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現在這種場面, 趙岚當然不好問莫文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見梁局長期待地看着自己，她只能先講解這個京劇的賽事。

“我負責這個項目的道具和選角, 剛開始是圖省事, 想着和京劇團合作制作所需的道具, 最好能讓京劇的演員出演一下我們的電影，因為這個電影的背景就是京劇團。

如果是由京劇團的演員來出演的話，行臺身表上就不用花費時間來訓練了, 我們辦公室道具組的組長去接觸了幾大京劇團，表達了合作的意向。

他們看過劇本後, 覺得我們拍這個電影是誣蔑京劇沒落, 當時就拒絕了，我才想弄一個這樣的賽事, 讓我師傅找您說說情，打算來個迂回戰術。

這不我們還沒來呢，他們還先向您起訴我師傅。”

梁局長聽完趙岚的話不禁苦笑，全國人民誰不知道戲曲沒落了, 就他們自己掩耳盜鈴不覺得。

他嘆了口氣, 心想人家劇組去接觸京劇團尋求合作, 不管怎麽樣也能有一些收益吧, 拒絕送上門的機會就算了, 還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難怪越來越少人對戲曲感興趣了。

趙岚見梁局長有所松動, 繼續說道：“梁局長知道懸鏡臺戲院吧，海市最大的戲院, 陳老板看了這個賽事的策劃後，直說如果效果好, 以後戲院要經常組織類似的比賽。

我想着這是一個擴大戲曲影響力的機會，為了增添陳老板的信心，我打算聯合電視臺做一期節目推薦，別的地方不敢說，這個比賽在海市一定可以得到大量的宣傳。”

聽到能做一期電視節目，梁局長頓時眼冒金星，上了電視臺，傳播的力度就大了，就算只有1%的人關注，熱度也絕對不會低，所以他現在就可以肯定。

只要懸鏡臺戲院開了這個先河，其他戲院肯定會争相模仿，雖然改變戲曲的格局很難，但也是一個不錯的發展方向。

梁局長看着趙岚對賽事的流程侃侃而談，之前還以為她能成為莫文的徒弟，可能是托了親戚關系的原因，可現在他卻想着，不管他們是不是有親戚關系，趙岚也絕非泛泛之輩。

趙岚講完後，梁局長當場承諾莫文道：“行，這個賽事由我們文化局來牽頭，我親自給幾個京劇團發邀請，比賽那天也親自去給他們頒獎。”

比賽的經費全由莫文的辦公室承擔，文化局也不用特地申請費用，梁局長能做得很少，可這事要是弄好了，對整個戲曲行業卻有巨大的影響。

不僅梁局長對這個賽事滿意，莫文和趙岚也很期待，除了京劇能宣傳一波，電影也能在前期造勢。

別以為九十年代不注重電影的宣發，那只是因為渠道少，費用太高，內地的項目投資額又太少，只要有機會，還是會盡量做到最好的。

會談結束之際，梁局長可能是對趙岚很欣賞，他笑着問趙岚道：“小趙同志，你覺得每年舉行幾次的賽事，可以擴大戲曲的影響力嗎？”

趙岚半點不給梁局長的面子，直接就搖頭了，莫文在旁邊瘋狂眨眼睛都沒什麽用。

梁局長也看到莫文使眼色了，頓時哈哈大笑，擺手示意莫文不用在意。

“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們正應該多聽聽他們年輕人的想法，小趙同志，有什麽高見不妨說出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趙岚半點沒客氣，直接說道：“因為這個劇本是我來監控方向，接到工作之後，我特地了解了京劇變遷史，以我淺顯的看法，京劇沒落就兩個原因，一個是時代的新事物沖擊，另一個就是觀看戲曲的門檻太高了。”

見梁局長露出鼓勵的眼神，趙岚繼續說道：“白話文都普及了這麽多年，可戲曲還是用的文言文，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我這樣上了大學的年輕人。

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聽懂戲曲唱了什麽？又有多少人能坐得住，聽他們在唱什麽，更何況現在的娛樂太多了，還輕松易懂，戲曲不與時俱進，最後必然成為文化物質遺産。”

