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奇妙

第51章 奇妙

楚含棠連忙伸手按住謝似淮,再極心虛地迅速坐起來。

他的物什也因此離開了她。

謝似淮擡起頭,似乎有些不解。

她深呼一口氣,“我、我不行,我今日太累了,不是、不是很想做那種事,也沒什麽力氣做那種事,我們以後還有機會的。”

房間安靜片刻,謝似淮垂眸看着楚含棠還是毫無動靜的地方,低喃道:“無論如何,你都無法對我産生反應麽?”

至于這個,楚含棠真沒法解釋。

她試圖繼續安撫着他,“不是,我說了,我今日出去了一天,很乏了,改天吧。”

謝似淮卻忽笑起,一雙眼睛在黑夜裏亮得驚人,琥珀色的眼珠子如同機械般地輕輕一轉,失焦再聚攏,聲音很輕,“好,我信你。”

楚含棠這才回到榻上,把被子也往他身上蓋了蓋,“睡吧。”

“嗯。”

謝似淮當真閉目休息了。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看着他溫和的睡顏,在想,謝似淮今晚是怎麽了,應該是原因的,剛才忘記問了,明天若記得再問吧。

不過楚含棠确實也沒撒謊,她出門尋了一天的人,既累又乏了。

因此,楚含棠躺在榻上沒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在楚含棠睡過去後,謝似淮睜開了眼睛,側過頭,天生泛着淡粉色的眼尾下撇着。

少年恍若自言自語道:“你不要我也可以,對我起不了反應也可以,但你若要女人……我真的、真的會殺了你的,楚含棠……”

說完,他笑着,親了下她的唇。

楚含棠一覺睡到天亮,起來的時候發現謝似淮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了鏡子前,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大概是他聽到了她起床的聲音,轉身看了過來。

“你過來,我給你梳頭。”

楚含棠睡眼惺忪,下床走過去。

他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他坐,一回生兩回熟地替人梳起了頭發,只有看着那條繡着謝字的發帶綁上高馬尾才有那麽一點愉悅。

兩人的身影倒映在鏡子中。

等謝似淮幫自己紮好高馬尾,楚含棠就站了起來,“我去外面看有沒有人,沒有人,我再讓你出去。”

這個都算是常規操作了。

她剛想往外走,被他拉住了手腕,“你說你不喜歡池姑娘,我們睡在同一間房,為何要瞞着他們呢,僅僅因為我們都是男的麽?”

楚含棠被問到詞窮。

她主要是怕池堯瑤知道後,可能會影響好感值的升降,可能還會影響以後要走的劇情點。

看柳之裴的反應就知道了,雖說他正在努力地接受着他們關系親密的這件事,但顯而易見的,相處間還是跟以前有一些區別了。

事關攻略任務,實在是不敢賭。

楚含棠猶豫了幾秒,“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怕他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本以為小病嬌只是把她當小樂子,有些新鮮這種男男關系。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難道謝似淮是真心喜歡她?楚含棠不太确定,因為病嬌的占有欲都很強。

一般人或許也分不清自己對一個人是占有欲,還是喜歡呢。

更何況謝似淮還是個小病嬌。

思維邏輯不是正常人跟得上的。

在現代,楚含棠養的狗兒扔下她這個主人去跟別人撒嬌,她也會吃醋的,這也是占有欲中的一種,總不能說她對狗兒是那種喜歡吧。

謝似淮得到楚含棠的回答,似也不是很在意,仿佛剛剛只是随口一問的罷了。

楚含棠推門出去,發現院中只有一人,柳之裴。

他就無所謂了,反正都知道了。

她直接招手讓謝似淮出來。

可看着他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楚含棠有一種他們正在瞞着其他人偷情的錯覺,而她還像是始終不願意給人家名分的渣女。

錯覺,都是錯覺。

柳之裴早起是因為蚊子叮咬自己,翻來覆去地睡不下去了,然後便出來了,卻萬萬沒有想到會看到謝似淮從楚含棠的房間裏出來。

他不受控制地觀察起他們的走路姿勢了,似乎都挺正常的。

昨晚應該沒幹什麽。

只是單純地同床而眠而已。

不然,他們當中肯定有一個人會不太舒服的,柳之裴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對這方面還是有一絲了解的。

他們昨晚定是蓋着被子純聊天!

