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欠錢

第2章 欠錢

周決明微微偏了下頭避開直面而來的文件。

新打印出來的A4紙邊角鋒利,還泛着油墨香,在他胸前重重一碰然後跌落到咖啡色的地板上。

周決明彎腰撿起了文件,目光在頂端的幾個大字上一掃而過,“合同解除協議書”下是一些合作甲方。

在小明星周決明的記憶裏,他是畏懼這位鐵面經紀人李妙思的。與她的一些商談,具體的話語細節總是不清晰,回憶起來只有對方冰冷的語調和一絲不茍的工作态度。

周決明将文件磨損的邊角理了理,放在李妙思面前的大辦公桌上。

藥物的後遺症很強烈,他感覺自己有大出汗後的虛脫無力以及頭腦發脹甚至有發熱的趨勢,便先自己給自己拉了一張木凳坐下。

李妙思剛剛氣的站起身,看見他不慌不忙的模樣,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還沒罵出口,對面的周決明卻先出了聲,他将雙手十指交叉擱在桌面上,挺平靜的擡眼看向她。

周決明聲音平穩:“李姐,這兩天網絡上爆出來的、別人給您特別打過招呼的事情,我都認,是我鬼迷心竅犯的錯,公司要與我解約我也認。我今天就是想與您仔細商談一下關于解約細節的事。”

周決明的平淡給了李妙思發洩的臺階,她将文件夾重重磕在桌面上,帶的臺面上的物品微晃。

她的聲音有些刺耳:“商談你還這麽看得起自己呢!你有什麽商談的權利嗯你背地裏做的那些失德醜事不說,你還給人下藥,下藥是違法犯罪的你懂嗎!違法是要蹲大牢的你懂嗎!你也是正經大學念出來的,怎麽連最基本的法律常識都不清楚,當時把你簽進來的我真是瞎了狗眼!”

“你這件事,觸及到對方敏感的隐私所以沒爆到大衆面前,但是圈子裏公司裏誰不知道上頭幾個大老板發了大火,你是個什麽東西,嗯”

“主意都打到金太子陳躍謙身上,又蠢又笨又眼紅,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你!你還跟我商談,呵,你多大臉哪”

“你跟公司簽約半年,公司前期在你身上的投資沒有收到一點回報,你還轉頭給公司抹了大黑料,敗壞公司名譽和形象,公司這麽多年簽過的人就沒一個像你這樣的。”

李妙思長長的呼出口氣,看向對面依舊平靜甚至惬意的周決明,她在公司裏訓斥藝人十個裏面九個哭,而周決明這位矯揉造作的往往是那九個裏面哭的最兇最矯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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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周決明依舊是一臉平淡,只有額角似乎在滑落不正常的汗滴,她重重的呼出口氣,稍微冷靜下來問他:“你剛從江總那裏過來”

周決明眉心微挑,點了點頭。

李妙思盯着他繼續問:“江總怎麽說的”

周決明的聲音平淡冷靜:“我們簽了一份綜藝合同。”

李妙思點點頭:“等會把合同拿給我備份。”

然後又重新将一份合同甩到他面前,周決明發現他到這個世界短短兩個小時,被文件甩臉的時間占了大半。

小明星的身體實在有點虛,持續的流汗心悸已經讓他有些眩暈,他咬了咬頰側肉讓自己保持清醒,看向手頭最新的文件。

是他需要賠給公司的違約金,2開頭的一個7位數。

在他梳理過的周決明的記憶裏,小明星幾乎是不存錢的,都花在交際應酬以及黑陳躍謙身上,也沒購入任何不動産,唯一有一輛還算不錯的車,但也遠遠抵不了200多萬。

周決明沒忍住輕咳了聲,看打印出來的款項。

小明星下藥的事情沒有擺出來,合同中他最嚴重是違反了簽約條款中需在大衆面前保持的“道德形象”、不配合公司工作、惡意虛假宣傳等,但并未索賠很多,公司給留了情,大頭都是在前期“打造”他而花費的款項上。

