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趙岚這麽嚣張又貧窮的人, 求神拜佛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不相信任何神明，只相信自己。

五天後, 梁局長的秘書打電話給她, 滿臉無奈地說道：“如果是我去送請柬, 肯定會被轟出來，梁局長讓我告訴你，盡管這些京劇團答應去海市參加比賽。

但他們都不是很情願, 你需要做好必要的心理準備。”

除了心理準備，趙岚還需要做實際的準備, 梁局長讓秘書特地打這個電話, 很明顯是在暗示她必要時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趙岚當然不會做違法犯忌的事情，她向李秘書保證道：“我會盡力而為, 你可以告訴梁局長，結果我會讓他滿意的。”

梁局長微微一愣，想起趙岚在辦公室時自信從容的模樣，心裏感到很高興, 他囑咐秘書：“把我的日程表排一下, 我們提前去海市看看, 多待幾天。”

李秘書聽後也笑了：“聽了小趙導演的話, 只怕她已經有辦法對付這些京劇團了, 而且她修改了策劃方案, 改變了主題, 現在叫做創新京劇比賽。”

梁局長還沒有看過最新比賽的策劃案，李秘書簡單地向他介紹了一下。

他立刻意識到趙岚的意圖, 然後大笑道：“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簡單，期待下個月看到她的解決辦法。”

為了在這個賽事上簽約藝人, 趙岚提供了贊助費用，曹佳華還想辦法在電視臺上播放了兩分鐘的廣告，趙岚找了當地報紙打比賽廣告，并招募比賽選手，獲勝者将獲得大量獎金。

在90年代，白領每月收入只有三四百元，十萬元簡直是天文數字，而且這個時代的人們大多喜歡文藝活動，特別是戲劇愛好者，他們随便就能唱兩首曲子。

平時還組成一個團體一起玩，現在有這麽大規模的比賽，自然都想去試試。

由于電視和報紙都打了廣告，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假的，但仍然有很多人打電話到莫文辦公室咨詢，大多數人想确定比賽的真實性。

報名是通過電子郵件進行的，并接受兩個或更多人組成的團隊，只需姓名、身份證號碼和表演節目信息。

作為辦公室主任，吳美華需要整理報名信息，她笑着說道：“現在有電腦實在太方便了，之前知道要弄這個比賽時，我還想着去哪裏找那麽多人接待報名者。

畢竟有報紙和電視廣告，肯定會有很多人想報名，沒想到我們通過電子郵件報名就完成了。”

看着吳美華臉上淡淡的憂愁，趙岚安慰她道：“年輕人擅長學習新東西，你不需要羨慕他們，你只需要管理好年輕人即可。”

吳美華一愣，随即好笑地解釋道：“我不是羨慕你們會玩電腦，我現在還住在機械廠，你可能不知道，機械廠這幾年效益不好，好多生産線開工率很低，相應的工資也不高。

因此，許多人到處找零工賺錢，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時常被人議論，大家知道我在莫導這裏上班，聽說我們辦公室要舉辦賽事，獎金竟然有十萬，但凡有幾分本事的人都報名了。

小朱統計的時候，報名的團隊越來越多，到時候不可能全讓他們上臺吧？”

趙岚思考過這個問題，她對吳美華說道：“只有八大京劇團不用參加初選，報名這些業餘團隊都要經過初選，初選不用辦公室出面。

到時候由覽勝經紀公司和佳期經紀公司聯合負責初選工作。”

趙岚一開始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報名，無論是電視臺還是報紙，都是本地的，而且報名的時間只有10天，也就是說，報名比賽的團隊只有10天排練節目。

但她低估了物價上漲給普通市民帶來的壓力，還有十萬塊錢獎金的誘惑力。

吳美華都這個年紀了，哪裏不知道這麽多人報名的原因。

“現在大米都漲價了，每人每月基本供應得要三十斤吧，單大米的支出就要四十八塊錢，而且也不能光吃白米飯，工資才三四百，本地人沒有房租供應還好，聽說好多來打零工的外地人都走了。”