楚含棠見柳之裴不是看她的屁股就是看謝似淮的屁股,如果不知實情的人肯定會以為他是個變态。

她自然是能猜到柳之裴在想什麽,擡腿就是一腳踹過去,“你眼睛往哪兒看呢。”

柳之裴尴尬地轉移視線,幹巴巴問:“你們昨晚睡得可好?”

楚含棠伸着懶腰,打了個哈欠,再垂下手扶正腰間的腰封,“還可以,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柳之裴如實道:“有蚊蟲,這院子偏僻一點兒是好,可蚊蟲太多了,從昨晚咬我咬到今天一早,也不知道蚊蟲為何不咬你們。”

她聞着謝似淮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大概知道原因是什麽了。

他們随便聊了幾句,就見池堯瑤從房間裏出來。

她的石榴裙拖過門檻,梳着雲髻,珊瑚簪插在其中,耳垂還是挂着紅寶石銀耳墜。

“含棠,謝公子,柳公子。”

謝似淮緩慢擡起眼,先是看了一眼池堯瑤,再看向楚含棠。

楚含棠聞聲轉過頭去看池堯瑤,揚起笑容打招呼,随後留意到她戴在耳垂的紅寶石銀耳墜。

昨晚,楚含棠沒怎麽留意池堯瑤戴着的首飾。

今日一看,她才發現對方的紅寶石銀耳墜很像謝似淮之前直接刺入耳垂的那一雙。

池堯瑤是有一雙寶石銀耳墜,可楚含棠記得是鑲嵌藍寶石的。

楚含棠不動聲色地找了找放在衣袖中的寶石銀耳墜。

幾秒後,她想起來了,寶石銀耳墜應該在昨晚換出來的髒衣服裏,于是想轉身去晾衣服的地方找找。

還沒有等楚含棠邁開腿,白淵也出來了,正好跟急着去別處的她碰個正着,“楚公子?”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看向了不小心撞到一起的他們。

楚含棠說了聲抱歉。

白淵倒是不會太在意這些小事情,被撞一下罷了,對方又不是有意的,“楚公子這是急着去哪兒?”

當着他們的面,她肯定不會說是去找寶石銀耳墜,于是随口道:“我想去茅房。”

白淵便趕緊讓路了。

楚含棠快步走到晾曬衣服的地方,把昨晚洗過了的衣服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紅寶石銀耳墜,所以池堯瑤戴的很可能是謝似淮的。

這可怎麽辦?

又不能直接找池堯瑤拿回來。

否則如何解釋謝似淮為何要多拿一雙寶石銀耳墜回來,在他們眼裏,他是男的,除了送給女子,拿耳墜也沒用。

衆所周知,謝似淮認識的女子大概只有池堯瑤與素心。

她頭都大了。

慢着,昨晚謝似淮反應異常,會不會也是因為看見了那雙耳墜?

楚含棠覺得很有可能。

她心事重重回到院子,素心已經準備擺好碗筷了,讓楚含棠過去坐下吃早飯。

早飯有幾樣,粥,包子,青菜,炒蛋,肉片等。

楚含棠主動地走到謝似淮旁邊坐下,提不起食欲地喝着粥,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飄向池堯瑤戴在耳垂上的紅寶石銀耳墜。

池堯瑤發現了。

她不解地擡起手摸了下紅寶石銀耳墜,“含棠,你為何一直看着我戴着的耳墜?”