周決明正在思索如何以小明星的身家湊夠這筆錢,李妙思又開口了:“今天江總給你那份綜藝,你最好好好的表現,也是你最後以公司藝人的身份參加的。之後收到的片酬可以抵扣部分違約金,剩下的部分,你必須在一個月之內交付清楚,你也不想上法庭吧。”

周決明手指在A4紙頁上輕點,說:“李姐,還款期限可以寬限到半年嗎,我現在手頭不夠。”

李妙思皺眉盯着他,嘲弄的笑了下:“半年你就能确保還清”

“可以。”

李妙思盯着他看了半晌,在電腦上飛快敲擊幾下,打印機吐出一張打印好的新紙,她拍到周決明面前:“好啊,那你把這個簽了,半年內沒還清,違約金翻倍。”

周決明沒有停頓,直接提筆在兩份文件上都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李妙思抱臂看着周決明在對面平靜從容的動作,沒有哭鬧賴皮糾纏,她還是覺得他反常的有些詭異。

怕他又作妖最後還是警告了一句:“公司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對公司造成這麽大的損失,我們也只是公事公辦,沒有哪裏對你落井下石,你自己掂量掂量,長點腦子,再有下一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周決明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紅色印泥,然後說:“我知道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李妙思頓了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竟然會覺得對面這位以綠茶白蓮矯情出名的周決明氣勢壓人,甚至順着他的話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周決明站起來很高,看着她微微點了點頭便直接轉身離開。出公司大門,助理、私家車都已經不再屬于他,且還背上了200多萬的欠款。

但他覺得眼前最緊要的是身體一直不間斷的難受虛脫,他怕再耽擱下去,自己會暈在大馬路上。

普通的□□劑藥效過後并不會有過于嚴重的後遺症,但小明星的身體實在太虛弱,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後勁,所以後續症狀持續不消。

他帶好口罩眼鏡攔了輛出租車,但剛上車便又接到電話,對面的女聲冷靜的表示自己是學校教務處的,讓他盡快去一趟。

周決明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小明星還是個大三學生,因為課堂簽到率極低,常年挂科,已經被學校“留校察看”處分過,而留校察看後,便是勸退。

他臨時叫司機掉頭去影視學校,沒顧司機在前鏡微妙的打量,登錄系統調出了小明星的成績單。必修課一片飄紅,選修課直接不上,4.5的滿績點小明星甚至沒過1.5。

學霸周決明從沒收到過這種成績單,太陽穴又突兀的跳了跳。

到學校教務處辦公室之前,他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汗水讓他整個人顯得蒼白,妝容就像假面,可憐的挂在他的臉上。

但他的脊背還是挺的很直,所以完全不會讓人覺得他虛弱無力。

最後到辦公室時,早有一男一女兩位老師等在那裏。

男老師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嘴角微微下撇着說:“周決明同學,我們幾名主任包括你的班主任輔導員一起讨論了一下,發現這個…可能學習對你來說太過負擔,你不适應我們學校的節奏,我們…也教導不了你這樣的學生,所以請你盡快辦理退學手續。”

女老師在旁邊的電腦前打印材料,聞言不耐的補充道:“你到時候在系統上申請一下,我們這裏給你審批通過,然後,你就自由了。”

周決明低了低頭,呼出口氣,放輕聲音說:“老師,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降級将課程全部重修,并且在來年這個時候将績點拉到4.0之上。”

這是他在過來的路上就想好的,小明星考上這個大學不容易,即使他在大學裏從沒認真學習過,作業找槍手,上課找人替,考試随便填。

但當代社會,大學文憑是極其重要的,小明星為考上這個學校付出的努力不假。

況且,周決明需要一張大學文憑,他才能給自己做後續的打算。

男老師笑了一聲:“你在開玩笑嗎你知道績點4.0都是些什麽人嗎,你憑什麽覺得自己一年能拉回來,靠吹牛嗎小同學”

周決明沒笑,依舊沉穩的盯着他然後平淡開口:“老師,請您再相信我一次,若明年我不能達到這個水準,我自己提出退學,我可以簽保證書。考上這所學校,很不容易,過去我犯的錯,我都認,但我現在特別後悔,希望老師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麻煩您。”