工廠一般有食堂統一做飯，成本能下降很多，物價對全職員工影響倒是沒那麽大，但找不到工廠擰螺絲的人，基本很難支撐物價的上漲。

趙岚名下公司，有外地打工人的只有電腦公司，但他們都是業務員，現在電腦行業正是紅火的階段，他們的收入普遍比較高，因此郭坤沒跟趙岚反映過這種情況。

趙岚挑眉問道：“吳主任想和我說什麽？”

吳美華張了張嘴，最後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趙岚也不問，因為她知道吳美華想說什麽，無非希望她把獎項多分散一點，這樣就不可能只有一個團隊得獎，其他團隊只能湊個熱鬧陪跑。

特別是京劇團還不用參加初選的情況下，傾向實在太明顯了。

但趙岚舉行這個比賽又不是做慈善，也沒有能力照顧那麽多需要幫助的人，而且不管這場賽事附帶了多少目的，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幾個京劇團能跟劇組合作，把繼承人這部電影拍出來。

趙岚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賽事的公平性，真正有才華或者有特殊本事的人，還有兩家公司的簽約邀請，機會少，能抓住的人自然會過得好，抓不住就只能一輩子平庸了。

不止吳美華被親朋好友咨詢比賽，連陳大媽的早餐鋪子都在讨論比賽，因為有錢了，趙岚自己不想做早餐，當然也不想韓鑫做，所以兩人基本變成了這裏的常客。

陳大媽不知道趙岚和韓鑫在哪裏上班，雖然他們看着很富裕，可就算拿了正式工資，也只有三四百元，韓鑫長得這麽帥，兩人一出現在早餐鋪，不少就慫恿他參加比賽。

韓鑫雖然接受了和趙岚分開上班的事實，但他并不太高興，這幾天情緒都不高，趙岚覺得他總要适應，所以就任由他悶悶不樂。

這時聽到陳大媽的建議，韓鑫看了一眼正在啃油條的趙岚，強忍笑意說道：“她不讓我抛頭露面，還是不去了。”

陳大媽被兩人塞了不知道多少次狗糧，當然知道這兩個小年輕多黏糊，聽了韓鑫的話後，她苦口婆心地勸說趙岚。

“小姑娘，你們現在還是大學生，又有工作，沒什麽負擔日子是比較好過，但總有一天會畢業吧？難道還能租房子住一輩子嗎？結婚生孩子的時候怎麽辦？

如果獲得十萬塊錢獎金，再叫家裏添點，都能在附近買套房了。”

然後經常來吃早飯的齊大爺就問兩人難道不想在海市安家落戶嗎？

趙岚笑着胡說八道：“不用他抛頭露面啊，我們訂婚的時候，他父母就說畢業後如果想留在海市，就會掏光積蓄給我們買套房，他想買下李老師家的房子。

只是家裏的錢還沒給我們，所以不好意思去找李老師商量。”

能拿出十多萬給孩子買房的人家，可是不得了。

“小韓家裏挺富裕的。”

“難怪年紀這麽小就訂婚了，小趙，這樣的好男人可要抓緊了。”

“長得好、家裏富裕、性格還不錯，小韓确實不錯。”

趙岚徹底轉移了這群大爺大媽的注意力。

韓鑫卻被誇得臉紅了，他小聲地吐槽道：“你還真是什麽話張口就來。”

趙岚笑了笑，說道：“你的存款是不是快到十萬了？其實也別太執着淩橋的城市花園了，我們住在這裏四年，生活圈都在這裏，街坊鄰居也都認識。

而且搬家太麻煩了，你還是趕緊去找李老師賣賣慘，早點買房，我看着這架勢，明年漲價的就該輪到房子了。”

韓鑫聞言吃驚地問道：“是不是金學長那邊有什麽內部消息？”

金子安可以說是一群朋友裏消息最靈通的人，但放假後，趙岚就沒見過他了，放假之前聽說他要去某個工地實習，只怕開學前見不到人了。

“未婚夫，我們只是分開上班，你覺得我最近能見到金會長嗎？”

韓鑫悻悻地說道：“去特效公司上班實在太無聊了。”

趙岚揭穿韓鑫道：“你去我師傅的辦公室也沒怎麽見到我。”

“可去辦公室上班，你離我不遠。”

趙岚反駁道：“現在也只有半個小時車程，其實不遠。”

