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看我

第49章 看我

柳之裴聽見謝似淮的聲音,又是一顫,這件事好像是真的。

楚含棠病急亂投醫。

她快步地朝他走過去,拿出玉佩讓對方看,幾秒過後,見柳之裴神情微微呆滞的模樣,還以為自己的巫術成功了。

下一秒,柳之裴讷讷道:“你這是在幹什麽,想拿這一塊玉佩賄賂我,讓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

不用多言,只是聽這一句話就知道巫術再一次失敗了。

楚含棠求救地看向謝似淮。

幫幫她!

他卻沒有任何動作,完全沒要對柳之裴施展巫術的想法,而是很安靜地回視着她。

謝似淮好像不在乎被人知道?

楚含棠又不能強迫他對柳之裴施展巫術,只好怪自己學藝不精,無法施展巫術,此刻硬着頭皮面對柳之裴的審視。

系統說不讓掉馬甲,否則後果自負,她現在也不是掉馬甲,而是被柳之裴誤會成斷袖而已,這麽一想,似乎還不算太嚴重。

事到如今,楚含棠自我安慰的方法還是很有一套的。

柳之裴将她伸到半空的玉佩推回去,“你當我是什麽人了?你們之間,也罷,這是楚公子和謝公子的私事,我就不便幹預了。”

他暫時還需要些時間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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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為何不想讓我說出去,畢竟這事确實有點兒讓人難以接受,還會被當世之人指指點點。”

雖說他現在也還有點兒別扭。

“你們放心,我也不會說出去的,絕對守口如瓶,你這玉佩,我家裏有的是,你拿它來封我的口,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拿着玉佩的楚含棠僵了一僵。

誰想拿這一塊玉佩賄賂他了?她只是想施展巫術,奈何尚未學成,失敗罷了。

他腦補的還蠻多。

柳之裴為了表示自己并不歧視、并不惡心“斷袖”了的楚含棠,遲疑着擡手,竟然還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很勇敢。”

在這個視斷袖為上不得臺面的朝代,還是堅持斷袖了。

勇敢?楚含棠無言以對。

可柳之裴還有一事不明,“楚公子,你以前不是喜歡池姑娘麽,為何你們……咳咳咳,為何會喜歡跟謝公子在一起了?”

謝似淮聽到這句話才有一絲反應,目光緩緩地移到楚含棠臉上。

她頭有些暈。

楚含棠尴尬地笑着,“感情這種事,柳公子你也懂的,不受控制,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了。”

柳之裴一臉凝重地點頭。

但他還是有些憂慮,“你們是認真的?确定不是為了貪圖男子與男子之間的新鮮,玩玩的?”

楚含棠怎麽可能說只貪圖新鮮玩玩的,盡管謝似淮可能是,但這話可不興說。

于是,她搖頭。

“自然是認真的,我怎麽會只是貪圖新鮮呢。”

謝似淮睫毛微動,垂下眼。

柳之裴思來想去,又道:“楚公子,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是洛城名門楚家的獨子,你身上還肩負着為楚家傳宗接代的重任。”

眼下還是想勸說對方回歸正道。

在這個朝代的人眼中,男人喜歡男人不是正道,而是歪道。

大多數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柳之裴在這種環境中長大,自然是耳濡目染,就像楚含棠在現代的先進社會環境生存着,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觀念開放等等。

說到此處,他看了一眼謝似淮。

頓了頓,柳之裴出聲提醒道:“無論你多喜歡謝公子,他将來都是無法替你傳宗接代的。”

忽然,謝似淮又擡起了眼簾。

其實柳之裴也不是認為人就必須得傳宗接代什麽的。

想生就生,不生就不生。

但他還是想将喜歡一個男人,可能會遇到的問題,産生的矛盾給楚含棠一一擺出來,希望她不要後悔。

楚含棠聽完後,倒是驚訝柳之裴會為自己想那麽多。

她耳根微微發燙,“我知道,無法傳宗接代就無法傳宗接代吧,我其實不太在意這個。”