楚含棠變得騎虎難下,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道:“我覺得這一雙寶石銀耳墜真好看,所以就情不自禁地多看幾眼了。”

正在喝粥的柳之裴眼神意味深長地掃過她們。

這個楚含棠真是的!既然都下定決心斷袖,跟謝似淮在一起了,為什麽又要經常地撩撥池堯瑤呢。

池堯瑤淡淡一笑。

楚含棠自知不該在謝似淮面前說這種話,但此情此景別無辦法。

白淵吃了一口包子,繞開寶石銀耳墜的話題,問道:“楚公子,你昨日和謝公子去了兩個地方找人,今日是要去剩下的三個地方?”

昨日去的是寺廟與護城河下游。

“嗯。”楚含棠也喝了一口粥,“若是再找不到住持所說的神醫,我們也只好放棄了。”

他們離開崇善寺之前也跟住持說過了,不一定能幫上忙,畢竟他們自己也有事要辦,但會盡力而為。

白淵了然颔首,由衷道:“辛苦楚公子和謝公子了。”

楚含棠頗為不好意思,“助人為樂嘛,再說了,還是我先答應崇善寺的住持的,你們不嫌我擅自做決定,給你們添麻煩就好。”

池堯瑤笑道:“你這樣很好。”

【恭喜宿主,女主對您的好感度加五,疊加過後為八十五,距離一百還差十五,請再接再厲,成功又近一步了。】

這樣也行?楚含棠又驚又喜。

跟其他人吃完飯,休息一刻鐘後,楚含棠又和謝似淮出去了。

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義莊。

義莊在京城郊外一裏外。

現在出門在外,楚含棠會随身帶劍,這也不會太引起別人的注意,京城本來就是一個可以聚天下能人異士的地方。

江湖人都會随身攜帶着稱手的武器,佩戴劍的人數不勝數。

每座城市都會有義莊,京城也不例外,但義莊被百姓們視為不吉利之處,所以一般都會建在郊外。

義莊的門大開着,楚含棠仍然站在門外叩了叩門,“請問有人在麽?我們想進去看看。”

裏面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楚含棠看了謝似淮一眼,拉着他,走了進去。

義莊不可避免地會有些異味,也就是死人的味道,此處亦是如此,可當謝似淮進去後,香味竟能壓過裏面的屍臭。

有些屍體被放進來棺材裏,有些屍體只是擺在草席上。

楚含棠一路上見識過太多東西了,現在看見義莊的屍體也表現得很平常,畢竟她還見過活人在自己面前成了屍體的場面。

謝似淮的反應更加不用說了,他看人的屍體跟看地上的一片無足輕重的枯黃落葉差不多。

忽然,角落裏發出聲響。

楚含棠看向那處,有一個抱着葫蘆的老者躺在草堆裏呼呼大睡,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看着髒兮兮的,聽到聲音睜了睜眼。

她面上一喜。

此人似乎正是他們要找的神醫。

楚含棠剛想走過去,只見一陣風從他們的眼前掠過,謝似淮淡定自然,眼疾手快地抽出腰間匕首,一句話也不多說,直接刺向對方。

老者武功也不低。

居然能躲開謝似淮的匕首,而老者的兩只手分別抓住了楚含棠和他的手腕,指腹壓着他們的脈搏。

仿佛給他們把了一次脈。

然後,他一臉果真如此的表情。

“松手。”謝似淮如畫的眉眼還染着淺淺笑意,說話的語氣像是很和顏悅色,卻又擡起另一只手,幾根毒針從窄袖中射出。

這一次老者躲開顯得有些吃力了,險些被毒針射中。

他見識到少年武功不凡,罵罵咧咧道:“兩個短命鬼!一點兒也不懂得尊老愛幼,擅闖義莊,還對我這個一把年紀的人動粗!”

謝似淮笑着溫柔道:“一把年紀的人就不能殺了麽?”

