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今天并不是休息日, 按理來說曹佳華不應該出現在懸鏡臺戲院，可耐不住這裏有巨大的利益，不得不讓他請假跑過來。

而那個巨大的利益就站在裴勝和他之間, 是一個長相極其秀美的少年。

這個人趙岚認識, 杭城團隊的一個花旦演員, 曲目是白蛇傳，他就是那個扮演白素貞的演員，因為是反串, 年紀也不大，長得又很好, 一下就吸引了賽事組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個少年叫鐘正初, 因為長得太柔美了，乍一看還以為是女孩子, 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男孩子的性別特征。

韓鑫雖然性格溫柔，可長相還是很陽光的，他的好看只能用帥氣來形容, 這個少年就可以用美來形容了。

趙岚到的時候, 裴勝和曹家華已經偃旗息鼓了, 不過臉上還透着不服氣, 加上站在中間一臉為難的鐘正初。

這種場面, 一看就知道, 兩人是為了搶人而發生了争執。

當着鐘正初的面, 很多事也不好直說，趙岚過去打個招呼。

然後把裴勝和曹佳華叫到了一邊, 對兩人嚴肅地說道：“你們兩個有沒有搞錯啊？在決賽前搞這一出？萬一決賽出什麽意外，我這麽久的辛苦努力只怕是要泡湯了。”

不管是裴勝還是曹佳華, 其實看到趙岚被找來的時候，理智回籠就有點後悔，今天弄得太難看了。

裴勝是下屬，開口就向趙岚道歉，“對不起，我收到消息荀經理一直在找鐘正初談簽約的事，可能是影響到他們排練了，他的隊長就找到了我。

本來我們之前就談好了，只是還沒簽合同，一時着急，和曹助理說話就沒注意分寸。”

曹佳華的公司成立了大半個月，別說安排人上節目錄制賺錢，公司連藝人都還沒簽到一個，荀建章作為公司的經理，當然着急上火。

曹佳華和荀建章說可以在這個比賽上看看有沒有合适的人，所以他異常上心，可他發現好的苗子都傾向趙岚新成立覽勝的經紀公司。

再這樣下去，他們公司只能挑剩下的，所以他就使用上了死纏爛打的招式。

因為沒什麽用，所以讓曹佳華請假來試試，畢竟他是電視臺的總編助理，名頭就夠唬人的。

可惜人沒唬住，還讓裴勝知道了自己公司被挖牆腳。

可能是因為生過大病的原因，鐘正初的聲音非常柔美，不然他們團隊也不會選他出演白娘子，所以他不僅外貌美得雄雌莫辯，聲音也出奇地絕美，這樣一個色藝絕佳的苗子，想不紅都很難。

要不然曹佳華也不會抱着得罪趙岚的風險親自來試試了，可惜曹佳華電視臺的總編助理頭銜也沒什麽作用。

裴勝和郭坤混了一段時間，忽悠能力直線上升，他招攬鐘正初的時候說得很誇張，說憑他這條件，工作的基本工資拿着，節目和拍廣告也随便上，這都是有額外的收入的。

還拿白玉樹和詹青作為經典案例來誘惑他。

鐘正初今年十九歲，初中畢業沒有考上高中，因為身體的原因沒進工廠擰螺絲，而是給親戚看小賣鋪，現在有一份正經的高收入工作向他招手，當然心動了。

因為聲音和外形的原因，鐘正初被附近的爺爺奶奶帶着唱了好幾年的戲，自覺得吃這碗飯也比較适合，加上這個公司的法人還是比賽導演趙岚。

不過簽約也是決賽之後的事了，現在鐘正初只想帶領團隊獲得決賽最終的勝利，為他們贏得10萬塊錢的獎金。

鐘正初老是被荀建章上門糾纏就夠煩的了，沒想到他今天還帶來了電視臺的總編助理，他雖然不知道真假，但也不敢輕易得罪人，于是讓人去把裴勝叫過來。

想着裴勝到底是經紀公司的總經理，還是趙岚的下屬，肯定知道曹佳華是不是電視臺的總編助理，就算是真的，他覺得以趙岚的能量，一定可以把人喝退。

沒想到裴勝和曹佳華竟然認識，兩家公司還是合作關系，然後他就有點尴尬了。

趙岚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把視線對上了曹佳華，等着他的解釋。

面對趙岚，曹佳華沒有面對裴勝那麽強勢，悻悻地說道：“總不能所有的好苗子都被你們公司簽走了吧？那我們公司什麽也撈不着，以後怎麽發展啊？”