謝似淮撫摸着腰間小刀,看向楚含棠的眸子剔透幹淨,安安靜靜地聽着,沒說話。

柳之裴了解楚含棠的決心了。

不過,他一時三刻還是無法徹底地接受身邊兩個男的在一起了,其中的楚含棠,還是自己當成了兄弟的人,這太突然了。

看着他們,柳之裴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我也忽然乏了,那就不打擾兩位了。”

言罷,他轉身要回去。

“砰。”

還沒走一步,柳之裴就直接撞到了柱子上,頓時頭昏腦脹,差點兒暈死過去。

楚含棠嘴角一抽,“你……”

“我沒事。”柳之裴不顧撞紅的額頭,拐了個彎繼續往前走,腳步還快得不行,內心在天人交戰中。

如果可以,他寧願楚含棠現在都還喜歡池堯瑤,喜歡一個男人在這個朝代實在是太難了。

柳之裴還是弄不明白。

楚含棠之前喜歡的是池堯瑤,很顯然不是天生就喜歡男的,為什麽能改變呢?謝似淮的皮囊長得好是好,但他終歸是個男的。

柳之裴今晚感覺要瘋了,剛剛就不應該出來,被蒙在鼓裏也好!

楚含棠看着他轉眼便消失在此處的身影,認命地把沒有發揮到絲毫用處的玉佩挂回腰中。

天意如此,也沒辦法。

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一回頭,謝似淮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此時就站在了身後。

他輕聲道:“你若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們剛才所做之事,我可以去殺掉他的。”

楚含棠迅速擺手,“柳公子都說了不會說出去,殺人滅口就不必了吧,我相信他會說到做到的。”

她聲音變小,有些無奈道:“更何況……更何況你分明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忘記的,用巫術就行了,你不用而已。”

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謝似淮卻笑,“我不想用,你若不想其他人知道,我只會幫你殺了他,他若是想活着,那就必須得給我記着今晚發生的一切。”

楚含棠語塞,“不說這個了。”

他依然笑着,莫名道:“你在意的人真多,我還是有些不喜歡,但既然你喜歡,那我只好忍忍了。”

站太久也累了,她拉他坐下。

楚含棠将謝似淮的腦袋往自己的肩膀按,轉移話題,“你先睡,我守一會兒夜,待會兒再叫醒你,然後你守夜,我睡覺。”

謝似淮睜着眼,側臉壓在她纖瘦的肩上,無意識地蹭了一下。

他忽問:“你喜歡孩子麽?”

楚含棠一頓,這個跟柳之裴問的傳宗接代的問題大同小異,謝似淮問這個幹什麽。

她想了想,“不喜歡。”

謝似淮自知确實無法為楚含棠傳宗接代,他從來沒想過這種事,也不在乎這種事,覺得能活得下去便活,不能活得下去便死。

孩子又算是什麽東西。

可柳之裴說得又有幾分道理,萬一楚含棠真的喜歡孩子呢。

他之前說過,只要她喜歡,那他便給,只是孩子無論如何也給不了,首先,謝似淮不太想做下面那個。

還有,就是他沒有可以在腹中孕育屬于楚含棠的孩子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絕不會讓楚含棠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謝似淮聞着楚含棠身上的淡香,眨了眨眼,無聲無息地摳了下指甲縫,“當真?”

“當真。”

晨光越過破廟的屋檐灑下來,楚含棠躺在謝似淮的大腿上,睡得正香,呼吸時胸膛微微起伏,睫毛偶爾顫動一下,嘴巴半抿着。

他撫摸着她垂下來的高馬尾。

以前是想讓楚含棠當他的貓兒,永遠地陪在他身邊的。

但現在似乎不是了。

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呢,謝似淮暫時想不清楚,他手指輕輕地劃過楚含棠的額頭、眉眼、鼻梁、唇角。

謝似淮很想自己是屬于楚含棠這個人的,沒有理由。

楚含棠毫不誇張地說,她是被摸醒的,但又不是那種摸,而是如同被摸骨一樣地摸着臉頰,覺得很癢,然後醒了。

一睜眼,看到的自然是謝似淮。

她抓住了他的手。

剛睡醒,聲音隐隐約約有些低啞,“天亮了?你在幹什麽?”