男女老師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對面站的筆直的青年,男老師開口:“半年,這學期已經結束馬上放暑假,我們給你半年,你把自己的績點拉到4.0,否則再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周決明在心裏算了算自己需要修的課程學分以及需要達到的成績,然後點了點頭,平穩的回應道:“可以,謝謝老師。”

等到他終于回到小明星在市中心租的一套小二居,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身體極度脫水不适,周決明先去了浴室,半學習半研究的給自己摘了美瞳卸了妝面,亮堂的鏡子裏映出一張年輕男性的面孔。

小明星能憑個人考上首都的電影學院,他的長相自然是不俗的。

鼻梁高窄,唇薄稍長,臉部輪廓清晰,眉目舒展,一張很典型的英俊的男性臉龐。

他的濃厚妝容反而修飾了面部的鋒利感,使其顯得溫潤許多,但也着實少了自己的特色。

沖完澡後周決明喝了兩大杯溫鹽水加速藥劑代謝補充水分,然後直接進了主卧。

從房間的布局以及物品的堆疊,很容易看出小明星的生活節奏淩亂且憊懶,周決明草草換了床鋪被單便上床閉上了眼睛。

但他感覺自己并未睡太久,手機在旁邊瘋狂的振動将他叫醒。

平日裏工作他的生活很規律,幾乎不需要設定鬧鐘便能嚴格按照生物鐘作息。

然而睜眼看見外面未暗的天色以及房間陌生的布置,前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才漸漸回到他的大腦。

是快遞員打過來的電話提醒他快件到達門衛處,下樓将東西取上來,是個褐色半尺長的普通快遞紙盒。

門口玄關處已經堆積了許多未打開的快遞盒和袋子,甚至積了層薄灰。

周決明是有點受不了這種淩亂的,他先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牛奶找了點餅幹,吃幹淨後找了張墊子坐在房屋門口的那堆快遞前開始收拾。

先拆的自然是剛拿回來的,小刀劃開黃色膠帶,裏面便噴發出一股讓人惡心的血腥味道。

一條細長小蛇軀幹中心處貫穿着一把鋒利刀刃,頭尾皆被割下放到一邊,很殘忍血腥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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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六中的懲戒欄和光榮榜靠得很進,相鄰的兩個玻璃櫥窗總是粘貼兩張照片。

右側是所有人眼裏的孤僻啞巴周青臨,家人不愛沒有朋友。

左側是是所有人眼裏的寵兒陳其野,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兩個人本來毫無關聯,但有人當着陳其野的面輕佻說了“啞巴”兩字,陳其野當場冷了臉,直接用籃球重重砸了過去。

這直接坐實學霸校霸的敵對關系。

而終于等到陳其野将周青臨堵在逼仄的後校門時,周圍人都在摩拳擦掌要在啞巴漂亮的臉上留疤。

他們總是冷漠的校霸卻撐着牆壁,彎腰輕聲問:“我等了大半年了,天天擱你面前晃悠,你是真的記不起我來了?”

周青臨擡起了總是冷漠垂着的眼皮,在衆人面前直接給了無人敢招的陳其野一巴掌。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見周青臨比劃的手語,但在場只有陳其野看懂內容。

周青臨比的是:終于裝夠了?

啞巴從來就不會說話,但最開始在幼兒園時卻無人敢多看他一眼,因為他旁邊有只見誰咬誰的霸道小瘋子。

他們是整個幼兒園最怪的組合——髒兮兮的瘋子和白白淨淨的啞巴,他們的世界無人能湊近。

但是沒幾年,瘋子被人領走了,啞巴徹底成了孤零零的啞巴。

啞巴踽踽獨行到16歲,瘋子終于又強勢的出現在身邊。

而這次後,瘋子和啞巴再也沒有分開。

直到很多年後,啞巴還是啞巴,瘋子也依舊是瘋子。

但瘋子每天下午六點都要準時從各項事物裏面抽身,去科研所外面接啞巴下班回家。

清冷科研人員受×瘋批忠犬霸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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