梁局長聽完趙岚的話，半點不見外，苦笑道：“戲曲類歸到文化局，其實已經快定性成文化物質遺産了。”

看了看趙岚稚嫩的臉龐，他追問道：“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趙岚就不信堂堂文化局局長會不知道怎麽解決這種問題，不過是身在局中不好輕易作出改變而已，她是局外人，沒那麽多限制，想什麽就直接說了。

“可以試試把所有的戲曲改編成白話文，最好能跟電影和電視節目相結合，雖然很現實，戲曲确實不适合新社會的審美了，只有積極跟流行元素結合，才有可能改變現有的格局。”

戲曲既然能紅極一時，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可現在它明顯不适應新時代了，只有跟緊流行趨勢，進行融合，才不會被時代抛棄。

梁局長深深地看了一眼趙岚，半響後才笑道：“不愧是莫導的高徒，這一番見解讓我受益匪淺，期待我們下個月海市相見了。”

因為劇組要盡快開機，賽事也要盡快舉行。

莫文和趙岚離開後，梁局長就和身邊的秘書說道：“你去和一剪梅劇團商量一下，讓他們改編一個白話文的節目參加比賽。”

之前的談話，秘書從頭聽到尾，他立刻就明白了梁局長的用意，“您是想在內部瓦解這些京劇團？”

梁局長點點頭，說道：“剛才小趙同志的建議非常好，那些人都太固執了，靠勸是勸不通的，只有時代的沖擊才可能讓他們不得不面對現實。

這個賽事的章程不是規定觀衆的反應來決定勝負嗎？你覺得從電視臺宣傳來的觀衆是對傳統的戲曲反響更大，還是改編的白話文戲曲反應更大？”

秘書幾乎不用思考，“肯定是白話文改編的戲曲，畢竟能聽得懂。”

莫文和趙岚當然不知道梁局長要安插間諜來瓦解京劇團，兩人出了文化局的大門，趙岚就問莫文剛才是什麽意思？

莫文笑了下，反問道：“我是什麽意思，你難道不清楚嗎？”

自從拜師的那天起，趙岚就能感到莫文在壓制她，現在把她推到臺前，肯定是想讓她繼承辦公室。

雖然有這種猜想，直到看見莫文似笑非笑的臉，趙岚才确定心中所想。

于是她就無語地反駁道：“師傅，你現在才四十多歲，還能拍成千上萬的電影，我建議你生個繼承人，是覺得繼承人至少也要培養十多年才能用得上，現在你又不着急繼承人。”

莫文落寞地說道：“辛苦培養了十幾年的繼承人說走就走，親生的就不一樣了嗎，別再培養親生的十幾年，如果再次養出一個目光短淺的混蛋。

到時候連把責任推卸給基因都不行了，還不如把現成還行的打磨一下将就着用算了。”

趙岚都氣笑了，“合着我就是将就着能用的？師傅，你放棄吧，三年後我自己單獨開一個辦公室，跟你一樣在電影廠挂個編制。”

莫文無語地看着趙岚，“從頭開始和撿現成的，你竟然選從頭開始，你是不是腦抽了？”

莫文的辦公室經營了十幾年，底蘊和名氣擺在這裏，如果趙岚繼承了，簡直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

趙岚卻選擇重新再開一個團隊，到時候名不見經傳的辦公室，還是個女導演，找投資都困難，雖然她不可一世地打算自己賺錢投資，但總不能所有的項目都是自己賺錢投資吧？

趙岚當然知道繼承莫文的辦公室有諸多的好處，可她還是拒絕了。

“師傅，如果我真要繼承你的辦公室，至少得要等個十年八年才能開項目，我等不了那麽久，還不如另起爐竈算了。

而且我們的創作理念不一樣，我這還沒有出師呢，成天就跟你對着幹，要是學有所成，脾氣只怕壓不住了，到時候就夠你受的。”