趙岚笑了一下，問曹佳華道：“荀經理向人家抛出橄榄枝的時候，說了你們公司的背景了嗎？人家進了公司，你們會安排什麽資源呢？給什麽待遇？”

他們公司現在什麽都沒有，這些不可能現在談，面對趙岚的質問，曹佳華無言以對。

趙岚嘆了口氣，毫不退讓地說道：“鐘正初已經傾向簽約我們公司了，肯定是不能讓給你們，曹助理，我提醒你一句，你們現在把人簽進公司，最後的發展，如果還不如在我們公司。

人家可能就不想待了，你要清楚一件事，我們現在幹的是私營企業，不是終身制的，你不把資源跟待遇談到位，人家來了以後沒能給你創造利益，大家就可以散夥了。”

曹佳華終于知道，不管是他還是荀建章，都還沒有從體制單位的思維中跳出來，被趙岚一點醒，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開公司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就開這麽一個公司，這麽久了還沒有任何進展，趙岚卻連開了三個公司，目前每個公司都搞得有聲有色，更不要說是她的本職工作了。

趙岚被她師傅帶着參加各種酒席，在各個單位的領導面前刷臉，這又不是很秘密的事，曹佳華敢肯定，趙岚現在的能量，已經不是他所能企及的了。

趙岚見曹佳華神情沮喪，對他說道：“剛開始确實比較難，這樣吧，以後每個藝人我們跟你們公司簽意向合同，只要安排上節目，我們就給一定的分成。

這樣你們公司就能馬上有收入，就是沒有自己培養藝人收益多。”

利益分成和全部的利益獨享，誰都會選擇全部的利益獨享，不過曹佳華也沒有拒絕趙岚。

畢竟兩種模式又不沖突，他現在簽不到更好的藝人，是因為公司的實力不夠，可總不會永遠都不夠。

現在可以一邊和趙岚合作，一邊發展自己的公司，總有一天他會超過趙岚。

聰明人就是這點好，能屈能伸，反應速度也特別快，曹佳華剛才還和裴勝大眼瞪小眼，和趙岚談妥之後，他就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跟裴勝談新的合作。

下午韓鑫來找趙岚的時候，發現她和裴勝正在商量藝人簽約的事，當聽到鐘正初的名字，不由得立刻警鈴大作。

最近韓鑫雖然都去特效公司上班，可還是經常會跑來找趙岚，有一次跟着她去外地來的京劇團隊住的賓館進行慰問，他們就一起認識了鐘正初。

雖然不想承認，可韓鑫還是不得不說，這個人長得太好看了，好在趙岚并沒有和人家交談，只是多看了一眼。

後面趙岚也沒有再去慰問，韓鑫就把這個事給抛至腦後了。

心理學的書實在是晦澀難懂，可因為趙岚在看，而且他也确實需要了解一點人心方面的知識，特別是在感情的經營上，看得尤為認真，還不時地拿個本子做筆記。

韓鑫知道經營一段感情不應該太松弛，也不應該太緊張，見趙岚沒有關注那個美少年鐘正初，他也就沒有主動提起，不然肯定會加重鐘正初在趙岚心目中的印象，那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沒想到這個人卻要簽約到攬勝經紀公司去了，以後和趙岚接觸的機會就多了，他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漠視這個人。

等裴勝離開後，韓鑫幽幽地說道：“我怎麽記得你和曹哥說藝人只需要能說會道，上節目不怯場，原來還是要有外形要求啊？”

看着韓鑫亂轉的眼珠，趙岚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于是湊到他身邊聞了聞，好笑地說道：“好濃的一股醋味啊。”

韓鑫知道在玩心眼上面，他就算把全世界的心理書都看一遍，估計也玩不過趙岚，只能老實地坦白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就是吃醋了，誰讓你就是因為我的顏值才喜歡我，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的顏值也很高，絕對不在我之下，他簽到你公司名下，以後不是要經常見面嗎？難保你不會美色上頭。”

趙岚沒有急于否認韓鑫的這套說辭，只是提醒他道：“還記得我們現在的關系是什麽嗎？”

