其實趙岚更可怕,好在趙岚懶得再培訓新一批維修人員,要不然他們在維修室也待不下去。
趙岚擺手示意要争論的潘瑩稍安勿躁,然後對蕭凱樂說道:“大學了,還玩這種小學生才玩的把戲,在場的人誰是傻子,我已經征得校長的同意,兼職中心包括你這個部長全部開除。”
兼職中心的人瞪大了眼睛,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趙岚在他們要理論之前,一腳把講臺踢翻了,喝聲罵道:“別逼我動手,現在立刻給我滾蛋,一個個都是大爺,回家挖礦去吧。”
兼職中心的人聽說趙岚連齊城那個二世祖都敢打,本來就對她犯怵,現在看到她這副兇狠的模樣,誰都不敢說話,然後一個接着一個離開了教室。
等人都走了,趙岚才下講臺把桌子扶起來,氣的大罵道:“要是害我賠一張桌子,我和他們沒完。”
學生會的幾個部長都笑了,高牧笑得最大聲。
金子安笑完,還是要問趙岚怎麽解決兼職中心的空缺。
趙岚想了想,對金子安說道:“我聽我們宿舍的人說學生會招新考試挺難的,所有人都想進學生會,兼職中心一下子空出來這麽多位置,想必大家應該會很高興。”
金子安卻不看好這個提議,“兼職中心涉及利益,老生進去都滋生高傲的心态,更不要說新生了。”
關于這個問題,趙岚已經想到怎麽應對了。
“誰被恭維多了,都容易滋生高傲的心态,我想設置一個匿名舉報箱,只舉報兼職中心顯得鶴立獨行,不如全體學生會都接受匿名舉報。
既然打着為學生服務的口號,那總要問問被服務的對象是否滿意吧。”
不知道是不是趙岚的氣勢太盛了,還是因為她今天鬧的這一出把學生會的人震懾住了,這種提議說出來竟然沒有人反對。
趙岚也沒問他們的意見,直接當他們答應了,讓金子安和淩雲趕緊弄一下這個事。
下午韓鑫來綜合大學,發現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找到趙岚的時候,他疑惑地問道:“你們學校的人應該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平時也會偷偷看我,可今天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發生了什麽事嗎?”
趙岚簡單說了一下今天的事,她自覺還挺稀松平常的,一旁的韓鑫卻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攏了。
趙岚擡起他的下巴,幫他合上嘴,說道:“怎麽着?你爸要請我們去哪裏吃飯?”
韓鑫和他爸沒有就和趙岚在一起的問題達成共識,所以沒有讓他爸請趙岚吃晚飯,而是約了第二天中午,他想着晚上先和趙岚通了氣再說。
“明天中午再和他一起吃飯,我們晚上回家吃吧。”
趙岚對吃的可以講究,也可以不講究,好吃就多吃,不好吃也多吃,也無所謂去哪裏吃,韓鑫既然想回家做飯,她當然不會反對。
不過在回家之前,她帶着韓鑫去給她在惠安的一個叫洪飛的小弟打電話,他家有電話,指望劉明傑和李旗然肯定是不行了。
洪飛他爸媽在菜市場賣鹵肉,在趙岚的小弟中,家庭條件算不錯的,就是社會地位一般。
聽趙岚讓他去找郭小黑來海市上班,洪飛興奮道:“老大,我能不能也去啊,你不在惠安,好沒意思。”
洪飛家的條件不錯,當初跟趙岚混只是因為好玩,趙岚考上大學離開惠安,在車站讓大家別喊她老大,就說明散夥了。
趙岚拒絕道:“人家郭小黑吃苦耐勞,你行嗎,好好和你爸學鹵肉,以後回去給你帶禮物。”
如果還記得的話,可以買個游戲機,不記得的話趙岚就打算拿零食糊弄過去。
洪飛啰嗦問了趙岚半天,越問越想來海市跟趙岚混,“老大,你太牛了,我也想去。”
趙岚輕笑了一下,說道:“要是你能說服你爸媽,那你就和郭小黑一起來吧。”
洪飛無言以對,剛才他媽聽到趙岚打電話來都不太高興,怎麽可能讓他跑去海市跟趙岚混。
“我試試,要是行的話,我跟郭小黑一起去海市找你。”
等趙岚挂了電話後,韓鑫幽幽地說道:“他爸媽應該讓他出來闖闖,對他的眼界和閱歷都有好處,他也才十八歲而已,沒必要那麽早繼承家業。”
趙岚見韓鑫沒抓住問題的核心,提醒他道:“如果洪飛說想出來跟着你這種乖寶寶混,他爸媽為難點還是會同意的,但換我就不行了,他們怕我把他們兒子送進公安局。”
今天韓飛昂雖然沒有直接抨擊趙岚,可每句話都在抨擊她,所以韓鑫才沒答應晚上的飯局。
本來心裏就不好受,現在聽趙岚這麽評價自己,他更難受了。
趙岚看得出韓鑫情緒不高,現在學校人來人往的,私事也不好讨論,她只能等回家再問。
趙岚雖然不做飯,卻會幫忙打下手,她在旁邊摘着菜,試探性地問道:“你爸說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韓鑫急忙搖頭,“他沒有這樣說。”
趙岚看了眼有點欲蓋彌彰的韓鑫,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菜,從背後抱住了他,安慰道:“既然他沒有反對,你幹嘛這麽激動呢。
韓鑫,你到底有沒有反應過來,你現在已經有權利和任何人說不。”
韓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默了半晌,說道:“畢竟是我的父母,我不可能真的無視他們的意見,如果真的到那個地步,我們一定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趙岚反問道:“既然都有了這個心理準備,那你在害怕什麽?”