莫文被趙岚說得無言以對，他現在就已經被趙岚煩得不行，想到要相互折磨十年八年，确實有點受不了。

見莫文有些迷茫，趙岚又勸他道：“師傅，這個世界瞬息萬變，誰知道明天又是什麽樣子？所以目光長遠，有些時候并沒有什麽用，我們把當下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莫文沒有再說什麽，冷哼了一聲往前走了。

趙岚和莫文的事情花一天就辦妥了，他打算去拜訪朋友。

既然趙岚不打算繼承自己的辦公室，莫文就沒帶上她，所以她自己回酒店和韓鑫彙合，沒想到韓鑫卻還沒有回來。

韓鑫被他的編輯給拖住了。

申啄和韓鑫打過電話，而且基本的信息也報備過，他在大廳等着，所以沒出現什麽烏龍事件。

聽到韓鑫向前臺咨詢自己的信息，申啄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就把視線對了上去，見韓鑫自稱是作者十全十美，他就走了過去，一看到韓鑫的正面，他就被鎮住了。

誰能告訴他，一個男的，為什麽長得這麽好看？

當初侯思遠兄妹帶他們在港市逛街，因為趙岚說人家是土豪，讓韓鑫多買點東西，機會難得，雖然不好意思，但韓鑫确實趁機買了很多上檔次的裝飾品。

這些東西放在港市，審美就已經有點超前了，回到內地，韓鑫就算不靠顏值，身上的飾品就很引人矚目。

之前趙岚和申啄打電話說韓鑫連吃飯的錢都快沒有了，他當時以為趙岚和韓鑫是将近三十歲着急結婚，後面簽約的時候才知道韓鑫才18歲。

雖然申啄覺得18歲能寫出科學修仙傳這樣的小說有些匪夷所思。

可書裏不經意流露出意氣用事的情節，确實沒有脫離他這個年紀的範疇，所以申啄也就接受了手底下最紅的作者才十八歲的事實。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韓鑫會長得這麽好看，就算是明星，他也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而且一點都不像曾經窮困到吃不起飯的樣子。

畢竟有過那種經歷的人，多少會有些自卑和畏縮，可韓鑫從容自信，笑容明媚，加上他的顏值和裝扮，簡直可以閃瞎人的眼睛。

現在科學修仙傳太火爆了，很多電視臺都來華夏文摘向十全十美發出了訪談的邀約，經過了曹佳華的開解後，韓鑫就想到了，想趁着連載結束的時候走一波宣傳。

這事韓鑫和申啄說過了，他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沒想到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之前申啄也覺得韓鑫的想法沒什麽問題，可看到他這個模樣後，申啄改變了主意。

“你難得來首都，不如多待幾天，首都有好幾家電視臺都想采訪你，如果你怕影響心态，播的時候不要看就不會影響心态了。”

韓鑫無語地看着申啄，“這不就是掩耳盜鈴嗎？而且我寫作基本是用電腦寫的，偶爾還要連線，不可能一點都不接觸外界的聲音。”

申啄當然知道韓鑫說得有道理，可是華夏文摘花大量的人力物力，給科學修仙傳寫大量的推薦新聞，肯定還不如他這種形象上一次電視節目來得有視覺震撼。

聽了申啄的解釋，韓鑫想了想，還是拒絕道：“這本小說肯定是要出版的，不如你們聯系一下出版社，争取連載結束的時候再上節目，我們沖一波銷量。”

申啄聞言反駁道：“連載期和完結期的宣傳怎麽能相提并論。”

韓鑫還是覺得現在還不到上節目的時機，而且他答應曹佳華會上他們的節目，如果先上了別的電視臺節目，感覺有點對不起人家。

不管韓鑫怎麽反對，以口才著稱的申啄都能給他駁回來，最後韓鑫只能把鍋甩給趙岚，打算先撤退再說。

“我要不是為了多賺錢買房，絕對不會答應上節目的，而且我女朋友也不太喜歡我抛頭露面，這件事必須要得到她的同意才行，我問過再給你答複吧。”