韓鑫哼了一聲，“我想和你上班。”

趙岚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反正分開上班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他總會接受現實的。

人執着起來确實挺可怕的，韓鑫去上班後就在想辦法開溜，觀察了好幾天，他終于發現了能抽身的辦法。

然後他找到盧修傑，說道：“我寫作需要查閱很多資料，這些資料只有莫導的辦公室那裏有，你們有什麽問題就先彙總下來，我一周來兩天，集中解決。

要不然成天待在這裏，我寫作都沒靈感了。”

雖然知道韓鑫只是找借口，但盧修傑也不敢攔着，而且去找趙岚也沒用，人家是未婚夫妻，每天一起睡覺，難道他在趙岚心中，還能比韓鑫有分量嗎？

尚星宇知道韓鑫的工作時間後，忍不住吐槽他道：“你這麽黏着趙岚，小心她膩了你。”

韓鑫笑了笑，刺激尚星宇道：“學長，你顏值堪堪過關，還是在私企上班，甘月月傻乎乎的可以被你忽悠過去，難道她全家就沒一個聰明人嗎？

我覺得收假回來，說不定你就會收到分手的消息。”

“你是個魔鬼嗎？”

韓鑫當然不是魔鬼，對趙岚來說，他簡直是個天使，跟着趙岚去安排京劇團的住宿，京劇團的幾個團長對趙岚的意見很大，還打算給她來個下馬威，就因為他的存在，誰也不敢耍手段。

圈內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這個賽事雖然是莫文發起的，可一打聽就知道全是由他徒弟策劃，也是這個人去說服梁局長牽頭。

不然他們怎麽會被按頭來海市參加比賽，安安心心在團裏排練不好嗎？

但韓鑫的氣質和樣貌把一群人鎮住了，而且趙岚全程帶着他，京劇團想來個狠招，又怕誤傷了人，所以一個個都是便秘臉。

韓鑫當然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他小聲地和趙岚說道：“我得随時跟着你，不然真怕誰忍不住對你動手，他們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趙岚輕蔑地笑了笑，“後天就是初選賽了，到時候看他們還傲慢得起來嗎？”

韓鑫卻不看好趙岚利用業餘愛好者震懾這些京劇團的用意，畢竟專業的肯定比較厲害。

報名郵件上面會有基本的信息，為了心中有底，趙岚選了幾個寫得比較詳細的團隊，偷偷去看了情況。

這幾個團隊比在懸鏡臺演出的團隊也不遑多讓了，更妙的是人家緊抓賽事名稱創新這個關鍵詞，節目特別有新意，她只能說高手都在民間。

趙岚當然知道韓鑫的擔憂，她笑着說道：“我去看過幾個比較出名的團隊，我敢保證他們絕對能震撼這些京劇團的鼻孔。”

韓鑫立刻醋意上頭，一把抓住趙岚話裏的漏洞，“你什麽時候去的，我都不知道。”

這就是不在一起上班的壞處，趙岚的事情太多了，雖然趙岚習慣了被他盤問的日常，但也要知道她有什麽行程，他才知道怎麽盤問。

趙岚無語地提醒他道：“你是想我們跟曹佳華和方毓一樣鬧矛盾嗎？”

韓鑫立刻自我反省道：“是我問太多了嗎？”

趙岚看着知錯下一秒就改的韓鑫，指責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反應慢真的是個可怕的缺點，尚星宇幾天就适應了，你這麽久還沒從分開的難過中反應過來，而且你現在一周只去上兩天的班呢。”

韓鑫也嘆了口氣，“我不是難過分開上班，而是覺得開了這個口，好像就要習以為常了一樣。”

“你可以這樣想，反正死了以後就永遠在一起了，現在暫時分開一下也沒什麽。”

“胡說什麽。”

韓鑫随即就忍不住笑了，“都怪你太好了，所以我才越來越貪心，趙岚，不要生氣，也不要和我鬧矛盾，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适應。”

趙岚無語地吐槽他道：“剛才想教訓你一下，可你認錯太快了，都沒給我機會，以後都這樣，肯定不會鬧分歧的。

而且鬧了也沒什麽，上下牙齒還能磕到呢，我們在一起這麽久，都沒鬧過什麽矛盾呢。”