韓鑫突然想到，他們已經訂婚了，于是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反應太慢了，到現在還沒有實質的感覺我們是未婚夫妻。”

趙岚無語地吐槽他道：“我們現在就差那一紙法律法規的證明，除此之外，我們和正常的夫妻有什麽區別？”

說完想到什麽，她又補充道：“還是有區別的，那就是正常夫妻沒我們這麽黏膩，至少丈夫不會經常翹班，就是為了待在妻子身邊。”

韓鑫臉立刻爆紅，然後往周圍看了看，見沒有人過來，然後小聲地提醒她道：“不要亂說話，這裏到處都是人，說不定還會有記者。”

因為趙岚和韓鑫上了新聞，加上懸境臺戲院馬上要舉行總決賽，附近時不時地就會有記者來做報道。

趙岚的身份和不同尋常的生活作風，絕對是最近的新聞中心，要是哪個記者在附近瞄着，聽到他們說的話，肯定要上頭版頭條了。

趙岚也覺得是應該聽韓鑫的話，開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了，畢竟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媒體關注她，于是把話題又轉回了鐘正初身上。

“顏值确實很高，可他太娘了，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這個理由韓鑫反駁不了。

趙岚往周圍看了看，見确實沒有人，好笑地說道：“不僅外形長得太偏女性了，就是聲音也很女性，他未來的老婆，心理承受力估計要非常強大才行，不然真的是睡不下去啊。”

韓鑫瞪了趙岚一眼，“讓你別亂說話。”

可被趙岚這麽一說，他腦中就有了畫面，一個女人，老公不僅面相上很女人，聲音也很女人，确實有點惡寒。

見韓鑫眉頭舒緩，趙岚取笑他道：“你只要仔細思考一下，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會喜歡他，以後不要看見一個顏值很高的人就緊張兮兮的，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我是那麽沒道德的人嗎？”

好吧，這一局，韓鑫徹底完敗了。

要是知道後面幾天就出現一個顏值不輸韓鑫又不娘的男人，趙岚一定不會這麽說，醋缸裏的醋飄出來和直接打翻，區別還是很大的。

決賽是以淘汰方式來進行的，二十進十，十進五，最終的決賽五個節目一起上，然後由現場評委投出專業的票和現場觀衆喜歡的票。

專業的票算十個積分，喜歡的票算一個積分，積分多的節目獲勝。

八個京劇團不參加初選，直接進入決賽，在現場看初選的時候，幾個團長都知道業餘團隊的實力很強勁，而且這個比賽的名字叫京劇創意大賽，突出的就是一個創新。

他們一開始對這個比賽是不屑一顧的，覺得來點個卯應付一下就行，後面服氣了，可已經來不及改編新的節目，所以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本來做好了被業餘團隊按在地上摩擦的心理準備，可最後的五個名額竟然連一個京劇團隊都沒有，這臉面已經不是按在地上摩擦了，而是丢人丢到了太平洋。

梁局長就在現場，而且劇團的演員還要參加劇組試鏡，幾個團長誰也不敢帶隊甩手離開，只能在內奸齊元嘉的帶領下，做出一副江山代有才人出的大度嘴臉，差點沒惡心死。

這個比賽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劇組演員，時間安排得很緊湊，決賽連着三天，陳老板請來的專業打分老師是給京劇團幾分面子。

可專業票就算十個積分，現場的觀衆又都是爆滿的，幾個專業打分老師就算全投給京劇團，那也不夠他們進最後的決賽。

而且也不能全投給京劇團隊，因為現場就直接公布分數，專業的有多少分，現場觀衆喜愛分又有多少，京劇團畢竟是專業的，專業分高一點，衆人都能理解。

可全投給專業團隊，這事看着就有貓膩，畢竟誰也不是傻子。

京劇團的評分也沒那麽慘不忍睹，畢竟現場有不少資深的戲迷，這些人當然是會把票投給專業的團隊。

可比賽在廣告和電視上做了宣傳，能搶到票的觀衆大多都是年輕人，他們當然是會把票投給能聽得懂的節目了。

鐘正初的團隊也進入最終的決賽，不過獲勝的并不是他們，而是一個改編霸王別姬的節目。

這個團隊是海市成化社區的，他們中間有很多年輕人，基本上把霸王別姬所有臺詞改編成了白話文，妝容進行了精簡，造型上雖然還略帶繁複，至少看着沒有那麽眼花缭亂。

可能是年輕人多的原因吧，這出戲在劇情上着重突出了霸王和虞姬的離別之情，直接把觀衆唱得聲淚俱下，最終的決賽，觀衆的票幾乎都是投給了這個節目，呈現一邊倒的結局。

現場采訪的時候，所有團隊都對改編的《霸王別姬》贊不絕口。

“實在是演得太好了，虞姬長得太漂亮了。”