申啄一個混了多年社會的老油條，一聽就知道韓鑫打算躲過去，他畢竟住在海市，來首都應該待不了多久，要是回海市了，自己難道還大老遠地跑去說服他嗎？

路程遠就不說了，在人家的大本營，申啄的底氣就先弱了三分，不如就在首都和他把這個工作落實下來。

申啄微微一笑，對韓鑫說道：“你女朋友不是也來首都了嗎，我和你一起去賓館說服她吧，上次打過電話，聽得出來她是個爽快人，正好結識一下。”

韓鑫甩不掉申啄，不得不把他帶回酒店，路上想着，以趙岚的口才應該能戰勝申啄吧，這個人實在太能說了。

趙岚當然沒有讓韓鑫失望。

都快過飯點了，禁不住餓的趙岚打算去找點吃的，剛下樓就看到韓鑫帶着一個中年男人進入賓館大廳，見他神情焦慮，不用想也知道遇到什麽難題了。

趙岚想都不想，上前先發制人，指責韓鑫道：“我在酒店等你吃飯，這會都快餓暈過去了，你有什麽事不能先回來說一聲嗎，這會都幾點了，以前你從不這樣的，就是這個人把你絆住了吧？”

然後看向申啄，質問他道：“大叔，你拖着我男朋友，要是我餓死了怎麽辦？”

申啄愣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趙岚見狀，承勝追擊，“我們現在要去吃飯了，我們年紀還小，就不請你吃飯了。”

說完就上前牽着韓鑫的手，打算離開賓館的大廳。

申啄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追了出來，擋在兩人的前面，自我介紹了一番。

“我是韓鑫的編輯申啄，我們也還沒吃，不用你們請我吃飯，我來請吧？附近好像有一家烤鴨還不錯，我們去那裏吃怎麽樣？”

韓鑫到底和趙岚在一起那麽多年，這會已經反應過來趙岚是要訛申啄一頓飯了，女朋友都定了基調，即使想笑得要死，他還得繃着。

趙岚自然的點點頭，“既然申編輯盛情一番，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跟在申啄身後走着，趙岚又說道：“今天我去文化局還擔心韓鑫來着，別看他的小說主角霸氣側漏，可是跟他沒半點關系，傻乎乎的，長得又這麽好，被騙子盯上的概率比一般人都大。”

申啄混了這麽多年的社會，韓鑫都反應過來趙岚的用意了，他哪裏還不知道啊，見趙岚把他比喻成騙子。

無奈地解釋說道：“華夏文摘非常努力在給科學修仙傳小說做推廣，目前能做的都做了，雖然效果很不錯，可如果能再進一步就更好了是吧？

聽韓鑫說，你不喜歡他抛頭露面，這種想法不對，他一個男人，養家糊口是責任，上節目也是有收入的。”

趙岚搖頭說道：“我知道他要養家糊口，後面也沒反對了，只是建議他連載期先不要上節目，申編輯，你這想法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上節目推廣小說，和寫好小說，哪個更重要啊？”

申啄立刻反駁道：“節目播出的時候，盡量少看，也不一定會有影響嘛。”

趙岚笑了笑，說道：“這就相當于被人踩了一腳，只要安慰自己不要看踩的人是誰就不會感覺到疼，申編輯，韓鑫過年前才滿19歲，你用你的閱歷來衡量他，不合适吧？”

申啄讪讪，不過還是不放棄，“他的形象實在太适合做宣傳了。”

這家烤鴨店都是現成的，落座沒多久就上菜了。

韓鑫也顧不上申啄，忙給趙岚包肉，還囑咐她道：“你消化比較快，以後不要等我吃飯了，總是錯過飯點，你的胃會受不了的。”

“我知道你就是想跟我出差，去華夏文摘不過是借口，我以為你很快就能回來嘛，沒想到這麽久。”

“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

兩人甜甜蜜蜜的模樣，差點沒閃瞎申啄的眼睛，這還有外人呢，就不知道注意一點影響嗎？可現在他有求于人，當然是乖乖待着，什麽意見也不敢有。

剛才趙岚介紹過自己，他才發現，韓鑫的女主名字和趙岚是諧音字，什麽用意實在太明顯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過火嗎？中年大叔疑惑了，可他在大街上也沒見過這麽黏膩的啊？