謝似淮掌心自然而然地托着楚含棠的腰,讓她坐起來,含笑道:“我在摸你啊。”

他每次都是語出驚人,很容易令人想歪,不過楚含棠早已習慣對方的說話方式了,也摸了把臉,“我的臉上應該沒髒東西吧。”

“沒。”謝似淮淡淡的,“我想摸而已,不行麽。”

親都親過了,楚含棠肯定是不會再在意他摸自己的臉的,“也不是,只是我有點兒癢。”

謝似淮“唔”了一聲,歪了下頭,“那你想摸我麽?”

楚含棠猛地一噎。

這為什麽聽起來有些像虎狼之詞?是她的錯覺麽,一定是的。

謝似淮見楚含棠遲遲不答,眼皮微擡,“聽說若是喜歡一個人,那便會想要親近他,時常想要觸摸他,難道,你不想觸摸我麽?”

楚含棠懵懵的,眼底倒映着他。

怎麽可以用這種疑惑又帶些茫然,甚至是懷疑的語氣說出那麽不同尋常的話,偏偏放在謝似淮身上又絲毫不違和。

現代人說這種話,很明顯是性暗示,但他不是的。

說的觸摸是純表面意思。

可卻比性暗示還要令人心顫。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有些結巴道:“這、這個……”

“楚公子、謝公子。”

池堯瑤從廟裏出來,扶着裙擺踏上臺階,見他們仍然坐在地上,雖靠得很近,但也沒往別的地方想。

楚含棠一看到她,就站了起來,喚道:“池姐姐。”

謝似淮也站起身。

池堯瑤笑着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只是讓他們先進破廟,接下來要說如何進京城一事。

他們一前一後地進了破廟。

柳之裴坐在角落裏面,聽到他們走進來的聲音,擡頭一看,看清楚含棠和謝似淮的臉,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兩人接吻的畫面。

天呢,為何不能讓他忘掉!

剛埋怨完老天爺,柳之裴就跟楚含棠的視線在半空中相碰,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又匆匆地低下頭。

柳之裴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昨晚他什麽也沒看到。

也不能跟別人提起這件事,無論楚含棠喜歡女的還是男的,她都是他這輩子認定的兄弟。

不就是喜歡男的麽,又沒違背大於的律法和傷天害理。

楚含棠裝沒看見柳之裴糾結的樣子,随便地找了個地方就坐下。

謝似淮跟以前一樣,坐在了她身邊,一步距離都不到。

換作是沒經歷過昨晚一事的柳之裴自然是不會覺得有什麽的,也沒有心思去關注這個,愛坐哪兒就坐哪兒,大家都是男的,無所謂。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看他們一個眼神都能腦補出一大串的東西,即使那眼神很平常。

他們接過吻了。

那他們行過事了麽?男人與男人之間也有行事的方式,柳之裴之前在煙柳之地曾聽說過這種事,畢竟那裏也有接客的貌美小倌。

楚含棠比謝似淮矮上一點兒,武力方面也不及對方。

不會是被壓的那一個吧。

老實說,柳之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斷個袖,到頭來還是被壓的那一個,這是他身為直男的最後底線。

柳之裴一邊想着這些事,一邊用樹枝戳地面。

池堯瑤不明所以地看着使勁兒地用樹枝戳地面的他,滿頭疑問,“柳公子,你今日是怎麽了,為何看着如此心神不寧?”

楚含棠像個沒事人地撐着下巴。

謝似淮更是沒有反應。

柳之裴發現自己的反應是有些異常,“沒事,池姑娘你繼續說,不用管我。”

池堯瑤便繼續說了。

等池堯瑤一說完,柳之裴就站起來,別別扭扭讓楚含棠跟自己出去,他有事想和她單獨說。

其他人都有事要忙,為不久後進京城做準備,因此沒留意到他們之間的氣氛。

謝似淮坐在破廟裏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兩個人走出去。

破廟外,楚含棠猜不到柳之裴拉她出來,想要說什麽。

只見柳之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仿佛接下來的話頗為難以啓齒,楚含棠也不急,慢慢等待着他能說出口的那一刻。

等了又等,柳之裴才說:“你和謝公子還沒到那一個地步吧?”