楚含棠忙站到他們中間。

她剛才完全沒能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速度快,“你們別打了。”

老者哼了一聲。

楚含棠被人罵短命鬼似乎也不生氣,她一向最擅長的就是置若罔聞了,“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您認識崇善寺的住持麽?”

老者皺了皺眉,像在回憶些什麽,“崇善寺的住持?”

她道:“對!”

他松開眉頭,看着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公子,心不在焉問:“哦,那個老和尚啊,他怎麽了?”

這位肯定是他們要找的神醫了。

楚含棠快速地掏出随身帶着的信遞過去,“崇善寺出了一些事,住持可能想您幫忙,這一封是住持拜托我轉交給您的信。”

老者正色起來,接過信。

他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神情頓時凝重了幾秒。

轉眼,他又恢複游手好閑的模樣了,“原來你們是給我送信來着,我還以為你們是來義莊,讓人給你們兩個短命鬼留一席之地呢。”

楚含棠嘴角一抽,不成想這神醫說話很有欠揍的潛質。

謝似淮凝視着這個口無遮攔的老者,不知想起什麽,慢慢地道:“你會易容術?”

老者看他的眼神有幾分不同了,倒也沒否認,“天下知道我會易容術的人可不多,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含棠看不出來。

“你此刻拿來面對我們的臉是假的,是易容過的。”謝似淮将刺在牆上的匕首拔回來,插回腰間,“我在你身上聞到一種味道。”

他笑着。

“易容需要用一些東西來改變面貌,是那些東西的味道,雖然那味道很淡,幾乎聞不到,但是我對味道很敏感,”

天下會易容術的人少之又少,老者驚訝道:“你也會易容術?”

謝似淮白淨溫良的長相經常顯得他人畜無害,“我不會,只是我以前殺過一個易過容的人,便記住了那種味道。”

老者:“……”

楚含棠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倘若池堯瑤他們會用易容術,在京城不就能行動自如了,“神醫,您能教我們如何易容麽?”

老者胡子一動一動的,“我憑什麽教你們易容術?”

“還有,你們學易容術作甚?”

楚含棠本以為沒戲了的,聽他最後一句話,又重新燃起希望,“不瞞神醫說,我們來京城遇到了些困難,無法以真面目示人。”

沉默片刻,老者看了看由他們送來的這一封信,也罷,就當還他們送信的人情了。

他寫了一道方子給她。

要将上面的東西煎熬成膠狀,再敷到臉,幾乎是無色無味的。

說到此處,老者掃了謝似淮一眼,“除了他,應該沒人能聞得出來,也不知他是怎麽訓練的,居然對味道這麽敏銳……”

他納悶數秒,又不理了。

講完注意事項,老者親自給楚含棠演示了一遍如何用敷在臉上的膠狀物體捏出另一張人臉。

楚含棠努力地記住了。

老者得知崇善寺有求于自己,也不打算在京城繼續逗留了。

他拿起地上的葫蘆挂回腰上,踩着草鞋就要離開,走到義莊門口,又回頭看他們,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個數字,“三個月。”

楚含棠一頭霧水,想追問時,老者不見蹤影了。

不過,他們好歹成功替崇善寺住持轉交了信,也算不負囑托了。

楚含棠将老者給她的方子疊好放進袖子,也不想在義莊久待,準備跟謝似淮去買一些方子上寫的東西回去試試,“我們走吧。”

今日收獲頗大,她心情也很好。

半個時辰後,他們回到京城,随便找一家藥坊抓方子上的東西。

藥坊裏充盈着藥香味,楚含棠聞着提神醒腦,恍惚中記起還有一件事沒有跟謝似淮說,“我昨晚弄不見寶石銀耳墜了。”

他擡了擡眼,“不見了?”