請客沒什麽問題，被塞狗糧也沒事，前提是要把事情落實了。

申啄見趙岚和韓鑫只顧着吃烤鴨，根本不搭理自己，他只能自己開口了。

“上節目的事，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宣傳是一回事，其實也有不少收入的，而且韓鑫這模樣，一定能成為最帥作家，以後再開新書也有熱度啊。”

趙岚吃了不少烤鴨，肚子有了墊底的，語氣也好了不少。

“申編輯，不說韓鑫每個月就有不少的稿費，我自己也能賺錢，我們不至于眼皮子那麽淺，為了賺上節目的錢就打亂自己的計劃。

而且讓韓鑫現在就上節目，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吧？不只我們不願意，你明天去問問報社的主編，他肯定也不會答應的。”

申啄聽到趙岚提起主編，理智稍微回籠了一些。

趙岚見狀，終于把心裏的計劃說了出來。

“其實申編輯想把韓鑫推到臺前，不一定要他上電視節目，之前你給他寫了不少肉麻的推薦，下次再寫的時候，不妨把他的側面照片放上去。

在小說完結之前，先勾起書粉的幻想，上節目的時候說不定會有爆炸的效果。”

這就相當于吊胃口的過程，趙岚建議申啄一開始就描述韓鑫的外貌，慢慢放一些照片，把書粉的好奇心一點點地勾起來，然後透露完結韓鑫會上節目推薦出版的書，到時候跟大家見面。

申啄越聽越覺得趙岚的這個提議比他的想法好，心裏立刻就想到了不少新聞的內容了。

見申啄不自覺點頭，趙岚笑道：“申編輯，我給你出了這麽好的建議，為表達感謝，待會我們打包幾份烤鴨，沒問題吧？”

申啄頓時就牙疼了，這家烤鴨可不便宜，而且趙岚剛才一口氣點了四只，因為想讓她舒心點，所以沒敢質問她吃得完嗎。

幸好是沒問，因為趙岚自己就吃了三只，韓鑫只吃了一只，而自己都還沒吃呢。

等在烤鴨店門口分開，韓鑫忍不住笑道：“我們又不是沒錢，幹嘛一定要他大出血啊，人家就拿上班工資，首都的物價比海市也不遑多讓了。”

趙岚無語地質問韓鑫道：“未婚夫，我剛才把你從煩人的編輯手裏解救出來，你現在站哪頭的？”

韓鑫忍不住笑了，提着手裏四只烤鴨，無奈地說道：“這家店的烤鴨要28塊錢，我們吃的，加上打包的就8只了，一共224塊，申編輯的工資肯定沒你高吧，說不定大半個月工資都沒了。”

趙岚笑了一下，“你沒看到剛才他要了發票嗎，人家怎麽可能因為公事自掏腰包。”

韓鑫當然看到申啄要了發票，可他們這是私下見面，申啄請客也是臨時決定，可想到趙岚這麽信誓旦旦，立刻就信了她。

“多虧了你，不然我怕是頂不住他的勸說，你不知道，在華夏文摘，他直接給我算了推廣的費用，好像我不答應就不顧全大局一般，畢竟這是我的小說。”

趙岚無語地吐槽道：“這是你的小說沒錯，可華夏文摘沒有受惠嗎，不說稿費分成了，因為你的小說讓他們的報紙連港市那邊都打通當天連載，單就這一條，申啄再請十八只烤鴨也能報銷。”

回到賓館，發現莫文還沒吃飯，烤鴨就進了他肚子一只，剩下的三只也沒過當夜。

想着回去也不知道帶什麽禮物，趙岚和韓鑫又去買了好幾只，雖然同學還沒回來，可趙岚名下有三家公司，正好拿去給大家夥嘗嘗首都著名的烤鴨。

因為要忙着工作，只有當天能休息，趙岚就打發還想黏着她的韓鑫，去廣告公司和維修店送烤鴨。

趙岚自己去了特效公司，本來去首都之前就想着去那邊轉一圈，可總是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絆住，而且盧修傑和尚星宇也沒來家裏找自己，想來應該沒什麽要緊的事。