就像韓鑫自己說的，道理都懂，就是做不到。

分開上班的後遺症比趙岚想象的要嚴重，之前在床上，韓鑫因為體力的原因，處于弱勢，即使把體力鍛煉上來了，大部分占據上風的還是趙岚。

可這事之後，韓鑫占據了大多時候的上風，本來承諾早上不做的，也沒能信守承諾了。

這天早上結束，趙岚神情都有點恍惚，腦子也有點不歸位，只想再做一次，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因為今天是初賽的第一天。

“親愛的未婚夫，你要是再這麽搞，下次進醫院的可就是我了，我敢保證那個醫生肯定還記得我們。”

韓鑫聞言哈哈大笑，“正好，我丢人一次，你也丢人一次，你是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做了多少心理暗示才好意思和人說話打招呼。”

趙岚聞言也哈哈大笑，“我臉皮厚得很，不管以什麽方式進醫院，根本不用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韓鑫無言以對，見趙岚都站不穩，立刻就後悔不該鬧得這麽過分，然後他親自把趙岚抱着去衛生間，給她刷牙，洗臉，還有梳頭。

“我感覺這樣更慢。”

韓鑫好笑地問道：“那你能自己站穩嗎？”

趙岚老實地搖搖頭，“要緩過那個勁才行。”

“對不起，以後有工作，早上一定不做了。”

趙岚身體好得很，根本沒有腳軟，假裝嬌氣就是想暗中給他個教訓，上次談話過後，她恍然意識到，明着教訓不僅他受不了，自己也說不出口，那就只能采取迂回戰術了。

雖然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韓鑫的智商上升了一點點，但離赤這個階段，還是差得很遠，趙岚又輕松拿捏了他。

而這種事，只要趙岚不說，他可能一輩子都察覺不到。

到了工作現場，趙岚終于恢複了幹練的本色。

這幾天的主要工作是安排道具組裝成賽事組工作人員，去觀察京劇團的排練情況，記住演員排練時候的行為習慣，開機後培訓劇組的演員。

如果是能瓦解京劇團達成合作，這個備選方案就用不上了，畢竟劇組的演員就自帶職業的行為習慣，根本不用培訓，頂多幾個主演需要培訓。

趙岚雖然對瓦解京劇團很有自信，不過她做事喜歡萬無一失，要不是對這個策略很有信心，她可能要準備好幾個備選方案，現在只有一個已經很少了。

趙岚在懸鏡臺附近包了一個規模不小的賓館，安置八大京劇團的人。

她和韓鑫剛出現在現場，章碧凡就過來，小聲地和她說道：“現在幾個團長聚集在一個房間密謀什麽，估計是商量怎麽對付我們吧，有人已經反映工作人員總是偷偷觀察他們。”

章碧凡剛說完這句話，八個京劇團長就出現在了賓館的大堂，見到趙岚，直接上來就質問她。

“你安排的人一直觀察我們，到底是什麽意圖？”

趙岚的腦子轉得非常快，不過眼睛一睜一閉的時間，她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搪塞理由。

“工作人員是為了确保你們節目的私密性，神情緊張很正常，你們也知道除了八大京劇團參賽之外，民間還有很多團隊也報名了。

你們是專業的，他們是業餘的，我們就怕有人來偷看，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幾個團長都沒有想到是這麽一個理由，然後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才三十多歲的章碧凡，又問道：“你讓女同志來負責這種事情啊？”

趙岚輕笑了一下，說道：“這麽大的一個賽事，還不是我這個十多歲的小孩來主導嗎，在我師傅的辦公室裏，誰有能力就誰上。

別看這位章組長是位女同志，她可是我師傅辦公室組長中能力最強的。”

然後趙岚就閉眼吹噓章碧凡怎麽怎麽厲害，一旁的章碧凡都忍不住微微臉紅，這說得還是她嗎，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多優點。

兩人一唱一和，最終還是把這八個京劇團長給忽悠了回去。

等人走遠了，章碧凡神色不愉地說道：“這些人成天拿鼻孔看人，事兒還不少，第一天來竟然指使我們工作人員幹活，都不帶客氣一下的，好幾個人年輕面淺不好拒絕。

後面我知道情況來交涉，他們才收斂了很多。”