“傳統的節目，霸王和虞姬都看不到長相，這個看得很清爽，虞姬太美了。”

“那個男演員把楚霸王的那種力拔山兮氣蓋世演繹得淋漓盡致，還有他對虞姬戀戀不舍的感情也演繹得很好，就是對比虞姬的美貌，倒是沒有那麽突出了。”

“其實《白蛇傳》也演得挺好的，不過《霸王別姬》演得太好了，蓋過了所有節目的風頭。”

其實所有的團隊都只準備了一個節目，因為分不同的場次，也有不同的人買到了不同場次的票，有些人其實看過幾次了。

但不管看幾次，《霸王別姬》改編的這一個節目，都太震撼人心了，所以冠軍毋庸置疑。

梁局長提前到海市好幾天了，本來是打算來安撫八大京劇團的，沒想到趙岚這麽厲害，一下就鎮住了場面，根本不需要他出面。

不過他還是全程待在決賽現場，現在要輪到他上臺給總冠軍隊伍團隊頒獎。

在上臺前，他不禁感慨地對趙岚說道：“聽陳老板說，他打算把每個場次的節目制作成光碟，方便傳播，之前還擔心盈利情況不樂觀，怕他堅持不下去。

看了這出霸王別姬，我感覺戲曲按這個方向一直發展下去，也許會有再輝煌的那一天。”

不管是人，還是什麽事物，只能向前發展，不可能回溯歷史，在趙岚看來，即使戲曲按照這個方式發展，最多也就有一定的觀衆基礎，畢竟市場已經被電影占據了。

這出《霸王別姬》确實改編得很好，可實際上就是冷飯新炒而已，這個世界需要的是新故事，衆觀歷史，沒有什麽東西是能違背發展趨勢的。

不過這些話，趙岚當然不會當着梁局長的面說了，人家就是幹這行的，實話只會潑冷水而已，所以她就撿一些好聽的話充場面。

梁局長被戲曲創新方式搞得很興奮，兩人就越聊越嗨了。

決賽現場來了很多記者，電視臺也來了人，就這場比賽而言，總冠軍受到大部分人的關注，可賽事負責人和梁局長也是他們的重點關注的對象。

不少記者看到梁局長和趙岚在一起相談甚歡的模樣，一直偷偷拍照。

如果趙岚是個中年的男導演倒是沒什麽，可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這畫面被人瘋狂拍攝，什麽意圖已經不言而喻了。

曹佳華的眼睛很尖，立刻走過去和趙岚打招呼。

梁局長當然知道決賽能這麽熱鬧，電視臺功不可沒，于是也熱情地向身為電視臺總編助理的曹佳華攀談，曹佳華是見人說人話的主，場面自然很熱絡。

等梁局長上臺頒獎後，曹佳華才提醒趙岚道：“雖然你不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可你身邊的親朋好友也不在乎嗎？剛才好多記者對着你和梁局長拍照，如果我不過來，明天肯定會報道得很難聽。”

曹佳華看得出來韓鑫有多緊張趙岚，他看到報紙捕風捉影的新聞，一定會受到影響。

這麽重要的決賽，韓鑫當然在現場，不過這會他沒在趙岚身邊，而是被裴勝拉去做門面了。

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有，遇到合适的人，當然要簽下來，特別是今天總冠軍的那個虞姬，就是今天覽勝經紀公司頭號攻略的對象。

本來裴勝是想帶詹青和白玉樹來當個典型，不過這兩人今天都有工作，正好見到韓鑫也在，于是他就被拉過去當門面了。

趙岚也注意到那邊的記者在自己這邊瘋狂探頭，她想到自己的處境，嘆了口氣說道：“只要我走到臺前，這種關注肯定少不了，你能在現場幫我擋一次，不可能永遠都能幫我擋的。”