雖然沒什麽大事，可這個項目是和電視臺合作的，人家有進度要求，雖然時間很充裕，可劇本到底沒有完整，就有很多地方需要作為編劇的韓鑫坐鎮。

就像當初趙岚盯着編劇組修改劇本一樣，可以做別的事，但必須随時能找到他。

見到趙岚，盧修傑提了這個意見，“讓韓鑫來特效公司上班吧，他是總編劇，我們在制作的時候，偶爾會需要找他讨論一下劇情的方向。”

其實找趙岚來坐鎮更有效果，可趙岚事情太多了，而且莫文的項目已經進入籌備階段，趙岚作為副導演，不可能去其他的地方上班。

更何況梁局長已經打包票保證京劇團一定會參加比賽，她馬上就要忙這個事，還有三位主演的遴選，這些都需要同時進行的。

韓鑫的本職工作是寫小說，在哪裏不能寫呢，別以為盧修傑不知道，韓鑫随時帶着筆記本電腦，只有趙岚不在身邊的時候他才會寫作。

其實韓鑫這種狀态，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稀奇的同時，大家也覺得這兩人太黏膩了，一般情侶，基本都是女生比較黏人，沒想到這兩人談戀愛，不僅性別很颠倒，相處習慣也這麽颠倒。

雖然一開始韓鑫寫劇本被編劇組的人嘲笑了，可受趙岚的影響和拖拽，他還真的把劇本寫出來了，而且還找到了投資，這不僅讓編劇組的人刮目相看，還直說他已經脫離實習階段了。

這個說法誇張了一點，可有人把控的話，韓鑫确實可以脫離編劇的實習階段，而且現在京劇的這個劇本已經拿到了投資，編劇組只剩下幾個跟組修改的，其他人都被調回電影廠了。

師傅都沒了，自然沒學習的地方，所以韓鑫去不去辦公室上班其實無所謂。

趙岚當然知道韓鑫之所以還去上班，完全就是想和她一起上下班而已，畢竟他連港市也跟去了，首都出差又跟着。

趙岚對盧修傑苦笑道：“想讓他來特效公司上班，還真的不容易。”

盧修傑想到韓鑫對趙岚的黏糊程度，好笑地建議她，“要不然讓尚星宇去找他聊聊？放假那兩天這位都萎靡不振了，過了那個勁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尚星宇入職特效公司後不能回家，甘月月才第一次放假，不可能留在海市繼續實習生涯，還在蜜裏調油的小情侶就被迫分開了。

本來天天能見面，就這麽突然分開，确實有點不适應，不過畢竟是年輕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趙岚想了想，搖頭拒絕了，只說自己會解決，然後問起了公司的情況。

盧修傑告訴趙岚，現在是項目進行中，公司的員工不多，在特效組工作的員工都有股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幹勁十足，畢竟項目做好了，盈利多了，自己就可以多拿一份。

既然來了，盧修傑就讓趙岚對一下項目的進度，趙岚學東西很快，剛開始都是聽盧修傑說，後面她都可以上手做特效了。

一旁的尚星宇無語地吐槽她道：“你也太逆天了吧，不過才看了一個上午，這會就能直接上手了。”

趙岚笑了笑，“好多技巧都是删減疊加的，只是通過電腦操作而已，我難道不會用電腦嗎？”

尚星宇無言以對，趙岚都能設計檢修系統這麽複雜的東西，操作幾個特效軟件哪裏能難得倒她。

最可怕的是她還搞了個命令，所有重複性的特效就只需要做一遍，大大地提高了效率。

還沒到午休時間，跑了兩個公司的韓鑫，就已經出現在特效公司的前臺等着趙岚了。

一旁的盧修傑對趙岚說道：“有了你這個重複的命令，項目進度就可以加快了，你一定要說服韓鑫。”

趙岚還打算上床的時候趁着韓鑫高興再聊這個事，這會盧修傑直接說出來，韓鑫當然要問是什麽事了。

“不用說服我，你讓我做的事，我什麽時候不做了？”

韓鑫自覺得這番話很讨巧，可他也不想想，都到要說服他的地步了，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讓他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