楚含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麽?你說什麽地步?”

他又有些說不出口了,壓低聲音,生怕被別人聽了去,“就是那個地步啊。”

她懂了,“你問這個作甚?”

柳之裴正兒八經,“楚公子,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說不定以後你又發現自己喜歡女的了呢。”

這是又來勸說她了。

楚含棠好笑地反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公子,我知道你沒有看不起斷袖,也是為我着想的意思。”

她想了幾秒。

“但是我和謝似淮之間吧,關系有點兒複雜,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也別再說這種話了。”

謝似淮本來就以為她親近池堯瑤,是因為只喜歡女的,被他聽到這些話,楚含棠可又得花時間哄了。

柳之裴嘆了口氣,“我尊重楚公子你的選擇。”

他們準備喬裝打扮混入京城。

昨日,在他們找到破廟落腳前,就聽到經過京城城門的路人閑聊今日有王庭的王子遠道而來,朝廷會派人到城門口接王庭中人。

這是個大好機會,朝廷的士兵一般不敢搜查這等惹不起的人物。

池堯瑤得知王庭的王子在今日來朝拜訪大於天子這件事,認為此乃天賜良機。

楚含棠、謝似淮、柳之裴幾人倒是不用伺機混入王庭隊伍中。

通緝令沒有他們的畫像,只需要直接進城就行,昨日留下來,只是因為他們是一夥的,尚未徹底展開行動之前,最好待在一處。

不過如何取得王庭中人的服飾是一件棘手的事。

謝似淮轉身出去,沒過一會兒便回來了,手裏還拿着幾套王庭人所穿的服飾。

巫術對普通人還是很好用的。

搞定服飾問題,楚含棠就要與池堯瑤幾人暫時分別了,他們先拿着包袱等物進京城,找到安全的地方。

在安全的地方等池堯瑤幾人。

他們還沒離開之前,池堯瑤先一步換好了王庭服飾。

王庭這次帶來的女子大多數是獻給大於的舞姬,能取得的這一身服飾自然也是舞姬所穿的。

池堯瑤上身是一件露臍薄紗,腰身纖細,沒有袖子,雪白手臂露出來,裙子長度恰到好處,裙腰卡在肚臍眼下,裙擺剛到腳踝。

裙腰和裙擺都挂滿了銅錢形狀的吊飾,輕輕一動便晃來晃去。

她的手腕多了沉甸甸的金環。

金環連成一串,叮當地響,而她臉上也戴上了紅色的面紗,金絲線順着面紗蔓延,耳垂戴着鑲嵌着寶石的銀耳墜。

楚含棠看呆了。

好美,池堯瑤本來就是美人,現在穿上充滿着異域風情的服裝更是有一種別樣的美感,一眼看過去,足以令人挪不開眼兒。

楚含棠也想穿這麽好看的裙子。

可惜身份不允許。

她只能偷偷地多看池堯瑤幾眼,滿足自己喜歡漂亮裙子和好看首飾的少女心了。

楚含棠想起來了。

原著裏的第五位男配角也即将出場,那就是來自王庭的王子。

他也是對池堯瑤一見鐘情,甚至還想過為她留在大於,不回王庭了,這也許就是歷史書上講的愛美人,不要江山。

後來,這位王庭的王子确實永遠留在了大於,但卻是以死的方式永遠留在了大於,而他心心念念的美人池堯瑤還是跟白淵在一起了。

柳之裴也愣在原地看池堯瑤。

池堯瑤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穿這種服飾,露這兒露那兒的。

她不是很自在地站着,覺得熱風不斷地往薄紗裏灌。

謝似淮自然也看見了這樣的池堯瑤,但內心毫無波動,她在他的眼裏,不過是擁有楚含棠迷戀又喜歡的皮囊罷了。

除此之外,池堯瑤跟其他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了,不過,他似乎甚至還有些……妒忌她。