韓鑫掰開了趙岚的手,轉過身正面緊緊地抱住了她。
“我是怕大家都覺得是為我好,然後就替我做決定了,我怕我爸媽覺得回去考公務員安穩地過日子比較好,我也怕你覺得父母和你對我來說,父母比較重要,然後就主動放棄我。
我很害怕你們誰也沒通知我一聲,就擅自對我作出了決定。”
趙岚想說這怎麽可能,可是聽到他已經哽咽的聲音,玩笑的話到底說不出口。
趙岚拍着他的後背,安慰道:“我不知道你父母會怎麽做,可我向你保證,我不會瞞着你做任何決定。”
韓鑫不說話,還是緊緊地抱着她。
上輩子他很肯定趙岚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可還是說出了那句不合适的話,一定有什麽事他不知道,是不是趙岚覺得他太軟弱了,單方面就做了決定。
雖然這輩子他強硬了一點,可也沒強多少,萬一趙岚覺得他看不清楚問題的核心,又替他做決定了呢?
趙岚推開了韓鑫,捧着他的臉開始接吻,想以此緩解他的情緒。
吻着吻着她就想把人拉進卧室,可她實在是太餓了,萬一途中餓暈過去就好玩了。
“我們趕緊做飯吧,我好餓了。”
韓鑫聽到趙岚的話,又見她不舍地望着卧室的門,瞬間明白她的糾結,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趙岚見韓鑫笑了,提醒他道:“你看我現在多離不開你,怎麽會和你分手?這樣好不好,分手的權利交給你,我永遠不提,怎麽樣?”
韓鑫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着她。
趙岚早就發現了,韓鑫沒有安全感,她也很是疑惑,兩人沒發生什麽大的沖突,最近大的波瀾也就夏瑜斷了他的生活費,可實際上也就斷了幾天而已。
除此之外,她沒想出來還有什麽事讓韓鑫那麽擔心。
想不出來,趙岚只能把原因歸結到寫小說上,單方面地認為作家都是多愁善感的。
華夏文摘也是夠有本事的,目前已經有五家報紙在轉載韓鑫的小說了,推薦新聞輪流上陣,還沒連載一半呢,竟然搞出一種氛圍,好似真的可以跟黃生相提并論一般。
只是有一點不好,華夏文摘把韓鑫架的太高了,萬一這本小說爛尾的話,韓鑫一定會被很多人罵,他不是心态很好的人,萬一真的寫崩了,也許會哭鼻子。
韓鑫激動地确認道:“真的,你不騙我?”
趙岚嘆息地搖搖頭,想分手又不止說出來這一種方式,不過看韓鑫這麽高興的份上,她就不說掃興的話了。
“比珍珠還真,不過你再不做飯的話,不用分手,你肯定就此失去我了,好餓啊。”
韓鑫忍不住笑了,這次是真的高興,他轉身繼續做飯,還拉着趙岚在背後摟着自己。
“你就這樣抱着我,不用幫忙。”
趙岚無奈地挂在韓鑫身上,吐槽他道:“我發現你寫小說後非常容易情緒化,你爸都沒說反對,你當他同意不就完了,至于傷心一天嗎?”