趙岚點點頭，囑咐章碧凡，“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必對他們太客氣，把他們請來，就是要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現在不給他們打點預防針，怕是要鬧得很兇。

萬一真的魚死網破，那我們也得不償失了。”

想到趙岚的最終目的，章碧凡忍不住笑了起來，佩服地對趙岚說道：“換了別人負責這事，怕是要煩死了。”

趙岚無奈地說道：“我也都快煩死了，而且我知道他們肯定還會在找事，應付着呗，誰讓我們有求于人呢。”

等章碧凡點頭離開後，趙岚又帶着韓鑫去了附近的一個賓館。

這家賓館的環境又舊又小，明顯不如上一家。

因為報名時間太短，只有海市周邊的業餘團隊來得及報名，為了能多點時間排練節目，有團隊就打電話到辦公室問能不能幫忙訂賓館，他們不想花費時間在住宿上。

按照賽事安排，只有京劇團是包食宿和交通，業餘團隊只能自理費用，不過人家都求助了，也願意自己出這個錢，辦公室并沒有拒絕。

不過辦公室沒找環境那麽好的賓館，想着有條件的團隊可以來後，再看看別的地方，好在沒人有異議。

可以說相比于京劇團用鼻孔看人，這些業餘團隊簡直都是天使。

即使面對年紀這麽小的賽事負責人，所有人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對趙岚有問必答，毫不介意地讓趙岚看他們準備的節目，還希望趙岚提點意見。

趙岚搖頭說道：“我是學導演的，對戲曲了解得也不多，可不敢在你們面前班門弄斧，不過以我連業餘水平都不如的眼光來看，你們的節目很有新意。

這個比賽是京劇創新比賽，至少沒偏題。”

其實想讓趙岚提意見就是個借口，他們是想知道業餘專業團隊有沒有可能奪魁？

“趙導演，把我們業餘團隊和京劇團那種專業的團隊放在一起比賽，我們是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啊？”

趙岚當然不會說京劇團有優勢了，她笑着回答道：“怎麽會呢，比賽分數是按照現場觀衆的反應和懸鏡臺戲院的老師綜合打分，誰的節目反響更好，誰就是冠軍，這可是做不了假的。”

然後就有人附和道：“對啊，觀衆的反應所有人都能看到，只要節目夠好，不管是不是專業的，誰都有可能奪冠。”

韓鑫長得實在太好了，又跟在趙岚身邊，不少人就産生了好奇，然後問趙岚，他是不是參賽的團隊成員？

雖然現在還不是顏值至上的年代，可長成這樣子，就算節目效果一般，只要站上戲臺上，觀衆的反應就不可能小，而且他還跟賽事的負責人關系這麽好。

趙岚當然看出了衆人對韓鑫的忌憚，她笑着解釋道：“他是我未婚夫，是個作家，今天沒工作，所以跟着我到處看看，增長閱歷，為寫作豐富素材。”

韓鑫還以為這些人會問他是哪個作者，趙岚又要吹噓他是十全十美，然後他可能要被人圍住，沒想到這些人聽到他不是參賽選手，就沒有問下去了，搞得他好像很自戀一樣。

這些人無視了韓鑫，都是問趙岚關于參賽比賽的情況。

從賓館出來，韓鑫感慨地說道：“他們好努力啊，即使對手是拿着國家補貼的專業團隊，可誰也沒氣餒，自信從容，無所畏懼，反觀我自己，最近感覺很是矯情，一點小事就弄得大家都不太高興。”

趙岚是何等人，看着神情恢複自信的韓鑫，知道他已經走出了難過的情緒，不僅沒開心，還無語地吐槽他道：“原來你也可以因為別人而影響心情，我還以為只有我可以呢。”

韓鑫聞言立刻笑了，“你的注意力就可以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吸引，我當然也可以因為別人的事情影響心情，很公平，對不對？”

還以為趙岚會不爽，沒想到她微微一笑，說道：“你想通了就好，接下來我就更顧不上你了。”

韓鑫聞言大吃一驚，他這才緩解了分開工作的難過情緒，趙岚又要給他找另外的事兒，未婚妻，考慮一下你未婚夫的承受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