楚含棠輕而易舉就進了京城。

京城不出所料的比她穿書後所見過的所有地方都要繁華昌盛,街頭巷尾,人來人往,寶馬雕車緩緩而行,房屋鱗次栉比。

柳之裴也是第一次來京城,目不暇接地看着此處的新鮮玩意兒。

但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目前要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池堯瑤進城後,先安頓下來,再想辦法避開皇帝,去見三王爺。

三人容貌皆是難得之色,引得不少小姑娘頻頻地回首觀望。

柳之裴看見有幾個年紀跟楚含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緊緊地盯着她,一看就很是喜歡楚含棠這種十分俊俏的小公子。

換作是以前,柳之裴定會調侃楚含棠幾句,桃花旺盛。

如今他只想對那些小姑娘說,別看了,再看也沒戲,這俊俏的小公子成了斷袖了!

楚含棠不知道柳之裴在想什麽。

她準備先租下一處院子,不能在太熱鬧的地方,最好偏僻一點兒,附近還沒有人住的那種。

經常有人出入的地方不方便池堯瑤他們日後行事,楚含棠找了老半天兒,還真的找着一處靜僻的院子。

不用經過牙人,可以直接入住。

就是價格比市面上的要貴,朝廷規定租房必須得通過牙人簽訂契約,否則都是違背律法的,可還是會有不少人為了銀子去犯險。

楚含棠求之不得,當即給了銀子,柳之裴确認他們将會在此處住下後,去城門口處準備接應池堯瑤。

不用太多人一起去,不然太顯眼了,所以他一人去。

那人收了銀子就美滋滋離開了。

院子只剩下謝似淮和她了。

楚含棠用手把落在石椅上的枯葉撫開,讓他坐下來等,用不着整日站那麽久。

謝似淮卻忽然擡起手,輕輕地遮住了她的雙眼,端詳了片刻。

不知謝似淮為何這樣做的楚含棠也擡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腹觸碰着他腕間的皮膚,上面還留有他上次掙脫鎖鏈留下來的疤痕。

“怎麽了?”

謝似淮指尖按了一下她的眼皮,“你剛剛看了池姑娘很久很久,她那樣很美麽。”

楚含棠的睫毛緩緩地掃過他的手指,“美是美,不過我看的也不只是她這個人,你別又誤會了。”

“那你看什麽?”

她短暫地愣了下,随口說了一個,“看池姐姐耳朵上的寶石銀耳墜,很漂亮。”

他漆黑的眼珠子轉動,蒼白指尖順着楚含棠眼皮輪廓滑向眼角,如同蛇般冰冰涼涼的,“你喜歡看她戴那個寶石銀耳墜?”

楚含棠重新睜開眼。

她還沒有說話便看見謝似淮拿出了一對寶石銀耳墜,直接強行地刺入了他沒有耳洞的耳垂之中,将略重的銀耳墜硬生生地給戴上了。

血滴從謝似淮的耳垂緩慢滴落,染紅了寶石銀耳墜,襯得整個人越發妖冶明豔。

他看着仿佛能證明楚含棠是男性、仿佛能證明她應該喜歡女人的突出喉結,“若是如此,別看她了,看我,我戴着也好看的。”

“不是麽。”

楚含棠沒想到謝似淮會這樣做,下意識地想碰他出血了的耳垂,“你……”

謝似淮卻俯下身,吻了吻楚含棠的喉結,又張嘴含住,森白的牙齒蹭過她滾動着的喉結,像是想狠狠地咬碎,囫囵地咽下肚子裏。

可他不能這樣做。

因為喉結也是屬于楚含棠身體的一部分,于是,謝似淮又溫柔地舔吻、輕抿、吞吐了起來。

謝似淮耳垂的血滴落,砸在楚含棠的脖頸上,血珠滑過衣領,順着她的鎖骨墜落。

而他戴着的精致寶石銀耳墜垂下來,随着含吐喉結的動作,寶石銀耳墜來回地也撞着她,如同交媾的動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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