韓鑫現在輕松了很多,也有心情和趙岚開玩笑了,“不是因為寫小說才變成這樣,是談戀愛就開始了,所有人都這樣的,就你不一樣,所以我總擔心你不要我,可我又這麽喜歡你。”
趙岚一直很疑惑韓鑫變成這樣的原因,聽他這麽說,恍然大悟道:“難怪大家說談戀愛就降智商,我就說你變得奇奇怪怪的,原來是因為戀愛的關系啊。”
韓鑫心想你說的奇奇怪怪肯定是重生的原因,反正他不可能說這個事,就默認趙岚把鍋甩給談戀愛。
兩人吃了飯就手牽手去洗澡,一番雲雨結束後,韓鑫抱着喘着粗氣的趙岚。
說道:“我爸雖然沒有直說反對我們在一起,但也不會同意,他和我媽都是老一輩的思想,覺得編制工作就是一切,認為其他工作不可能幹一輩子。”
趙岚聽明白了韓鑫的意思,他爸不介意她以前的風評,但不看好她選擇的職業。
趙岚誰的話都不會聽,當然不在意韓飛昂的意見,她是擔心韓鑫該怎麽辦。
“你成立個體戶的事沒和家裏商量吧,成為小說作家也沒編制,我是沒什麽,你就可能有事了。”
韓鑫難過地緊緊抱着趙岚,坦白自己的擔憂,“我也沒事,可我怕他們把我這麽選擇的責任都推到你頭上,本來不關你的事。”
趙岚無所謂地說道:“本來就是我的責任,讓他們盡管推。”
韓鑫反駁道:“怎麽是你的責任了,當初你還讓我好好讀書,争取學校的獎學金,為以後考公務員做準備,是我自己想寫小說,也是我想賺錢買房才開培訓機構成立個體戶。”
趙岚手指刮着韓鑫臉頰的細膩肌膚,笑了。
“你是不是傻,要是我沒和你表白,你怎麽會和小混混在一起,要不是我打定主意要成為總導演,你不會為了配合我的時間選擇寫小說。
至于賺錢買房,難道不是為了想和我結婚做準備?”
韓鑫強吻趙岚,等呼吸不暢後,才松開她糾正道:“不許你那麽說自己,你什麽都沒有做,趙岚,全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別人不能诋毀你,你自己也不可以。”
趙岚見韓鑫情緒太激動了,只能順着他,可韓鑫又陷入情緒裏難以自拔,為了發洩情緒,趙岚只能拉着他一次又一次沉淪軟化運動,然後第二天就樂極生悲了。
韓鑫生病了,肚子疼,全身無力,一直冒冷汗。
他以為重生了,減少矛盾的同時也可以避免很多尴尬,比如被趙岚背着去醫院這麽丢人的事。
這輩子沒吃撐被趙岚背着去醫院,卻因為晚上鬧得太過分進了醫院,比上輩子更丢人了。
醫生确定了情況後,虎着臉問道:“你們能把家長叫來嗎?”
趙岚也知道這種事有點丢人,她倒是沒什麽,韓鑫估計是要羞得沒臉見人了。
于是她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道:“醫生,我們都是外地人來本地上大學的,父母不在海市,我們訂婚了,他什麽情況你可以跟我說。”
醫生聽說兩人訂婚了,臉色好看了不少。
“年輕人身體是不錯,但也要知道節制,一周保持三四次最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都焦慮得胃痙攣了。”
趙岚看了一眼臉紅得跟猴子屁股的韓鑫,當然知道他在焦慮什麽,可面對醫生,當然是不能說實話的。
“快放假了,他是個乖寶寶,出來前保證會拿到獎學金,他這不是太沉迷這種事了嘛,成績難免下滑,怕回家交代不了。”
醫生看着都不敢擡頭的韓鑫,無語地給兩人開了針水。
他們在醫院打了針,拿了藥才回家。
韓鑫打針的時候趙岚把該請假的地方都打了電話,可韓鑫不知道他爸住的賓館電話號碼,所以兩人又在小區門口見到了韓飛昂。
本來說好第二天早上韓鑫去賓館見面,一直快到中午也沒見到人。
韓飛昂只能又去綜合大學,發現韓鑫沒去上課,因為紀岳不敢說門牌號,他只能在小區門口等着。
其實韓飛昂要是去門衛那裏問問,一定會知道趙岚和韓鑫的去向,因為趙岚早上背着韓鑫飛奔出去的畫面,小區的門衛可是看了個稀奇,還逢人就八卦。
韓鑫打了針吃了藥,氣色好了很多,韓飛昂不知道情況,以為他為了和趙岚出去玩,讓自己等了一早上,劈頭蓋臉就責怪他。
“韓鑫,我是這麽教你的嗎,昨天約好了早上你去找我,現在都中午了,要是我不找過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出現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趙岚一把扯過韓鑫還貼着白色膠帶的手背,冷笑道:“你自己養的兒子,他是什麽性格你不知道嗎,要不是有意外情況,他能幹出讓人等一早上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