楚含棠有些愧疚,“對,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不見的,是今日一早看見池姐姐戴着的耳墜才發現的。”

昨晚沒怎麽看池堯瑤,因為怕小病嬌說她總看池堯瑤。

謝似淮笑了,“是麽,我昨晚還以為是你送給池姑娘的呢。”

這誤會可大了,楚含棠暗自慶幸自己有嘴巴,能夠及時解除誤會,“怎麽可能,這是你的東西,我怎麽會随意送給別人。”

“我會找機會把那一雙耳墜拿回來的,你給我一點兒時間。”

他“唔”了一聲,“我信你。”

謝似淮此刻确實是信了楚含棠的話,其實仔細想想,她應該也不會把紅寶石銀耳墜送給池堯瑤,畢竟如此一來,他遲早會知道。

昨晚興許是太過于患得患失了。

不對,患得患失麽。

他對楚含棠患得患失?這種感覺還是太過陌生了,謝似淮思考着該如何形容它們。

無法形容,很奇妙。

楚含棠沒把他的寶石銀耳墜送給池堯瑤是真,可身為男的楚含棠對他産生不了一絲反應也是真……

謝似淮笑意不及眼底地想着。

他們買完東西就立刻回去了。

池堯瑤得知他們完成了住持拜托的事,也感到十分開心,同時又擔憂這位神醫是否能治好崇善寺那些被人種下過巫術的和尚。

若可以,或許對他們也有幫助。

皇帝看樣子是絕對不會給被種下巫術的士兵解巫的。

到時候他們恐怕還要想辦法解掉那些人被種下的巫術,可謝似淮曾經說過,巫術除了施巫人外,其他人無法解除。

既然如此,這個希望很渺茫。

楚含棠見池堯瑤還是愁眉苦臉的,馬上就把神醫教她易容術一事跟他們說了,希望對方心情好些。

果然,池堯瑤下一秒的表情如烏雲散開,露出晴天般。

她喜悅道:“易容術?我以前只聽說過,倒是從未見過,若我們在三王爺生辰那日易容再混進去,那事情應該會更加順利的。”

即使有易容術,也只能在三王爺舉辦壽宴那日混進去。

皇帝派人盯着三王府,肯定會讓那些人一旦看見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立即行動。

忽然見到有陌生面孔的人去找三王爺,他們也一樣會行動,皇帝的性格就是寧殺錯莫放過。

但是生辰那日情況不一樣了。

池堯瑤和白淵都懂得這個道理。

會易容術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們不用整天整夜地待在這個院子,這幾天也可以易容出去打聽消息。

這樣就不怕被人看見臉了。

楚含棠也學老者那樣給他們示範了一次,在場的人都是學東西很快的人,記憶力也都比普通人要好,也是看一遍就學會了。

但感覺學會了,跟做起來或許會不一樣,因此他們謙虛好學地在院中慢慢地練習起來。

楚含棠則回她的房間琢磨自己的事情了,直到晚上才出來。

因為要沐浴了,楚含棠拿着衣衫去浴室,習慣地敲了敲門,“有人麽?沒人我就進去了。”

今晚沐浴的水是淘米水,古代人經常用奶白色的淘米水來淨身。

滿滿的淘米水裝在浴桶裏。

楚含棠走進去,剛想把衣服放在挂架上,卻發現這裏挂有別人的衣衫,好像是謝似淮的,她下意識地轉身看向沒有人的浴桶。

“嘩啦”一聲,只見有人從水裏冒出半個身子。

少年白皙的鎖骨深陷着,鎖骨窩還淌着水,長發濕噠噠地黏在身上,面若美玉似的柔白。

他長睫一顫,水滴便沿着睫毛滴落,加上眼尾微紅,恍若落淚。

謝似淮忽然擡手拉住了站在浴桶旁邊的楚含棠。

她受力彎下腰,他微仰起頭,唇齒輕撞,舌尖相纏,“我們,一起沐浴……好不好。”

他真的太想和她交媾了。

這是能證明她擁有他的直接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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