曹佳華覺得如果趙岚是個男的，韓鑫是個女的，情況可能會好一點。

可是誰讓趙岚是個女的，而且又這麽強勢，她的路，注定是要受人非議的，而跟在她身邊的韓鑫也躲不掉。

社會重男輕女的風氣不是一天形成的，想改變現狀，單靠趙岚根本不可能，曹佳華見趙岚沒有把自己的意見聽進去，他就知道，韓鑫未來肯定要有受不完的氣了。

“你總要顧及一下韓鑫的感受吧。”

趙岚沒有反駁曹佳華，她想了想，點頭說道：“比賽結束之後，我會找一個中年男人助理，以後接觸工作也能避點嫌，但完全杜絕流言蜚語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曹佳華也知道趙岚這麽做已經是盡力了，沉默過後，嘆了口氣說道：“希望韓鑫真的能容忍這些吧，不然你們得完蛋。”

趙岚笑了一下，說道：“我們都已經訂婚了，年齡一到就結婚，不能也要能啊，而且下學期他的小說完結上節目，到時候他的狂風浪蝶應該會很多，捕風捉影的報道也會随之而來。

難道我也要成天受氣嗎？要是太在意這些，日子只怕是過不下去了，不管是我，還是他，總是要學會無視這些流言蜚語。”

曹佳華反過來想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子的，畢竟韓鑫長成這樣，又有天才作家的名頭，未來想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肯定不知凡幾。

可見趙岚這麽不緊張韓鑫，曹佳華心裏很不得勁，也不怪他下意識覺得兩個人之間是韓鑫比較吃虧，真的不是因為他把韓鑫當朋友，而是趙岚自己的原因。

決賽當天，到半夜2點，大家才收拾停當下班，趙岚對所有賽事組的人宣布休息三天，讓大家休整一下。

演員和道具到位就要開機了，很多人都要進入劇組，幾個城市到處跑。

賽事組的人員可以休息三天，趙岚卻連一天都不能休息。

看她疲倦的樣子，韓鑫也不忍折騰他，最近不僅晚上沒有做，早上也沒有。

見趙岚到點就起床，韓鑫忍不住心疼說道：“我感覺你做自己喜歡的事就不知道疲倦。”

看着也要跟着起床的韓鑫，趙岚抱歉地說道：“我好歹是為夢想奮鬥不知疲倦，可你天天跟着我忙碌得不知疲倦，我也是佩服的。”

韓鑫提醒她道：“難道你忘記了，我說過，你就是我一生奮鬥的事業了嗎？”

趙岚湊過去到他唇上親了一下，反問說道：“除了那一紙婚書，我們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實際上，你已經得到了我，也就相當于得到了你的事業。

不是得到了就不會珍惜了嗎？你怎麽還是這麽上心？”

韓鑫無語地吐槽她，“別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對自己上心一點，我這麽上心，你還嫌棄啊？”

趙岚搖搖頭，“倒不是嫌棄，就是覺得你挺辛苦的，有點心疼。”

韓鑫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覺得一點都不辛苦，趕緊起床吧，我也去現場看一看，說不定可以寫一個娛樂圈方面的小說，這些都是寫作素材。”

趙岚笑了一下，搖頭說道：“你最好不要用這麽現實的素材，不然你的小說肯定發布不了。”

韓鑫一聽就有內幕，他疑惑地問道：“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最近動畫片進入了一個劇情的節點，盧修傑給韓鑫準備了很多會議，韓鑫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特效公司上班。

不過忙完以後，他都會提前去找趙岚，即使這樣，分開的時間也多了起來，所以趙岚身邊發生的事，他很多都會錯過，有的時候能知道，有些時候趙岚不提，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剛開始錯過一點事的時候，韓鑫還挺難過的，現在也漸漸習慣了，事後想想，他很擔心以後就形成習慣，然後他們的感情就不會這麽好了。

趙岚沒有察覺到韓鑫已經想到了感情的事，她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師傅不是以你的原型寫了個男二的角色嗎？後面我改成了男主之一。

這個角色師傅都想不起來，內地的演員誰比較适合，我就推薦了港星的玉城，你知道嗎，他的片酬高達400萬。”

還沒有确定是否出演，人家就先确定了片酬，趙岚一開始聽了這事，立刻就覺得牙疼。

韓鑫也被高額片酬震驚了，驚呼道：“項目的投資額不是才400萬嗎？你弄這個比賽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哪有那麽多錢給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